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缘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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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学霸双花 - 初中(3)

(2023-03-11 10:17:40) 下一个

(一)

初中毕业那年,市里号召学生们勤工俭学。单妤和闺蜜约了暑假去打工。闺蜜的姑姑有一个湖边的冷饮屋,单妤和闺蜜一起去那里做服务生。

打工的时间在晚上。那个湖在著名的风景区里。冷饮屋靠着湖边,周围环境优美。冷饮屋很小,桌椅是放在室外的。客人坐下来,服务生走上去请客人点冷饮。点完后到冷饮屋,把单子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把冷饮准备好给服务生,服务生再送去给客人。

五六月份的时候,客人不多,两个工作人员,一个招待客人,一个准备冷饮就够了。待到七八月份,客人多起来,两个人应付不过来,冷饮屋雇些临时工招待客人。单妤和闺蜜就做这份服务生的工作。

工作简单,单妤和闺蜜上手很快。最忙的是晚上八九点钟,会一下子来好几桌客人,单妤和闺蜜忙得团团转。但也就忙一个小时左右,九点一过,人就少下去了。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小资的东西逐渐传入中国。这个冷饮屋走小资路线,现在看来不咋样,那时候也算新鲜事物了。虽然在室外,桌椅是摆在树丛中的,桌上有盏荷花式样的小灯。一张张桌子之间隔着些距离,最适合情侣们窃窃私语。

坐下来的经常是一对对情侣。情侣的钱真是好赚。平日里一块钱两块钱的冰淇淋,盛在了杯子里,上面放一点水果或巧克力,称冰淇淋圣代,可以卖上十几元。有各种口味,巧克力圣代,黄桃草莓圣代,水蜜桃圣代,菠萝圣代。奶白色的冰淇淋用高脚杯盛着,头上顶着妩媚的水果小帽子,婷婷玉立,美观而有诱惑力。还有冰淇淋水果拼盘,三种颜色的三个冰淇淋球手拉着手,站在一圈水果中央,看上去色味俱佳,精致诱人。

单妤尝过一次。冰淇淋入口,香甜凉爽,透心沁齿。浓浓的果味,弥漫在舌尖。把水果细细嚼了咽下之后,还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小时候的夏天,经常有人走街串巷地吆喝卖冰棍。小孩子们从父母那里得了零钱,欢天喜地去买着吃。后来家里有了冰箱,一般是父母单位发了冷饮票,去店里领回雪糕和冰棍,放在冰箱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吃。吃冷饮,是消暑解馋,从没想过与情调连在一起。

坐下的情侣,是千差万别的。有的情侣,女人点一杯圣代,男人点一杯饮料,男人看着女人小口地饮啜,眼里透着宠爱。有的情侣,一边吃,一边细细碎碎地讲很多话。有的情侣,各吃各的,不怎么交流互动。有一对情侣,虽然一起坐下来,但脸色不好,口气也不善,大概是快分手了,亦或不是情侣。

也有一家人的,父母带着孩子一起坐下来吃。这样的家庭,母亲往往优雅,点一小杯慢慢地品,父亲也有耐心,不疾不徐地等孩子和妻慢慢吃完。

看到情侣的时候,单妤就想:自己以后有了男朋友,也来这里吃一次冰淇淋。看到一家人的,单妤却没什么感觉,觉得这样的家庭离自己太远了。

(二)

冷饮屋边上是露天茶室,占地比冷饮屋大多了,也热闹很多。一是价格比较平民,来的客人多。二是茶室中间有个小舞台,客人可以上去唱歌。每隔半个小时会放首劲歌,让年轻人上去蹦会儿迪斯科。

不忙的时候,单妤和闺蜜站在冷饮屋和露天茶室的交界处。冷饮屋的地势比露天茶室高一些,需要走几个石阶下到露天茶室。她俩站在石阶上方,大部分时间看着冷饮屋的客人和桌子,偶尔能瞄几眼小舞台和舞台上跳舞唱歌的人。

有几个小乞丐,经常来冷饮屋的树林里蹲点。如果有客人走,他们就迅速冲出来,把饮料瓶拿走,喝完剩余的饮料。有剩下的冰淇淋,他们能吃几口就吃上几口。冷饮屋的工作人员见到他们是要呵斥的,但单妤和闺蜜往往会延迟几分钟去收拾桌子。

小乞丐们很机灵,不怎么妨碍人家的生意。冷饮屋客人多的时候,他们不来光顾。到了九点以后才来,来了也只远远地守着。有时候单妤和闺蜜收拾桌子,把几罐没怎么喝的饮料放在暗处的石头后面,他们来了就去那里取。

茶室放劲歌的时候,小乞丐们会先到舞台上去蹦腾几下。那时候旋转光球转起来,还有几束明灭交错的快速劲光,人只要随便动几下,就有很炸的视觉效果。如果有客人上去,小乞丐们就退下台来。

这次暑假打工是单妤和闺蜜的第一份工作。她俩很喜欢这份工作,颇长见识。学校之外的世界真是千姿百态,复杂多了。

单妤和闺蜜发现,如果去得早一些,冷饮屋还未开门,她俩能坐在湖边的椅子上看日落。夕阳慢慢地坠入群山后面。湖面上先是波光粼粼,然后慢慢趋于平静安宁。晚霞在天空任意涂抹着,群山与湖水渐渐地染上一层微红,然后笼罩在苍茫的暮色里。空气很静谧。

这时候,冷饮屋开始营业了。

(三)

有一天,单妤和闺蜜站在石阶上方的时候,有个人拾级而上,一边走一边给她俩打招呼。两人一看,都吓了一跳。眼前居然是她们的班长庄浩。

庄浩说,他在茶室打工,是爸爸的一个朋友介绍的,帮着放舞台的音乐。前几天看到她俩在这里,不敢确定。今天确定了,才过来打个招呼。

单妤和闺蜜都有点小激动,叫道:“这么巧!”

他们一般不大互相走动。只在收工前,庄浩不需要放音乐了,单妤和闺蜜那边也没什么客人了,庄浩会走过来聊上几句。茶室关得早,庄浩有时候会等她俩一起回家,大部分时间庄浩自己骑车走了。

后来单妤和闺蜜跟庄浩说湖边的日落好看,庄浩也早早来到打工的地方,与她俩一起在湖边看日落。

他们一边看日落,一边聊一些打工见闻。单妤对小乞丐们很有兴趣,想知道他们为何乞讨。没客人的时候,她问过几个小乞丐,从中听到好些故事,都是他们生活在大城市的孩子们无法想象的。单妤讲给庄浩和闺蜜听,大家唏嘘不已。

单妤在学校里比较沉默寡言,特别是跟不熟的男生,一讲话就脸红。那个暑假在湖边长椅上坐着的单妤,心情放松。她娓娓而谈的时候,慧心妙舌,言辞间充满灵气。

有时候庄浩侧眼看单妤。单妤说话时,嘴角微微地上翘,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眼睛闪着忽明忽暗的光。单妤讲话的声音也很动听。

初中三年,单妤和庄浩接触很少。这一年暑假,单妤才对庄浩有所了解。原来庄浩也是能一起说话一起看风景的,并没有校草的高高在上呢。

三个人熟悉起来后,单妤的闺蜜提起了彪悍女生读文艺女生日记那件事,问庄浩对文艺女生的看法。因为事后,很多人觉得文艺女生太不要脸了。

庄浩没有贬低文艺女生,倒说彪悍女生的做法侵犯了别人的隐私权,不该那样做。

单妤一直觉得彪悍女生的做法有问题。听到庄浩说到隐私权,一下子明白了问题所在,不由得佩服地望了庄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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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10)
评论
亦缘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梅华书香' 的评论 : 再次感谢梅华留言鼓励!
梅华书香 回复 悄悄话 好故事分享了,感谢!!
亦缘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的评论 : 庄浩对单妤也有些好感的,我写得不明显。这部小说是从女性角度写的,女性的心理活动多一些。我开始写了点男性的心理活动,后来删掉了,想让男性朦胧些,留给读者想象的余地。
看日落是从自己的一篇游记里捡了一段过来。我旅游时经常安排看落日,所以这类文字多:)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回复 悄悄话 感觉这个庄浩比单妤成熟?有点为这个小女生担心呢,她是不自觉间让这个男生进到了心里吧。亦缘写得是收放自如,那少男少女们看日落的时光也很美,期待后续
亦缘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歲月沈香' 的评论 : 多谢沈香鼓励!
嗯,这是开始,开始总是美好的,所谓人生只若如初见。
后来这几个人有的是纠结~~
同祝沈香新周快乐!
歲月沈香 回复 悄悄话 单妤情窦初开,开始喜欢庄浩了…故事情节又拉开了…亦缘写得真好,忍不住想早点看到下集。祝亦缘新周愉快哈!
亦缘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悉采心' 的评论 : 采心没猜错。情愫肯定有的,毕竟校草嘛,这时候近距离接触下来,又平易近人。其实以前两人隔空较量,好奇与关注也比常人多,单妤不自知而已。
悉采心 回复 悄悄话 庄浩没有贬低文艺女生,倒说彪悍女生的做法侵犯了别人的隐私权,不该那样做。————中学生就能明辨出是非曲直,小伙子厉害呀。看来单妤暗生情愫了。小女生就是这样,一个不经意的触碰,就能拨动她的心弦。。。

瞎猜的,还要等缘妹的娓娓道来:))
亦缘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风中的苇絮' 的评论 : 多谢苇絮到访留言!
呵呵,他们之间会有一些故事,还打算写庄的另一些故事~~
风中的苇絮 回复 悄悄话 哎呀,单与庄有故事呀,亦缘把人这胃口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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