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的诗

家居琐事为难处, 枕上闲书得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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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下围棋(二):聊发少年狂

(2004-10-06 13:48:19) 下一个
人们常说下围棋修身养性,其实不然,有时候下棋也会惹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了棋馆。所谓的棋馆,通常都是一间黑乎乎的小屋,里面放了几张歪斜斜的桌子,桌上堆着一些汗油腻腻分不太清黑白的棋子。 进得房间里面,老板端来一个边缘大多残缺的杯子,里面泡着据说是茶一类的东西, 每人一杯,每杯五毛钱。 棋瘾来了,约了二个朋友,也不甚讲究场面,就去了棋馆。进到这烟雾缭绕的房间,等眼睛适应了里面暗淡的光线,四处看看,就发现早已有人用期待的眼神在等着了。按照棋馆流行的话说,他就是头“狼”。 所谓狼,就是棋力比较高,专门在棋馆杀下手赢取彩金的人。当然有“狼”就有“羊”,那些送彩金去的普通棋友。狼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羊的到来。在羊的实力没摸清的时候,往往是要先试探一下的。和我下第一盘的对手棋风柔软,他很快就败下阵,然后消失于茶馆后面。我想就是因为这盘棋,“狼”严重地低估了我的棋力。他提出要下大一点赌注的彩棋,说是搞起来比较有劲。所以扒拉开盘上的残子,我当仁不让地拈起一枚粘乎乎的黑棋就拍向星位。 棋局的进程可能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在躲过了他角上预谋高目定式的飞刀之后,我的黑棋反而到处挑衅,局面越来越浑沌。正在激战当口,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两位观战者。见死不救是小人,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地评论棋局了,得意之时手指都戳到棋盘上,很明显是在帮白棋。眼见那只评棋的手又点将过来,我一把抓住,怒目而视。两人推推攘攘地争吵起来。斜刺里一拳打来将一场口水战升级为一场空手道。我的另外两位朋友也加入群殴,以三对五,将那间小小的茶屋打得粉碎。 三个月后, 我从上海登上了飞往温哥华的飞机,飘浮于白云之上,看着舷窗外渐行渐远的大陆,嘿嘿,什么时候再聊发少年狂,狠狠地打上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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