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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九式之八----喝茶问道(图)

(2007-02-03 16:51:47) 下一个
2003年10月5日,去天台国清寺游玩,东游西逛,转眼间天色已黄昏,便在寺中借宿一宿。

先去膳房买了吃的,有素的包子,榨菜蘑菇切碎拌了豆腐做的馅,我点了八个,吃起来倒是非常鲜美。



是夜。禅院,明月。

我信步穿过条条青石铺就的寺中小路,悠然欣赏着这月光笼罩的寺中景致。四周除了有几座禅院还透出些灯光和秋虫错落有致的低鸣,倒是一片安静祥和。在一颗丹桂树下我停了下来,月色虽好,让我辩出这是可丹桂树的,却是因为她飘逸在空气中浓郁宜人的清香。

桂花,夜色,月影,虫鸣。我沉浸在这无边的安逸和宁静中,贪婪地呼吸着这飘逸在空气中桂花的暗香。

"施主远道而来,何不进来喝杯清茶." 声音很低,犹如来自天边,又似近在咫尺,却清晰可闻。我看了一眼四周,并无旁人,前面一间禅房有烛光从木窗中逸出,声音该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带着一丝怀疑,我走到禅房的廊前,上了台阶,来到禅房门前。想敲门,略一犹豫,改敲为推。

门开。举步往里走,右脚刚跨过门槛,左脚刚要跟进,突然异变突起!!

刹那间,禅房里涌出一股洪水,排山倒海般朝我身上压来。我左脚条件反射般退了回来,那股洪水冲力甚大,我还没站稳脚,又“ 噌噌噌“ 地退了三大步,最后一脚踏空,踩在身后的台阶上,才勉强站住,吓得背后一身冷汗 !

半刻才回过神来,发觉四周依旧是那么安静祥和,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身上和四周一点水迹也没有。面前的禅房半开,分明是我刚才推开的,但我却弓步站在3步外的台阶上。水? 刚才那些水去哪里了?! 我糊里糊涂,深深吸了口气,定下心来,走上前两步,透过半开的门,看到禅房的中间放了一张低矮的小茶桌,桌子两边一左一右摆了两个寺庙里常见的蒲团,左边的空着,右边的蒲团上则坐着一位僧人。

我在门口抱拳施礼道:“ 深夜打扰大师清修,诚惶诚恐,请大师恕罪!“那僧人并不答话,抬手朝着对面的蒲团伸了一下,意思让我入座,看上去早有准备,等老朋友来喝茶似的,却被我撞破洞天。

我进了门,在门边脱了鞋,走到那蒲团边上也盘膝坐下。就在这走过去的几步瞬间,用余光扫了一眼禅房,房间大概长七米,宽六米,左边靠窗放了一桌一椅,是那种明式的桌椅,桌上放了几本书,猜想应该是佛经之类的书。书桌边上立了一个齐胸高,用老树根做成的花架,上面放着一盆兰花,隐约看到开着几朵小小的兰花。看的隐约,是因为房里没用电灯,照明的只有两根粗如儿臂的大蜡烛,插在石头琢成的蜡烛台上,放在小茶桌不远的地方。小茶桌边上,放着一个小炭炉,炭炉上搁了把小瓦壶,正烧着水,炭炉里窜起的小火苗顽皮地对着小瓦壶一撞一撞,有如小儿对着母亲撒娇一般。炭火有股甜香,应该是桃木烧得炭。

小茶桌是紫檀木做的,打磨的非常丰润,桌子没有上如何漆,却在烛光下闪烁着暗红的光泽。桌上放了两个陶制的茶杯,杯子呈珍珠般的乳白色,放在我面前的茶杯外面画了一颗古朴的梅树,开的花虽不多,却是鲜艳欲滴,非常动人。那僧人面前的杯子上画了一株兰花--无根兰,开了七朵白色的小花。

抬眼看时,吃了一惊,对面坐的正是白天在罗汉堂看到的掌堂的那位大师。面目生的甚是和蔼可亲,眉毛很长,两端略微下垂,眼神如一潭清水,深不见底,年纪大概在50到70之间。

我怔怔地望着他,想起刚才的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刚才一定是让竺施主吓了一跳,实在是对不起!"他微笑着说:"老衲刚才在修水想观,未及收功,让施主吃惊。"

"无意能得见大师的绝学,小子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该怎么称呼大师,大师又何以知道我的姓名?"我满腹疑问。

"老衲法名天一。黄施主数日前曾告老衲,他有位竺姓的朋友会来寺中逗留。不想今日得见,相见既是有缘,故刚才出言请施主喝杯清茶。"天一大师道。

他说的黄施主一定是黄倌,黄倌并非他的真名,只是寺中和尚习惯那么称呼他而已。他夏天时经常住到这寺中避暑,和寺中僧人甚为熟络,是我的一位忘年之交。

"易经有云,天一生水。敢问大师,何为水想观?"我问。

"施主一定听说过白骨观?"天一大师反问,继而又答:"水想观是佛门六识法门中其中的一种修行,人禅定后,可与神佛的意识结为一体,大自然的风雪水火皆可为我所用。老衲30多年前即开始修行水想观,日易月移,有所小成。"

"为什么有的人修行十余年,却一无所成呢?"我又问。

"寸步之前,即是黑暗!"他的回到似是答案,又不象是答案。听得我一愣,怔怔地问:"小子愚钝,请大师指点。"

他看着那炭炉反问我:"请问施主,水怎样才能被烧开呢?"

我跟着看了一眼那小火炉和那正在烧着的茶壶,脑子里突然被缇猢灌顶一般,猛地一下明白过来,只觉得这十数年光阴犹如虚度,颓废之心顿起。

我跟着看了一眼那小火炉和那正在烧着的茶壶,脑子里突然被缇猢灌顶一般,猛地一下明白过来,只觉得这十数年光阴犹如虚度,颓废之心顿起。众所周知,烧水的时候,火在下面,水壶在上面,时间到了,水到渠成,水自然会被烧开。练功的道理也一样,人有阴阳之气,没有经过气功锻炼的人,其身体是心火(元神,周易中离卦为心为火)在上,肾水(元精,周易中坎卦为肾为水)在下,心肾未曾相交,犹如以火烧水,火在上面,水在下面,火不能济水,就是有火也不一定能将水烧开的道理(周易里离在上,坎在下为未济卦,就是做事不成的意思)。

天一大师平静的看着我,过了半响说:“施主平时打坐,定是静守印堂。打坐为阴,印堂为阳,抱阴守阳,为阴阳双修,假以时日,天眼可开。只是施主有所不知,印堂须用丹田聚起的肾水元精化成真气融合冲击,天眼才得以开之。否则有如烧水,水在下,火在上,虽然有火也有水,水永远也烧不开。“

被眼前这位大师一语点醒,后背险些又出冷汗。一点没错,“ 寸步之前,即是黑暗“ ,回想起往事,历历在目,自己这些年因为错误虚度了多少岁月。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我和他相视,他冲我笑笑,似有深意。旋即扭头将刚刚烧开的水壶拎起放到桌子的茶垫上,又弯腰把火炉的封口封住。

„施主可识茶?“ 他眼光飘了一下桌子上的小茶罐。

我不语,拎起桌上的茶壶,在空中停顿,眼神直往天一的眼里看去,意思是: 我可以代劳沏茶吗? 他含笑点了点头。我先在他的杯子里倒了三分之一的水,又在我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三分之一杯的水,放下茶壶,拿起茶罐,打开一看,罐内果然不是什么红茶或者珠茶,而是龙井,所以先倒水的做法并没有错,心里暗骂了一声自己是赌徒。

我看了那茶叶一眼,有点眼熟,又闻了一下散发出来味道,有点吃惊地道:“ 四明齐枪?“

齐枪是龙井中的一种。江浙一带流行喝龙井,茶场将早春的嫩茶叶用手掌在圆底的小铁锅里将茶叶炒成扁平,俗称龙井,其实龙井是比较笼统的叫法,谷雨前采的茶叶,刚刚只有一个芽尖,炒成的叫“ 雀舌“ ,颜色略黄,茶绒较多; 清明前后,茶叶长大,一叶一尖炒成的茶叶叫“ 齐枪“ ,形如枪尖,色泽墨绿,表面有光泽,抓几片在手上,甩在桌面上,如脱手之投枪,兼之茶形整齐,所以称“ 齐枪“; 两叶一尖炒成的茶叶才叫“ 龙井“ 。

四明山是绍兴地区有名的一座海拔超过千米的山,山上有茶园,茶树种在海拔800米以上的山腰上,除了园主一家住在茶园边上,方圆10里,没有别的人烟。山上有龙潭数处,还盛产野生的黄花菜和兰花,真正的山清水秀,所产茶叶,质量相当的好,知道的人却不多。

我分别往两个杯子中加了些茶叶,茶叶初入水中,尚未吸水,浮在水面。过了片刻,我再拎起茶壶,用凤凰三点头的手法将两杯茶斟了七分满,茶叶随着水柱翻了几个身,扔浮在水面上,颜色却由刚才略显干涩的墨绿慢慢变成翠绿,犹如三月春风中刚长出的新叶,煞是可爱。

杯里的茶叶吸了水后,慢慢展开,奇的是居然个个芽尖朝上,竖立在水中,有几片在茶水中沉下又浮起,姿态极其自然,看着这茶已让人觉得十分享受,施施然如入禅境。

我右手拿起茶杯,左手托住杯底,目光对着天一大师说:“ 大师请!“

„施主请!“

我茗了一口齐枪茶,舌头上的味蕾先是有了一丝淡淡的苦涩,转眼间苦涩又变成了淡淡的香甜。这茶的味道非常独特,也许是高山茶叶的缘故,茶里似乎有股清新的竹子味道,喝了一口后,我忍不住将背往后挺了挺。

天一喝了口茶,将杯子放下,问道:“ 施主白天在罗汉堂观摩半日,可有所获?“

„罗汉堂的500罗汉或坐或立,或卧或伏,千姿百态,宝相庄严。尤其是十指间所结手印,更是奥秘无穷。凡人可以用十指的变幻体现人事的礼节,心情,病状,事业,我按罗汉堂罗汉结的手印隐隐感觉到没个罗汉的喜怒哀乐,有些手印似乎让人感觉到一种智慧和力量,似有似无,让人捉摸不定。“ 我顿了顿,继续說:“500罗汉中,绝大多数都是单手结印,但我也看到了九个用双手结的手印,觉得奥秘无穷,实在是无法感觉到其中的含义。“ 说完,我在胸前用双手结了白天在罗汉堂看到的双手手印。

„施主可知这手印之名?“ 天一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弟子不知,正想向大师请教。“ 我恭敬地回话。

„它们是不动根本印,大金刚轮印,内狮子印,外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宝瓶印。这九个手印,每个手印对应了一个字,即是: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天一缓缓地一字一字地念出。

我听了大吃一惊,问道:“ 真的有这种手印?“

„不错! „天一很肯定的说:“这九个字出自道教典籍<<抱扑子>>,但这九个手印却是出自密教。密教本来是一种技法,在数千年前比佛教更遥远的印度巴拉蒙时代,就早有这种给予人们超能力的手法存在。这种手法完成后,只由一部分人传袭下来,这是一种必须透过精神,肉体上严格磨炼,才能获得的神秘力量,而其中流传下来的一部分,就是我们所说的瑜迦术。虽说是瑜迦,但并非是目前社会上流行的体操式瑜迦,而是在喜马拉雅山深山里,由那些圣者们传袭下来的正统瑜迦。“

„依大师之言,这种密法似乎和佛教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心中疑惑。

„也不全是。“ 他顿了顿:“ 这种超能力的开发技法,在佛教出现以前就早被巴拉蒙时代的人所引用,当佛教出现时,佛教也将他引用了过来。佛陀本身习得了这种手法,终于获得超能力,但他却严格禁止他的弟子去学。“

„为什么呢?“ 我觉得奇怪。

„因为佛陀认为,弟子们若依这种方法获得一些力量,而使它们误以为自己的修为达到佛的境地,那样会阻碍他们的修行。“ 他回答。

„但是到了今天,这种技法仍然存在?!“ 科技发展到今天,人有了很多工具,本身的技能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是的,对一部分天资较高的弟子们,佛陀却允许他们修习这种能力。佛陀认为,要得道,光是研磨知性和理性是不够的,必须打破知性和理性的界限之力,因此他创出开发能力的行法,以他所学习的超能力开发法为基础,再加上他本身的技法组成。那是由37种技法组成。其中心的技法称之为“ 四神足“ ,“ 四神足“ 是为了获得神童,如意的定。它乃是指四种手法: 欲神足,勤神足,心神足和观神足。“

„请问大师,这四神足又是如何解释呢?“ 我问。

„欲神足是为达成愿望理想而创造的入门,勤神足是身心的磨炼,心神足是潜意识的练习法门,观神足是深层意识的开发。“ 天一回答道。

„听起来和道家的四个修炼过程: 练精化气,练起化神,练神化虚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么请问大师如何才能修的这四神足呢?“ 我越听问题越多。

„以前有一本记载密教法力修行的次第书,但并非只要将此书默记于心就可以拥有这种超能力。书的本身并不是法,不过是一种文字的罗列而已,只有将那些冷冰冰的文字改变成活的火,化成燃烧的力量和技术,有了这种技术和力量,次第书才会变成法。“ 他说完了顿了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也喝了一口茶,继续问:“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技法呢?“

„瑜迦自古以来就是一种技法。瑜迦的源流大致可分成拉爵瑜迦,这是一种以修心为主的技法; 哈达瑜迦,是生理上的修行; 客尔玛瑜迦则是注重伦理; 巴戈迪瑜迦则是宗教上的; 曼陀拉瑜迦则注重咒法; 拉雅瑜迦是修心灵为主; 吉拿瑜迦是一种哲学瑜迦。此外还有以体育为主的威阿雅玛瑜迦,以及以超心理学现象为特色的肯达里尼瑜迦。相对而言,肯达里尼瑜迦才是真正瑜迦的源流。“ 天一大师一口气说了好多种瑜迦种类,听的我都快晕过去。

„大师身为天台宗,对密教的修行却如此熟知,实在是让人钦佩!“ 这话是肺腑之言。

„施主有所不知,真言宗和天台宗以前都是密教的流宗,后来为了宗派佛教而逐渐脱离本源而样式化,终于失去了那种古老的力量。老纳三十年前进入罗汉堂,对着这些罗汉日夜观摩思考,发现了这九个密教手印后又查阅了大量的典籍走访了不少高僧隐士,才重新整理出这一套肯达里尼瑜迦的技法。“ 天一解释道。

„大师说的前面几种瑜迦,都可以理解。但为何说这最后一种肯达里尼瑜迦超心理的,倒低什么是超心里呢?“ 我越听问题越多。

„肯达里尼是使人活的火,如果它真正燃烧,人就会变成火。如果领悟了这火的秘密,地面上便没有人可以与之匹敌,这种人才是真正的觉者。“ 天一缓缓地说出来,神情似乎沉醉在火的沐浴里。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话,刚进门时的那一股洪水,只是他的一股意念之水,这是通过瞑想和观想产生的“ 念的物质化“ 。水和火的道理一样,心里念着火,直念到水火出现为止,这是物质化的第一步。将强烈的思念结成映像,念力便会将映像物质化。就象母亲思念出远门的子女,思念到强烈时,儿女即使在万里之外,也能感受得到。

空气中出现沉默,似乎两人都在想各自的心思。过了半饷,他突然问我:“ 生命中施主最想得到是什么?“

我一愣,思索了一会说:“ 人生在世,要学成几样出色的技艺,只要努力,并非难事。若是要追求金钱和权力,也非难事。再进一步,入了庙堂,为百姓谋福,也能做到。但不管怎么做,也不管人类自身怎么努力,人类总有些很简单的问题弄不明白。比如我们为什么来,我们为什么又要离开这个世界。这么一来一去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可以向神佛求些什么的话,我希望我能求得些智慧和力量,也许这样可以看明白更多的事情。“

天一微微一笑说:“ 施主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如果施主愿意,我可以将这密教的手印传于施主,希望对施主的愿望有所帮助。“

我听了大喜过望,转而又犹豫起来,说道:“ 密教的技法是佛门的密技,我无德无能,又非佛门中人,怎配修习?“

„老衲在罗汉堂30年,观摩过罗汉堂的人不下数百万,却只有施主一人发现这就个密教手印,而且你我今日能一起喝茶,也是有缘。施主愿意,无须客气。“ 天一道。

„既然如此,谢过大师。“ 我站起抱拳一鞠到底.

„施主免礼,请坐。“ 他微微笑道,“ 这套技法共有九个部分组成,对应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九个字,总称九会曼荼罗。他们分别是降三世三昧耶会----表示大日如来的智身金刚菩萨的忿怒。使人养成一种对于如何障碍也不会感到挫折的不动不惑的坚固精神力,并训练出一种年轻活泼的体力; 第二阶段叫降三世羯磨会----可使疾病与人无缘; 第三是理趣会----培养强烈的实行力,是获得高智能的训练; 第四是一印会----可以获得治愈别人疾病的一种训练; 第五是四印会,第六为供养会,第七为微细会,第八为三昧耶会----到了这一层,能随心所欲的支配控制水,火,风的自然现象; 第九是根本成身会。“

我听的有些心惊,省略了天一大师的一些话,想想刚才的“意念之水“,天一大师应该已经练到第八阶段了。

„在鸡鸣天亮前,我会将这九层功法的真言,观想,观念和手印传于你。但是你只能用心记,不能用笔记,不明白的地方你尽管问。鸡鸣五更后,老衲要去做早课,施主也该去你要去的地方。进入这九个阶段之前,施主先要学结这九字秘印,结印的目的是为了唤醒人体的原动力。和这原动力有关的有9个窍穴,我告诉施主七个,另外两个要你自己去领悟,如果你领悟不到这两个窍穴,那你最多只能修炼到第七个阶段。这七个窍穴分别为会阴,气海,神阙,膻中,咽喉,印堂,百会。“ 他停下来,喝了口茶,又继续用解剖学和器官学的角度讲解了这七个窍穴的作用,听的我大为惊奇,茅塞顿开。

然后天一大师又接着教我如何结九字秘印,有些类似体操,坐着做就可以,但在伸缩之间要和吐纳结合,稍稍有些难度,练了三遍后,我已记住。又自己做了三遍,隐隐觉得体内真气开始有序的流动,还要往下做时,被天一打断,他站起来,示意我跟着他。

跟着他进了里面的一间禅房,和外面的一间同样大小,只是除了四个角上四根粗如儿臂的蜡烛外,别无它物。他先到四角点燃蜡烛,然后走到房间中央,我跟着在他对面站定。他从怀里掏出一根两头削的象枪尖,长约20cm,中间的一大截雕刻了四个对称的莲花,通体黝黑的小木棒。一看就是佛门的法器之类的东西。天一说道:“ 此物名独钴,它不仅象征着修行者的威严,而且也能使心意集中,并从体内涌出力量的一个工具。用这独钴来切手印和梵文,叫解独钴。今日将这独钴送于施主,当是一件小小的礼物吧。“

我谢过后接过独钴,接着天一又讲解了用独钴的切手印和切梵字的切法,这些动作和真言也比较简单。只做了两遍我便记住了。然后他解说了怎样默想,冥想和禅定。我打坐多年,仍无法一下进入冥想的境地,听了天一说的方法,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天一的脸色突然变得庄严起来, 他理了理僧袍,佛相庄严地说:“密教的九段技法。每段技法对应修炼一个窍穴,一个手印。每个手印会进一步演化,不但是手结印,而且身体跟着结印。修炼的时候,印要配合观想,观念和真言一起修习。每个人的机缘巧合不同,施主能修到何种程度,就看施主的造化了。“

„首先是降三世三昧耶会----临的手印。临表示遇事不动,不迷不惑的意志。同时表现出强而有力的体力。降三世三昧耶会表示的是降三世明王的不动之心。这个训练对以后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在临修行的时候,可以不动不惑于任何事,因而能造成为超能力者的强韧肉体,完成对会阴窍穴的开发。“

他将每一个动作,手印,观念,观想,还有真言,讲解示范与我。这一阶段主要是使用剑印切九字,所谓剑印,是将食指和中指合成如剑一般的印。里面还有三小段真言比较难记,什么“ 那莫三曼多,缚日罗,赧。“ 之类的,有点象某本佛经里的经文,估计是用中文的念法直接将梵文翻译过来了,让人无法理解,好在以前看过一些佛经,感觉似乎又有点亲切,死记硬背将它记住了。重复了四次,将这个阶段勉强记住。

第二阶段叫降三世羯磨会----„兵“ 的手印。兵表示濒临死亡的病人踢开了床,站了起来。意味着寿命的延长与恢复了青春的生命力。降三世羯磨会,表示降三世明王之怒。还是强化训练开发会阴窍穴。有些类似道家的练精化气过程,但方法却截然不同。

第三是理趣会----„斗“的手印。斗表示勇敢果断,培养人在越是遇到障碍,愈能显出斗争的欲望。理趣会所表示的是由大日如来变身的金刚萨陲。主要是开发气海。人生如一连串的战斗,战斗的一个主要取胜因素是“ 气力“ 。充实气力,便能使人气度宏大,这也就是这种训练的目的。

第四是一印会----„者“ 的手印。

......四印会......

......供养会......

......微细会......

......三昧耶会......

第九是根本成身会----„前“ 的手印。我以为这段和前几段的结构差不多,事实却却和想的截然不同。前的印居然只有一个倒立,而且没有观念观想和真言。听了天一的解释,才明白,也就是不了解无念无想的境界,是无法做成这种训练的.....

天一又走到外面的一间禅房,我跟着出来了,顺手将木门带上。转身的时候,看了门边上的那盆兰花一眼,七朵白色的小花,最顶上的一朵还含苞未放,看得出神时,突然看见最底下的那朵开着的兰花却掉了下来,我心里一惊......

天一来到他原来的蒲团上,盘腿坐下,我也在他对面坐定,他在两人原先得杯子里续了水,道“ 茶已冷,兰花也落。“ 原来他看到了刚才那朵兰花掉下来,但我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没有问。

„施主请!“

„大师请!“

端起喝茶的时候,正好鸡鸣五更。

我起身谢过告辞,天一也出了禅房去做早课,我来到我的客舍,取出纸笔,奋笔捷书,将刚才所学全都记下。午时,我出了客舍,和知客僧道别,出了山门。在寺外打车到天台县城,搭上客车,朝台州地区的临海市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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