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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虚伪——读小说《羊脂球》

(2011-11-29 15:53:51) 下一个


 


不仅仅是虚伪

——读小说《羊脂球》

http://book.chaoxing.com/ebook/detail.jhtml?id=11230851&page=1

 

 

如果说《项链》是莫泊桑的幽默,那么《羊脂球》则是这位文学巨人对人性丑陋的愤怒揭露与声讨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妓女,为了金钱要遭受嫖客的欺凌倒也罢了,可是为了尊严还要面对本国同胞的蒙骗与羞辱,真是情何以堪,简直没有任何公理正义而言了。这,就是一百四十一年之前,普法战争中法国社会的某种真实,从而折射出法国在这场战争中必然失败的一个根本原因。

 

羊脂球虽然是一个职业妓女,可是她对法兰西祖国的热爱,丝毫不逊于任何一个从事体面职业的法国人。所以当德军进城,挨家挨户地敲门强索法国平民百姓家的供养时,她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她的仆人在关键时拉住了,她当时就能要了那个德国军人的命。于是她从家中逃离出来,上了这班要离开鲁昂市的驿车,去到那三天路程以外的另一个地方,以便摆脱可恨的德国占领者。

 

这部驿车有六匹马拉着,车上共坐了十个人。其中有贩卖葡萄酒的商人卢瓦佐和他的太太,有工厂主卡雷—拉马东和他的妻子,还有大名鼎鼎的伯爵于贝尔·德·布雷维尔夫妇。这三个男士都是体面的人,都是教徒,过着有头有脸的生活。另外还有两个修女,最后还有一男一女。男的是赫赫有名的民主党人科尔尼代。女的则是妓女羊脂球。因为她体态丰腴,有肉没有骨头,人们便以羊脂球来称呼她。

 

这十个人能坐到一辆车里,本身就是战争时的特殊一例,要不人们也无法看到法国社会被浓缩在这个虽然很大但却很小的驿车里。一个千奇百怪的人生面面观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以后又在当天夜里以及在第一个停留点的旅馆里,又有了五天的充分表演。令人们在瞠目结舌之后无以言表,只有悲哀与恶心。

 

从人格上讲,妓女羊脂球不低于驿车里的任何一个男人与女人。可是在地位上说,她又是车里最卑微、最低下的人。所以车开之后,她就没少听到那些做正人君子之妻的女人们的闲言碎语,指桑骂槐。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她仰起脸,定睛地向她们望去,那些个长舌妇们便心虚地不敢再拿她说事了。

 

但是这个妓女还是为人太善良了,当驿车因为路上雪大而一再晚点,车上的人因为在路过之处找不到饭吃而饥肠辘辘之时,她无私地把自己随身带来、供自己在路上三天所用的一蓝子食物拿了出来,慷慨地请大家吃。这时她忘记了这些人一路上对她的冷漠、鄙视和辱骂,反而以德报怨,当了一个东郭先生似的好心人。

 

在香气迷人的食物面前,这些自视高贵的人开始对她亲热了其来,把她的食物一扫而光,还包括她带来的四瓶波尔特葡萄酒。妓女羊脂球因为被礼遇与接纳而高兴。在车上也参与谈话,还主动说出了自己的政治观点。同车的人这才发现这个妓女还是很有见地,说话也很得体,像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

 

如果故事仅仅到了这里就结束了,那么这些人还是保持了晚节,可以功成名就,全身而退了。可惜的是他们德行最终让作者无法放他们一马,就只好把他们扒光了衣服,给赤裸裸地钉在耻辱柱上了。

 

祸起该死的占领者普鲁士军人。驿车到了预定的第一个停留点时,已经是从该驿车启动之后的十四个小时了。乘客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是没想到的是迎接他们的是一个查验他们证件与身份的德国军官。日耳曼民族的一丝不苟精神令这个检验沉长难忍,但还是过去了,没有进一步刁难,人们可以吃饭休息了。然而不知道哪个筋作怪,这个军官看上了羊脂球,要她陪他过夜。

 

当然羊脂球不干了,否则她能离家出走到这里吗!于是就有了故事,这个故事把驿车上所有的乘客都牵连进来,也让他们尽情地原形毕露了一番。这个德国军官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羊脂球不答应她,他就一天不放这辆驿车离开,当然车上的其他人也别想离开了,即便是他们恶毒地向这个军官进言,可以把羊脂球留下,让他们乘车先走。可是这个德国军官不为所动,还是坚持己见不放,答复是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已经在这个旅店停留了五天了,这些人天天预谋合计怎么能让羊脂球就范答应德国军官的要求,以便好放他们离开。到了最后一天,连一向道貌岸然的于贝尔伯爵都赤膊上阵,劝说羊脂球应该为大家的利益而作出相应的牺牲了。

 

令人想象不到的是貌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老修女,也伶牙俐齿地从神学角度发表了一篇宏论,主旨是为了好的愿望可以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为此教会会赦免原谅的等等。修女的说辞洋洋洒洒,惊世骇俗,真是让人开了眼了。也彻底击中了羊脂球的软肋,当晚回到房间她就没有出来吃晚饭。据说是为了大家能早日离开,把自己摆上了祭品台,交给了那个普鲁士军官了。

 

小说的可贵之处是作者用如椽之笔,把这些人物的心态,观点,语言,做派等等都描绘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用他们自己的表现狠狠地鞭挞了他们的不仁不义与虚伪自私,令他们丑行出尽,丢人现眼,无法遁形。

 

这里面最坏的一个人就是那个专买低劣葡萄酒再高价卖出去的酒商卢瓦佐,他的出身并不高贵,当初只是一个店员,因为老板生意倒闭,他接手而发家致富。当地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他是一个骗子,这样的人心里必然是肮脏龌龊的。所以这个人自从上了车,再到旅馆里,他的所有表现可说是头上生疮,脚底流脓那样坏得不可救药。这个人代表了社会上的那些小人,无耻之极,恶毒之至。他的老婆同她一样,就是一个是市井泼妇,毫无良知可言,这两个人是典型的物以类聚。

 

另外令人极度厌恶的就是两个修女。没想到在他们虔诚的举止下面是肮脏的灵魂,她们的自私虚伪比平民百姓身上有的还有过之无不及。这样的修女真是给神职人员丢脸蒙羞,也玷污了神的圣洁与尊严。她们的行为,她们的心态,她们手段与嘴脸实在是丑陋之极,罪不可赦。

 

伯爵和工厂主就不去说他们了,他们本来就不会好到哪里去,有尊贵身份的人不一定有尊贵的情操与人品。他们在车上、在旅馆里的表现,已经再清楚不过地说明了这个问题。他们的夫人也都是一样,伯爵夫人在蒙骗羊脂球挺身而出上可谓机关算尽,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儿余地。

 

工厂主的太太其实才是一个真正的妓女,不,应该准确地说就是一个连妓女都不如的婊子,她本来就是当地军官的慰籍所在,在旅馆里看到那个德国军官的第一眼就喜欢他不得了,心想我拒绝谁也不能拒绝他。她很妒忌德国军官看上了羊脂球而不是她。

 

她就是对军官情有独钟,即便是敌人德国的。这能怪她吗?也许不能,可是她却装出一副清纯无邪的样子,并且攻击起羊脂球来毫不口软,一点儿都不心跳,这就是她的不对了,所以对于她的淫乱,没有人会同情并原谅她,除了她那有钱的丈夫。

 

民主党人科尔尼代是个很矛盾的人,他是咖啡馆里的革命家,他鼓吹自由也许真的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了,他父亲留给他丰厚的产业都被他与他的狐朋狗友吃喝挥霍殆尽。身无分文的他砸碎一个旧世界最多还是一无所有,可是如果投机成功话就是高官厚禄了。

 

他本来就是差一点儿当了省长,仅仅是功亏一篑罢了。在对待羊脂球这件事情上,他看不惯那些假正人君子男女的卑鄙伎俩并敢于当面谴责他们。可是他也没有对羊脂球再有更多的支持与帮助。好像他对羊脂球的尊敬仅限于她那迷人的肉体。在车上,在旅馆里的第一夜他都蠢蠢欲动过,都被羊脂球坚决挡了回去。

 

可以想见,就在卢瓦佐率领这群人在旅馆餐厅里为即将离开这里饮酒欢庆、幸灾乐祸之时,可怜的羊脂球在房间里忍受着万般屈辱被那个普鲁士军官残暴蹂躏。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到底被这群毫不领情的人送到了祭品台上,成了战争与他人的牺牲品。

 

这些人的一个重要理论根据就是,你不是妓女吗?你不是就是做这个的吗?可是羊脂球却说做这样的事不是什么时间都可以的,而且为了祖国与民族之恨怎么能同敌人上床呢!这就是人格的区别。有的人是妓女却比不是妓女的人高尚。有的人表面上不是妓女,可是他们比妓女还不如。事隔七十多年后,在一九四二年冬天的中国南京,面对侵略者日本军人,中国妓女也有过类似的崇高行为,他们是严歌苓笔下的金陵十三钗。

 

如果小说到了这里就真的结束了,那说明书中的人物还有得救,还不至于在死后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接受硫磺与火的煎熬与审判。看来作者的良心不允许他放过这些人,就又把他们放在高倍放大镜下,无情地揭露与彻底地鞭打了一番,这一次令他们体无完肤,不可挽救。

 

德国军官言而有信,达到目的后果然在第二天清晨就放了这辆驿车,乘客们可以继续上路了。这次他们有了经验在旅馆里买了大量的食物带上车以便中途饿而食之。羊脂球因为一夜不得休息,待她上车时已经没有机会可以为自己买上食物了。所以,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次是羊脂球在路上遭受饥饿,然而却没有一个人予以理会。

 

本来羊脂球还以为她为众人做出了牺牲,会得到大家的关爱和感谢。没想到她遇到了一个个冷脸,要不就是视而不见,要不就是一脸的蔑视。好像他们忘记就在昨天他们还轮番向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他为大家作出牺牲是应该的。这让她感到有被利用与戏弄之感,有卸了磨就杀驴般的残酷与嫌弃。

 

如果这些还好忍受的话,那么到了吃饭时间,每个人都在吃,只有一个人什么都没有,而且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这就不好忍受了,难怪羊脂球要哭泣了。可以揣度一下这些人,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在来的路上,这个人可是救你你们于饥饿危难之中的。她把三天的食物和四瓶酒都贡献给了你们众人。这才是六天以前的事情你们竟然能够忘得一干二净? 这真是令人吃惊,其无动于衷的冷酷无情令人发指!

 

面对这个结尾,我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人,人性应该是一样的吧。我们中国人说,知恩不报非君子,又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难道车上坐的这些衣冠楚楚之辈不是人,是禽兽?即便是猫狗也知道心疼主人, 令人反过来对它们更加怜爱有加。可是这些人分明连猫狗都不如,应该是跟鱼鳖虾蟹是一个族类,是属于冷血动物。不要说感恩,报恩之心,就是人类最起码的怜悯之心他们都没有。令人实在想不透。

 

一代文学大家莫泊桑曾经参加过普法战争,后来从事写作。他一生只活了43年。大概就因为他看到得太多,太深刻,作家的良知被深深地刺痛而大受伤害了,所以才过早地离开这个充满了阴谋与背叛的人世。不过他借着他的处女作,又是成名之作与代表之作的《羊脂球》,实行了他对人性丑恶一面的有力控诉与严正讨伐。

 

相信这本书在他那个时代一定会让许多人面红耳赤,虽然他们会像书中那个无耻之徒卢瓦佐一样会找借口为自己开脱,可是他们无法面对良心的审问。因为他们的问题不仅仅是虚伪,还有冷酷和人性丧尽。这样的无德无品,是不能原谅的。不伦在哪个时代,哪种社会,这样的人就是人渣。

 

而羊脂球太好了,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人。不过她好过了头,她本来就不该对那些为富不仁之人那么好,好得都有点巴结他们之嫌。可是她无论怎么对他们好,在他们的心里,他们永远瞧不起一个像羊脂球这样的人,即便是她救过他们的命。所以羊脂球不必哭泣,如果你下一次不再做东郭先生似的人,你就进步了。但是我担心她也是改不了。





 
                                  世上美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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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夢海星的评论:

谢谢海星君!那时你年纪小不看这小说,也是对的。。。现在有了是非标准与批判能力再看就不一样了,就能明白小说的寓意与故事的深刻性了。。。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你乐于为环保宣传的精神令人感动。。。向你的理念与事业表示敬意!

夢海星 回复 悄悄话 看過這篇書評!精彩!

那時我還在潛水;這算是遲來的感謝吧 --喜歡莫泊桑,當年讀過“項鏈”。 這篇因為”不純“ 所以沒讀 --哈哈! 現在就算補上啦!

這些年像活在火星,完全脫節了 --你其他的影評,書評,大部份沒有看過、讀過、聽說過,就不謬評了。

在此感謝點綴君自開博一個月來對我,對素食環保的支持、鼓勵。很高興認識你這位善良、陽光的朋友。祝福你和家人節日快樂、安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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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浏阳的评论:

谢谢浏阳君!的确就是只读这些跟贴就能令人很有得着,所以也许这就是以文会友吧。。。另外,这也是一部世界名著,有这么多的反馈也是正常与必然的。。。

光荣永远属于不朽的文学巨匠莫泊桑!



浏阳 回复 悄悄话
点老师无论是对小说还是电影,每次都是认认真真,周到详尽的介绍,绝对不辜负点击进来拜读点老师文章的读者。楼下的讨论和共鸣已经很热烈很有见地了,就不再搬门弄斧了。

欣赏点老师的文章以及网友们的反馈共鸣也是一种美好享受和珍贵的人生体验!谢谢分享!

这音乐是第二次采用了吧?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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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188的评论:

感谢2188君!感谢你光临并留言。小说令人动容。像一面镜子一样照出社会的丑陋与不堪。人性的阴暗面被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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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tern2的评论:

谢谢桐儿君!感谢你的到来!小说大师的作品是经典之作,什么时代的人,什么年龄段的人,什么民族的人,都能在他的书中获得感染、感动、感悟与启迪。这也是我们在这里也能有如此热烈交流的原因。

非常感谢你的认真,连跟贴都看了。这个音乐我也非常喜欢,我喜欢它的原因就是有力度,有张力,具有非常的感染力。

再谢!

2188 回复 悄悄话 以着人们的偏见,总觉得关键时刻修女一定比妓女"高贵",我却觉得

道貌岸然善于伪装的修女比真实简单的妓女更可怕...
tern2 回复 悄悄话 回复xiaoc288的评论:
其实挺同意你说的。我记得当时我有的同学也读这书。我说好sad,替羊脂球感到sad。那个同学说:应该感到自豪,羊脂球是真正的女英雄。hehe。那时候我们很年轻,还在校园里呢,,,
2188 回复 悄悄话 看了这部小说我不止一次地想,这件事在我们华人中是不会发生的。我是说最后那可悲的一幕,众人可以大快朵颐般的吃自己带来的食物,而竟然对羊脂球不闻不问,熟视无睹。

我是回复你的这一段的,哈哈,怎么不可以自动粘上去呢
2188 回复 悄悄话 回复点缀的评论:
我不认为类似的事情在华人中不会发生,恰恰相反,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发生的,尤其在华人里面,文革里红卫兵不是在众多的脚踩在曾经教导过自己的老师身上加上了自己的一只么?国人里面遇事时,要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么就起哄围观架秧子,这样的事不少了,就是在这个虚幻的网络里,也不少类似的事情频繁的发生,人性的阴暗更加暴露无疑,而很多人还把自己装饰的和小说里的修女那样,极端虚伪,极端自私和狭隘....
2188 回复 悄悄话 虔诚的举止下面是肮脏的灵魂,她们的自私虚伪比平民百姓身上有的还有过之无不及...是的,可怕的是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比比皆是,道貌岸然,而象羊脂球这样的却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这样的人也许不引人注目,也许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却有着高贵的灵魂.
tern2 回复 悄悄话 好音乐! 音乐的一起一伏,一涨一退表现除了的对美好的追求,对挫折的抗争,震撼人心。
After years and years of struggling to search the beauties in life, do we finally find them? Yes, at least I know how to see beauty for what it is. :)

刚才打字好多typos,纠正一个: 小时候看电影总是要问爸爸妈妈或者哥哥: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们也总是简单以好人或者坏人来回答我。
tern2 回复 悄悄话 音乐[In Search Of Beauty In Life]前面的序好压抑后面好震撼:)

小时候看电影从是要问爸爸妈妈或者哥歌: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也总是简单的回答已好人或者坏人来回答我。后来懂一些事了,才知道人性是多层面的,表面上很好的人,可能内心是肮脏的。

《羊脂球》之所以不朽,重要原因是在于莫泊桑好不留情地对人性丑陋的深刻揭露。每次读《羊脂球》,我好象都能读出一点以前体会不到的东西。读读莫泊桑的《羊脂球》,再看看我们生活得当今社会,无论是中国还美国,不难从现实中好找到小说中人物的影子。即便是好人羊脂球,她难道真的能接受教训:对坏人施恩,就相当与东郭先生对狼。。。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能难。很多人的个性经常是软弱的不坚定的。就象我自己一样:一次次在生活中在人际关系中复制相似的痛苦和失败...悔恨,再犯,觉醒,还是再犯,麻木,漠然,再觉醒,进步...

谢谢点兄精彩好评。本不打算打扰,只想默默纳氧。可实在经不住兄精文字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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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tenyu的评论:

哈哈,滕玉君才是大师呢!
非常感谢到访和鼓励哈~~~

tenyu 回复 悄悄话 大师都在这里俺只有说写的太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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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沉鱼的评论:

非常赞同沉鱼君的见解!小狐狸大师的感言非常精彩,他对小说深刻性的认识和表达能力均远远超过我的理解深度与文字水平。非常佩服。。。

沉鱼 回复 悄悄话 回复hulio的评论:
佩服,平心而论,这评论比楼主的文章还要精彩。

另外个人还想补充一点,9年在法国的经历和对周围众人的认识,就是这个国家实行的宽容教育在一方面是美好的,大部分人可以相处愉快地,另一方面却是软弱性所在。过于的善良以及面对不道德者的沉默忍耐,很多时候其实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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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一棵柳的评论:

谢谢柳君到访!说的是!貌似高贵的人
自以为他们超越于地位低下的人,其实
他们才是令人鄙视与不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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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青铜骑士的评论:

感谢青铜骑士君的鼓励!
同被大作家的小说震撼!

一棵柳 回复 悄悄话 有些人的高贵就是建立在对别人的鄙视上的.
青铜骑士 回复 悄悄话 好文章。诚心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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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露露花语的评论:

谢谢花语君的鼓励与支持!小说里这九个人做得太过分了,其情节之严重,令人无法原谅。这也告诉我们世上有好人,也绝对有不好的人,而且他们往往还是以好人的身份出现的,具有极大的伪装与欺骗性,令人不能不小心。。。

露露花语 回复 悄悄话 我看完了后,觉得点缀老师的评论就是“解气”。

解了我二十多年前看这部小说的气。

当年读后,感受就如你所言:

[如果这些还好忍受的话,那么到了吃饭时间,每个人都在吃,只有一个人什么都没有,而且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这就不好忍受了,难怪羊脂球要哭泣了。可以揣度一下这些人,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在来的路上,这个人可是救你你们于饥饿危难之中的。她把三天的食物和四瓶酒都贡献给了你们众人。这才是六天以前的事情你们竟然能够忘得一干二净? 这真是令人吃惊,其无动于衷的冷酷无情令人发指!]

那时还没有网络博客,不懂把心里的“悲愤”用写作释放出来。如果有的话,会学着象点缀老师一样,把当时那种纠结、郁闷和愤怒的情感注于笔端。

当然,点缀老师的文学功力非同一般,可以细节里看重点,分析得具体到位,我们自然不在一个级别,只能是自我陶醉一下罢了。

谢谢老师精彩点评。
点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花自飘飘零的评论:

谢谢飘飘君的鼓励!那一车男女的
冷血与毫无人性,令人无法饶恕。

花自飘飘零 回复 悄悄话 又是一篇精彩的评论。
人性。。有时就是这么悲哀和残酷,越是所谓的正人君子名门淑媛,有时候越是阴暗虚伪。
那不是一个时代的悲哀,这样的事情今时今日同样会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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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京燕花园的评论:

谢谢京燕君的鼓励!你的设问很有意义。我想要是我们在那辆车里的话,这件事不会发生。因为在华人里面这种事情是绝不会出现的。我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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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hulio的评论:

谢谢小狐狸大师!万万没有想到把你惊动来了!自从离开那山已经好久没见到大师了。今天不仅见到了大师本人,还收到了大师的墨宝。真是惊喜万分。

这个跟贴是一篇真诚无伪的感言,是对小说《羊脂球》的生动再注释,是对我的读后感的一种再完善与再升华。这篇文字有评有述,有感知有见地,完全可以独立成篇,独树一帜。

大师从共同海损这个保险条款的精髓,引申说明了社会在共渡时艰之后的社会成本与分配原则,从这个角度又反衬了小说中那些高贵之人背信弃义的不齿。这个比喻与阐述非常有说服力,也非常说明问题。令我们对这部小说的思想性又有了更深入的认知,对于小说中人物的倒行逆施也从另一层面有了加以批判的根据与依据。

莫泊桑的过人之处是借着小说中每一个人物,为社会上这些个不同群体的人勾勒出了一组形态各异的群像,代表了他们的心态与人品。其中有以伯爵为代表的贵族群像,有以工厂主为代表的企业家群像,有以奸商为代表的资本家群像,有以伯爵夫人、工厂主夫人为代表的贵族与上流社会的“所谓名媛淑女”群像,有民主党人代表的共和派人物的群像。

要是说那两个修女是做为神职人员的群像代表的话,未免有点儿抬举了他们,可是作者把她们公开示众,却是一种痛快淋漓之举。试想虚伪与无耻表现在高贵之人的身上就够了令人震惊了,但是如果发生在身穿长袍,头蒙长巾的修女身上那不是更让人震撼无比,无法信以为真!所以小说里老修女的振振有词,就连小说里其他人物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更不要说善良的社会大众听了,还不是要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镜头,在重新上路的驿车里众人开始吃午餐了,“两个修女掏出一根红肠,圆圆鼓鼓的,散逸出阵阵大蒜的味道。”之后,“两个修女用一张纸,把吃不完的香肠包起来,接着开始祈祷。”而坐在旁边的“羊脂球不停地在抽泣,苍茫的暮色里,她掩饰不住的呜咽声在两段曲调的间隙中传出。”

非常同意大师的看法,这样的人其实还在我们的周围,小说里的人物换上时代的新装,就在今天的社会当中。作家的书有生命力,就表现在他所揭露与鞭打的丑恶是一种活生生的社会存在,不管在哪里,不管在何时。这也是经典文学作品的魅力所在。也是这篇小说至今还令人震撼的根本原因。

大师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吧。望妥加珍重。再次感谢大师在百忙中到来并留下宝贵之见!


京燕花园 回复 悄悄话 感谢点缀兄精彩深刻点评。如果我们也坐在驿车里,会怎么做?现实生活中有多少处在社会边缘的人,甚而可以说是包括我们这些新移民。
hulio 回复 悄悄话 无意中闯进点缀兄的个人空间,看了这篇文章,感触很深。点缀兄对人性的剖析很深刻,对作者笔下人物的理解得很深刻。伟大的作家总是能描写出流传千古的文章,原因在于他们总是描绘了人性中最复杂的部分。


其实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着,只是看大家是否能碰上这样残酷的事情,如果碰上了,就真的很。。。。


说个题外话吧,保险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则叫作"共同海损",就是假设说一艘船装满了货物,航行在海上,碰上了风浪,船身太重,无法躲避风险,此时为了船上所有人的利益,必须把一部分的货物抛下海。抛弃的原则是抛最重的,价值最低的货物。但船获救以后,船上所有的货主必须去共同分摊损失,就当是大家共同经历了海难,共同去承担损失,而不能由某个货主单独承受全部损失。


这个原则现在基本体现在社会生活的很多方面,社会的进步和改革必然会牺牲掉一部分人的利益,这是没有办法去逃避的。但最后获益的利益集团,包括整个社会必须去补偿那一部分人,大家去共同分担这个成本。


回到小说中的特定环境,作者固然是在谴责战争,谴责侵略者。但如果个人和国家没有办法去逃避战争风险的时候,这个国家的人民是否有同甘共苦,共度时艰,是否能体现出人的固有善良本性,就显得尤其重要了。战争的创伤不可怕,只要大家互相扶持,互相理解,共同抚平伤痕,就怕。。。。


羊脂球被污辱是不可避免的,德国军官已经看上了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情节的设计或者说故事的安排此时显得特别重要,德国的军官掌握了生死大权,他要是用"强暴"的手段去得到,他也很容易就做到,但那样会有损他的军官威严。所以他很聪明地与这群人做"交易",让羊脂球"乖乖"地躺到他的床上去,德国军官要一个"正当"的借口,而这群人要活命。可悲的是在这个特殊时刻,一群高贵的人表现了最丑陋的人性。这种丑陋体现在"出谋献策",尤其是最后获救后对牺牲者的厌恶和鄙视。


任何文学作品都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作者肯定是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或者类似的事情,或者听过身边的朋友讲述过这样的事情。其实作者的内心是无比悲哀的,尤其是他下笔写作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在滴血的。羊脂球是高贵的,在人格上,她无比高贵纯洁。她其实完全有机会使自己幸存,让别人去受难。她没有那样做,是因为她太善良,她"下不了手",她以为别人也跟她一样善良。如果我是她,如果一开始就看清那群人的本性,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独自的牺牲品,我会想尽办法让自己不受污辱。我会对那个德国军官说:我只是一个风尘人物,得到我并不希奇,对你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但那些身份高贵的人,他们的太太是名门淑女,是正派人物,是高贵纯洁的人,她们对你才是最有吸引力的。羊脂球完全可以那样做,我相信如果那样献计,德国军官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女人。包括羊脂球在内,所有的女性都不可能幸免,这个牺牲的成本由大家来承担了。


羊脂球没有那样做,显示了她人性的高贵。其实不用那些人"出谋献策",如果大家沉默几天,我相信为了活命,为了集体的利益,羊脂球也会默默牺牲自己。但那些获救的人,没有任何的感恩之情,连最起码的同情都没有,相反表露了对她的鄙视,深刻的暴露了人性的丑陋。


以作者的思维能力,以他对人性的深刻解读,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羊脂球使用"计谋",完全可以让所有的女人一起去承担牺牲成本。换了谁,在那个危难时刻,都会想方设法保存自己,牺牲别人。但羊脂球没有那样做,她知道如果要牺牲,只好自己去承担,那样的成本是最小的,保存的利益是最大的。但她绝对没有想到,危难过后,享受盛宴的人群无情抛弃了她。


作者写的不是单独一个故事,而是对整个社会的拷问。任何社会的发展,都要一定的成本,有时候要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但这个损失和成本不能由某个群体单独承受,而必须由整个社会去共同分担,对被牺牲的弱小者应该给予精神上的同情与理解,要体现人的善良本性。

作者写作的时候内心一定是滴血的,因为在那个年代,或许他自己就是一个被牺牲者,但他的牺牲没有换来别人的理解和同情,他完全可以使自己幸免,但他没有,他承受了牺牲的代价,却换来了社会的鄙视,所以他要写这个故事,展示卑微者的高贵,高贵者的丑陋。


其实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只是情节与程度有所不同。去年经历了一场大病,做了一个手术,非常深刻地体会到了作者的内心世界。在那个时刻,病人是个弱小者,主治医生,心理医生,护士,护工,想尽办法照顾病人,家人朋友尽全力在精神上支持安慰病人。但也有那么一些人展示了人性的丑陋,他们或许是我的朋友,在关键时刻说了某些不得体的话,展示了人性的自私,他们的表现就跟故事里的修女一样,理由是冠冕堂皇的。


羊脂球和莫泊桑的内心是悲哀的,他们以为自己做出了牺牲,换来了国家和人民的最大利益,应该获得应有尊重和同情。但事实很残酷的告诉他们,他们在那些高贵者心中,依然是最下贱的人,包括那些伟大的修女,也从灵魂深处鄙视牺牲者。


去年住在医院里的时候,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千万不要以为那些标榜自己善良的朋友是你的朋友,如果是你的朋友她们不会说那番话。能说那些话的人绝对不是你的朋友,也绝对不是善良之人。往往那些深沉寡言的人,在关键时刻往往都是狠角色。


所以人要时不时承受些挫折,如果总是一帆风顺,就会容易成为强者,容易看到人性光辉的一面。只有适当的时候变成了弱者,才容易看到人性的丑陋一面,才能看清身边所谓那些朋友的真实嘴脸。很欣赏莫泊桑在这篇文章里所选取的社会阶层代表,最有寓意的是修女,因为平时她们总是典范的代表,高贵儒雅,把自己装扮得光辉灿烂。但到了关键时刻,某些修女的表现比妓女还差。而我们身边从来不乏这些修女式的人物,她们有温情脉脉的面纱,但翻脸无情的本事从来不落后于人。


再次谢谢点缀兄与我们分享这篇伟大的著作,以及人性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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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xiaoc288的评论:

是,说得极对!“她不会改,
也不用改,她是天使,上帝
的宠儿!”

感谢xiaoc288君到访并留言。。。

xiaoc288 回复 悄悄话 她不会改,也不用改,她是一个真正的天使,上帝的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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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尼斯的评论:

谢谢尼斯君!感谢你的鼓励!好的作品
真的是能给人带来启迪与感悟,在被艺
术感染的同时获益良多。。。

尼斯 回复 悄悄话 读书不仅仅从书中能获取知识,更重要的是对爱书和释书之人的一种精神享受和快乐不是吗

点缀兄是一位很有悟性的读书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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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nobaddayinla的评论:

谢谢nobaddayinla君!因为还算有时间,就可以在喜欢的文学和影视作品中徜徉了,写出一些有感而发的感动,也是向作者或制作者表示的一种礼敬!

看了这部小说我不止一次地想,这件事在我们华人中是不会发生的。我是说最后那可悲的一幕,众人可以大快朵颐般的吃自己带来的食物,而竟然对羊脂球不闻不问,熟视无睹。

别说她还有恩于他们,就是素昧平生,看到坐在一起的一个人没有饭吃,也应该分一点出来吧,可是他们竟没有。所以你说的对,这应该是一个民族在人性上的缺失,要不他们怎么会那么得冷血与无情呢!但愿他们的丑行不代表法兰西人。

莫泊桑的伟大之处是他能够敏锐地看到这些,并把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令人们震撼与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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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mm走西口的评论:

谢谢走西口MM,感谢鼓励和支持!是文学大师写得好,每个人读了都有感动,任何人提笔把感动记载下来也感人!这就是文学经典的魅力与神奇!欢迎你常来,在走西口时顺道来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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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花儿朵朵的评论:

谢谢花儿君到来!听见了,听见了。。。
nobaddayinla 回复 悄悄话 点缀君,你像一只辛勤不愿停笔的小蜜蜂。赞一个先!!
 战争,我们总是看见血腥的赤裸裸残酷,我们没有看战争也毫不留情地撕去了,那些外表光鲜的丑恶之人蒙在脸上假仁假义的面纱、露出里面邪恶的灵魂。也让我们看到纯洁善良羊脂球,一个看似下贱的妓女一颗真挚纯朴的爱国之心!
看看这段,苦苦哀求的乘客们却突然换了一副嘴脸,个个疏远她,不屑在与她讲话,让我想起了农夫和蛇的故事。
逆境最能看出人性,权利金钱地位能把一些人变成嗜血的恶狼,就算是当今的社会,一个以金钱来衡量的社会,文章里面的事情也能看见,只是伪装的好一些。
莫泊桑总是给我们惊喜,羊脂球可以说是一鸣惊人。他的名字有一个DE,他是贵族,至少他们家之前可能是个贵族,可是他却总是用他尖锐的笔锋去揭示那些人的虚伪和自私,到现在我们都可以看见残余,记得一次在戴高乐机场,想问一下旁看似很有学识的男士兑换欧元的地方在哪里,结果又一次看到法国人arrogant。

点缀君,很多事情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可能永远都没有答案,因为人和人就是那么不一样,感激身边爱自己的人,帮助过自己的人,希望您别去改变,保持您身上那份纯真,那位它是无价的,保持我们对世界和弱势的怜悯之心,保持这一份古道柔肠,世界会因为我们美好一点点。


mm走西口 回复 悄悄话 这是我很久久违了的如此深刻的读后感言了,博主如此细腻剖析领悟每个角色的心理活动和对人性之感慨,顶好文!!!
花儿朵朵 回复 悄悄话 哈哈哈,老师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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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叶子~的评论:

谢谢叶子君的鼓励!莫泊桑的笔真是太犀利有力了!读他的小说真是痛快,他对人性阴暗的一面揭露得太彻底了,而他表述得又是那么生动。到底是大作家,都130年了,他的书还被人传阅,就说明了他的不朽与伟大了!令人景仰!

~叶子~ 回复 悄悄话 博主分析得很透彻。

莫泊桑以他犀利的笔锋,层层挖掘人物的心理,狠狠地鞭挞了他们的不仁不义与虚伪自私, 从而实行了他对人性丑恶一面的有力控诉与严正讨伐。

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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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秦伯的评论:

是,这是他的开篇之作,
也是成名之作和代表之作!

谢谢秦君光临!

秦伯 回复 悄悄话 这好像是莫伯桑写的第一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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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DUMARTINI的评论:

杜马君坐沙发了,感谢!
这音乐很凝重,令人不能不正襟危坐,
心有所思。。。

DUMARTINI 回复 悄悄话 哦 这音乐。。好似沉重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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