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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楂树之恋----读书感怀

(2010-12-11 03:06:47) 下一个

1. 老三的爱恋


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每每看到这几句,心都被提到了喉管眼儿上,堵得不能呼吸。“我已经等了你一辈子,我还会等下去,生生世世,”情何以堪?诚何以堪?“我是静秋,我是静秋,我是静秋,”“静秋,静秋,静秋......!!!”掩卷长思,无言抚拦,云抺天际,鸟嗓树巅。喃喃地唠叨嗯哪了好些天,总是想写点什么,可总是:诚惶诚恐地泪流满面。面对此情此景,总觉得不能玷污这份爱恋,扫地焚香,沐浴更衣,一拜再拜,长辑伏地,莫敢直视!


初恋,我们不懂爱情。唯不懂,方能无羁无规,无有约束,由是纯真无邪,远离世俗污染,清澈见底!“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也正是因为初恋的年龄太轻,方能轰轰烈烈,无牵无挂,不掺杂质,真真切切,无怨无悔,至死方休,至死不休!罗密欧和朱丽叶,梁山白和祝英台,都是青春年少,至情至性,所作所为,愧杀多少红尘中人。



这爱恋,情节简单得无话可说。大多数时候,都是静秋的胡思乱想,意马心猿。小女儿家心态,原本如此,又是初恋,更是意惹情牵,见月伤心,迎风流泪。这女孩儿家,忒单纯,也忒幼稚,不懂的太多,尤其是闺中风月之事。由此到成就了这份爱恋的纯洁,也由此造成了遗憾,任由他人解说,唯此情不愧天地。



女孩子应该是早熟的,特别是那个年代,“贫家儿女早当家”。但是,老三却是在年纪上超出一大截。由此,他可以呵护这刚露娇嫩尖尖剑头的花骨朵,一如神瑛侍者方有能力去用三生甘露灌溉滋润那降珠仙草。只是,他也太苦自己了,象照顾失忆的恋人一样去一步步、一点点、一丝丝去培育,一丝一缕、哪怕是若有若无的进展都让他心旷神怡,“静秋,静秋,你可能还没有爱过,所以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永远的爱情。等你爱上谁了,你就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你宁可死,也不会对她出尔反尔的---” ;“老三满脸是悲壮的神色,......,不知道是在说服谁,'也就一年多嘛,我们----还年青,还有很多---一年----' ”。“一年多,一年多”,常人一生有太多的“一年多”,可老三又有几个“一年多”?负出了生命的代价,这恋人能感觉得到吗?



正是“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那山楂树下,已几度春秋,更多历风雨。树荣草枯,兔走乌飞。黄昏花病,月夜鬼哭。雪盖千山,北风蚀骨。唯这情愫,还袅袅娜娜,徘徊徜徉于天地之间,向后人诉说那地老天荒、海枯石穿的传说。



无意点评真假虚幻,书中用几乎白描的口吻和中学生的文笔在写一个回忆。如果这是一个虚构的爱恋,这也太残忍了,这作者是要下地狱的----这样子不尊重读者,不怜惜自己树起来的人物,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更别谈当作家了。我得承认:我能接受现实中的残忍,但我拒绝想象中的残忍。活着够累了,梦想总得精彩一点,平和一点。或者说,活着,不就是为了那梦中的欢乐吗?



也许我们从其它的面来叙说,才能无丝毫地亵渎这份爱恋。


2. 妈妈眼中的爱恋vs生活


老三送脚伤的静秋回家,无意中被撞见而不得不参加面试:妈妈嘉许老三、或是婉拒,“但是现实就是这样,人言可畏,......”;妈妈已经站起身,下了无声的逐客令了。老三央求说:“我去打点水,帮静秋把''洗一下,就马上走---,以后这一年零一个月,就----拜托您照顾她了----” 。问世间痴儿怨女,你可曾有此失态痴癫?可如此仍不足以说服那铁石心肠!有时恨不得要拷问静秋:你是真爱还是茫然?为什么好象你只是在隔岸观火,或是顺其自然一样?爱是要负出的,要斗争的,要头破血流的,要鱼死网破的。当然了,静秋是稳重的、矜持的、洁身自好的,一句“静老师被军管会的人带走了”还能让她有反顾的闲心,让人心寒的冷静,都有点过了而近于八面玲珑的市侩,也许,我太过于苛刻了!




妈妈又分析:“(老三)跟爸爸一样,也是个好哭的人----。男人流泪,有的是因为富于同情心,有的是因为软弱无能。(老三)大概还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太客观了,也太凄清和冷血了,让人心寒!多少痴情种子,就是被长者们道貌岸然地扼杀在吐芽阶段。就是法律,倘如不能怜悯其子民的话,不要也罢!



妈妈还很担心:“听说自杀这种事是可以遗传的,......不知道(老三)性格怎么样?平时有没有容易迂在什么事上的表现?”“可能多等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很难受的,所以要算得清清楚楚。也可能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所以先算清楚了,做得到才发誓。只要迂得不很,还是很可爱的。就怕迂在一件事上出不来,那就危险了。” 不得不承认,妈妈的分析都是对的,也很准。但唯独少了哪火焰的热度,失去了赤子之心。



同时妈妈的出发点也是对的,她是在为静秋计划着每一步,希望她能过上太平日子,她是在生活和爱情之间权衡称量。也许在她看来,长林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问题是,她也是过来人,她和爸爸也疯狂过,也青涩过。难道是,这种单纯的爱恋太辛苦?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已经让爱情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了,更甚至于是回避三舍,荡然无存了?这份宝石般的清澈,在现实生活的冲撞下,却原来是玻璃质地?



也许是这样的,生活不容易,爱情只是奢侈品,更不能当饭吃!----残酷的现实哟,早该千刀万剐而后沉入深渊。庆幸的是,当今世道,吃饭已不再是一个太大的问题,只要是你只想卑微地活着。希望这人世间,再也不用“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飞久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梁山伯与祝英台”,或是“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或是隔河相望相护了。



这沧桑的红尘,需要这恩怨情愫来抺上亮色,一如平静的海面并不排斥那份彭拜的激情,大起大落方能奏出华彩乐章。当你有能力选择时,你也就有权力选择四季温暖的赤道带或是严寒酷暑的极地,譬如说新加坡或是澳洲,你的选择又如何呢?


3. 丑人长林的爱恋vs付出


书中的静秋是唯美的,用老三的话说就是“古希腊的白玉雕像”。而老三也是相当的英俊:脸庞白皙的,身材偏瘦直挺,眉毛浓而不张扬,轮廓分明,有点白面书生的味道。这长相一下子就让“静秋的心悸动了好一阵,人变得无比慌乱,突然很在乎自己的穿着打扮起来。”




如果静秋不是那么美,或是老三不那么英俊,很有可能就没这故事了。无心去指责这美貌和爱恋的纠结,但“爱情,从丑陋的嘴角说出,难道是对她的一促玷污?”这是我一师姐在近乎绝望中的呐喊。我没法回答,时至今日,依然如此!




也许伽西莫多和爱丝美娜达可以作为一个反证,但这仅是在书中,而且是少得可怜的书中。放入真实、残酷而现实的世界,我不知道这种比例有多大,但总是不太乐观。因为这太TM的反常了,男欢女爱少不了美女俊男,或是文明进步一点是,男才(财)女貌?最惨也不过是混到鲜花牛粪,哪丑女们就不活了?公子哥儿希望恋人爱上的是赤裸的自己而不是自己的背景,美眉却则幻想白马王子不是冲着自己的外表而来,都不容易啊!----得时间送来答案。




至少,这第一印象,都是从眼中打量到的,若是养眼,当然得加分了。静秋的唯美,都被妈妈和大嫂断言,“命犯桃花,注定蜂绕蝶恋的”。她的经历也证实了这一点,她似乎也很会利用这一点,有意无意地。




这现实就是如此,”龙配龙,凤配凤,要门当户对。倘若老三真的和静秋能白头到老的话,是否是在重复爸爸妈妈的故事?将门虎子和蓬门碧玉间的冲突是绝对少不了的,这是就看爱情的魔力值了,或是说在磨合期内是否消耗尽了。---得时间送来答案。




不能说丑陋就没有爱情,但谁能保证这里没有折扣?没有将就?没有退而求其次?又有哪部书的女主是丑的呢?程灵素?《大话西游3》中的外星女孩?值得欣慰的是,一旦爱情从丑陋里破茧而出,美丽更显得妖娆,宛如水面的芙蕖,笑傲绿波!问题是,“我奋斗了18年,才能和你一起喝咖啡,”付出的要多得多,过程也就曲折、甚至是不幸得多。然而,你又能报怨什么?




譬如说长林,因为“矮矮的,五官都没长开”,当然不能如静秋的法眼,也就得不到青目!最终只能是娶了“遥远山区里的姑娘”,幸好还青秀,希望他能珍惜这一切,若是有歧视和傲慢,这份爱恋就还得打折了。




剥裂开这些外壳,暮年的你我也许能客观地评价,毕竟,掉了牙的你我都是丑的,生活也快收场了,生存的压力也没了。问题是,我不敢虚拟那几十年之后的生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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