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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笑的语言情感定律 a.b.c.

(2012-02-22 20:25:48) 下一个

第三部分


 社会的情感控制

 

8. 笑和语言的情感定律 

 

a.笑作为揭露和惩罚的社会生物机制

  在探索各种不同情感的时候,我们碰到一些特别的愿望:笑的愿望。大脑引导我们同时做双重运作:一个,可见的,就是在脸上做出非常具体的表情,另一个是带声响的,就是让发生器官(音带,舌头, 牙齿,嘴唇)发出特定的声音来。我们发现了到目前为止研究过的愿望的道理:如果大脑计算机不通报给我们和不用饥饿的情感机制对我们施压(我们什么时候应该吃东西,吃多少,吃什么和怎么吃),身体和本主的生命就会“迷失方向”。但是什么鬼在作怪,大脑计算机建议和迫使我们作出笑脸和发出笑声呢?“当然了,因为笑是非常有益于健康的,是非常愉悦的。你会非常放松的。是个宣泄的阀门”。我们必须记住,每当我们服从大脑计算机的情感号召,我们都会很“放松地”:去吃饭,去交媾,去小便,去喝水。但是,在了解了大自然和大脑计算机的行为方法之后,缘何有这笑的愿望?缘何作出笑的模样和发出笑声就能得到惬意呢?必须要找出这里面暗藏的科学机关。

 如果我们仔细观察的话,我们会注意到大脑计算机劝导我们做的工作是将一种内在的情感翻译出来:发出一个有声和可见的信息。什么信息,给什么人的,为了什么目的呢?跟吃饭或排泄的愿望不同,不像是,机体需要笑的愿望或做出这些表情和发出这种声音以便让人体得以运行或维持下去。我们科学地怀疑在这里,大脑计算机付出情感酬金让人完成一个有用而必不可少的任务就是让他的社会得以运行。这是我们研究工作的一个假设:“每当通过它们的触觉渠道得到有违社会规范的信息,无论这是个生物自然法则还是生物文化法则的违规,为了引起注意,判断和处罚上述违规,人类的大脑计算机里面就设定了一个生物自然程序来启动笑的情感机制----笑的愿望----”。正如我们看到的那样,这是个跟任何物理,化学或生物定律同样非常严格的,自动的和不可动摇的定律。笑不是大自然的玩笑,而是一个为了使社会游戏规则得以维持的不可或缺的生物化学/情感的机制。 

  我们举个例子来开讲。在六十年代,一个把乳罩当帽子扣在头上把背带系在下巴的非洲人来到一座天主教堂里领圣体。 除了来自欧洲的神父以外,没有一个虔诚的非洲人看到这个乳罩--帽子会感到内心有笑的愿望,而这个神父努力想克制住而最终还是忍俊不住。在这个非洲人的社区里,既不存在乳罩也不知道西方社会有关它的用途的文化规则(谁可以用,在什么地方,怎么用和何时用)。在那时候的社会里,非洲的年轻女人裸露着双乳到教堂里领圣体,就跟欧洲妇女露出脸蛋一样,她们又跟穆斯林妇女不一样,后者必须按照三个不同的规矩蒙着面纱。 

这个在“卖白人物件”的商场里买了乳罩的非洲人,把这东西顶在头上,向四周传达着一个可见的信息,翻译出来就是说 :“你们看到了咱已经阔气到能买白人用的装饰品了。你们来羡慕我的经济优越吧,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文明,比任何人都更新潮,你们忍着点吧。你们一文不值。” 

相反,欧洲神父的大脑计算机已经输入的有关穿衣的环境定律是完全不同的程序,其中就有这样的规矩:“所有男人都是绝对禁止使用乳罩作为服饰的,否则就将受到嘲笑的严厉惩罚”。这个神父的大脑计算机通过他的照相情报系统得到了非洲男人用乳罩的信息。一发现这件社会违规,大脑计算机就自动地在那位神父身上释放出了笑的愿望,尽管他正在谦恭虔诚地集中精力在布施耶稣的圣体。

与此同时,另一些已经建立在这位神父大脑里的文化法规劝导他忍住笑的愿望(在这种性质的神圣活动的举行过程中禁止神父发出笑声)。在这种情况下,笑的欲望就愈加强烈。看着他那样的装束可以忍俊一段时间,但是在轮到给这个人分发圣体的时候,终于“失禁”笑出声来了而神父只好退回到圣器室放声笑了好几分钟。就如同所有被压抑了一段时间的愿望一样,一旦主体应愿望之求,打开闸门(开始小便,射精,大便等等),大脑计算机强迫主体继续这些行为直到情感指示器的指针回零为止。

在这种情况下,是一种生物文化规则的违规。在另外的情况下,就是一个生物自然规则的违规。

一个体积不合常规的鼻子----“有个人他的鼻子像粘上去的似的”小说家科维多的说法----也可能引起发笑。在这种情况下,那是一个生物自然定律的违规现象(“鼻子应该合乎设计和体积的某类标准”)。无论是生物自然规则还是生物文化规则, 笑的机制都是以同样的严格和精准在运行。 

   这些是笑的情感机制得以释放所需的基本成分和步骤:

   1. 人类的大脑。任何其它动物的大脑都不具备能力获得笑的程序。这是人和猴子之间的另一个遗传分界:Homo risibilis.

2. 社会规则的一个(或数个)生物自然的或生物文化的定律已经输入到大脑计算机里。

3. 这些定律里的某条法规被违反了。

4. 大脑应该是通过它的触觉天线获得了这个违规的情报。

5. 那么,大脑计算机就会自动释放出笑的愿望。

6. 大脑计算机同时咨询别的程序,后者可能用对立的情感机制迫使本主抵挡住笑的愿望。

7. 主体批准笑的愿望,或者也许笑的愿望使得主体忍俊不住(“放声大笑”:恰当的比喻)。

8. 主体笑了起来:大脑计算机下令给面部相关的肌肉让它们作出笑的模样并且让发生器官发出笑的音律。 

 尽管人类没有参与到它们的理念,设计,建立或运转中,但是就像服从消化,血液循环,生长和死亡的定律一样要严格服从这个定律。

 当交通管理人员吹响哨子或警笛时,会引起所有驾驶人员和行人的注意:有人违反了交通法规的某一条款。这就是笑的作用之一: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某人违反了社会法规(比如,一位粗俗的妇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坐在凳子上给婴儿喂奶)。机械化的交通管理人员具备看得见和听得到的机制来引人注意(闪烁的警灯和尖厉的警笛)。大脑交通管理人员同样用看得见和听得到信号(一个聋子完全清楚什么时候有人在笑)引起别人的注意。 

 第二,交通管理人员可以审理和判决一个交通违章事件,责令对方付出跟违规程度相对应的罚金(从数额不大的经济处罚到吊销驾驶执照直至拘留收监)。嘲笑别人的人,由于对方作了违规的事情,他对后者进行审理和用最严厉的刑罚之一来惩罚他,这刑法让他感到卑贱:被嘲讽的刑罚。不论他自己是否知晓,不论他自己是否愿意,所有的社会成员都在他的大脑计算机里输入程序把自己作为他的社会所有其他成员的法官,警察和刽子手。没有这个确确实实非常聪慧的体系,各式各样定律的社会准则是无法维持的,同样的也还需要管理人员,警察,法官和刽子手来维护某些社会准则。实际上,社会的法律制度和警察制度是cultura ancilla naturae, “文化,大自然的婢女”的一种变体而已。违规已经在遗传规则中预见到了,但是违规并没有清除法规----正如我们前面看到的那样----总是要一个揭露,判决和惩罚的制度存在的需求。

如果我们仔细注意的话,笑的欢快是最令人惬意的事情之一。大自然是个精打细算和毫不馈赠的经济师。她为笑支付了高额的欢愉,因为发笑者同时承担着揭发者,进行审理和判决的警察/法官以及用能令人受伤的笑声鞭子鞭挞可怜的卑贱者的刽子手的职责。大自然早就知晓了这些如此有用和不可或缺的社会任务的重要性并且创制出了一种补偿合适的情感酬金。大脑的生物收银员不是用周工资或月工资的形式来支付这些情感酬金的。而是计件付酬:为吃喝付一个量而现在,为这个时候的笑再支付多少。

 在这个情感机制的运行中,我们同样还会碰到强度定律和它的强度计:“设立在软件中的规则自动地计算出违规的程度和所违定律的重要性,根据这些,大脑计算机释放出一定强度的笑的愿望----跟服从这个愿望的强度相符的强度----。”

 b.假笑工厂

 
人们发现笑是非常愉快的并且不费很大力气:仅仅是动动脸上的,嘴上的和嗓子的某些肌肉就可以了。不费很大气力就获得很大的补偿。但是人不能无缘无故地笑。我们假设一个交通管理人员仅仅靠收费活着:如果没有人违反交规,就什么钱也挣不到了。对这个交通管理人员来讲,任何一个交通违规都是“上帝的赐福”。如果大脑计算机没有侦测到一个违规,就不会有笑的愿望,因此也就不会支付一分的快乐。

在大脑计算机里已经预见到了主体“无愿望地笑”,就是说,当他笑的时候像无赖一样地在蒙骗。欺骗不仅是不恰当地使用语言(使用不符合主体内心想法或情感的声音)。还同样地有对笑的含义进行不确实的翻译。有时候,所有的人都笑做一团。其中一个人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笑,但是他为了不被别人认为是“可笑之人”也无欲望地跟着笑。可能发生的事情是他的大脑计算机不清楚游戏规则,因此没有捕捉到那个被笑的违规。在这种情况下,本主假装知道了这个违规,目的是躲避别人笑他“心不在焉”,笑他“反应迟钝”(就是说,违反了某些特定的社会规则)。

无愿望地笑是为了避免别人有意地笑他。还可能发生的事情是他的大脑计算机运转得比这拨人的大脑计算机的节奏要慢。如果在场的人都笑过了,已经是一片寂静了,这位慢半拍者再大笑起来,就会成为“被嘲笑的对象了”。为了避免这个惩罚,既然你的大脑计算机没有发现任何违规,就无愿望地跟着大家一起笑。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仔细注意,大脑计算机对无愿望之笑者是不支付任何欢愉酬金的。任何一位读者都可以验证这条定律的运行。 仅仅做出笑模样和发出笑声是不足以就从大脑收银员那里得到相应的情感佣金的。从一个新的视角我们可以观察到这条定律就如同情感系统的所有定律一样具有精确性和不可变通性。 只有在事前按照一些预先设置好的乐谱,释放出某种特定愿望的时候,大脑计算机才支付出某种欢愉 ,而绝不是在主体想要这么做的时候。

 如果没有违规,就没有责罚;如果没有责罚,就没有佣金。这就是笑的情感定律。于是,人们几个世纪以来就是要“尽量过得更好一点”,就是说,为了从自己的大脑计算机获得无论是质量上,还是数量上尽可能更多的欢愉,人们发明了制作或预先制作出来的笑,人工的笑。制造出来逗笑者可能会犯违规的场景,但是是可以“欺骗”跟着触觉情报走的大脑计算机。 小丑,幽默演员或是漫画家正是这些人工笑的生产者。如果我们注意观察的话,小丑就装了一个“非常规”的鼻子,一双“非常规”的脚,违反穿衣,走路,理性,讲话的规则,违反全部社会法则。社会准许相信这些违规是假装的。不违反任何规则而人们对此泰然处之。尽管如此,这里可能发生的事情是,时间长了这种违规成了新规则,那末,由于不是违规了,就“不会让任何人感到滑稽”了。在西班牙语里,动词变位cabo sabo 有时候就是一个规则,而讲quepo 的人就犯规了,将受到被嘲笑的惩罚。如果违规不再是违规,而成了规则(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有意思的过程,我们另章讨论),那么惩罚就消失了。从这个时候起,说“eso ya lo sabo yo”或“aqui,no cabo” (均为动词变位的错误,译者注) 就违规了,会引人发笑。 

孩子们第一次见到一位脚,鼻子和服装都非常“滑稽”的先生,会笑出声来。他们的大脑计算机第一次侦测到这些违规现象,就奖励孩子们让他们笑。但是到了一个时刻,大脑计算机“知道”在小丑身上,夸大的鼻子,加长的鞋子,化装和他的服装是某种正常的东西甚至是预先设计好的(就如同quepo 已经是一个预先严格固定好的规则)。这些“正常的”小丑就已经不会单纯因为他的外貌而引起任何笑声了。必须动脑筋创造出新的形式来让大脑认为是违反了社会法规。所有节目主持人,所有政治家,所有布道者都企图制造出一个在那里演员们违反各类社会规则的场景。如果他们成功地让听众笑了,“就把所有人都装在口袋里了”。观众,“感觉一好”,就觉得状态很好愿意听主持人或政治家必须说出来的东西了。

c 笑和成为被笑的对象


   惩罚是一回事而被惩罚则是另一件事;折磨人是一回事而被人折磨则是另一回事;笑是一回事而成为被人大笑的对象又是一回事。如果笑是最欢愉的一种情感,而成为被笑的目标或是被讥笑则是遗传计划里预设的最痛苦的惩戒之一。“没有人会笑话我!”。“我可以忍受一切就是不能被人讥笑”。“嘲笑我的人,没有一个!”。这种话,我们随处都可以听到。大脑计算机对所有的人
----对所有地区,各个时代,各种文化,各个种族或各种阶级的人----用被人嘲笑的残酷皮鞭提出警告和威胁。每天每日,当一个人起床后准备进入人生竞技场和世界大剧院舞台的时候,他会得到大脑计算机的提醒和威胁:“你要遵守所有的游戏规则,穿衣的规则,讲话的规则,走路的规则,所有伦理,美学,经济,政治的......定律,否则的话,你就成了被人嘲笑的对象,人们讥笑你而我就要用那最美妙的伤人鞭挞惩罚你,这是专门给成为被人嘲笑者保留的。(我这是把情感语汇翻译成口语了)。 

我们找到了这条生物社会法规:“发笑者被赋予的欢乐强度是跟被嘲笑者的不幸感的强度是相符合的”。笑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发笑者欢乐的一面和被笑者不幸的一面。人类没有自由阻止他的大脑计算机释放出笑的愿望也无法避免它用被嘲笑者的不愉快的感觉来折磨自己。这两种过程都是完全独立于主体的意识和选择之外在运行。有一天晚上,我跟三个孩子一起到(加利福尼亚)桑塔莫尼卡音乐厅去听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的演奏。一位目空一切的女士走到话筒前,刚说了“女士们和先生们”,就脚下一滑,轰然摔倒在地。我们不能避免自己的大脑计算机释放出笑的愿望(和同情的感觉)。到处听到用手和手帕捂着嘴而发出的大笑声。有些人离场道到走廊去笑。毫无疑问,这位女士的大脑计算机,如同所有机器一样,不是用情感在运转,因而毫不留情地惩罚了她。

假如没有被嘲笑者要挨鞭挞的威胁,我们就会赤身裸体地跑到街上或是随心所欲地穿衣而不去理会我们必须遵从的上百万人的社会规则(一只公猴不必要刮胡子,穿挂无数的服饰,一只母猴也不必要化妆,戴首饰,配项链和其它的小饰物)。笑是维护从最重要的到最微不足道的所有游戏规则的一种生物社会性质的检查机制。举一个例子就足以说明问题,一位男老师在慷慨陈词地讲课,他裤子的文明扣是敞开的,他的学生们为此嘻笑不止,当可怜的教授最终在课堂里发现了蔓延到所有在场学生们的嘻笑的原因是什么的时候,他自己陷入了窘境。一位小姐进到公共汽车里,身体的那个部位发出不幸的“噼噼噼”声,她让手包掉到地上说:“哎,我喝醉了”(双关语,也是我放屁了,----译者注)全车人哄堂大笑。小姐晕倒在地。这是一些埃斯特亚人(埃斯特亚市,在西班牙纳瓦拉地区)把这当作真事讲述给我的。Si non é vero, é ben trovato。整个这个过程都是自动的:无论是乘客们自然发出的笑声,他们互不相识,各奔东西忙着自己的事情,还是这个不幸的小姐所承受情感折磨,而这些陌生人里没有一个对她有私怨。

   人们对任何一个警察,法官或刽子手的害怕都不如对设立在自己或“其他人”大脑里的警察,法官或刽子手更害怕,害怕他们对“被嘲笑者”的折磨。违反交规的人可以无视交通管理人员,因为后者不可能当众抓到他的手,因为在街上巡视的警察很有限。但是大自然在她的无与伦比狡猾(比克格勃和中央情报局都优秀上百万光年)的规划和预见中设计了一个计划,在这个计划里,所有的人都被输入程序成为任何其他人的警察/法官/刽子手,那是整整一堆无穷无尽的社会规则,无需他,作为个人,知晓这些东西的状态,但是,他的大脑计算机却不会放过任何细小的违规而不启动笑的情感机制。通过大脑计算机的情感指引,人们清楚如果到大街上,违反了某条规矩,“成了笑料”或是“干了可笑之事”那是逃不过任何行人的监视,揭露和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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