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扎爸的博客

游吟硅谷打油翁, 倒油入瓶穿钱孔。 潜修默行油瓶拎, 瓶里波澜世俗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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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传打油(五)-- 乡下过年及离开乐清

(2014-03-27 15:04:30) 下一个

自传打油(五)-- 乡下过年及离开乐清


幼住乐清乐成镇,
水泄不通到处人。
也呆蒲岐打渔村,
潮起潮落虾蟹拎。

我在蒲岐随母亲,
小学算数也字认。
愿跟祖母呆乐清,
吃喝玩乐天天混。

其实奶奶并不闲,
所以管我没时间。
记她天天钩花边,
每月得钱五六元。

小小花边片片联,
就成高级大窗帘。
为了出口外汇换,
熬出不少老花眼。

邻居亲戚坐一圈,
奶婶姐嫂聚聊天。
手眼不停织呀编,
树荫之下星光前。

也有婶姐沪杭还,
亲戚投靠家务干。
畅谈世界大无边,
火车汽车大轮船。

我们小孩一旁玩,
斗蛐扑蝶或听蝉。
外面世界徒慕羡,
心想长大出门看。

浙南水隔也多山,
交通不便地域偏。
街上出一马车转,
我们都会稀奇看。

那时文革正愈演,
温州武斗干得欢。
动用枪炮两派间,
人心惶惶何时完。

亲邻阿叔武斗关,
不能回家已半年。
中秋节时放回还,
手铐痕迹深可见。

阿叔母亲老妇产,
她与奶奶姐妹般。
二十年代日本返,
开创浙江妇幼院。

阿叔一儿一女全,
儿大一年我玩伴。
女长八岁大姐显,
总是带着我们玩。

大姐她也钩花边,
也曾上海家政练。
九岁我回老家看,
她正订婚备嫁奁。

记忆乐悲常相间,
我忆故乡也亦然。
一位智障流浪汉,
陈尸水泥厂亲见。

曾经围他追逐玩,
过桥穿街满城转。
他遭毒手很突然,
恐怖从来没破案。

此后很长段时间,
天黑不敢出去玩。
白昼上坡进坟山,
总怕厉鬼现眼前。

大人也常吓唬言,
不乖不睡鬼就现。
吓得就往被窝钻,
熄灯后不敢睁眼。

记得一次过新年,
奶奶带我去乡间。
白象一住许多天,
元宵节后才回转。

乡下水好空气鲜,
养鸡养鸭都下蛋。
牧鹅少年手执杆,
折柳我也学着练。

也养山羊犄角尖,
每天产奶不疲倦。
大人或嫌其味膻,
我却爱喝胖一圈。

亲戚作坊产米线,
天天出门卖挑担。
我也总盛一大碗,
连汤带面快吃完。

春节全村庆祝欢,
捣年糕活昼夜干。
碾米推磨团团转,
木刻模子吉祥显。

十二生肖年糕全,
放入大缸水没淹。
年糕储藏吃一年,
一年高兴借吉言。

那夜我也小凳搬,
边吃年糕边耍玩。
平常和泥功夫显,
也练雕塑捏米面。

叔叔炳雪才复员,
东北参军许多年。
他说王洪文同连,
回上海后火箭窜。

多年以后北京钻,
炳雪叔叔曾来看。// 73或74年
东北考察京中转,
带来土豆大如拳。

良种买回可高产,
故乡旧貌变新颜。
扎爷疑问气候变,
土豆缩小地迁南。

我也带他北京玩,
紫禁城也动物园。
游故宫时最好玩,
他越栏杆进皇殿。

龙椅上面坐坦然,
警卫上前将叔赶。
理论争执变寒暄,
毕竟军人另眼看。

至此乡忆告一段,
当时七岁记难全。
七年之痒挠不完,
最好止痒回乡探。

此后命运拐大弯,
我家竟然贵州搬。
还好云贵只两年,
然后家又北京迁。

惴惴不安大人搬,
没心没肺孩喜欢。
能坐火车住大船,
晃晃悠悠好入眠。

旅行能吃各种饭,
铝质饭盒很方便。
一次性碗最惊叹,
用完就扔首次见。

父亲回乡带领迁,
穷乡僻壤西南搬。
内陆之地无海鲜,
邻里全觉特可怜。

我已七岁妹年三,
父母拉扯离家园。
三人只会瓯方言,
出门说话父亲担。

乐清离别汽车站,
亲戚邻里来送远。
母亲好像泪涟涟,
我却感觉出门玩。

车到温州转乘船,
海上颠簸一夜晚。
遇强风暴在舟山,
风狂浪大船欲翻。

凌晨船才脱风险,
开到上海快登岸。
上海停留一两天,
每天就吃阳春面。

除了逛逛上海滩,
也看南京好八连。
人长金发碧绿眼,
终在海港亲睹见。

再登火车向西南,
汽笛一声凄厉然。
一路过桥更穿山,
我才感觉离家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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