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尼燕京人

本人近期完成了历史记实故事,以我家四代为中心,在中国从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中国,甚至世界所发生的真实故事。希望让后人知到也可作为历史的侧影,供写这段历史的人参考。也是一为老人在离开世界之前想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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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178.硬挤、被晒、忍痛

(2022-07-25 10:30:27) 下一个

舞老师

     舞老师的名字是尤金、他让我叫他金。在舞场出现得较晚。我在玫瑰园跳了三个多月后,很少看到新面孔,特别是跳得好的人。

这里有几位跳得好的男士都有固定舞伴。最突出的有两对,女士都来自中国。从来都是从头跳到底,同来、同走,不吃东西,只间断片刻、插不进去和这些男士跳。还有一对意大利人。他们永远在餐厅靠近舞池边占一个餐桌、边跳、边吃、边聊、偶尔点只香烟、很享受的样子。

硬挤

不久看到了一幕戏。发生在意大利这一对。这天突然一位很高的男士进来,直接朝他们的餐桌走去,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三人聊得很起劲。然后只见这位新男士带这位意大利女士翩翩起舞。男士的步伐是训练有素的,节奏、姿势可比她的男友好得多。这一跳就停不下来。这位男友的面部表情从欣赏、到不耐烦、到嫉妒、到气愤、坐立不安,几乎要挥拳冲上去了。

我走到他面前,诡秘地朝他挤挤眼睛,暗示他气气这个女友。他明白,站起来,和我大跳起来,还不时地表现喜欢我的姿势。不论怎样做,这位女士不屑一顾,这位新男士更不管这边发生的事情。这位意大利男士没劲了,不和我跳了,大概两个小时过去,新男士把女士送到餐桌旁,又和他们坐在一起,这位男友拿出在外面买的两人用的食物,吃起来,其女友把自己这份分给这位新男士吃。新男士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吃完,女士又把男友撩在餐桌,自己继续和新男士跳。我救不了这位男友,只是偶尔和她的男友跳。这样继续了一段时间,这个戏一直继续。

有一次新男士到喷泉喝水,爱管闲事的我,走了过去。首先对新男士说他的舞蹈是训练有素的,问他是舞老师吗?他说做过老师,现在不是。我问能带我跳一小时吗?他斜眼看了我一眼。说如果有时间。

我勇敢地对他说,他跳舞的女士是有男友的,并告诉他,他俩跳时,那位男士的气愤表现。他说,他们俩又没结婚,为什么他不能去接近她呢?又补上一句他和女士在练习意大利语。他好不容易找到说意大利的人,不说就要忘掉了。

这位新男士就是金,看来他是从不想别人感受的,自己想要就使劲追,追上就是他的了。根本没有认为这是不道德的。这种公开抢,不是中国小三隐蔽的偷,是美国人的性格。

被晒在舞场中间

大概我的提醒,他说可以和我跳一下。我思想准备不够,还没有认真研究他的步伐。跳到探戈时,他的一个动作我没见过,没跟上,他马上把我甩掉,说我根本不会跳。又去找那个意大利女士跳了。这舞曲还没结束,就把我晒在大庭广众之中,许多人都说这男士太不礼貌了,我只是自责,还没有准备好就找会跳的人跳,结果以失败告终。

从此之后,每当他来,我就坐在那里数他的步子,没有见到他和这位女士跳那个动作、都是很普通的。我明白,他要用难步子来拒绝我。

一段时间后,他来了,那对意大利人没在,我鼓足勇气走到他面前,告诉他,那次跳后,没有看到上次不会跳的那个步子,能教一下吗?这天他情绪不错,就带我跳起来。他一直点头,表示赞赏。探戈来了,我说带我跳那个步子,他清清楚楚数着拍子跳了一遍,我马上明白、会跳,这样他拿手的动作让我学到了,他也来劲了,这里只有我可以配合他的所有动作。看他情绪不错,我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你们美国白人不喜欢我们亚洲人。他说:我是中国人,中国人黑色的头发像是中国黑缎子,亮亮的非常好看。这是我第一次听老外形容中国人的黑头发。

我夸赞他的艺术想象力,他得意地说这是他的专业。这一次我通通快快地和他跳了一个多小时。他突然说,他是老师,应当付钱吧。

我告诉他我在人家做管家,不可能付钱,我会送礼物给他的。他说,他收集古玩。

这次他记住我了。可能我给他不错的印象。每次他来,除和意大利女士跳外,也会和我跳一会。他不随便找人跳,特别不和不会他步子的人跳。

几年后这对意大利男女彻底散伙了,这位意大利男士非常生气,说他当这女士的司机,到处陪她跳舞、吃饭,花很多钱都没追上。我说可能还是自身问题不和她意。从此这位男士再也不来了,最后听说是胃癌去世。

他们刚散伙时我问过这位女士,她的名字是米丽安,她说这个男士身体不好,很难伺候,特别是经常胃痛,她不想弄个负担。也不喜欢金,嫌他穷。一毛不拔。他们俩个仅跳舞,女士认为陪他学意大利语,金认为陪她跳舞,谁也不欠谁的。自从那位意大利男士走后,他们没再在一起吃什么。

忍痛保住男友

米丽安和我同日出生,比我小四岁,我们在舞场上数活跃分子,她是非常吸引男人的意大利高个女士,中学时从意大利来美,在纽约时装公司做裁缝,她的舞衣非常高级、特别是她很会陪男士跳,这就是许多男士要和她跳的原因,但舞姿并不突出。

她的第一个丈夫因外遇离婚,有个女儿,不住在一起。退休后成天跳舞,不到70岁,两个膝盖全不行了,这时她已和有点钱的很爱跳舞的伴侣生活在一起。为了不丢掉这位男士,她同时换掉双膝盖,不到四个月就来舞场陪这位男伴跳。我问她不疼吗?她说怎会不疼?咬着牙在坚持,为了能掌控男友,只好忍痛陪跳,看着真可怜。后来他们仅在住处附近跳,不再来曼哈顿。避免见到了解她的人。我为她可惜,找个阔男人不好伺候。

自从她有了这个男伴后,金心里很不舒服,每次白陪她跳4个小时的舞,最后一无所获。

米丽安的男伴比她还矮、长相一般。金6英尺、身材极好,只是上肩驼背、下巴前探,走路一阵风。舞也没法比,金的步子花样多、节奏很好、且能跳出乐感。这个男伴就是快速,忙忙叨叨,跑来跑去,没有乐感,且拍子也不稳。据说住长岛海边,经济条件极好。

其实米丽安喜欢和金跳,但金80多岁还需每天按时上班、同时做两三份工作,经常蹭舞,不买票,更不会为女士买票。我猜这是她不选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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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郎山闲话 回复 悄悄话 好文。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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