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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 驳诘

(2023-04-24 07:30:02) 下一个

 

七十余年凝正气,刀枪前面敢昂头。

是非曲折明心宇,生死存亡任去留。

张成斋把四爷等几个共产党村干部家属带回巴集,以向国民党巴集区政府邀功。

区长葛大生见带来的是一个老头和几个中老年妇女,便不高兴地说:“我让你们提几个八路来,却带来这些老家伙,真他妈不会办事。”

张成斋连忙说:“葛区长,这些人都是共产党干部家属。把他们当作人质,不怕诱不来几个共产党。”

“我不是共产党家属!”“我也不是!”“我是普通老百姓。”几个女人叫起来。

“你看,这是真的吗?你他妈拿这些稻草人来搪塞我。”区长又骂。

“区长,这个老头,两个儿子都是当八路的,全家都闹革命,绝对没有错,不信你审审看。”张成斋尽力想证明自己立了功。

区长叫人把几个女人关起来,先审问那个老头。

四爷被捆绑着站在那里,葛大生和张成斋两人坐在凳子上审问说:“老头,你叫什么名字?”

四爷一声不响,站立着。

“老头,区长问你姓甚名谁,听到吗?”

“你们没有眼睛啊,我都七八十岁人了,头发都白了,胡子比你们头发还长,你们坐着,我被捆着站着。你们国民党就是这样对待老百姓的吗?难怪人们见你们就跑,这和鬼子有什么两样?”四爷说。

“胡说,我毙了你!”张成斋站起身来,伸手去摸腰间的盒子枪。

葛大生一摆手说:“坐下。”接着便叫勤务兵拿条板凳来让老头坐下。

四爷坐了下来,葛大生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四爷用下巴指一指坐在区长边上的张成斋说:“他是知道的,昨天指名道姓地找到我家。不信,你问问他。”

区长转头望着张成斋:“你说。”

“是的,听人说他叫史钦龙。”张成斋回答。

“你有两个儿子,都是八路吗?”区长又转头问四爷。

“我不知道,是他说的,你问他。”四爷又用下巴指一指张成斋。

区长又转过头问:“你知道吗?他两个儿子叫什么名字?”

“是人家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张成斋心想,区长什么猪脑子啊,不审老头儿倒像审我一样。还没有想出头绪来,又听区长说:“张成斋,你把那个告诉你的那个人找来问问。”

张成斋说:“区长,你直接问这老头不就行吗?”

“不行,不行,老头话不可信。”区长坚持要见那个人。

张成斋没办法,只好吩咐卫兵把史仰余找来。

史仰余来了,葛大生问:“你说他两个儿子叫什么名字?都是八路吗?”

史仰余见区长亲自过问,不敢胡扯,便说:“我知道他大儿子叫祝安,是农会长。他小儿子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名字,只听说当兵去了。”

“当什么兵?”区长追问。

“这个我不知道。”史仰余回答。

“混蛋,关键时候你却不知道。滚!”区长喝了一声。

史仰余听说叫滚,一转身就跑了。

四爷却在后面连忙喊:“回来,回来。区长,你不能让他走啊,他才是共产党八路哩。那天开会的就有他,我见过!”

“区长这事我知道,他投降了,没事了,让他走吧。” 张成斋连忙出来帮史仰余说话。

葛区长对四爷说:“老人家,你见到了,投降了,就没事了。现在我们国民党政府回来了,不要让你儿子再跟穷八路一起混了。叫你儿子学学刚才那个人,投降了就没事了。”

四爷说:“这不妥当吧,当初不是说国民党、共产党合作抗日吗?日本投降了,又要分开了,日本人要打回来怎么办?”

“老人家,你不知道。抗日时,八路不抗日,打死了王旅长,活捉了韩主席。现在胜利了,又搞什么土改,搞得地主纷纷逃亡,你说怎么合作?”葛大生说的似乎振振有理。

“年轻人,听我几句劝,我活了七十多岁,见的事情比你听说的还要多。满清政府腐败无能,甲午战争,那么多的军舰却被日本人打得一干二净。孙中山创建了国民党,和共产党联合共同抗击军阀。可是孙先生一死,蒋介石屠杀共产党,打起内战,造成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日本人来了,又不断丢城失地,跑到重庆去了。大后方丢给共产党保卫,又不发军饷、弹药。就连国民党主席汪精卫都带着几个大员公开投降日本,组成伪政府,伪军二皇比日本兵还多。八路、新四军却在后方吞菜咽糠,东躲西藏打游击,牺牲好多人。韩太勤、王观夏还时不时在新四军、八路军背后打黑枪,闹摩擦,你说怪谁啊?”

“七十多年,我看过了,想过了,是是非非我都明白了。在中国,只有共产党能救中国,只有共产党是真心为老百姓的。国民党要想存活下去,必须改弦更张,实心实意和共产党搞合作。多少年了,事实证明,反共,失败,再反共,再失败!抗战无能,出了那么多汉奸,已经让国民党失掉了民众的信任,屡次反共已经让老百姓反感。年轻人要分清是非,不要再被欺骗了。”

听了四爷的话,葛大生头脑发胀,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

张成斋见了,觉得大事不好,这个老头不是被审,而是审我们了。连忙向区长建议,快把老头关起来,不要被他蛊惑,

葛大生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看水知深浅,望山识高低。

敌人遭反驳,脑袋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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