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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理工的基本不用担心工作问题,有的时候几个单位抢着要,可以随心所欲挑选。曼彻斯特大学建筑硕士辜传诲一回国,清华和石油学院都要他。清华建筑系全国有名,而石油学院正筹建新校园,急需建筑专家。结果教育部出面调停,双方协商,经本人同意后,人事材料分到清华,由清华借给石油学院一段时间。
也不是所有学理工科的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专长。黄昆获得固体物理博士,回国后只能在北大教普通物理课程,大概是因为妻子是英国人。宾夕法尼亚大学冶金博士叶渚沛刚回国无金可冶,“在冰箱里冻了6年”。闲中无事,开始研究肥料问题,还写过论文。据他自己说,回国没赶上土改运动,希望能为农业生产“稍尽微力”。(无事可做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苏联专家巴尔金反对他的冶金理论。)
也不是所有学理工的对自己的工作满意。1953年从英国回国的伦敦大学物理博士周光地被分配到一机部,以后不断换工作,先到北京电器研究所,又到常州磁性材料研究所筹备处,都不满意,江苏科学技术委员会建议他去华东半导体研究所,去参观了一趟后,觉得条件太差。一机部又建议去上海电器研究所,他又觉得那里以试制为主,研究为辅,但暂时接受。以后不断给国务院专家局写信,要求调到科学院电子所或物理所,最后在力学所落脚。
1956年回国的伊利诺伊大学物理博士李荫远被分到了北大,这对多少人是梦寐以求的工作。可是他不满意教书,要求到科学院搞研究,而且提出用四分之一的时间在钢铁学院工作,帮助筹备金属物理专业,这样才算是“最好的安排”。
俄亥俄州立大学化学博士胡日恒也不要去教书,“我在国内读的是物理系,到美国后入化学系,所以不适合教书,却对研究工作有特别的方便处,这一点希望在分配工作特别考虑。”
南加州大学哲学博士葛力被分配的第一个工作是中学教书,自己提出来可以在高等学府教心理学,后来才知道中国根本就没有这门课。因研究过科学方法论和逻辑学,最后被马列主义学院看中,算是学有所用。
有时候老海归们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自以为是,国家请我回去,就要以贵宾接待。威斯康辛大学农业博士杨守仁一回国就提出要“在北京最好的大学教书或最高研究机关工作”,让“主人”很为难。
诸惠芬,高中肄业(高一)就自费去英国学习印染技术。三年后回来在香港呆了一年才回上海,要求教育部以留学生身份给自己分配工作。教育部向她解释她不符合条件,一因为教育部留学生的规定是“高中毕业以上程度,为进修目的出国,受到高等教育者”。二因为规定“回国后半年不到教育部报到者,自行解决工作问题”。
前国民党驻瑞士公使吴南如的公子吴迺康16岁就跟父亲去欧洲,在英国肯特大学读英文,后读日内瓦大学。中华人民共和国还没正式成立,他与父亲决裂,19岁回到祖国。因“不受家庭经济接济,生活非常困难,希望能解决食宿问题。”政府念他“反叛”有功,按回国留学生接待,介绍他去华北农机厂工作。
医学博士沈淑瑾在美国有多家医院的医师证书,回国后被分到医科院,级别仅助理研究员,而且看不惯国内一些医疗程序,不同意一些“先进”经验,如从眼皮上抽血作试验,因而情绪很坏。
李惠年在巴黎卢瑟音乐学院从师Bernardi教授,学习声乐;在巴黎音乐师范学院从师Kedroff教授,学习古典音乐;在寿乐音乐学院从师Joachim教授,学习近代歌曲。回国分到中央歌舞团,没有级别职称,月薪仅100元,心中很不安定。冯淇辉是兽医博士,被分到华南农学院,职称为教授,工资却不是教授,让他情绪很低,想调到西北农学院,组织上不批。
级别、职称、工资都是小问题,政府一般很快就能解决。华南农学院通过教育开导,使冯淇辉转变思想,安心在华南农学院任教。1956年回国的化学博士何炳林被分到南开大学,工作热情很高。但到了61年,内部文件报道“南开大学何炳林科学研究工作遭到限制”,南开党委立即作深刻检查,“引以为戒,认真改正”。
难怪叶找我爸大谈奇思异想。。。
叶夫人是极可爱的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