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这一年,日子很难熬。
从2022年12月7日开始,在没有任何预警,没有任何预防措施的情况下,中国的封控突然放开。政府决定一夜之间,从严防死守转换到快速过峰,一年时间里经历了两次高峰。结果,成千上万无辜的人,感染并死于病毒。他们被直接填到了快速过峰的峰底。
峰底下躺着的,还有我的父亲。
第一波高峰的时候,我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包括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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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多前,我辞别父母前往美国。
临行前的那一天,我爸主持家宴,弄了一桌子我喜欢的菜,又忙着给我夹菜递汤。兄弟姐妹们谈笑风生,说我们家土了吧唧一辈子,总算开始了有海外关系的历史,下一回见我,可能就是会见国际友人了。我没心没肺地吃着,笑着,漫无边际地答应着每个人的要求,说我肯定不会“一阔脸就变”。
谈笑间,我突然意识到,出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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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执法,stingoperation,或称诱惑侦查、诱惑取证,诱捕等。意思就是,警察设一圈套,把前来犯罪的嫌疑人抓住了。
听上去这么神秘的一件事儿,以为只会在电视剧里才有,最近居然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我们公司隔壁的一家公司,有一位同胞兄弟,是个有家室有儿女的中年男人,最近被钓鱼执法逮住了。
故事情节一点儿不复杂,他在色情网上买春,和一个自称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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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可能是我对母亲唯一的回报。
母亲离世两年多了,我对母亲的思念有增无减。凭窗远眺,湖上云卷云舒,思念像潮水慢慢涌上来,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先是不原谅自己。觉得如果我做的更多,现在就会遗憾更少。怪自己当时没有不顾一切回去奔丧。母女一场,做不到晨昏定省,至少可以送她最后一程,给我们之间的母女情份,做一个正式的祭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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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我与刘源有过一面之缘。这个封尘已久的记忆,最近被我爸打捞出来。
话说我爸自从失智后,总生活在旧时光里,每次我打回去电话,他说不上几句话,就要撤。他说,“你先和你妈说会儿话吧,我得赶紧走,老韩的车在外面等我了”。然后,对着另一个房间喊我妈的名字,要我妈过来接电话。
可是,我妈已经去世两年了,而老韩,也是我爸去世二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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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草长莺飞,本应该是个浪漫的季节,我的心情却又回到了冬天。
我把本该灿烂的日子,过成了烂日子,因为,我们公司又宣布裁人。
这个“又”,一般是两年一“又”,个别年景也有一年两“又”的。基本是活久见,只要你在公司呆的够久,啥都能遇到。
我现在有点儿如履薄冰,每天哆哆嗦嗦地板着手指头数日子。晚上也不消停,夜以继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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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参加了公司部门的节日聚餐。因为餐馆不在市中心,停车宽裕,我就决定亲自去吃饭了。记得有一年我的车停在三个街区之外,吃完饭出来记不得车在哪里,只好抓了个巡街的警察陪我去找车。
除了吃,聚餐最痛快的事儿就是神侃瞎聊。几杯酒下肚,红着脸的同事们都变成了另一个人,想聊啥聊啥,无边无际。平时走廊里碰头都懒得打招呼的人,这会儿拉着我一个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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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我们刚搬到这条街上的时候,散步看到邻居正在家门口竖某大学球队的标牌。我家队友立马兴奋起来。原来那天是大学球队的冠亚军决赛,他居然和邻居Jeff是校友。队友走上前去,亮明身份,两人马上开始了鸟语,激动地指手画脚说起来我听不懂,也不感兴趣的球事儿。
友谊就这样开始了。几年来我们两家一直互通有无,彼此外出的时候互相关照房子,院子里浇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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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美国三个月后买了第一辆车,三百六十块大洋。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是耗费了巨资,心疼死了。所以有车以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打工,得把车钱挣回来。
车,真是个好东西,可以帮你发财致富。
我把这想法告诉我室友之后,她大包大揽地拍胸脯说,去她男朋友的饭店里打工,他们肯定要你。
室友劳拉是一位四十来岁的漂亮女人,因丈夫家暴离家出走,和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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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流行“忆往昔”。我打算把我曾经的“峥嵘岁月”撺掇几集,挨个儿发出来,也不愧于当年辛劳苦痛熬过的稠密日子。这篇是关于车的。
刚到美国三个月就买了第一辆车,三百六十块大洋。那可是三十年前的钱,含金量比现在大多了。系里的人知道后问我,“你确定你买的是汽车?不是自行车?”还有人居然问,“是铁的吗?”
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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