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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的红玫瑰

(2006-12-12 03:09:08) 下一个

二月十五日,李洁突然自杀了。

公司里的人无不惊讶,议论纷纷。市场部的张张和王王立刻成了众人注目的对象,虽然她们平时并不显山露水,但这次不同,毕竟她们和李洁同在一个办公室,想必知道些什么。

公司老板,那个永远衣冠楚楚,趾高气扬的美国人,把张张和王王叫到他的办公室去问了半天,边听边摇头。

该问的都问了,能说的都说了,所有的人都失望。没有人能明白,李洁为什么要自杀。

市场部的主管陈陈在一片压抑的低语中总结性地说了一句,“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李洁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奇怪的人。”

这话不对。

李洁从来不能算奇怪的人。她个子矮矮的,一张娃娃般的小圆脸,肤色很白,眉毛和眼睛都细细的,偶尔微微一笑,让人心里怪舒服的。

她不爱说话,有点儿沉默寡言。和张张,王王一样都是小职员,每天为很多琐碎的事情忙碌,但人没有同样变得琐碎,她的工作效率很高,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在电脑上飞快地敲着,没耽误过任何事情。

这家不大不小的外企公司也算是人才济济,明争暗斗,李洁一概听而不闻,熟视无睹,没见她跟谁生过气,吵过架,她是天生的好脾气。

可就这么一个从不招惹是非的人,莫明其妙地寻了短见,再说了,谁都以为她实在是没有理由要死,况且在二月十四日,她还收到了一束令人叫绝的红玫瑰啊。

情人节本来是西方的节日,可这几年已经一跃成为年轻人心目中最重要的节日了。这家公司李老外也不少,耳濡目染的,年年的二月十四日,就是大家最心神不定的日子。女孩子们,无论职位高低,这一天心里都同样打鼓,盼着能有人送来一束诱惑着所有人眼睛的玫瑰花。

二月十四日这天,光早晨那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来了好几束玫瑰,都是鲜花公司送来的,配着小卡片。收到花的女孩连连欢呼,在别人的追问声中把那张写满字的卡片藏起来,忍着笑。

临到中午,已经有十几束各种颜色的玫瑰在各个办公室的水瓶中开放。就在这时,有人叫李洁的名字,她匆匆跑出去的时候,没有人理会。她一向是独往独来的,没听说她有男朋友,也没见她和公司内外的某个人关系亲密。她似乎一个人站在圈外,任凭圈李的狂欢多么盛大都不动声色。

可是门再被推开时,大家的眼前一亮,李洁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走进来。那么大一捧啊,足足有九十九朵吧,浓烈得象一团正在燃烧的火。这束花,让原先送来的所有玫瑰都黯然失色。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红玫瑰上,一时没有人说出话来,老半天,又都集中到李洁的脸上。她回到自己的桌旁坐下,小心地捧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脸上没有很特别的表情,只是泛出一层红润的光,艳得似一只晚熟的苹果。这是大家没见过的,也许都看错了呢,那只是玫瑰的火红映出的光彩吧。

主管陈陈呆了半天,终于回过味来,提高了嗓门说:“好了,好了,不就是几朵花吗,看了半天也够了,都专心工作!”

大家哆嗦了一下,忙缩回头去回到自己的一摊子事上。可是,玫瑰的光已经照亮了一切,陈陈的霹雳不过又擦出了火花,在每个人的心头呼啦地燃烧起来。

陈陈心里的火苗也不小,热腾腾地压不下去。她的心眼儿不大,但心窍很多,何况她比别人有更多的七颠八倒,苦辣酸甜地搅合在一起,辨不出滋味来。

她是个美女,准确地说,是一块大理石雕出来的,看着都说好,一摸冰凉。她自己知道,喜欢这种又冷又艳的样子。从英国留学回来,在这家公司里当上了主管,颇得老板得赏识。可赏识归赏识,老板,甚至公司里其他的男人,佩服的是她的才干,但还没有谁表示过喜欢她这么个人。

理由呢,有一回老板说漏了嘴,说她缺乏感性美,这让她很伤心。可是陈陈不肯为此轻易改变自己,本来嘛,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人,怎么嫩能象那些平平常常的小女孩那么又软又娇呢,那不是自降身价吗。所以,她表示出最大的不屑,有点儿真金不怕火炼的架势。

她对手下的女孩们很严厉,常常毫不留情地指责她们的过失。作为主管,本也说得过去,但作为女人,就很有些私心在里头了。虽然她满心看不起小女孩,可拦不住那些“没出息”的男人喜欢她们。她能在工作中叱诧风云,对此却毫无办法,只好更骄傲些,更严厉些,以维护自己的自尊。

只有李洁是个例外。她容貌平常,也不怎么修饰,老是清淡如水的样子。尤其没什么抢先抓尖儿的心劲儿。陈陈最恨女孩们跟她都小聪明,尽管占上风的常是她,也觉得受到暗暗的威胁。女孩们怕她,可并不服她。

情人节这天,陈陈本来就对受到玫瑰的几个女孩唯恐天下不知的大呼小叫深恶痛绝,寻思找个茬口发泄一番。猛地看到李洁怀中的红玫瑰,她险些没背过气去。

假若别人还只是震惊而已,那么她就是翻江倒海了。居然有人给李洁送了一大捧如此美丽的红玫瑰,简直是在陈陈的心里刺了一刀。她还以为和李洁多少有些同病相怜呢,这可倒好,李洁受到的玫瑰超过任何一个女孩,也就是说,在李洁的身后,站着一位既慷慨大方,又温柔多情的男人。

这让陈陈感到受了欺骗,好啊,看似普通的小丫头,居然瞒过了一双火眼金睛,陈陈气得七窍生烟。

其实别人的心里也扑腾着一个男人和他捧着红玫瑰的影子,李洁倒退居其次了。好奇,象一只小手抓来抓去,闹腾不安。

跟李洁前后办公桌的张张和王王,更闹心地坐不稳。她们索性凑到一块儿,仔细研究起那束玫瑰和玫瑰后面的脸。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她们和李洁不过是泛泛之交,关于李洁的情况,她们知道的和别人一样少。

女孩们一般喜欢相互告诉一些她们遮遮掩掩,但根本不想保密的秘密。但是,李洁似乎没有秘密,她仿佛是一道一眼便能看透的溪水。然而二月十四日这天,这道溪水忽然变成了一眼深潭。

李洁把玫瑰放在自己面前,定定地看了一个下午,直到下班什么都没干。不过没有人管她,陈陈看见了,可没说话,她知道自己一开口就会得心脏病。

下班时,李洁抱着花走出公司,迎头正碰上刚回来的老板。老板一眼看到花,立刻眉开眼笑地冲李洁说:“多么美丽的红玫瑰,你真是幸福的女孩!”听了这话,李洁倒没什么反应,其他女孩的嘴都撇了起来。

第二天,也就是二月十五日,李洁没有来上班。陈陈经过一夜的修整,已经恢复了元气,心说李洁还是个小丫头啊,一束花就找不着北了。其他的女孩比昨天还要不安,不停地吱吱喳喳。

第三天,李洁还没有来。陈陈给李洁的家里打了电话,问她怎么不来上班,也不请假。没想到李洁的家李正哭成一团,原来李洁在十五日的凌晨自杀了!

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准确地说是用刀砍在手腕上,伤口深得几乎露出了腕骨。可她一声儿没出,等父母醒来时,发现她的血已经流尽了。

陈陈带着公司的几个人赶到李洁家里,了解到她时家中唯一的女孩,父母都退休了,有个哥哥是飞行员。李洁的确是个恨乖的孩子,很勤快,只是不爱说话,街坊四邻都喜欢她。

陈陈仔细观察李洁的卧室,布置得就象她的为人,干净小巧,墙上有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李洁微笑着倚在一棵小树上。

可是房间里没有红玫瑰!

陈陈又借机看了其他的房间,也没有玫瑰的踪影。李洁会把那么多的花放到哪里去呢?陈陈试探地问李洁的父母,他们说十四日李洁回家得比往常晚一些,也没有任何异常现象,只说交通堵塞很厉害,还买了很多水果。

根本没有红玫瑰的迹象,李洁根本没有把花带回家,那她会带到哪里去呢?回来得比往常晚,这意味着什么?她或许去见了什么人,大概就是送她花的人。可她怎么又不想活了呢,为什么死得这样惨烈无声?

此时陈陈真希望自己有几分福尔摩斯的脑筋,她实在忍不住了,问李洁生前有没有男朋友。老人们一致否认,说她才二十出头,不仅没有男朋友,也没流露过这方面的意思。

陈陈盯着李洁的照片,试图从她的笑容里寻找答案。可是李洁的平静,一如往昔,她的微笑清澈见底,没有一点儿神秘。

只有李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决定守住这个秘密,带着那束最美丽的红玫瑰,去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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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艾丽思笔记 回复 悄悄话 啊?小黄鹂,你骂我,是吧?现如今娱记都是大坏蛋和小坏蛋呢!

说真格的了,我要从你家里找点儿东西,等找着了你就送我吧,我一高兴,就不跟你计较你让我当娱记的事儿了,怎么样啊?

用句郭师父的话说,“你倒是愿意啊,你倒是愿意啊!”
两只黄鹂 回复 悄悄话 我没说你八卦啊,这部小说看起来就象社会新闻似的。

我没看你留言之前,以为是新闻报道呢。

十五岁就写出这样效果的小说,你有当娱记的巨大潜质。
不要浪费了。

当好了再改行写小说也来得及,哈哈
艾丽思笔记 回复 悄悄话 哦,你不就是想说我很八卦嘛,嗯,是有点儿,有点儿,算是说对了:)
两只黄鹂 回复 悄悄话 原来是小说,我以为你改行当娱乐记者了。
艾丽思笔记 回复 悄悄话 盒子精?哈哈,开个玩笑:)

“只有揭不开锅或病得无法自理之类的事会让我不开心”,可不是嘛,饿肚子和起不来床的时候,我也很郁闷滴...
人間的盒子 回复 悄悄话 看到那么伤心的故事和那么严肃的讨论,盒子插不上嘴了。

我从来不问人生是为什么,因为对我没有意义,做人不是我的选择,但我必需选择怎么做人,这才有点意义,我的答案就是尽量快乐,代价就是不要要求什么。因此,只有揭不开锅或病得无法自理之类的事会让我不开心,一般的事我都可以当作没有,这就是你们下面讨论的“越是年轻人越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是炼成精了。

好故事,但很不希望生活中有这样的原形。

周末快乐。
艾丽思笔记 回复 悄悄话 “能置火热的爱情于不顾而转身离开这个世界,岂不更让人纳闷吗?”

爱不是让人生存的唯一理由,但有时却是使人离开的唯一理由。

没道理?没道理的事情永远在发生。
艾丽思笔记 回复 悄悄话 大狮子,很多事情的发生,无论表面看上去是否有道理,是否说得通,如你说言,是可以帮助人看透人生的。

可惜的是,其中的一些,无法让人振作,它们本来就沉在低谷里。

希望,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啊。信心更不是了。
Thunder_Bird 回复 悄悄话 嗯,不错,是神童。小小年纪能够刻画出这么复杂的人物心理:))

玫瑰花这背景加得好啊。能置火热的爱情于不顾而转身离开这个世界,岂不更让人纳闷吗?

唯一不好的是小孩子不应该写这么悲伤的故事。你现在人生态度中的悲观部分或多或少都可以追溯到小时候遇到的这类悲剧吧?
狮王传说 回复 悄悄话 其实这类事件,可以使你更早的看透生活,领悟生命的意义。所以现在应该积极地看待这类往事 。
艾丽思笔记 回复 悄悄话 小阿,你的老话还挺多的,可惜就说得热闹,出去吃饭居然不带着我:((

哼,学不会快乐,我也学得会吃饭!
阿里的画廊 回复 悄悄话 宝贝,理想主义=悲观。

我老话重提,还是要注意身体。 身体好,一切都会慢慢的好,包括心情。

好好保重,我出去吃饭了。

问小风,青青,莲花好,我刚回来。

祝你们每个人都快乐!至少要努力的学会快乐!!!
苗青青 回复 悄悄话 "知道你所愿意依靠的是喜欢被你依靠的,也很好,不是吗?"

当然很好,我的眼泪又出来了。 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朋友!

如果我能被别人依靠的话, 我也会喜欢的,这也是耶稣的精神.

"人生是不可靠的,明天也许永不再来,所以,我要尽可能的爱现在的一切。"

算了, 不管明天的事了,好好珍惜今天就够了。 朋友的力量真是无穷的。我的感觉已经好多了!

多谢你, 这回我可以好好的集中精力写我的案子了, 我正愁着星期四交稿的事呢:))

我会留着你这番话的,谢谢你, 晚安!



艾丽思笔记 回复 悄悄话 老大哥,这故事中的女孩有个原型,我十六岁的时候,她十八岁,有一天夜里用菜刀砍了自己的手腕,比我写的要可怕得多,她几乎把自己的手砍了下来。没人知道原因,她就这么走了。

你说得对,年纪轻的人牵挂少,还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记得当年三毛说过,她无论多么难过也要为了父母撑下去,可是,她还不是自己先走一步了。我能理解她,有时是实在撑不得了,也不能太怪她啊。

我是理想主义者么?唉,自己也不能肯定了。

音乐的名字是:AND I LOVE YOU SO

我明天就快乐了,明天不行的话,还有明年啊。
为人父 回复 悄悄话 你16岁就能写这样忧郁的小说了,你是神童啊。我正要问你写的这是真事假事呢。

很奇怪越是年轻人越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是不是年轻的人的牵挂少呢?

你本质上是个理想主义者,所以你能把美好想象到极限,也能对生活失望到极点。

今天这音乐也变得忧郁了啊。可这忧郁的琴声怎么听着这样美啊,叫什么名啊?

艾丽思笔记 回复 悄悄话 青青,

当人想要依靠的时候,能够靠住什么就是什么吧,可以靠自己,靠别人,更可以靠你的神。

依靠,并不都是因为软弱,有时也是一种信心,知道你所愿意依靠的是喜欢被你依靠的,也很好,不是吗?

最怕的是世间无依无靠,没有自己,没有他人,连神都找不到。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是不活着了。

同样,我想乐观和悲观不过是人生硬币的两面,有人活在这一面,有人活在另一面,也有的,比如你我,在两边徘徊。

打鱼的老人和唐吉柯德都比阿Q要好啊,他们虽然吃尽了苦头,还是努力奋斗,心中还有他们所喜爱的,所坚持的。

阿Q是我们心中自欺欺人的一面,没办法,也许永远都无法完全清除。我们有时需要这样安慰自己一下,否则明天的日子如何度过?

说起来是很矛盾,我的所有乐观,都来自我的悲观意识。人生是不可靠的,明天也许永不再来,所以,我要尽可能的爱现在的一切。

唉,越说越有点儿伤心了,555555555......
苗青青 回复 悄悄话 今天心情也不好,就和你谈谈俺忧郁的一面吧.

我说我是乐观的,但隐藏着悲观, 你说你是悲观的, 但隐藏着乐观。 咱俩是有很多相似:))

我对于人生,其实早就深深地失望过。

所以, 俺向来不喜欢看悲剧, 单喜欢看睡美人那样死而复生的故事。 我也知道自己比较阿Q, 但是要我旁观人家无端吃尽苦头, 和俺自己受刑差不多。 生活中经历的悲剧已经够多的了。

每个人都想过安逸舒适的日子, 但偏偏现实生活中常常不得不既做阿Q,唐吉珂得,又得做那个打鱼的老人。 所以,我真的钦佩鲁迅,塞万提斯,海明威对生活有这样的洞察。

没有他们给我们描绘了几个同伴,让我们知道自己还不算孤独,有同病相怜的人, 那日子可能更难过。

正因为如此,我也觉得人没办法,最终总要倚赖永恒存在的爱,才能有内心安宁。 没有爱, 世界会变成一个疯人院吧, 这其实多少是我要信耶稣的理由。

连我自己都知道, 我是多么矛盾的一个人!

不过,我是真心的希望自己乐观起来, 轻松起来,盼望明年是个好年头吧:))

艾丽思笔记 回复 悄悄话 谢谢莲花!

我很喜欢熏衣草,为了她,我一定要去法国的普罗旺斯:)

想想一个人面对一望无际的熏衣草,蓝色的天空下,紫色的芬芳...

生活还是美好的,至少,大自然永远是美好的。
艾丽思笔记 回复 悄悄话 青青啊,我还盼着你热呼呼的呢,可有时我觉得你对人生的看法也和我那么,那么,那么....

对了,这个故事还真是有个原型的,那年有个女孩突然自杀了,没有人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凭空加了一个玫瑰的背景,其实也是自欺欺人,唯恐不能对生活的真相自圆其说。

唉,我怎么会如此脆弱。
艾丽思笔记 回复 悄悄话 小猪,你说得对,WHITMAN的诗是在平静中燃烧的感觉,平静的是他的感悟,燃烧的是他的激情。

有些作家,或诗人,或艺术家是不被当日所认可的,大半是由于他们走得太快,离众人太远,人们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

关于黑塞,是有太多的话可以说啊。
清静莲花 回复 悄悄话 这两天身心疲惫了?人都会这样,没什么不正常啊。

总你一束浅紫芬芳的熏衣草,安安神,好好睡一觉,这个时候多想无益。等清醒了,再接着想。
苗青青 回复 悄悄话 艾姐,

我不奇怪你会写出这样的故事。

冰凉,生硬,肤浅,这不就是人生吗,尽管人们多么费力地去改变他,或者粉饰它,依然改变不了人生真相。

俺其实喜欢你介绍的惠特曼,能有那末多热情和希望。
但今天不知怎么就是热不起来,改天再说点儿高兴的吧:))

问好!
风谷 回复 悄悄话 你想啥了你? =)) 岁月不再来, 心情常在。

惠特曼, 平静中想要燃烧的感觉啊!

你提到他的诗集当年并不流行, 过后人才发现他的美丽。 是真的发现,还是人云亦云, 我不是很确切。 不过无所谓。

查了一些黑塞的资料, 每次大战结束,黑塞的书就会被掀起又一个流行的高潮。 人的心思也好像轮回。
艾丽思笔记 回复 悄悄话 这是我十六岁时写的第一篇小说,没想到居然还藏在某个地方,居然又让我给发现了。

今天再看看,时光没有倒流,却有些两世为人的苍茫感。

我怎么写过这样一个故事?冰凉,生硬,肤浅,没一点儿可取之处。

这两天身心疲惫,想什么都想不清,算了,不想了,把它放在这里,就当是回忆我的豆蔻年华吧,永不再来的日子。

我有点儿想念那些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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