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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韦约翰
作者简介:韦约翰曾是一位加拿大的精神科医生,退休后致力于写作属灵书籍,是一位多产的基督徒作家。
精神科医生:没人喜欢或有能力正视自己的软弱,内心的诡诈是我们
真正持久和正面的转变,才值得我们去努力追求。我曾指出,这样的改变与面对现实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就是要面对你自己和宇宙中的道德架构。你如何转变,部分在乎你对现实的看法。在这方面,你能做的很有限。
你可以开放自己去体会现实更多,你甚至可以将自己生命中不对的事情一一列出来,包括你的罪、愚蠢行为和各项弱点;但是要用神的眼光看自己的软弱,必须让他亲自向你解明。
没人喜欢正视自己的软弱
面对现实是十分痛苦的,可愈是痛苦,你经历的改变就愈深远。
举例说,你有以下弱点:立场不稳、好批评、懦弱,没有人喜欢你。面对自己缺点的痛苦,正是能令你改变的潜力。我要重申,没有人喜欢或有能力去正视自己的软弱,我们每人都有心理学家称为“否认”的心理机制,保护我们不受精神痛苦的伤害;我们要用某种方法去胜过这内在机制才能令自己改变。
我们需要的,是一些外在推动力,才能胜过这否认机制。单是痛苦地面对自己的弱点,或经常数算自己的不是来令自己悔改,并不会奏效。这只会令你更加抑郁,却仍看不出自己的真正问题。人对自己的洞察力不是自发的,必须由他人促使你去体会;而最理想的外在推动力,就是圣灵。
不错,他人确可以帮助你胜过自己的否认机制。医生、忠诚的朋友或支持小组,都可以帮助人看清自己及现实。可是,神比医生、朋友,甚至与你处境相同的人,更能开启你的眼睛。当我们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向他敞开自己,他就让我们看见生命可以超越死亡,并帮助我们从永恒现实的角度来看自己。
单是痛苦地面对真我并不足以推动改变。你还需要感觉到被爱,知道纵然真实的你是如此不可爱,但仍蒙神悦纳。当然,其他人也能这样接纳你,促使你生命改变;可是,神却是这种纯真的爱之最重要源头。
改变缓慢的原因之一:是我们里面某处尚未预备好去改变,甚至仍抗拒改变。 不要忘记,悔改基本上是一个决定——对圣灵工作的响应。我们可能在不经意间作了决定,但无论如何,这仍是一个决定。我们一日未准备好去响应圣灵的引导,我们的生命都不可能有深入的改变。我们无法决定神在我们身上工作的时间和原因;不过,我们可以预备自己去作响应。
我们的通病,是以为只有自己才掌握了全部真理,但其实没有一个人可以。我们的心灵根本容纳不下全部真理。首先我们必须承认,无论下了多大决心,自己也无法开展生命持久的转变。不要忘记,我们必须有新眼光才能悔改,而这种眼光不单止是头脑知识;我们实在需要从上而来的光照,才能以新眼光看事物。这点是靠我们自己做不到的。所以,要有真正、持久的转变,第一步是承认自己无助。向神呼求,求他向你启示靠自己无法看见的现实。
有两类向好的转变,第一,靠自己意志改过自新;第二,由那比我们伟大得多的权能者推动我们去转变。单靠自己能力可以做到的转变,相对而言比较表面且无法持久。靠人能力达至的转变,可能只是外在行为的改变(有时连这一点也做不到)。你只是扮演一个角色,但表里并不一致。由于你内心并没有改变,所以行为上的改变只是短暂的。
什么令你踏出这一步, 肯承认自己无助呢?只有当你到了一个地步,就是一般人称为“山穷水尽”的地步,你才会看到自己并不可靠,才会愿意接受那比你大得多的权能者来帮助。你一日对自我改变的能力仍抱一丝希望,你就会靠自己过于信靠那位比你大的权能者。所谓山穷水尽的感觉,是人在内心深处真正知道自己已完全无希望,靠己无力改变情况。只有在这样的绝境,人的生命才可以有新开始。一个悔改的生命,就是一个这样的生命。
其实,我们真正是无助的;但我们去经历或在内心深处知道自己无助,却完全是另一回事。神在这一点上愿意帮助我们,他不仅要在口头上,也要在我们的经验上,让我们知道自己无助。神可能透过日常生活的事件,让我们慢慢体会;也可能透过圣灵的光照,让我们立刻看到;甚至两者兼用。
要醒悟须用新的眼光来看事物,你要向神呼求属天的光照。所以,第一步的重点就在于:我要面对现实,并告诉神我知道自己软弱无助,极需看清楚事物的本质。从另一角度看,向神承认自己无助就是向他求助。
我还清楚记得自己是如何走上这一步。很多年前某天,我驾车经过加拿大的乡间,意识到自己冷漠、心硬,对人一点关心也没有。我是个颇具知名度的基督徒,对神学略有认识,也觉得自己对很多宗教问题颇有见地,神甚至用我带了不少人归信他;可是,不知为何我竟渐渐变得愤世嫉俗且缺乏理想。虽然我知道不应与世俗妥协,但却不想超凡脱俗。头脑上我对神的存在和慈爱一点也不怀疑,只是我对这一切都失了兴趣,也不再关心。可以说,我对基督教感到厌倦。
我尝试将自己的感受用祷告表达出来(后来收录在我的日记里)。 我对自己的祷告内容有点震惊,我大声呼叫:我不爱你,也不爱任何人,我只关心自己。我知道这不对,求你改变我,给我一颗肉心代替这副铁石心肠。
过了几个星期,我也记不起改变是怎样开始的。有一天,我突然不再心硬,竟可以热切地爱人、关心人。虽然我的祷告听来很不虔诚,但神并没有轻看。回想起来,其实我一直都有热切的感情,只是这些感情全被日久堆积的罪咎与恐惧埋没了。当我能较清楚地看到神对我的爱,便痛哭起来。
当我向神坦白承认自己的心刚硬,其实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承认自己充满愤世嫉俗的骄傲,又自满自足;我也承认自己无法改变这些态度。回想起来,我似乎到了人生的谷底;可是,这也正是悔改的起点。我告诉神,我需要看到自己的内在本质和他的伟大慈爱;我接受他的应许,相信他会向我显明这一切。
神希望看到我们更新,内在生命有改变;他主动帮助我们更新对事物的看法和想法。沿着这个方向前进,将为我们带来极深远的改变。所以达至悔改的第三步是:我把身体献给神,当作活祭,也表达我对祂的敬拜。
今时今日的基督教圈子,“大无畏地检视自己的道德行为”几乎已成绝响。相信这是为什么初信者不能在人格及信仰上成长的原因之一。我们太急功近利,要实时集中话题在基督流宝血致罪得赦免之上。可能我们也未曾好好对付自己隐而未现的罪,未正视它所带来的痛,所以不愿意帮助别人处理还未忏悔的罪所带来的痛苦。这实在是令人止步不前的一步。
要彻底、无畏地列出自己一切不当行为,一点也不马虎遗漏?面对真实的自我?把每件恶事写下来重复阅读?把现在回想起来还会羞愧得面红耳赤的事情——当中每个痛苦、尴尬的内容详细写下来?这是很艰难的事情,对于没有决心的人更难。神的确赦免了我们的罪;不过,假如我们能坐下来,详细阅读自己亲笔写下的罪恶,我们会更能体会自己所犯罪恶带来的痛苦和羞辱。这个体会,令神赦罪之恩能带给我们更多益处。
我曾听人说:“你说的不错;不过,神既已忘记我们一切的罪,为什么我们不去忘记自己的恶呢?经常停留在过去有什么益处呢?”我只能说,人生中有些事值得记念,有些事需要忘记。我们要经常思想神为我们成就的一切;只要想到自己的罪时,没有将它与神的赦免分开就可以了。
若我们在记念神赦罪的同时,也想到自己恶行所带来的羞耻和恐怖,那我们感恩之情就会大大增加,不期然赞美神。敬拜和赞美,其实是发自一股强烈的对比——对比自己的所作所为与神的恩典;也对比我是个怎样的人,而他是位怎样的神。
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要告诉另一个人自己做错了什么,仍是十分可怖的事。 这个行动本身,就像是经历某种形式的死亡。 要这样做,我们必须将保护自尊那层厚厚的武装卸下,并要谦卑,甘愿接受羞辱;不过,假若我们愿意这样开放自己,必然会经历到不再蒙羞的荣耀。
当然,第一步是向神认罪。使徒约翰向我们保证: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我们若说自己没有犯过罪,便是以神为说谎的,他的道也不在我们心里了。(约翰一书:1:9-10)
不过,单是向神认罪并不足够。对很多人来说,神是那么遥远,向他认罪是颇容易的;所以,我们需要向自己及最少另一个人认罪。我们向自己认罪时,才会突破自我保护的武装。可是对大部分人来说,向另外一个人认罪才是最困难的考验。
我们应该向谁认罪呢?为某项罪或软弱向神父、牧师认罪会比较容易,事实上,有时我们亦需要这样做。不过,最有效的方法,还是向一位亲密朋友或有类似挣扎的人认罪。向一位非专业人士认罪是比较冒险的(神父和牧师跟辅导员一样,都曾宣誓保守秘密,而朋友则可能会把秘密宣扬出去);可是,冒险是促使整个悔改过程生效的一部分。
当然,我们不应找一些不能保密的朋友来认罪,增加自己的麻烦;同时,我们亦不应因自己的认罪而增加朋友的烦恼,有些人还未准备好去面对我们所显露的罪。
我们真正的恐惧,是担心别人一旦看到我们的真我,会不再接纳我们。我们惧怕被人拒绝。我们口说不在乎别人怎样看自己,但事实上这只是自欺,其实我们很在乎。
向朋友认罪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这样做,不单可以医治我们被人遗弃的恐惧,又为领受神的慈爱、接纳开路;而且,还会令我们对自己的行为更加负责。
我有一位朋友,多年来患了色情狂,对性欲有不正常的需求。他的病使他两度婚姻失败。他可以一日之内接触数个娼妓。后来,神的大能改变了他的生命,使他痛改前非。不过,当他情绪低落或不愉快时,仍会倒退。他还要学习如何重新生活。
在那时,他有位同性朋友感到受呼召要帮助他。这位朋友能察觉到他何时跌倒,就挑战他继续悔改;这样,我的朋友学会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他最后的考验,经过这些考验,他就能透彻体会在他身上开展的转变。 如果没有那个他须交代一切的朋友,倒退带来的失望很可能驱使他慢慢打回原形。
我的忠告是,和你的朋友一起经历这些步骤。他可以是一位过来人或正在经历同一挣扎者;但他不宜是你的爱人或配偶,因为这样的关系可能使问题复杂化而阻碍悔改过程。求神赐我们这样一位朋友,我可以向他负责。
接下来,我们需要完全准备好,让神除去所有性格上的缺陷。有时我们以为已准备好了,但其实只是欺骗自己。 我们无一例外,总会抱着生命里一些不健康的习惯不放。当中有些习惯是罪,所以要完全放弃;另一些虽然不是罪,但与我们心中其他罪恶思想相连,所以也必须放弃。在这一点上,内心的诡诈是我们的最大敌人,心理学家称之为“否认”。
人心的确虚伪、奸诈、不诚实;不过,我们不必因此绝望,我们毋须等到心中所有杂念清除才起步。古代有位诗人很清楚这点,所以他祈祷, “神啊,求你鉴察我,知道我的心思,试炼我,知道我的意念,看在我里面有什么恶行没有,引导我走永生的道路。”
所以达至悔改的这一步是祷告:主啊,我渴望自己能完全预备好,让你除去我心中每个犯罪倾向。照我所知,我已预备好了;但是,请你试验我,指出我内里任何不良的动机。
祈求他除去我们的一切软弱缺点。这其实是请求他把过去一笔勾销,让我们重新开始。无论我们知道与否,事实上,脱离罪咎是生命深远改变的真正起点。
如果我要从根本得着改变,无论是属灵上或心理上,我都需要知道自己可以重头开始;我必须体会自己是别人所爱及接纳的。深切体会蒙赦免不单不会令我们轻率犯罪;相反,能释放我们去追求圣洁的生活。
如果要真正改变,必须承担责任,愿意补偿自己的过失;再者,在可能范围内,必须以行动证明这个决心。因此需要列出所有被我们伤害过的人,并且愿意补偿他们的损失。若是可能,就去一一补偿他们。
单凭前面几个步骤,不足以保证自内而外的完全改变,它们只能为改变开路。 它们考验我们是否真正渴求改变,让我们量度一下自己,是否如想象般渴求更新。只有神能改变我们,这是圣灵在悔改过程中扮演的角色。
不过,有一样事情最能考验我们是否真正悔改,那就是我们不单愿意补偿自己的过失,我们简直无法忍受不以行动去补偿过失,因为深切体会到自己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从至亲开始,列出所有曾受我伤害或错待的人,在神面前愿承担补偿的责任。从至亲开始,包括直系亲人和每天都见面的人,因为他们是我们最易接触的人,所以往往是受害最深的人。若有可能,我们尽早用行动作出补偿。
针对转变和悔改,之后我们需要定期来到神面前,让他鉴察我的内心与生命。自我检讨的最大危险是容易流于自我中心,因为我们很容易会沉溺于自我,为己担心或以己为傲。两者都是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以致与人交谈时也是以自我为中心。
避免这个危险,其中一个方法是将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不过,即使这样做也未必能完全摆脱自我中心的引诱。我很容易会只关注自己的配偶、儿女、兄弟姊妹、朋友等,因而被蒙蔽了,对周围人的关注只是五十步笑百步。
只有一方法可以避免这个危险,就是常常把注意力放在神的身上,他才是一切真实的源头。我们只有不断地、完全地放下自我,那个真正的自我及成熟的人格才会浮现。这样做必须经历挣扎,有时甚至是很厉害的挣扎;不过,这是可以学习的。神是真实的,有位格的,而非我们自己虚构出来的心理现象。换句话说,他确实存在,且能随时与我们交往。因此,我们把目光专注在神身上,便是活在现实中。
透过祷告及默想,改善我们与神之间的联系,祈求明白他在我们身上的旨意,并得着能力实行出来。基督徒有时会为错过了一堂讲道、一次禁食或一次祷告会而感不安;可是,他们不会因为自己一生从未试过默想而觉不妥。
事实上,惟有透过默想,我们才能消化真理,得到喂养,心灵得着安慰;也惟有这样,我们其他工作才能事半功倍。要给自己充足的时间,可以轻轻松松地默想。虽然当中有部分时间可能会浪费掉,但也是值得的。你要完全放松自己,当一个人紧张时,他的思想只会团团转,你最需要的是内心平静。这要求我们先有宁静的心。这种安宁沉静,正是人寻求神面光时进入的境界。如果你从未试过,你会觉得这样做很困难,会想放弃;但不要停止,继续努力。
要生命不断积极改变,开始时,可以建立写日记的习惯。比方说:写下过去数小时的过失,还有心中不当的思想(怨恨、嫉妒、恐惧及情欲等)。如果你与别人闹意见,你只可处理自己的失败,不能以别人的言语及态度作为借口。无论做了什么,总不要自圆其说或粉饰自己的行为。这样做并非丑化自己,而是要诚实面对自我——好事坏事都一清二楚。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显出毛病背后的真正问题。对我来说,最大的诱惑是尽量不写下任何令人看了会感到震惊的事情;所以会轻轻带过某些言行。但神绝不容许我这样做,无论事情看来多丑陋,他都要我用很明显的字句写出来。我十分憎恶这样做,不过事后却获益良多。
除非你将事情白纸黑字写下来,你很难学会对己诚实。你知道自己正在做或思想某些恶事;不过,你总会觉得自己与别人不同,没有他们那么坏。直至你将这些事一一写在纸上,你才不敢再欺骗自己。
所以,将这些事正确地写下来,不要夸大以致纵情于自怜与自责;也不要找借口,将事情淡化。日记就像镜子让你看清楚自己的本相。
倘若任何与神的亲近需要付出与人疏离的代价,那这种亲近就不是真实的。今日的教会和虔诚信徒,很少跟社会上被人藐视的一群人来往:罪犯、妓女、吸毒者、酒徒或盗贼等,这显示他们并非真正与神接近。教会对那些“罪人”也毫无吸引,结果罪人与准圣人往往互不相干,各自困在自己的圈子内。
不过,也有令人耳目一新的例外。 社会学家甘保罗(Tony Campolo)讲到他前往夏威夷参加一个基督教会议的故事——
在当地的首晚,因为时差他凌晨三点多就起床,离开旅店出外找吃的。他来到一间小咖啡屋,男招待为他奉上咖啡和甜圈饼。本来只有他一位顾客,突然间整间咖啡屋竟挤满了女人。有些坐上小餐桌,其他则坐在他附近的柜台旁边。
从她们的交谈,他听到很多夏威夷夜生活的故事。原来她们都是妓女,正在讨论一晚的工作和所遇到的男客。
一个妓女艾妮斯说:“明天是我生日。”她的朋友挖苦:“你要我为你预备生日蛋糕,然后唱生日快乐吗? ”“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你为什么挖苦我?我一生从未有过生日会,为什么现在需要呢!”
甘保罗听到后,等妓女都走开后问男招待,她们每晚都来吗?不如我们为她举行个生日会,我会在2点半来布置一下,再预备一个蛋糕。男招待的胖脸略带保留,但慢慢露出笑容,说:“不成,蛋糕得留给我预备!”
次日凌晨,消息一定传开了,整个餐厅挤满了妓女。当艾妮斯进来,大家一齐欢呼生日快乐。她张大口,靠朋友扶着才站稳。当生日歌快唱完,她忍不住哭泣起来。
“我可不可以把蛋糕多留一会,我想把蛋糕拿回家可以吗?我就住在这条街过去一点。”“当然可以。”当她离开时,一片寂静。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提议为她祷告。”甘保罗说。夏威夷凌晨3点,一个社会学家在一家餐厅带领一群妓女开祷告会,真是奇异!
祷告完,招待带着敌意说:“你没有告诉我,你是牧师!你属哪间教会?”“我属于一家凌晨3点为妓女举行生日会的教会。”“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的教会,要是有,我早参加了。”
(本文由《境界》编者摘编自《内在革命一一生命深层的蜕变》韦约翰,学生福音团契出版社1997年7月初版,标题为编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