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绕着大门边的围墙走,希望能找到进去的办法,绕着这个外墙一直延伸到后面的巷子里,但墙似乎还算结实。我咬了咬牙,看来似乎只能翻墙了。
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奇怪,那天哪来的力气和胆量,我在黑暗中借着四周微弱的光和一堆废弃的砖头,我翻过了墙。还好,那双绿莹莹的光总在不远处出现,我借着微弱的小手电光跟着这只猫一口气在黑漆漆的楼道里爬上了顶楼。
听说这个楼盘是某个领导的儿子开发的,楼房还没有完工,但已被多次重复向银行抵押贷款,然后把贷款资金抽出到国外,在外面的投资失败而导致烂尾(谁知道是否拿去干什么),后来此领导因贪腐被抓,于是,没有人敢接这个烂摊子,房子价格不再翻两倍的话这个楼盘也无利可图,房子就这么烂了。
借助周围建筑的灯光,我看到这里仍堆放着一些建筑废料,上面甚至长出了杂草,黑暗处乱七八糟地看不清楚堆放了什么东西,散发出腐烂的味道,有些墙面因为风雨侵蚀甚至露出了突兀的钢筋让人感到触目惊心,显得恐怖而狰狞。
但那只猫似乎很熟悉地形,竟直到了顶楼的水塔下,这水塔应该有至少二、三米高,有一排嵌入墙体的钢筋梯通往水塔上面,梯子狭窄而且是九十度垂直的,那猫蹲在梯子下往上看着我,“难道在上面?”我心里想。
那梯子第一级离地至少一米多,一般人估计爬上这第一级都有些难,我正犹豫要不要上去,但是那猫望着水塔顶,喉咙里似乎在呜呜地,“好吧,这里肯定有线索了。
"我心里有种预感,应该是这里了,上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我伸手摸了摸钢筋,上面非常粗糙,显然是生锈很久了,但我不管那么多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向上一跃,双手抓住了一级钢筋,双臂开始发力向上,同时我曲起了腰身,双脚顺利地踏上了第一级阶梯,黑暗中我开始摸索着继续向上,虽然我时常跑步锻炼,素质不差
可是风大雨大,每一级我都感觉是在用自己的全身力量,非常费力,就在我爬上最后一级钢筋梯子的时候,我的脚下一滑,”唉呀,不好“,我忽然一脚踩空,我本能的反应是抓住梯子,可是我的腰间骨还是撞到了下面的突出的梯子上,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停止了呼吸,我张大了嘴说不话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几乎要疼得松手,但是脑子里有股电流告诉自己不能松手,一定要挺住,还好,我的一只手本能地死死地抓住了梯子,
我知道这掉下必死无疑,黑暗中我也不知道我可能会落在什么位置,这是近百米的高楼。过了几秒,我的另一支手也抓住了梯子,我才开始大口喘气,那时刻我知道我的体力支撑不了多久,我忍者剧痛凭借自己腹肌的力量把双脚提起,在黑暗中双脚开始探索脚下的梯子 ,幸运的是,我的脚一下探到了横架,终于两脚踏在了梯子上,顿时手臂轻松了许多,我已经满身大汗,眼睛里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雨水,火辣辣地,一片迷蒙,“好险,命不该绝,吉人自有天相啊!”我心里庆幸道。
尽管身上好几处都在痛,我还是重新往水塔上爬去,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手脚并用,终于,艰难爬上了塔顶,我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我看了看四周,灯火闪烁,风雨似乎也小了些。
居然那只猫在我之前就到上面了,我真吃惊它是怎么上去的。我看到前方有
一个铁皮盖子,四四方方的,而那只猫蹲的地方正在盖子上边,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瞪着我,我心想,也许它就是要告诉我的地方是这儿吧。
于是,我便走上前去想一看究竟,可就在我要跨步上前的时候,忽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拌到了,“哎呀“我来不及喊出声,一个踉跄就前冲去,在那时间极短的一瞬间,我本能地竭尽全力压低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继续往前冲太远,因为,这上面的空间极为有限,多向前一点就多一些危险,下去就肯定完了。
我的手向地面伸去,我知道,这时只有抓住地面我才能停止向前,可是我的脚不听使唤,它仍再向前冲,我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喊着:“完了,来救我!”
因为再过去可能就不是在水塔下,而是楼下了。
“咚”地一声,我能听到自己的膝盖撞到水泥面的声音,紧接着是我伸展的双手啪到地面的声音,没有翻滚,只有撞击、摩擦和剧烈钻心的疼痛,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撞击也让我瞬间失去了意识。
当一切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并没有摔得很远,我借着四周星星点点的灯光,我发现还在水塔上,没掉下去。风雨似乎也停止了,耳朵里什么声音都没有,猫也不见了,我抬头看见旁边有个四四方方的铁皮盖子。而我趴在盖子不远处,一只鞋子还被盖沿拌住。另一支早已经不见。
我艰难地缓慢地坐了起来,疼得龇牙咧嘴,还好,我还活着。我看看自己,手脚都在还,只是手掌手肘都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似乎还有猩红的液体在流淌,膝盖也受了伤,但能动,我想没有伤到骨头吧,好像我还能活动,我心里道“老天保佑,我命不该绝啊。”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还好,我的护身符还在!
看着水塔上的盖子,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东西,否则,那只猫为什么要来这里?休息了一阵,我艰难地站起身,动手用力把盖子掀开,才打开一半,我就觉得一股汽油混合着烧焦物的味道,
味道不浓,也许是时间长了?我知道,腐烂的尸体会有恶臭,但那味道是尸体的味道?但味道并不重,也不太臭,我不确定。虽然我有些恐慌,一个人在雨夜这样四周诡异的楼顶,但是我不是个胆小的人。
我稍做休息,一鼓作气把沉重的盖子掀开,忽然之间,不知怎么的我脑子里 闪现那个在暴风雨的闪电中那个诡异的身影,是的,就像梦里我看到了那个女子被另一个肥硕的男子掐住了脖子,但是那一切似乎又都是某种幻境。她,她在这里吗?我顿时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