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美人计

平生不读我的书,便称英雄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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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原创) 第六章 种子科技 下

(2007-12-21 12:43:27) 下一个
同志们的建议很好,俺自己也觉得太罗嗦了,但是这毕竟是初稿,俺实在没时间修改,等回头写完再慢慢改过,往后俺尽量简洁一点,不再搞什么扫盲的东东了。


黄国富,黄大胖子,人如其名,果然够大够胖够富态。


7月7日中午,张馨欣和李白羊去到罗兴民办公室的时候,他办公室里已经有两个陌生人在坐着了。一个是个中年人,他就坐在罗兴民的办公桌那边摆弄桌上那个手机结成的蛋形茧,这个中年人身材不错,个子不矮不胖也不瘦,打扮也是很称头,大白衬衫加西裤漂亮别致,看上去就是名牌,一双皮鞋擦得是油光铮亮,他五官相貌看上去清秀而且精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儒雅的文化人气质。


另外一个人是个又大又胖的老头,这老头在办公室另外一侧跟罗老头子坐在一块耐心地一遍一遍地倒着看这几天手机结茧摄像机录下来的录像,这老头子岁数看上去跟罗老头子差不多少,应该都是五十大几奔六十的人了,小眼睛塌鼻梁,一口大嘴巴,五官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皮肤倒是很白皙,只是一张大脸肥得溜圆,看上去像个刚出锅的又白又大的清蒸大肉包子,大脸上倒是没一点皱纹,看上去比长得干巴巴像块四川熏肉的罗老头子年轻上那么一点,这个人得有个一米八三八四的个头,要说体重,往少了说也得有个两百八九三百斤左右的分量,李白羊一米七八的个头一百七十来斤重已经算是个中等胖子了,可跟他一比较那这身段简直只能用苗条偏瘦四个字来形容,最惨的是罗兴民那糟老头子,跟这堵大肉墙坐在一块,那点小体格子要多寒碜就有多寒碜。眼前的这尊大神,不用罗老头子介绍,张馨欣和李白羊就知道他就是黄国富,黄大胖子。


有肥得流油这个成语来形容黄国富,黄大胖子最合适不过了。海南岛7月天最是酷热难耐,罗老头子这小小的破办公室连风扇都没有,三个人热得直冒汗,黄大胖子又是油性的皮肤,脸上除了汗还有一层的油,胖子一般都是邋里邋遢的懒汉,这黄大胖子也不例外,他也懒得找块面巾纸来擦把脸,就是两只手不停地抹脸,连擦汗带抹油,弄得两只手油乎乎的,再加上一身油乎乎的大白背心加短裤子,样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就他这副极品的尊容,李白羊怎么也不相信他居然跟罗兴民一样都是海大教授级别的文化人,看上去他干的更像是杀猪卖肉的行当。


罗兴民把在场的人都介绍了一遍。按罗兴民的说法,这黄大胖子不仅仅是他在中山大学读书时结识的同乡同学的关系这么简单,大学毕业后他们是一起被分配回海大来教书的,虽然不是一个院系,但是他们几乎也是同时评的副教授教授,甚至当年罗兴民成家时,黄大胖子还在打光棍,为这朋友撮合个对象罗兴民两口子费了不少心思,后来总算给他介绍了一个罗兴民老婆的一个远房亲戚,后来这门亲事还真让罗兴民两口子折腾成了,所以罗兴民和黄大胖子多少还沾点亲。罗兴民是个怪脾气的人,除过几个常常在一块下象棋的棋友,还有这个黄大胖子,他根本没什么朋友,所以没事不去下象棋的时候,他就爱跑去黄大胖子那里跟他闲坐,黄大胖子不抽烟,可是平时好喝那么几口,当然喝酒也不能干喝,得有点什么下酒的小菜,早些年都说做教授的不如卖茶鸡蛋的,这话不假,那会黄大胖子家和罗兴民家都很紧巴,一大家子人就指望那点死工资饿不死也吃不饱,但是黄大胖子舍得吃会享受,当然他也折腾不起什么好的下酒菜,就是偶尔弄点油炸花生米,卤水猪头肉猪下水什么的,罗兴民这人好沾点便宜,多年下来每次去聊天,不会喝酒,黄大胖子也招呼他来一块吃点下酒菜,算下来他也算吃了黄大胖子不少东西了,不过黄大胖子是个大方人,这点东西他不会跟朋友计较。后来教授们的日子过得是一天比一天好,黄大胖子招呼罗兴民的下酒菜也越来越高级,炖肘子,德州扒鸡,有时候还弄点海螃蟹,吃多了这些好东西,黄大胖子的肚皮也就越来越鼓了,还没到六十就已经快三百斤上下了,可这罗兴民可是纯粹费粮食的主,蹭了他这么多吃喝,反倒越活越干巴,有时候两个老鬼一块上街活脱脱的一对哼哈二将。


平心而论,罗兴民混得不如黄大胖子,也不是他自己肚里没料,而是这年头什么学校都重视生物专业,农学往往都是被忽略的,黄大胖子生命科学院那边条件比这边强太多了,可以说是富得流油,简直要什么有什么,不说各种实验设备都齐备,连办公室都是一人一间屋子都配一台空调,一上班就凉风一直吹到下班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奖金发得也多,而农学院这边连风扇都没有,别提什么空调摄像机这些高级货了。所以罗兴民要找摄像机来拍手机,首先就去黄大胖子那边借,黄大胖子本来就是个大方人,不但给他拿了一部还亲自来替老朋友安装,当然他一看见李白羊的手机也跟罗兴民第一次看见李白羊的手机那样来了兴趣。


在办公室那头埋头摆弄手机结的那个蛋形茧的那个中年人叫陈宏远,罗兴民介绍说此人也是海大的教授,不过他既不是农学院的人,也不是黄大胖子生命科学院的人,而是机械工程学院自动控制系的。李白羊知道在大学里跟在公家单位里是一样的,评个什么职称其实都是论资排辈的,可这个人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几不到四十的年纪,他不显山不露水,闷不吭声的,刚进门李白羊和张馨欣还以为他是罗兴民手底下的一个助教之类的小脚色呢,可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是跟罗兴民黄大胖子肩并肩的教授了。要么就是他后台够硬,要么就是自己硬件够出色,反正来头不小。听罗兴民说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跟罗兴民还有黄大胖子这两个土鳖不同,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喝过洋墨水的海归派,在国内有个吉林大学机械制造专业博士的文凭,后来公派到美国在普林斯顿大学又混了一个自动控制专业的博士文凭,名副其实的双博士学位,此人还是海大专门从美国聘回来的,说起来他其实就是机械工程学院那边的招牌人物。可是罗兴民怎么请来的这个牛人,他说的可是含糊不清的,听他的意思,这姓陈的跟罗兴民没什么关系,跟黄大胖子倒是有些牵扯,具体是怎么回事李白羊和张馨欣也听不大真切,大概就是黄大胖子还有个三十出头还没嫁人的老闺女,也在机械工程学院那边当助教,平时跟这姓陈的来往不少,这姓陈的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日久生情,反正他看上了黄大胖子的宝贝闺女,可黄大胖子的宝贝闺女不知道脑子哪根筋转不过来,就是看不上他这么好条件的钻石王老五,这姓陈的也是个痴情种子,看上了就死追着不放,日子久了人家姑娘也烦了,事儿也就僵上了,没办法只好用上最土的招式,走上层路线,他有事没事就去请黄大胖子喝酒,黄大胖子不是笨蛋,这事他心里也有数,这姓陈的他是喜欢,条件好人品也没得挑,再说自己闺女这岁数等不起了,可他想归他想,女儿看不上也没办法,只能慢慢做思想工作了。正好这天姓陈的又找上门来喝酒,干脆就把他也一块拉到罗兴民这边来了。


姓陈的话不多,他摆弄的那个手机的蛋形茧看上去又和前两天不同了。首先是颜色不对,这会整个蛋形茧看上去是一种灰褐色的而不是浅红色的,这种灰褐色就像是一片枯掉的叶子那样的颜色,其次茧的表层的那些缠绕的丝和网变得很质密,怎么形容呢,整个蛋形茧表层就像是块包着什么东西的用很原始的那种纺布机织出来的质地并不细密的粗麻布,不对,用粗布形容不大合适,它的丝线比麻线要细微很多倍,而且它没有麻布的韧性,那些丝和网拉伸的能力好像都消失了,姓陈的用笔尖不用费劲就把蛋形茧表面的几根丝都挑断了,整个蛋形茧外表好像很脆弱。还有蛋形茧的表面的丝和网没有了粘性,用手指去摸一摸它,根本就不粘手。对于这个情况,陈宏远,罗兴民,黄大胖子三个人的意见相同,手机已经到了应该破茧而出的时候了。


手机看样子不会像蚕虫化蛾那样自己咬开蚕茧飞出来,它虽说是个活物,可即便是没摔坏之前它也是没有活动能力的,也就是说李白羊他们得自己打开那层厚厚的茧。罗兴民他们几个有这心思,那些表层的丝和网没有粘性,没有韧性,看样子打开它并不是什么难事,不用小刀子用手就能做到,可说到底手机还是属于李白羊的,怎么做还得等他来拿主意。李白羊拿了主意,亲手打开它,就是现在。


整个打开手机蛋形茧的过程波澜不惊,没什么意外发生。李白羊用手拉开那层厚厚的蚕茧几乎没受到什么阻碍,用拉这个动词来形容他的动作似乎太剧烈了,其实他根本没使什么力,就像在一个空置多年的屋子里拨拉那些结得厚厚的陈年的蜘蛛网一样,打开蛋形茧根本就不费丝毫的力气。那些跳蚤般大小蜘蛛状的手机零件完全从茧里消失掉了,李白羊仔细看了看划拉出来的那层茧皮,一只这样的零件他也没找到。从茧里拿出来的手机几乎跟李白羊刚刚得到它的时候一摸一样,就好像它不曾被摔得四分五裂过一样。


唯一的不同就是它变得更干净更新了,它没有沾上一点的灰尘,甚至连手机外壳上的难以消去的汗渍都不翼而飞了,它就像被完整地清洗过一般,不过它又没带上一点水印,它是完全干燥的,李白羊只能是推想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当那些小小的跳蚤大小蜘蛛模样的东西完成完作茧的工作后,它们并没有在厚厚的茧丝下面静止不动地休息,它们可能是把手机外壳细细地打扫了一遍,当然它们打扫得方式可能有些奇怪,它们也许是用嘴把手机外壳啃了一遍,把那些灰尘还有汗渍这样的脏东西吃进他们大大的肚子里,也许是分泌了一些类似于中强酸的分泌物把手机的外壳就像用人类用中强酸来洗洁厨具厕所等等地方那样清洗了一遍,当然最后它们没忘记把分泌物和脏东西处理掉,也许是吞进大大的肚子里,也许是吐到了那层茧皮里面,很可惜因为茧皮太质密了,以至于摄像机没办法记录下来它们清洁手机外壳的整个过程。


还是有一个小小的意外,那就是打开手机盖,手机的屏幕是黑屏的,耳机里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手机就像是一个没有电池或者电池没有一点电力的普通手机一样,手机看上去还是个死手机。但是李白羊打开手机电池盖却看见了那些熟悉的老朋友,那些跳蚤般大小零零散散的零件都在手机里面,只是它们不再是大肚子几只细腿还有一对大对牙的蜘蛛模样了,它们就像李白羊第一次打开手机电池盖看见它们那样是一个个奇怪的零件,它们安安静静待在它们应该待的地方完全静止,就好像它们从来都没有活动过变形过完成过一个浩大的工程一样。所有的线路还有零件颜色和罗兴民摔坏后给李白羊寄回来装进盒子之前检查时候他看见的颜色不同,两种颜色几乎相同,但是还是有些微小的区别,很难形容这些微小的区别,李白羊只能说之前看见的颜色是死灰色的,一种死亡的颜色,但是现在看见的虽然也是有些灰色,但是这是一种鲜活的颜色,一种有生命特征的颜色,手机依然活着。


手机还是活着的,那为什么屏幕没有显示熟悉的MOTO,为什么耳机没有声音。其实这个问题很容易解释,那就是修复过程已经几乎耗尽了手机本身储存的能量,完全吃掉那么大个木头盒子只剩下张馨欣注意的剩下的在桌上的那点木粉,把手机碎裂和缺失的地方全部补齐,还要结上如此巨大的茧,这个过程确实需要很多的能量。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让手机接着工作起来,就像它没摔坏之前那样。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给它补充能量,可是它不是普通手机,给电池充上电就可以使用了,目前能够确定的手机补充能量的唯一方式只有光合作用,但是光合作用能得到的能量几乎微乎其微,也许那点能量只能保证手机能活着而不能保证它工作起来。
“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把它种下去。”种植还真是罗兴民的老本行,他就是吃农学这碗饭的,这个办法其实很有道理。
“一块四分之一指甲盖大小的手机外壳的碎片能在土壤里成长成一个新手机,这意味着什么呢。”罗兴民上辈子肯定是个说书人,说话爱留个扣子。
“意味着从土壤里吸取养分和水分也是手机补充能量的手段之一,子机成长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从外界吸取能量的过程,既然手机的碎片可以发展出庞大的根系吸取它需要的能量,那手机本身自然而然也有这种能力。”李白羊一点就透。


“不过在把手机种下去之前,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分析分析这件事,就从手机摔坏到今天为止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件分析起。”黄大胖子半天不答茬,就是一遍又一遍翻看录像,好像有了什么新想法。
“老罗头说他是4月23日摔坏了手机,然后寄给了你,你怎么处理摔坏掉的手机的呢?”
“我只是检查了一遍,然后把它放进了一个木头盒子里。”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没错,也就是那天,老罗头捡到了一块手机碎片,然后把它扔到了楼下的地上,因为那时候老罗头觉得碎片没什么价值,再之后呢?”
“之后的事情我们看不见,但是想得到,就像这几天摄像机记录下来的那样,那些手机跳蚤般大小的零件变形了,它们变形成了蜘蛛的模样,当然它们怎么做到的,我们没法想象,但是它们确实是那么做了,就像它们最后吐丝结茧那样,它们吃掉木头盒子上的木屑,然后吐出了丝,利用丝的拉伸还有粘力,把木头盒盖子粘上,还有把手机的碎片粘合在一块, 这个过程很长,它们一直在完成这些事情一直到7月5日白羊你打开木头盒子,当时你和老罗头看见的景象证明了这个过程的存在。与此同时,那块手机碎片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扎根,开始成长。”
“手机修复和碎片生长,这是同时发生的两件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关联的事,可是这两件事为了一个相同的目的,这个目的就是保证手机的生存,就是保证世上有这么一个或者几个手机存在,两件不同的事其实只是手机实现这个目的的两种不同的手段。”
“这就有了第一个问题,母机,就是现在你手上的这个手机,它为什么会用零件吃掉木头,然后零件们结网还有用分泌物来粘合碎裂处这么特殊的方式来修复自己,而不是像碎片那样从土壤里长回原来的样子呢?”
“其实很简单,因为它所处的环境决定了它必须采取这种奇怪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木头盒子是个封闭的空间,手机没办法接触到土壤,也就是说它没办法接触到能量源,它唯一能利用的原料只有木头盒子上的木头。在这种环境下它根本没有能力长出它缺失的部分,它要完成它的修复,只能把所有旧有碎片聚集在一起再粘合上,这是最简单最省事的又能达到修复目的唯一办法,但是它没有手没有脚没有活动能力不能像人一样把零件们拼接到一起,有这些能力的零件们又太细小,根本不可能做到移动一块一块对它们来说无比巨大的碎片,这是个难题,但是它巧妙地解决了这个难题,那就是像蜘蛛结网那样用大量的丝和网的粘合力和拉伸力就能把手机的碎片们拼接到一起,做粘合剂和丝网的原料是现成的,就是木头盒子,当然这个工程太大了,最后木头盒子被消耗的只剩下我们看见的那点木粉。”
“它的零件们怎么会有吐丝结网的技术的,这种技术目前我们知道的,除了人类只有蜘蛛等少量的昆虫掌握这种技术,有两种可能,一,它们本身就有这种技术,这就是手机自我修复的一种手段,二,它们是学来的技术,确切地说它们的老师可能是一只偶然爬到木头盒子里的蜘蛛,老罗头说过你的木头盒子原来是放在架子上的,架子上的木头盒子里会爬进一只蜘蛛结网并不奇怪,它们就是喜欢在这样幽闭的环境度日,手机或者它的零件们观察了整个蜘蛛结网的过程,当然最后那只可能的蜘蛛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木头盒子,当然更可能是连蜘蛛带网被手机的零件们给吃掉了就像它们吃掉木屑一样,你知道的,它们很需要营养物质还有水份,学到了技术,老师就不再重要了。”
“怎么可能是学来的技术,你不是想说它们有学习的能力吧,拜托,如果是这样的话,它们首先得有思维,有判断能力,有智商,但是这些东西只有人才有的,它们不是人啊。”黄大胖子的分析简直让李白羊难以接受,用天马行空来形容黄大胖子的想象力都不足够表达其夸张程度。
“首先思维,判断能力,智商这些东西不是人类才有,很多动物也有思维,判断能力,甚至智商,灵长类动物比如一些猴子,大猩猩它们的平均智商甚至可以达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那么高,这是已经得到了证实的事实,当然一些更低等的动物比如猪,狗,牛,羊,鸡甚至一些昆虫也有思维,判断能力,还可能有智商,只是它们并不像高等动物那么聪明而已,国际上不是有人训练猪和狗来缉毒吗,其实训练的过程就是动物在学习人类技能的过程,现在还有人在研究植物,也许植物也有这些能力。”
“其次,至少我们已经能证实了手机的零件们有不低的对危险的反应能力,一开始它们会根据振动来判断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否安全,而且它们采取的反应也很合理,弱小动物躲避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静止不动装死,而这几天的变化更惊人,它们居然长出了眼睛这种器官,它们为什么会长出眼睛?其实视觉是我们这个世界上最好最直接的对外部环境的感觉,它远胜于听觉,触觉,味觉等等感觉,其实它长出眼睛的过程就是个学习的过程,事实上我们人本身就是它的老师,白羊和手机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了,就算是在这里,它们也一直有机会熟悉我们的身体构造,我们的行动,它们在学我们。它们不但有思维能力,而且它们相当聪明。”


“如果它们有高级思维能力的推断是成立,那解释楼下那个子机的生长问题就很简单了,它的根系为什么不像其它植物那样向地下最深延伸,而是贴着地面表层生长,而且深入别的植物的根系内部直接截取其它植物的营养物质和水份,就像老罗头和白羊分析过的那样,这其实是一箭双雕的手段。”
“第一,这是一种能在最短时间内获取养分和水分的最佳手段,控制手机根系范围内所有植物的根系,事实上就相当于整个农学院手机根系控制范围内所有的植物都在给生长中的手机供给养分。当然这当中有个矛盾,它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营养物质和水分,也就是说它的根系并不需要控制那么大的范围,其实这个矛盾很容易说得通,构造手机的基本材料跟一般普通的树木根本不同,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它比普通的树木们需要更多的诸如铁,锌,铝等等在土壤里含量极少的化学元素,只有这样大范围的吸收才能收集到足够的诸如此类的元素。”
“第二,它通过这种藤一样的寄生的办法,完全断绝其他植物的水份和营养物质供应,最后可以全部杀掉其它的植物,当然它为什么要杀死其它的植物呢,其实很简单, 不同种类的植物和不同种类的动物一样,它们在同一个空间中生存就必定存在竞争,动物们一般是竞争它们的食物,只有竞争胜利的一方才有生存的权利,植物们也是同样的,它们要竞争营养物质,水分,甚至阳光,手机显然是把其它的植物当成了它成长的竞争对手当成敌人,用这种手段杀死敌人就是保护自己生存下去的最佳手段。”
“说起保护自己,其实手机有更高明的手段,大家应该都注意到了,以手机根茎为中心大概一米多的范围内的土壤和别的地方的土壤不大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呢,没错,就是这个地方的土壤特别干燥,这是为什么呢,其实手机在对付另外一种敌人,那就是白蚁,天牛,地老虎等等喜欢咬噬植物根茎的小昆虫,从某种意义上讲有根茎分泌叶绿素进行光合作用的生长中的手机就是一种特殊的植物,也就是说它跟其他的植物一样都害怕这些敌人的侵袭。海南岛是亚热带海洋性气候,这种气候的特点就是炎热,潮湿,多雨,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昆虫一般只喜欢在潮湿的地方活动觅食,而太干燥的地方一般它们不会出没。当然手机对付这些敌人的手段不但但只有这么一个,我敢肯定在这块小小的范围内,手机的根茎肯定还会分泌出一种化合物,这种化合物的作用可能是让小昆虫们接触它们后会产生不舒服的感觉让它们不敢靠近,或者干脆就是一种剧毒的致命的毒剂,我们在这个不小的范围内几乎找不到一只昆虫的存在,哪怕是最常见的昆虫蚂蚁。”
“无论是修复中的母机还是在地里生长的子机,它们在它们的环境里都遇到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并不简单,但是它们全部解决了这些问题,而且它们对付这些问题采取的对策是出人意料的,又同时是最合理的。匪夷所思,也许这一切都可以解释成手机的本能,我是吃生物学这碗饭的,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一种动物植物能有这样的本能,要知道,从时间上看,它们几乎是一在那个环境里立即就有了最合理的对策,并且它们立即按照这些对策来实现自己的目的,没有尝试的过程,没有反复适应的过程,也就是说一开始它们就能马上找出这些最合理最适应环境的对策,这些对策是不需要修正的。做到这些事情没有高级思维能力是不可能的,它们几乎跟人类一样聪明,不,它们可能比我们更聪明。”


“您的意思是,手机就像人一样有高级思维能力,甚至有比人类更好的智商,对吧。”黄大胖子的想法用异想天开四个字都不能形容其夸张程度了,但是他的分析丝丝入扣,天衣无缝,李白羊他们谁都反驳不了他,甚至他们自己也开始从心底里赞同黄大胖子的想法,谁半天都不吭声,这想法太匪夷所思了。


“白羊,在摔坏之前,手机的耳机里是有声音的,显示屏有图像的,对不对?”一直不吭声的陈宏远从李白羊手里拿过手机看了半天,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没错啊,而且我敢肯定手机里的声音不是来自我们这个世界的,而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是那个世界里所有的声音吗?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听过各种各样的不同的声音?” 在李白羊和张馨欣来之前,这个陈宏远肯定已经听罗兴民说过这手机的所有的事了,要不然他表情不会这么沉静。
“假如你是对的,的确存在你说的那个另一个世界,那你有没有想过,手机怎么样把另一个世界的声音传到你的耳朵里?”李白羊还真没有详细想过这些问题。
“首先它必须有一个接收另一个世界声音的器官,这个器官就像我们的耳朵,能听见各种各样的人类能听见的所有声音,其次它必须有一个发声器官,就相当于我们的嘴我们的声带,能把这些声音完完全全在我们这个世界发出来,让我们人类的耳朵能听得见。也就是说李白羊你当初能在手机上听到声音,在手机内部必须存在两个过程一个就是接收声音的过程,一个就是发出声音的过程。”
“问题就在第二个过程上,它不是一个真正的手机,它是活物,它不靠电,也就是说它的发声原理肯定跟广播,电话,电视,walkman包括普通手机的发声原理完全不同。当然最基本原理是相同的,大家都知道声音的本质就是振动在空气或者其他介质中的传播。它可能有一个类似于人类声带一样的发声器官在它身体的内部,当然也可能不是声带也可能是像蟋蟀那样能摩擦发出好听的声音的两对响翅,总之这个发声器官一定是类似于那种生物的发声器官。”
“不可能,假如你说的那个器官类似于人的声带,但是人的声带怎么可能能发出那么多的不同的声音。”
“你听过口技表演吗,一般好的口技演员几乎能表演出你能听见的所有的声音,比如汽车开动的声音,鸟叫,名人的声音....,口技演员的声带跟普通人的声带没什么不同,只是他们比普通人掌握了更多的发声技巧而已,也就是说人的声带本身是有发出所有声音的能力的。”
“当然手机的显示屏也是一样,它能显像而且效果和普通彩屏手机的几乎一样,甚至更好。但是它不是用电的,根本跟现在所有的电器显像技术没有任何关系。说起来它更像是萤火虫一类发光动物植物发出的生物冷光,当然它肯定能更复杂一些,因为它能显示所有频率的光,而且光线强的多不像那些动物植物发出的冷光只能在黑夜或者暗无天光的海底看的见,而在阳光下人根本不能察觉。但是发光的原理它们肯定是相同的。”
“最大的问题来了,假如黄大哥的假设完全正确,手机有足于跟人类媲美,甚至高过人类的智商,它又有能发出任何声音的发声器官,还有能显示字幕,显示图像的显示屏,那它为什么不说话呢,就算不说话为什么不显示一些字跟我们联系呢? 这些事情,它完全做得到的,但是它根本没有做。”陈宏远没把话讲完,但是意思李白羊他们都明白,陈宏远这个分析基本上足够把黄大胖子的假设推翻了。


“黄伯伯的想法没有问题,您说的这个问题,解释只有一个,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它根本不会我们的语言,更不会我们的文字,甚至不会我们的一些基本手势或者说约定俗成的一些身体动作,比如摇头表示否定,点头表示否定。”
“假如突然有一天您孤身一人出现在人烟罕至的沙漠地带,而能打交道的只有那个地方的一个对外来人未知是否持友好还是敌对态度的部落,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是食人族也可能是开化的民族,更糟糕的是您不会他们的语言,更不会他们的文字,甚至看不懂他们的手势,连点头和摇头都不能确定它们表示的意思,事实上世界上有很多地方点头和摇头的意思完全跟我们习惯的相反,这种时候您会怎么办,其实您只能沉默,沉默也许是您在那种环境下保护自己的唯一办法,也是最自然的反应。”
黄大胖子,陈宏远,罗兴民,张馨欣他们都从自己专业的角度对手机做出了解释,事情好像有些明了了,手机也许真的是个智商很高的活物,就像人一样,当然也可能大家高估了手机,这一切都需要验证,验证这个观点的事当然交给黄大胖子来做最合适,动物心理学他最拿手,当然动物学植物学他更不外行。楼下那个生长的手机子机看样子也快长成了,罗兴民答应到时候让他拿走做几个实验,而现在这个母机交给罗兴民拿去种下去,也许真像他说的那样,在土壤里母机会得到它需要的能源,就像给普通手机充电一样。


“宏远,你在想些什么呢?”黄大胖子觉得陈宏远的目光有些游离,他还在思考些什么。
“我在想一个问题,这个手机到底代表什么。我是学机械制造的出身的,人类文明的各个时代其实可以看作各种机械进步的时代,比方说,各种打磨过的石器,石刀 石斧的发明代表著名的旧石器时代,它们升级后的时代叫做新石器时代,青铜的冶炼技术的发展和青铜器械的运用代表了青铜时代,之后的铁器的发明和应用又代表人类进入了铁器时代,再往后蒸汽机的出现代表工业化时代,电和电器,石油和天然气的应用和发展的时代是电气时代,而现在网络科技的发展我们又称现在这个时代为网络时代。”
“这个手机肯定是人造的,它的复杂性我们都见识到了,已经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我敢肯定,世界上无论是哪个国家,美国,英国,日本,德国等等的机械工程师,科学家等等都没有制造它的技术,制造它的科技是一种更高级更先进的科技,罗大哥说它是一个手机的种子,我觉得它是个种子,但是不仅仅是一个手机的种子,它在这个地球上出现,其实就是一种先进的更高级的科技在地球播下的种子,我们可以把这种更高级更先进的科技叫做种子科技,我在想,手机背后掌握这种种子科技的文明该是什么样的文明,我真不能想象这个文明的发达程度,掌握这种种子科技的手机的制造者为什么要在地球上播下手机这么一个种子,他们到底是谁,他们就是李白羊听见的那个鬼魂世界的鬼魂科学家们吗,还是另有其人。”
“无论如何,这种种子科技太奇妙了,我们研究它,也许它就是我们人类文明进步的希望!”


还有俺分章节也不大合理,没办法,俺想到那里就写到哪里,还是回头再慢慢细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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