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注定没有赢家的正式审判,已定在秋季的某日。
辩护团队的会议室里,白板被密密麻麻的箭头和关键词覆盖。童律师手中的红色记号笔在"检方软肋"下方划出凌厉的痕迹。
"检方知道自己前期调查的草率。"他转身,目光扫过团队成员,"但他们已经骑虎难下。这个案子耗费了纳税人上百万加元,他们只会加大力度寻找旁证,非要让陪审团相信顾辰是唯[
阅读全文]
深夜的拘留所,走廊顶灯投下惨白的光,将金属门框的阴影拉得阴森怪异。四周寂静,只有监控室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交谈,像是从另一空间飘来的回音。
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死寂。
一名面带倦容的中年警官,领着一位约莫五十岁的华裔男子走来。后者虽穿着警服,身上却带着文职人员的温和气质,像个邻家长辈。
"彼得,"警官寒暄道,"这么晚又[
阅读全文]
若溪如归巢的雏鸟,轻轻偎进顾辰怀中,寻了个最安稳的姿势。
"北芳的广告公司已经走上正轨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快,"她想邀我们入股。"
顾辰沉吟片刻,眉宇间闪过一丝思索的光:“看现在的形势,广告业的确前景不小。这生意……可以做。”他顿了顿,问:“地点,在北京?”
“北芳说了,你以前那点事,没人再理[
阅读全文]
西安的一周,仿佛被古老城墙浸润。
时间缓缓流淌,像一首低吟浅唱的长歌,如同顾父口中那些絮絮叨叨的往事——多是顾辰童年的碎片。曾经她只当是趣谈,如今却像一把钥匙,轻轻旋开了他沉默世界的一道门缝。
她一片片地拾起这些故事,像在收集散落的拼图,试着拼出那个她始终未能真正读懂的男人。
她独自去了郊外的墓园。在顾辰母亲那块朴素的墓碑前[
阅读全文]
回到神农架父母家,那栋熟悉的老屋仿佛被时光遗忘,依然保持着记忆中的模样。
母亲喜出望外,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细细端详。喜悦过后,母亲拉着她在旧沙发上坐下,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小顾呢?他怎么没一起回来?"
林若溪心头一凉,面上却漾开自然的笑意,甚至带着几分娇嗔:"妈,总得有人在外面挣钱呀。他忙得脚不沾地,下次,下次一定把[
阅读全文]
飞机在首都机场平稳着陆,机翼在晨光中轻轻颤动,空乘柔和的播报声在舱内回荡。
林若溪贴近舷窗,屏住了呼吸——北京的天空竟出奇地蓝,像被秋雨洗过一般澄澈。初升的朝阳将停机坪镀上一层金光,远处航站楼的玻璃幕墙折射着温润的亮色,仿佛整个城市都在温柔地迎候她的归来。
舱门打开,微凉的北方晨风扑面而来,带着秋日特有的干爽气息。她在风中微[
阅读全文]
林若溪挪进屋,像个等着发落的丫头,僵立在门边。
侯母的目光冷如寒刃,从若溪的头扫到脚。她从墙角拖来一把椅子坐下,不料那椅子坏了一条腿,忽地歪向一边,整个人连带着摔在地毯上,手肘磕出一声闷响。
“妈!”
“阿姨!”
侯闯与林若溪同时上前。林若溪刚触到她的手臂,便被狠狠甩开。
“别碰我!”
那声斥责带着一种近乎生[
阅读全文]
顾辰的视线死死焊在她消失的街角,仿佛要看出一个缺口。
极度的委屈、被背叛的愤怒、蚀骨的悲伤,以及一种近乎荒谬的不真实感——这些情绪如岩浆在体内翻滚、撞击,几乎要把他的胸腔烧穿。
他猛地抬起拳头,骨节在极度的用力下发出细碎的脆响。
“砰——!”
木桌发出闷雷般的回声。皮肤在瞬间裂开,鲜红的血珠渗出,在积着薄尘的桌面[
阅读全文]
林若溪的心,如一座被反复征伐的城池。理智在高处举着道德的旌旗,猎猎作响;而欲望潜伏在暗处,似被积雪掩埋的火种,一旦有风,便灼灼燃起。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要珍惜眼前人,与丈夫并肩去开创一个稳固、明朗的未来。可那张“黑脸冤家”的面孔,总在她最松懈的时刻浮现,像夜色中的倒影,轻轻一晃,就搅乱了她费尽心力筑起的平衡。一个眼[
阅读全文]
三个星期后,名为“OneEarBites”(“单耳小吃”)的小餐馆在城郊悄然亮起霓虹。招牌上那个俏皮眨眼的耳朵图案,像是一个无言的告白,又像是对过往伤痕的戏谑和解。菜单列着十款中式小吃:果子煎饼、肉夹馍、春卷、锅贴……每样都标了醒目的编号,配以诱人图片,像极了那个年代刚刚兴起的快餐文化。开业迎来的第一位顾客是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士[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