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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初三B(1985)

(2011-08-25 04:38:06) 下一个

因为英文是弱项,记得每天都是在背英文单词,特别是晚饭后的2个小时自由时间。那时英文根本没入门,能做的就只是死记硬背!但很快就看到成果了,第一次破天荒地考试及格了!英文老师在发放试卷时还话中有话地说,“这次考试监考得不严,可能有人作弊!”下一次考试他就一直站在我边上,看着我做完,这才想信我。其实当时我只是认识单词罢了,语法结构还是云里雾里。但初中英语,认识单词好象就差不多了。这一错误认识直接导致了我现在的英文还是250!其实中考时我也是状态神勇、超水平发挥地而没让英语拖后腿,这个后面还要说的。这个英文老师后来命运大起又大落过,捉弄人哪!----所以啊,“神马都是浮云!”


这时的语文老师也是一个人物,民生多坚,他的感觉可能尤其强烈!先是教小学,因为出色而来教初中。正当他教学越来越有经验时,却因为没有生源而被排挤,因为他不是正规的编制。为了养家,远走云南再去教小学。我有时虽很想帮忙,却什么也做不了。这就是我们农村人的宿命,如果你侥幸能“跳出农门”,你的根却还是一个“泥腿子”,甚至是一串,或者一长串。如我有一亲戚就当着我的面说,“这几年我们先自己撑着,过些年等你‘熟了’时,再来找你帮忙!”我也曾和一个同学谈论过这件事,我们都苦笑道,得专门开办一个规模相当的公司,来安排这些“三亲六戚”才行。所以在讨论“是不是该嫁农村人”这一问题上,我的态度是暧昧的。


还有个政治老师,也是刚从师专毕业的,这是一个潇洒的人。有次他没事时,客串语文老师,给我们讲解《观猎》这首诗,对比之下,和正位的语文老师,高低立现。他总是会用很浅显的话来解释很深刻的道理,如“一道论述题就是一篇议论文,就是几何证明题”;“考试就是哄老师开心”。。。


当时也交班费,钱不多,可也是钱啊!老师们常明目张胆地用这钱吃吃喝喝,还美其名为“增进老师感情,探讨教学方法。”到过年时,我们那里有杀猪的习惯,家家户户。这时老师们就成群结队,轮流着这个星期去这个同学家一餐,下个星期再去另外一家!“我们给你面子,才来你家。吃了你家猪肉,是你家的光荣!”----这一直是他们的逻辑。也难怪,成绩不好的学生,他们也不好意思上门啊,上门人家家长也不一定搭理啊!所以成绩还行的同学,也是有苦难言。不是说在乎这顿饭,而是讨厌“挨了揍还得陪笑脸”的方式,更见不得那种“吃你的是一种恩赐”的姿态。


当时还时兴“勤工俭学”一说,不知道“文件”上是如何规定的。反正到我们学校,就成了我们无偿帮学校干活了。譬如说,到了挖蜈蚣的季节,老师就让我们每人上交几条。虽说就只有几毛块把钱的事,但全校人多啊,而且那时的大米也只有2-3毛一斤啊!没有勤工俭学这一说时,这钱还是我们的零花钱,现在却成了学校的了,所以我一直怀疑哪个地方出问题了。


记得有次班主任又来“收帐了”,轮到我时,我说我总共抓了3 条蜈蚣。老师大喜,让我上交,我补充道:“一条只有半截,另半截找不到(这种是代销店不收的,就是卖不到钱!);第二条被鸡吃掉了;第三条我带来了,但在路上跑掉了。”全班哄堂大笑,老师也是莞尔!也没拿我开刷----可能是成绩还可以的缘故吧!有点持宠撒娇了。


记得当时小镇上要修一座小桥,要石头多少方,这里的石头是火石,砸碎后可以用来替代沙石。学校不知运用什么手段,搞到了这一项目。于是我们全校学生,每人就分得几百斤的石头任务,限二天内完成。我们就翻山越岭,上山下河地去找火石。好在我们那地方火石较多,又都是农村的孩子,完成任务不是太难。但工程款自然进入学校的腰包,和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除了当民工一把!


甚至于,学校老师为了改善居宿条件,还强令我们学生帮他们做土砖----看看,民工砖工,我都经历过!而且所有的工具都要学生从自家带到学校来!


当时家里的光景越来越好,几乎每家也是如此。当我们的口袋里略为殷实了一点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改善居住条件,建新房子。因为老伯是一个窑匠,做砖瓦的,所以生意也是越来越红火。但是建房子是“一次投资,几乎终生受益的”。等到每家的房子都建起来时,窑场的生意就越来越差,老伯也是年事渐高,最终关闭了事!


记得过年时老伯老妈会做点馒头,对于一直吃米饭的南方人,这可是好东西,至少可以更换口味!冬天,我们全家在围着火盆烤火取暖时,把馒头先排放在火盆边烤得金黄,然后用来泡肉汤吃!外面老北风吼吼地吹,屋顶上瑞雪厚厚地积了一层,整个山村都静静地,好象浸润在这节日的祥和氛围里。一家人围着火盆,彤火的火苗烧得一尺多高,即使是晚上,屋里也不用点灯。一边闲聊着,一边就着火盆,煮上一锅猪肉加萝卜,或是加白菜。“噗噗”地冒着香气,也不用座到桌边去,就着金黄的馒头,饱餐一顿。嗟夫,世界与我何关!这才是过年的味道,但是已经是久违了!多年后,见到“我的梦想就是,有个主妇,还有一罐牛肉白菜汤,一大罐牛肉白菜”的诗句,我所想起的就是,过年时全家吃饭的光景!


这时正是《十五的月亮》流行的时候,对于老山前沿,我们没关注那么多。我们讨论过是“总书记大还是国家主席大?”最后的结论是,军委主席最大,因为有枪有炮!“你要不服,老子揍死你!”这一论断在几年后得到了证实。84阅军可能是最有意义的一次,当时人心振奋,欢聚一堂。但接下来的几件政治事件,却让历史又玩笑了一把,或是又让“人类思考”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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