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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或事,大概是不能按照斗争哲学那样用“两个凡是”来分类的,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何一对死敌都爱吃同一种佳肴、都爱娶同一类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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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文学城网站担起复兴伤痕文学的重任

(2013-11-26 10:22:30) 下一个

盼望文学城网站担起复兴伤痕文学的重任

 

 

 

 

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两位华人(高行健和莫言)虽然不被列在伤痕文学作家的行列中,他们的代表作也不被列在伤痕文学的代表作中;但是无需讳言,使这两位作家成熟的土壤正是伤痕文学的土壤,他们的代表作的本质属于伤痕文学。如果中国文学史可以不鹦鹉学舌的话,伤痕文学应该成为中国文学史中最灿烂辉煌的一个篇章。

 

伤痕文学的诞生并不是任何上级文件所号召的,但它的被结束却缘于上级关于清污的指示。也许它永远不会出现在中国的正史中,但它永远不会在那一代人心目中磨灭。这就好像之后的六四一样,涉及那么多人、那么长时间的一个全国性大事件,可以在中国正史里只字不提,但不可能在那一代人的心目中被清除。不过,后代人主要是从正史了解祖宗们所经历的事情,就好像中国大陆百分之九十九未经历过抗日战争的人所了解的“中共领导全国人民进行的抗日战争”或一九八年以前百分之九十九从未迈出国门的大陆人所了解的“三分之二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西方国家人民”一样,主要来自上级宣传;若没有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的敌对意识形态成功入侵中国,那种宣传就会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我们今天无论怎样说唐论宋,也决不会有一个经历过唐宋的人站出来说:“不对,事实不是那样的。”今天即使有说唐论宋上的分歧,顶多只是今人对那些古人留下文字的理解分歧。试想,若伤痕文学今天在中国大陆的这种境况长此下去,到了经历过伤痕文学时期的一代人死光之后的百十年,谁还知道伤痕文学是怎么一回事呢?

 

伤痕文学的被结束,是因它犯了“写真实”的大忌,是因它与毛泽东文艺思想背道而驰。但在那一代人尚未死光的今天,有人想消灭这一段中国文学史,也难。那一代人不仅尚未死光,且有许多已经身在写作自由的土地上。下面我转引一篇于小康写的短文《身份》,她说她决不会放弃的一个身份,就是写出对那个时代的见证。

 

盼望文学城网站担起复兴伤痕文学的重任,那才无愧于“文学网站”的神圣名称。

 

(二一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附:)

 

 

于小康

 

 

父亲于光远以98岁高龄安宁地去了。我从美国带着大女儿赶回北京见了爸爸最后一面。告别式上,沿墙左边摆放的是家人亲友的花圈,右边是政府最高领导人送的花圈。

 

我和父亲告别,也和我这个“共产党高干子女”的身份作最后的告别。在美国居住了三十三年,什么事都是自力更生,平等待人平等被人待。这个身份早就只用在自我调侃的时候了。父亲这一走,如今我便名实相符地和共产党没一毛的关系了。

 

除了这个空洞的有名无实的身份,我还有研究学者、教育者的身份,还有三个孩子的母亲的身份。只是学术工作已经放慢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所以这些身份也习而不察,就如在家穿着的旧T-衫。

 

我还剩下一个自我懂事以来就令我不舒服的身份,一个梦魇般让我从小就学会躲藏掩盖的身份。年幼时这身份使我深感耻辱;青少年叛逆时期,耻辱感被愤怒代替了,但依然绝少提起。年纪大了明白的事情多了,这个身份再也不能伤害我,也就习惯性地淡忘了。这不是一个三言两语说得清的故事,很多好友同学依然不知道我这个身份。但是这个身份的份量,反而因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沉重。这么多年来,眼看着中国社会变迁,但是我这个身份所映照的大时代大事件,好像已经被洗得了无痕迹,再也不会真相大白了。

 

父亲走了,我不再具有“共产党高干子女”的身份,让我告诉这个世界我的另一个身份:“右派子女”的身份。我的母亲孙历生,14岁加入了地下党,23岁在中央党校学习时被定为右派,34岁惨死于文化大革命,死因不明。在王蒙的“伤痕文学”的名著《蝴蝶》里,她是书中女主人翁海云的原型。学者王友琴的《文革受难者》里,也细写了孙历生和她女三中同事们的血淋淋的遭遇。她是一个典型的庶民右派,残害她的人,没有一个人忏悔道歉过。不要对我说往前看,我不相信掩盖过去会有益于现在有益于未来。艾利?维索(Elie Wiesel)的名句:“For the dead and the living, we must bear witness.”即使我不能做什么事,我也决不放弃我这个身份,而且要把这个身份的来源留传下去,为历史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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