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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天亦老(93)

(2017-12-19 10:58:45) 下一个

  栗雯立刻意识到有人劫持马车,立刻对汗青说:“爹爹,照看好书香,女儿下去看看!”话音未落,栗雯身形一闪就来到车下,发现马车被几个大汉拦住。有人拉住马匹、有人挡住车轮、有人揪住车夫、有人质问收费男子。在车厢里,汗青一手抱住宜人,一手扶住座位靠背,焦急地问道:“书香,你没事吧?有没有碰着伤着,过来爹爹这里!”书香从慌乱中平静下来后,听到汗青问话,就立刻起身来到汗青身边说:“爹爹,孩儿没事。姐姐她人呢,娘说别让她跟人打斗,是不是下车去了?爹爹,孩儿下去看看好吗?”汗青大声说道:“书香,坐在位置上,没有爹爹发话,不要离开车厢,有你姐姐,不必惊慌!”见书香安静下来,汗青再看怀里的宜人,发现她已经注视自己很久的样子,见汗青开始关注自己,眼中略略幽怨很快就散去,羞涩淡淡地说:“李大人,下女惊扰了大人,更是多谢大人保护,呵呵呵……”说着说着宜人低声地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娇娆,在小小的车厢里,不断地环绕回响,让人心神向往、遐思驰骋,给汗青一种怦然心跳的感受,让汗青一下子领教了宜人的手段。“这是一个奇女子,有勾人魂魄的伎俩,诱人情感的手段,可要小心啊!”汗青这样一分神,心里那股从心田里渗出来的潮湿和奔涌,才慢慢衰竭,让汗青重重地呼出几口庆幸的慌乱粗气。“大人,让人家下来呀,等一下您那机灵的堂主女儿上来了,到书香娘前一告御状,大人受罪,下女如何担当得起呀大人?”宜人依然是目光闪烁、言辞甘甜地说。汗青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宜人,好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更是不知道还要把怀里的宜人放下来,让她坐回对面的座位上,直到车下有人打开车厢门说:“爹爹,您来一下呀!”汗青被女儿一声喊叫,才如梦初醒,突然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搂住宜人,好像害怕有人把她从车厢里掳走一样。“爹爹这就来!”汗青说完,立刻把宜人放回座位,讪笑道:“他大姐,真是冒犯,让汗青无地自容!”宜人脸色在车厢外的路灯照耀下,面如冠玉、螓首蛾眉,更是秾纤适度,眼波流动,仪态万方,让汗青有点迟疑,要不要按照女儿的话下车。“大人,堂主女儿的话都不听了吗?”宜人娇音柔柔、妙语声声地提醒,说完低头声调绵软地嘻嘻笑着。“爹爹——!”栗雯见汗青慢慢吞吞,又高声地喊了一下,见汗青下车后,栗雯立刻关上车厢门,把汗青拉到马车旁,汗青才感到神智清楚,见四个大汉都被捆绑在大街一侧,周围有不少看客,让汗青欣慰地问:“宝贝,这几个大汉是什么人,怎么在闹市区抢劫行凶?”栗雯不悦地说:“爹爹,您怎么心神不宁的样子呢?他们说金十车行把他们坐车遗忘在车上的金银拿走不还,所以只要是金十车行的马车,他们就阻拦下来,抢走马车上车行收取的钱财,但是从来不动乘客的银钿,爹爹,您说怎么处理这几个人?”

  汗青听完女儿的讲述,就对女儿耳语道:“四个人中哪个是领头的?把领头的拎到车厢,剩下的全部放了!”栗雯听完有点犹豫,担心地问:“放了,他们下次还会拦路抢劫,如何是好呀爹爹?”汗青拍了拍女儿的肩背说:“爹爹自有办法,擒贼先擒王,只要治服头领,手下的人自然就会归顺,宝贝,不要担心。”等大家回到车厢,马车重新跑起来,汗青发现宜人对这样的事情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让汗青突然想起她原来就是黑鹰帮的家属,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也许早已习惯:成王败寇,胜利永远属于强者。书香还是对这种突发事件很不适应,汗青紧紧地搂住书香,明显感到他身体的颤栗和语气中的不安。“书香,不要害怕!对强盗,只有比他们更强大,才能战胜他们,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行动上,我们都要变得比恶势力坚强和勇敢。以后,要多跟你姐姐演习身手,知道吗?不要担心,有爹爹帮助和支持,一切都会好起来。爹爹跟你娘,会把王家堡的环境和风气,彻底治理好,让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能安居乐业。不久,爹爹就要为你安排事做,为王家堡,为你的亲朋好友,为每一个善良的王家堡居民,为每一个王家堡的游客,交出一个自由、公平、安全和繁华的王家堡,而不是像今夜这样,抢劫偷盗随时都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一样,让人觉得王家堡是一个人间乱世、红尘炼狱,知道吗?”书香听到爹爹的鼓励,感受到爹爹胸怀的厚实和依靠,内心抑制不住的恐惧,慢慢得到舒缓,但是隐隐的焦虑,依然无法消除。书香声调中控制不的颤抖,让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爹爹……孩儿……孩儿……不怕,有爹爹有姐姐,孩儿……孩儿不怕……”汗青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书香,心里感到任重道远,一个小小的王家堡,就这么多波折和烦扰,要把整个国度治好,需要多少时日、多少心血、多少代人才能实现啊,看来自己这一辈子等不到理想中新民国成为美好世界的那一天,想到这里汗青禁不住热泪盈眶,在暗淡的车厢里,汗青感觉到一只温柔的、微凉的玉手,在悄悄地擦拭着自己脸颊上的泪水,耳边突然传来娇声曼语:“大人,不要气馁,下女也会帮大人治理王家堡,可以吗大人?”汗青一转头,即使在黑暗里,汗青也明显地感觉到宜人星眸里闪耀的坚定和温柔两种光芒,尤其是那种柔美蕴含的甘甜,让汗青一下子忘记身边隐伏的重重危机步步惊心,顿时感受到极大的安慰。“宜人——!”汗青情不自禁地轻呼了一声,想不到宜人不顾汗青怀里的书香,轻轻地倚靠在汗青身侧,声调甜软地低声应道:“啊,大……汗青,可以这样称呼吗?”汗青知道自己又被宜人的似水柔情、如玉温润蛊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顺着她的手段还是让自己超脱一些,置身度外为女儿念奴解决她与卞璞的瓜葛,就在汗青疑惑不定的时候,马车停在卞家当铺,车厢门很快就被收费男子打开。汗青跟着书香首先下车,栗雯把大汉交给汗青,也跟着下车。汗青吩咐了收费男子几句,车夫就和男子一起,把大汉抬进店铺,栗雯和书香紧跟着进去了。汗青突然想起宜人还在车上,转身来到车厢边,就见宜人依然坐在座位上,见汗青来了,不动声色地说:“汗青,宜人在这儿呢!”汗青一探身,就把宜人抱起来,转身就想把宜人放下,宜人在汗青耳边说:“抱宜人进店铺呀汗青?”见汗青好像吓呆了似的,宜人语调甜润地说:“是不是担心堂主女儿,回去无法交代呀?那把宜人放下好了,呵呵呵!”汗青听完宜人的摄魂夺魄的笑声后,机械地把宜人放在地上,被宜人拉住手,轻快地跟着大家进了店铺。

  栗雯把大汉安排在当铺里,书香立刻通告了护店,两个护店马上提高警戒。等汗青跟宜人进来时,见大汉跪在地上,栗雯正在高声训斥着大汉。这时汗青才知道自己被宜人牵着手走,就在旁边找了两把凳子一一坐下来,听女儿和那个收费的男子如何责问那个大汉。栗雯警告大汉老实待着、不要乱动后,就大声喊道:“杜伟大哥,你接着说吧!” 那个叫杜伟的收费男子指着大汉,义愤填膺地质问他道:“车行已经询问了所有腊月二十出车的雇员,没有一个人见过你们四个人坐马车,谁也没有见过你们说的包裹,更不要说百两黄金十包大洋。如果你们真遗失这些钱财,也不是你们坐我们车行的马车时遗失的。我们已经多次郑重警告你们,车行不对你们的遗失负责。你们一而再、再而三拦路抢劫,我们一定会采取以牙还牙针锋相对的措施。谁知道你们屡教不改,才酿成今天这样的下场。这次,我们绝对不会轻易罢休,一定要对你们绳之以法,否则王家堡就成了你们几个无赖撒野的地方!”听到这里,汗青就情了清嗓子,栗雯乖巧地来到汗青身边,低声问道:“爹爹,接下来怎么办呀?”汗青跟女儿耳语道:“让杜伟回去干活,等爹爹过去好好问问大汉,就会把事情原委搞清楚,去吧宝贝!”等栗雯离开,宜人起身来到汗青身边柔声细气地说:“汗青,宜人过去店里当值,有什么要宜人做的吗汗青?”汗青抬起头,看着身边凝视着自己的那一双明眸,和雪腮隐藏的甜甜笑意,就像一幅留白的山水画,更似绕梁不绝的余音,让汗青感到意境体会美感,一下子怔住,不知道如何回答。宜人轻轻地蹲在汗青跟前,语调轻柔地浅笑道:“人家走了,汗青专心审审那位汉子,他是原黑鹰帮的人,知道吗汗青?”见宜人像一阵香风从自己眼前飘逸而过,让汗青一下子失魂落魄一般,立刻起身追了出去。“汗青,人家要当值,走不开的呀!”宜人见汗青进店,忙完几个夜客的采购后,嫣然一笑地对汗青说道,“人家去说,那以后宜人的安全怎么办呀汗青?要么你李大人派人保护人家哦,行不行汗青?”汗青理清楚思绪后才答道:“宜人,你说他是黑鹰帮的成员,有没有可能在敲诈车行呢?”宜人波光流动秋水荡漾地低眉一笑道:“汗青,宜人何尝知道其中的关节。如今黑鹰帮已经是昨日黄花,多少辉煌都已烟消云散,多少铮铮硬骨、赫赫声名都已化作蒿莱全部沉埋。汗青,这些乌合之众、残兵败将,还想咸鱼翻身,怎么可能呢汗青?看到他们,让宜人无限感怀,甚至悲痛欲绝。知道吗汗青,真的受不了汗青,呜——呜——呜——,汗青呀——!”听到这种哀婉欲绝的呼唤,让汗青一下子神毁心碎,汗青无所适从,坐立不安,就想转身离开店铺,又听到宜人哭道:“汗青,你快回去好吗,宜人一个柔弱女子,不想看到黑鹰帮最后一个死士在事实前走向毁灭。”汗青听到宜人的真情流露,立刻清醒过来,来到宜人身边说:“宜人,如果他不是敲诈,汗青一定会给他一个公道;如果真的证实他是在弄虚作假,汗青绝不会坐视不管。宜人,这就是汗青的态度,走了!”汗青说完转身就离开时髦店,还没有进当铺店,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叫:“等等人家都不会吗?”汗青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一下子纠缠在宜人的身影中,一会儿思维清晰,一会儿人好像出神,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真是奇怪。听到宜人的呼唤,汗青无法不停下脚步,转身一看,宜人急匆匆地跑向自己,一下子扑进汗青的怀里,娇喘吁吁地在汗青怀里慢慢地平静呼吸,让汗青一下子感觉宜人丰满的上身和轻柔的腰身圆润的身姿,很快让平静的心又游动不定起来:“宜人,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呢?”宜人并没有回答汗青的问话,只是一味地让自己的心绪慢慢平复,直到汗青劝说几次之后,宜人抬起雨打梨花的泪脸说:“汗青——,人家赶不上你,又差点绊倒,好不容易追上你,又不让人家安静一会儿,让宜人好累好累你知道吗?”汗青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慢慢调整自己的思绪,才把宜人从怀里拉开说:“那我们进去吧!”

  想不到一进当铺,栗雯和大汉以及杜伟都不在,让汗青大吃一惊,就问在当值的儿子说:“书香,你姐姐呢?”书香有点意外地说:“爹爹,刚才姐姐到处找您,您上哪里去了?姐姐和杜大哥把大汉送车行去了,说是要等明天审理。爹爹,孩儿没事,您就在这里等等姐姐吧,她说让爹爹在当铺等她回来呢!”汗青点点头,汗青对身边的宜人说:“你,那你先回店里当值吧!”宜人低头不语,汗青就对书香说:“爹爹把你谢大姐送回物品店,很快就回来。”说完汗青就拉了一下宜人说:“走吧!”宜人在回店很短的路上对汗青说:“汗青,你回去吧,物品店就到了,不要送了!”汗青好奇地问:“你离开的时候,谁照看店面?”宜人莞尔一笑,甜甜地说:“东家雇了护店,偶尔有事,他们就帮着照应一下。人家走了,汗青,那个黑鹰帮大汉凶多吉少,如果你想还他一个公道,还是不容易的。真的要走了,还想让我做什么吗汗青?”汗青觉得这个时候提她与卞璞的事情不合适,就摇摇头说:“没啥事,宜人,我有个疑惑绕在心里很难受,就想找人倾述一番才觉得心情舒畅,你想听听吗?”宜人一听有点心动,但是现在又不是很好的时机,就破颜微笑道:“明日上午如何?”说完宜人很快回到物品店,不久又匆匆回到汗青身边,把一张字条递到汗青手中,身子突然软软地靠进汗青怀里,汗青下意识地抱紧宜人的腰身,声调颤抖地说:“宜人,你想拉汗青下水是吗?”宜人轻声地咯咯笑道:“宜人不敢,只想帮你呀!字条上有人家的地址,明天一整天宜人都在家恭候大驾好吗?别失约,让人空守一段漫长的时光,知道吗汗青。”汗青在宜人离开后,还能感受到她那温软的嘴唇在自己脸上留下的匆匆一吻,虽然蜻蜓点水一般,却在心池涟漪开了。还没进当铺的大门,身后就听人喊:“爹爹,爹爹呀!”汗青一转身,就见女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内心一阵惊喜和愧疚地说:“宝贝,爹爹……”栗雯靠在汗青怀里,让汗青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担心女儿一腔抱怨,自己无法招架,就想等女儿先开口,再想办法找个借口,免得女儿在她娘跟前告状。汗青见女儿一声不吭,忍不住支支吾吾地问道:“宝贝,我们去跟你弟弟招呼一声,就回家好吗?”栗雯一下子挣脱出来,满眼不悦地责问:“回哪个家?回谢大姐的家是吧?爹爹,女儿回去只好如实跟娘通报爹爹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一句假话不敢说,半个真字不会忘。”说完栗雯转身进了当铺。汗青就觉得人一阵晕眩,知道女儿能说会道,这下自己真要挂在姐姐堂前的铁钩上过夜了,这可如何是好。汗青感到呼吸急促,扶住当铺门外的门框,连跨进门槛的勇气都没有。在回家的路上,汗青想让女儿坐金十马行的马车,但是栗雯不愿意。“爹爹,您来追女儿好不好?如果追得上,女儿就为您遮掩,不在娘跟前揭露您的所作所为如何?”栗雯见爹爹垂头丧气,就同情地问道,“如果追不上呢,爹爹也可以背着女儿走半里路如何?”汗青一听,知道女儿一定是可怜自己的荒唐和可笑,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又怕女儿讥笑自己承认过失,就避实就虚地说:“宝贝,爹爹还真的没跟女儿较劲过脚下功夫。这样吧,爹爹让你一里路,然后再追赶如何?”栗雯不屑一顾地说:“爹爹就知道吹牛,女儿让爹爹一里路还差不多。这样吧,我们在牌坊底下会合,谁先到谁赢。另外呢,嘿嘿!”栗雯一下子靠在汗青背后一声不吭起来。“还有什么讲究,说呀宝贝?”汗青心中暗喜地问道。“爹爹输了,就得背女儿回家,不能抵赖哦?”说完栗雯一转身靠进汗青怀里,嘟囔道:“爹爹,不要跟谢大姐磨叽好不好,娘知道真的会生气的嘛!就是女儿不告爹爹的黑状,弟弟书香也不是傻子,是不是嘛爹爹?”汗青靠着女儿满头青丝说:“爹爹一定谨记女儿叮嘱,做一个问心无愧的好爹爹如何宝贝?”栗雯一听,推开汗青说:“跑呀,到茶坊拐角,女儿再动身!”汗青一句话也不说,撒腿就往前奔去,慢慢调整气息吐纳,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腿脚上。汗青凭借自己对王家堡的熟悉,抄近路走捷径,很快就来到离姐姐家不远的牌坊底下,才刹住腿脚,慢慢地运气调细,让自己吐纳呼吸很快平静下来,在四周检查了一下,发现女儿未到,就在附近隐藏起来。刚刚隐身就见女儿的身影如燕子一样轻捷,在离牌坊十丈之远,突然跃身半空,几个空中翻腾,轻轻地落身在牌坊的掐云陷海青石旁。汗青见女儿慢慢调整气息,很快就轻声呼唤:“爹爹,爹爹,哼,还没有到,不会迷路了吧爹爹,哈哈哈——!”汗青悄悄地转身从一个小胡同绕了一下,急速来回跑了几趟,让自己的气息急促起来,才跑出胡同来到牌坊大路上,急速跑到牌坊底下,弯着腰,喘着粗气,很快感觉到栗雯在帮自己拍打推拿,一边听她戏谑:“下次女儿礼让两里路得了,跑这么一点路都累得这样,爹爹您的马上功夫这么好,脚下为什么这么慢嘛?哪还背不背人家嘛爹爹?”汗青慢慢抬起身来,拉住女儿的手说:“爹爹老了,女儿的身手真是厉害,让爹爹自叹弗如。宝贝,多教教你弟弟一些自卫的拳脚,好不好?”栗雯轻轻地靠在汗青怀里说:“您都说了好几遍,人家早都答应了。回家吧爹爹,女儿好困哦!”汗青见女儿说完,打了好几个哈欠,就弯身抱起女儿说:“你这么大,爹爹背不动你,就让爹爹抱女儿回家好不好?”栗雯双手揽住汗青的脖子,一头香云如春风轻拂着汗青一颗溺爱、娇宠、惯纵之心,呢喃地嘟囔:“人家好困,爹爹不要吵好不好?”

  绿珠听见是汗青父女俩,轻轻地开启大门,见他们手上也没有提灯笼,倒是抱着女儿进来,就想问,又忍住没吭声,怕把雯儿吵醒,只好轻轻地关好大门,跟在他们父女身后,接着紧走几步帮他们掀开门帘,见汗青不知道怎么办,绿珠才低声说道:“抱女儿进去呀,我去给她倒水,你帮女儿洗洗脸泡泡脚,我去为你准备洗澡水。”等汗青安顿好女儿,一进姐姐内室,发现室内幽香隐隐、热浪拂拂,让汗青很想一下子扎进水中,畅游一千里,洗去浑身的污垢,冲刷一心的疲惫。绿珠见汗青一脸欣喜,就姗姗来到汗青身边说:“汗青,送儿子往返用不了半个时辰,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人家都要睡着。姐姐都把洗澡水热了好几遍了,真是等得姐姐灰心丧气,都不想理你了!对了,女儿她怎么被你抱回来的,路上没出什么事吧汗青?”汗青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又怕姐姐担心,就把绿珠搂进怀里,未置可否地说:“书香一切都好,姐姐不必担心。姐姐,好姐姐,让姐姐久等了,今宵让汗青如何报答姐姐的一片真情?”绿珠被汗青富含深情的话语,狠狠地击中那颗怨恨萦绕的芳心,一下子让所有的不满和怨气都释放殆尽,整个心身一下子变得轻松自由和飘逸起来,就情不自禁地说:“汗青,我们泡一盆鸳鸯戏水澡、动两身龙凤飞舞情,让姐姐自由自在地沐浴在你的怜香惜玉心中,无拘无束地徜徉在你的行云布雨身下,让姐姐撕心裂肺地洗净铅华,淋漓尽致地享受情爱,汗青,姐姐的心愿能够得到满足么?”汗青低头吻着绿珠的娇唇香舌,只想这样进入姐姐的芳心,在两个人的世界里,牵手姐姐走过喜悦、期盼和幸福。绿珠被汗青的急促和粗旷压迫得用力推开他的身子,娇喘吁吁地抱怨起来:“汗青,你这样会惊吓姐姐一颗芳心颤颤,搅浑两眼秋水深深,然后对你这个探花郎呀关闭心扉,任你如何敲门呼唤,姐姐都不理睬,看你到时怎么办?帮姐姐褪去遮羞,进入一桶绿水,双重激情如何,汗青?”说完绿珠一头扎进汗青的怀里,担心他看见自己满脸的霞光一心的羞涩。汗青吻了吻绿珠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发髻,呢喃道:“风华绝代的姐姐,旷世奇珍的卿卿,汗青的心肝儿,让弟弟如何珍惜怎样藏掖,才能让姐姐一世满足终生无憾?”绿珠被汗青的痴情和呆傻感动得低声哭泣起来,让汗青愣了半天才安慰道:“好姐姐,你怎么了?”汗青说完抱起绿珠,坐在火盆旁的暖椅上,见姐姐残泪如珠玑、伤心胜芳华,雪腮席卷娇羞、朱唇囊括诱惑。粉鼻试探檀郎意,危耸思绪;星眸怯烁谢女才、微露心情。春山隐隐,天边收黛色;秋水澹澹,涧底落霞光。兰息幽幽,生出一脸风韵;娇喘吁吁,沾染满屋情思。一阵感叹、万种深情,让汗青呼唤道:“姐姐,楚楚动人的好姐姐,令人怜惜,催郎疼爱的心肝儿,让汗青如何做,才能让姐姐眉开叫姐姐眼笑呢?”说完汗青低头,一点点、一滴滴地吸吮着绿珠脸上的泪水,姐姐心中的感伤。“不要了,汗青!弄得姐姐痒痒的,亲亲姐姐吧,姐姐的小傻瓜、花心郎君、多情猎手。”汗青忍不住嬉笑起来,一边跟姐姐耳鬓厮磨,一边好奇地问:“什么是多情猎手啊姐姐?”绿珠双手揽住汗青的脖子,伏在汗青怀里梦呓般地说:“汗青,别问了好吗?帮姐姐宽衣,再不洗澡,水又凉了!”汗青就抱起绿珠,一手搂住姐姐的腰身,抱紧在怀里,一手添水调温,然后把姐姐放在暖椅上,注视着绿珠,又情不自禁地跟姐姐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一阵,才一边看着姐姐双眼含情一脸羞涩同时慢慢解开裙袄。当汗青还想接着解开薄卦内衣时,绿珠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害羞,推开汗青的手说:“姐姐自己来,你转过身去,等姐姐摘去贴身,拉开抹胸,钻进热水里,你才转过身来,知道吗?”汗青摇摇头说:“不,姐姐!”虽然绿珠紧紧地抓住汗青的手,但是自己的斜襟内衣薄棉长管贴身裤,还是一件件一条条地被汗青褪下,犹如潮水退尽、乌云散去,露出一片蜿蜒的视线、一天恢弘的蔚蓝,让人心旷神怡、精神气象万新。“姐姐,让汗青用嘴帮你解开抹胸,释放出一片真情出来如何?”绿珠被汗青的执着,搅乱芳心、复杂情欲,又听见他这样戏弄自己,抡起巴掌就向汗青扇去。汗青害怕地惊呼:“姐姐——!”绿珠在半空中停住自己的手掌,人一下子无力地躺进汗青怀里,不悦地抱怨:“姐姐浑身都冷死了,不要再这样戏弄姐姐好不好,抱姐姐到浴桶里,泡进热水呀,快点汗青!”

  绿珠在浴桶里,被汗青搂着,顿时感觉浑身舒坦内心满足,就一边戏水一边问道:“汗青,你满脑子都是这些玩弄女人的花招,把姐姐戏耍得一时喜一时忧,最后又被你花心得逞,抱着人家,任你轻薄,你是不是觉得很美?”汗青咬着绿珠的耳沿呢喃道:“姐姐,汗青不敢轻薄,只是喜爱敬重姐姐。”绿珠忍不住嘲笑说:“你的手在姐姐身上就没有老实过,不是捏揉姐姐的奶子,就是提捻人家的奶头,要不就拼命三郎似地啃姐姐的唇追姐姐的舌,恨不得把姐姐吞进你的万丈深渊,才善罢甘休,是不是姐姐的负心汉子?姐姐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留在姐姐身边,这样姐姐天天都让你满足你那贪婪之情、难填之欲,不是很好吗汗青?”汗青低声笑了起来,惹得绿珠转身伸出如雪似练的玉臂揽住汗青的脖子,娇羞难忍地娇嗔:“汗青,不许你这样讥笑人家,姐姐会受不了的!”汗青紧紧搂住绿珠说:“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汗青?”绿珠等心情平息下来,才跟汗青耳语:“姐姐也不知道耶!呵呵,还不是你让姐姐一下子放下往日的恐惧,体会到做一个女人的快乐,才依恋起你这个花心檀奴、多情张敞。汗青,我们不要在热水挥霍良宵,侍候姐姐起来,我们垂下苏盒风流帐、鼓起龙涎放浪衾。做一对气死鸳鸯的夫妻,成一双恼羞鸾凤的伴侣,好不好汗青?”汗青一边轻揉曼捻姐姐的芳心之畔、纠缠心上人的颀颈香肩,一边耳语颤抖:“姐姐,要不要汗青搓仙台上匍匐、玄圃中踯躅?为姐姐搭一座梅花亭,看娇红润白;替姐姐竖起一幢烟雨楼,望幌绿花香?”绿珠娇哦一声,柔声细细地说:“汗青,抱姐姐起来,上床去好吧?”等汗青紧紧搂着怀里珠玉内心珍爱,汗青就想柠小灯光,就听怀里玉人说:“忘了汗青,姐姐喜欢光亮,让你满足淫念、得意冶欲,也不辜负今宵良辰、才对得起昨日青春。汗青,姐姐不要你手指穿行群玉山头、只许郎浪舌舒卷叠翠金沟!”汗青被姐姐一番新词旧句、深情厚意推波助澜,心田里好像被杭州湾的潮水冲涮,一下子浑身燥热难忍,情不自禁地抱起怀里的绿珠说:“姐姐,汗青要起身侍候姐姐好不好?”绿珠被汗青一刻不停的搓揉早已春泉颤颤、花雨淋淋,娇喘吁吁地应道:“姐姐随你,汗青——!”汗青人好像落入花丛,又似跌进雪中,就见柳絮棉丛中,一曲流觞半溪绿水,蜿蜒而来迤逦而去,腼腆人面桃花、窈窕蛮腰素口。鸡舌含香,掬取甘泉悠悠;芳心有意,拨动琴弦声声。夜色蕴情,无数星光如眸;烛光含泪,一屋胜景似春。汗青埋头一身娇情、探身满腹意气时,就听见绿珠娇嗔:“汗青,姐姐的小傻瓜,你只要小憩不要酣睡不成?”汗青抬起一声的虎威,腾空满腔的龙风,抱起一原野的丰收在望,放下半天空的美不胜收,就想吻臂弯里的红花灿烂、新涧里的绿波涟漪,被绿珠举手无力地推开,娇嗔弱弱:“姐姐不要,快进来好吗,姐姐的小傻瓜。姐姐要你虎啸龙吟,石破天惊;也要你慢如春雨、快似惊马,在姐姐的中原旷野,飞奔你的情欲、狂呼你的心声好吗,姐姐的小肝儿!”汗青抱起姐姐,绿珠心领神会地揽住汗青的颈项,玉腿枕华表,桃源迎飞龙。双眸似棰,雨点天鼓;只腿胜峰,云合神女。“汗青,不要逗姐姐——放马过来,粉拳也有千钧重;挥枪进退,龙潭不止万丈深。姐姐陪你逍遥仙山、遨游紫府好不好,你这个老顽童!”绿珠受不了汗青时时玩心、处处戏闹,睁开迷人眼骂出蛊惑声。汗青见姐姐秋水脉脉含情、春心颤颤有欲,一边跟姐姐耳鬓厮磨、一边深情低语:“姐姐,要快要慢,汗青唯姐姐之命是从,好吧汗青的好姐姐?”绿珠一边呻吟急急一边娇喘漫漫地骂道:“汗青,你哪里听姐姐的嘛,还不纵马狂奔,如何翻山越岭、直达巫山之巅,行云布雨呀汗青?”汗青见姐姐扔下令箭,展开一看:三军并进、万马齐奔!汗青就见自己披铁甲上龙马,银枪如山,俯仰间,地动山摇;杀声似浪,起落时,山呼海啸。急急进,马嘶前蹄踢破神女天;匆匆退,龙盘云尾搅乱巫山云。修竹摇万里疾风,庭院不胜乍暖又寒;春花动一尺藤蔓,心田尽收欲拒还迎。“汗青,姐姐要被你万箭穿心、五马分身,你不会慢下来么,姐姐的小傻瓜哦!”一阵娇嗔,让汗青失足落马,人一下子摇身一变,化作千尺长龙万丈雄心,腾飞如大鹏展翅,常迎三千里易如反掌;盘卷胜巨浪升空,不惧一万年难比登天。“汗青,姐姐打死你个——!”汗青就见浑身乌云翻滚,一声霹雳,不由自主地血盆大口怒张,喷洒出千里湘雨、氤氲万丈深情,身形巨变,一下子跌落在绿珠身边,抱起一个灿若春花艳如朱丹的姐姐,汗青一边粗重地喘息,一边跟姐姐耳鬓厮磨,将满心的喜悦浑身的满足,包裹着依然在巫山漫步云雨中徜徉的姐姐。“唔,该死的汗青——!”一声娇唾曼啐,绿珠才缓缓动玉体、展翠眉、开星眸、绾笑意,“汗青,姐姐被你……你好吗姐姐的小傻瓜?”汗青慢慢放下绿珠的玉腿,紧紧搂在怀里说:“神偷做一回、晴空闯几次,窃来姐姐下凡尘!”绿珠一脸桃花两靥春风,娇声柔弱地笑道:“仙梦留一枕、黄粱熟几番,盗得弟弟上青云。”汗青跟绿珠相视一笑,缓缓起身,才把姐姐安顿睡好,又怕女儿睡相不好,匆匆穿戴整齐,就想推门出去看看栗雯,身后传来绿珠的喊声:“汗青,回来,别管女儿了,你个三心二意的负心之人!”汗青吓一跳,赶紧俯身一边轻轻拍着神情嗔怪,娇娆万千的姐姐,一边宽慰道:“是不是还想要汗青的恶龙凶鼍,碾碎姐姐的芳心,捣烂姐姐的馨意?”绿珠一把揽住汗青的颈项,脉脉含情地说:“姐姐要你梅开二度、花红三遍,稻熟四季、果香十载,汗青——!”汗青一下子惊愕万分,不由自主地扑在绿珠的怀里,只听见绿珠吃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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