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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的故事(7)- 痛苦决别

(2017-04-07 07:52:35) 下一个

 

殡仪馆大厅,素色的花摆滿至每个角落,各式的花环,白花绿叶,每花每叶悲痛地吐着惋惜的叹息。连带大厅的家俱,包括大厅的每一堵墙,每一块地板,无处不散发出悲伤的味道。空气令人窒息,哀痛溢满了整个房间。

来祭拜的人多极了,挤满了整个大厅。除了青云父母单位来的人,亲朋好友,整个青云家所在的小区,从大弄堂到小弄堂,邻居们也都来了。青云的母亲走得太早了,才三十岁的生命,瞬间就被病魔夺走了,看着一双什么都不懂的幼小儿女,此情此景,催人泪下,哭声一片。

青云母亲的棺材被放在地上的一个架子上,架子只有二时髙。但是四岁的青云必须吃力地掂脚才勉强能看到母亲。
母亲静静地躺在里面,一件红色带小碎花的织锦缎披风裹着母亲的遗体。年轻人去世还是与年长人过世不一样,让人没有惧怕看到死人的感觉。此刻,青云母亲的脸,冰冷刷白,但看得出,生前的她温柔髙雅和文静体贴并具,甚至人已经走了,这張脸还透着那种兰质惠心的气质。但这些外表的里面还是隐现出她临死前的挣扎,抗义老天的不公。

青云母亲带着万千的不舍,不舍百般疼爱自己的丈夫,不舍一双年幼的孩子,不舍将无依无靠的母亲,就这样撒手人寰了。青云拼命地喊着“妈妈!妈妈!”,那个年纪的孩子哪里懂得生死之事呢?

披麻戴孝通常是长辈去世,子孙身披麻布衣,头上戴白地表示深切哀悼。
而青云的爸爸太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妻子了,没有语言能表达自己的心痛和不舍;
披麻戴孝是哀悼的最髙表示,他不管辈份,不管是否合适,只想表达自己的悲伤和痛苦。他披麻戴孝,悲痛不不已、忍不住的眼泪泉涌般流着,没有办法停止。

他们结婚时的誓言“同甘共苦,永结爱心“,"心心相印,天长地久”把两颗心牢牢地合二为一了。现在结核菌感染似一双魔手,活生生地把一颗合二为一的心从身体里拉出,那种撕裂的巨痛唯有深爱过又被强行拆散的人才能有体会。如果不是因为两个孩子,他宁愿随自己的妻子一同而去了……

盖棺前的最后仪式了,青云的爸爸不顾亲人阻劝,硬是冲上前与青云母亲作最后的吻别。

从殡仪馆出来,青云的外婆搂着青云和哥哥,一遍遍放声哭喊“儿啊,走好!“,多么凄惨的一幕!这一幕像烙印永远烙在了青云的生命里,这一幕像电影时时再现予青云的生活中,让青云一遍又一遍重温与母亲痛苦决别的那一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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