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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合(155)

(2007-02-03 17:39:43) 下一个
上了轮船,甲板空旷宽敞,视野开阔,浊浪翻滚,腥风微微,两人心情愉快起来。“我对这个地方已经厌倦了。”白鹤影说。“你说得是,我没有铜筋铁骨,不过是闲云野鹤。”小合说。
  
白鹤影精疲力竭,睡意绵绵,两人寻得一家旅店,小合给她按摩了一阵,回自己的房间早早睡了。不到五点,小合轻轻敲她的门,看日出,必须起来了。
  
巨大的光晕光轮,所有伟大神话的原型,海水红得发亮,万丈光芒的太阳跃到天顶上,无数鸟的精灵在飞,无数海豚在戏浪,无数亡灵在吟唱,两人目不转瞬,望着太阳,重重叠叠的光球飞离了太阳,飞到他们身旁,手上,无数宝石、黄金的精魄,在他们手里跳荡,虚无渺茫,周边的人,融入了太阳的黑点和光亮,长长的头发,轻飘的衣服,美丽的脸庞,深幽的目光,白鹤影浑身散着黎明女神的柔光,让小合膜拜敬仰,两人各自坐着,捕捉追寻着就要黯淡的灵光。九点钟,两人吃了一个梨,一个月饼,用小合的证件抵押租了两张自行车,在岛上任意骑行。
  
红情碧绪,野花静静燃烧,一脉脉金黄的稻谷发出淡淡的清香,小合想到了家乡,这里虽然没那么优美,但背景更开阔,何况,还有自己全身心爱着的人为补偿。白鹤影此时亦在幻想,神彩飞扬。两人有时一前一后,多是并排相望。
  
中午,两人各吃了一碗面,小合又加了一饼。两人在娱乐场租了救生圈,在水里游了一阵,在阳伞底靠着躺下。温媚的太阳过滤着七彩的光,周围都是一对对情侣,反倒让人觉得安全正常。白鹤影枕着小合的胸膛,两人都睡着了。只听一阵阵的波声和笑浪,但愿长睡不愿醒,梦见自己成了比目鱼,在水里嬉来游去,渐渐,海枯石烂,困守在泥淖里,无法动弹,无言以对,相濡以沫。醒过来,天还未黑,真恍恍如几生几世。
  
傍晚,两人炒了些小菜,喝了瓶黄酒,把车骑上,到白日里寻好的僻静地方。海风吹着微微发烫的身体,十分清爽,将圆未圆的月,彩云环绕遮护飞翔,露出美丽的晕光,杳黑的海水一望无际连接着天上,金辉荡漾。只有蛤蟆昆虫在呤唱。两人紧紧拥抱了一会,幽单清凉,投入深不可测的海里,平静的海水暗波一浪涌一浪,两人没办法游得太遥远,只在岸边嬉游追逐或是仰望着天上。毕竟是秋天了,水里有些寒意,没法呆得太久,两人也不愿太累了,上到了岸上。小合把她抱起来,轻轻脱去了她的泳装,吻着她被海水泡得发白半透明的身躯,边吻边膜拜观赏,吻过了她晕红的乳房,圆滑的肚脐,明暗错杂光影交替的女性隐秘,引得她长呻浅呤,脸上发着美丽痛苦而心醉神迷的光。
  
沙滩上还有余热,皎洁如霜,两人嘴唇相贴,感受着生命的甜味,衣裳象蛇皮一样褪光,肉在融化,血在流淌,巨大的心跳动,有一种逼人的恐慌,仿佛无数的眼睛无数的鬼魂在叹息观望。血肉化成无数的热流在沸腾冲撞,没有了前几次那种急不可耐和羞怯惊惶。两人不紧不慢没有欲念,没有意识,没有快乐和品尝,没有运动的鲁莽,两人象一团血肉,一团水银,粘连交融扩散于对方,仿佛铁锤击鼓梆梆,巨跳着太阳血色的心脏,交合融化的地方,一阵洪流挤压碰撞,全身心的快乐意识复活膨胀,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在接纳舒张,此时感觉任意的运动变形感知象鬼魂一样,一种遥远的梦景连向永恒和死亡,一种婴儿时期的黑暗混沌和未成形的不安和梦想。无数的鬼脸无数的蝙蝠无数的猫头鹰在飞翔,鸽子一点点血红的羽毛落在胸上大团团的海水淹没了身体又托到了波峰上,心还在巨跳,满嘴是消化酶的甜香,热流从交合处滚到头上,头盖骨轰然开敞,没有特别的高潮,只有仿佛容纳一切的快乐和死亡,肉体淡如青烟,意识还远遁而茫茫。所有的热流融成巨大的喷射巨大的压强。没有了恐惧紧张兴奋,两人昏昏沉沉象死人一样僵硬瘫软在沙上,比睡眠更难惊醒,小合迷迷糊糊翻了一身,把细小柔弱的人挪到上。两人仍然紧紧粘住唇舌和交合的地方,小合渐渐有些意识了,无动于衷地感受着她乳头的弹力,嘴唇的芳香,手默默地在她轻巧的臀部上摸挲着细沙。两人谁也不说话,只听到大海的海潮和秋虫的呤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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