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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职典礼”后、、

(2011-02-13 21:25:53) 下一个
过年聚会的时候,几个女的自然的坐到了一桌,不知为什么聊到了电影《唐山大地震》。我说我不看,我经不起再回忆。那一年南京也受到了波及,我们住在防震棚里往外跑,墙上挂着的一只大竹箩筐“咚”的一声掉下来----警报在同时响起。满街的人有向东的有向西的,我事先被告知要往后院的竹林跑,所以我就认定了方向,帮我奶奶拿着物事,她都不知道后院该怎么走了。其实就一会儿功夫,只是那个乱劲,那种末路穷途的情景,在我启蒙的记忆册里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我觉得我离“唐山大地震”很近。

在座的有一个也附和我,她是天津的,几乎就是在震中的边上。她是被她大姐抱出来的,事后偏是她住的那间房倒塌了,砸死了一只鸡----而她,偏是属鸡的。我们现如今是说笑着提及生命的无常,感受中的崎岖艰难其实是被时间抹平了。我一直都拒绝去看这部电影,但我相信冯小刚会拍的比《非诚勿扰2》好很多。在座的还有一个74年生人,唐山大地震时她两岁,已经穿上圆档裤了。忽然觉得很好笑---女人在结了婚生了孩子以后,差十岁八岁都能围一桌谈笑风声,似乎没有分别。唯有沿着时光的隧道倒着往回踅摸时,在细节里我们幡然醒悟----那时还没你什么事呐。也是恰逢此时,我们感觉到了比肩的是同龄人。68的同龄人,常常让我觉得莫名的亲近。

军,就是这样一个同龄人。今天上午,我和老爷去参加了她的“就职典礼”----她正式成为一名女性的传道人。她纤细的骨架藏在那套深紫色的套裙里,胸口一朵红玫瑰,短短的头发苍白的脸颊,浑身都有一种江南女人的娇俏伶俐。但其实她来自西北的兰州,信主不久就立意要全时间侍奉,六年前来到我们的教会,如今完成神学院的学习,成为另外一家粤语教会国语部的“核心”。

同龄人,相信我们有很多共同成长的痕迹。那个时代根本不提供“独立思考”的空间,而我们的文化也是从来都只欣赏“少年老成”。八十年代初,潘晓的一篇《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登在当时的《中国青年报》上,从此引发了一场关于人生意义的大讨论。我们带着同一个跨不过去的问题,来到北美这块土地上,因此信主,也因此有人信的摇摇晃晃,有人信的犹豫不决,也有人信的脚踏实地坚定不移。军在她的就职典礼后,有一点分享,大意如下:

我曾今无数次追问过生命的意义,用尽了方法和心力,无解。有人告诉我,别问了,大家怎么过,你就怎么过。但我不行。我不是这样的人。是信主以后,我才真正的被改变,知道喜乐的滋味。

圣经里有个故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是个常人眼中的疯子。他不穿衣服,住在坟茔里,半夜嘶喊嚎叫,拿石头砸自己的身体。他遇到了耶稣,生命被改变,穿上衣服来到人前,很安静,来致谢。耶稣说你到远处去,告诉所有的人,你的改变。

这些天,我老是想到这个人,他活着的意义就是告诉所有的人,改变之后的美好。在我成为传道人之时,我没有什么高言大志要说,我就想做一个像他这样的人,为主所用。

也许我只是一个微小的人,作用也微小。但是我知道我的用处,这是我找的答案----多年以来。

我在听的时候,流眼泪。被一种固执的真诚打动。有一种人,比如我们知道的诗人,就说海子吧,写完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之后,卧轨自杀。顾城更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他用斧头砍了自己。军在她认定的信仰里,该死的死了,而活着的,呈现出澎湃的景象。

我被今天的她,感动着。那样窄小的身躯,竟然也有这股坚定地力量,相信这绝不仅仅来自于她自身。

76年地震的时候我八岁,听说我表现出了令大人们惊奇的“临危不惧”----他们忘了他们告诉过我,死亡就是地震时,地突然陷下去一块,我们所有人就去那边生活了-----无知者无畏,我以为那只不过是换个地方活着,有什么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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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tureglory 回复 悄悄话 我们一起在我们属灵的家里成长,也是一件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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