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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退休还是永不退休

(2022-07-08 05:21:19) 下一个

提前退休,还是永不退休?这是个问题。最近狠狠地思考了一把。

前一段时间,我撰文写过我的“永不退休老板”,介绍我到美国后的第三位老板。一位资深病毒学家,美国科学院院士,德高望重的教授。

教授最近联络我,说他要参加大学同学聚会,开车路过我们州,想顺便见见我。

我们如约在高速公路旁的星巴克见了面。86岁的教授,依然头脑灵活,目光犀利,搀扶着小他十几岁的太太,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步履坚定地向我走来。

我们欢乐地一起咖啡午餐了一个半小时。教授如数家珍地例数了他55年的职业生涯中培养的15位博士,23位博士后,和不计其数的硕士本科生。他一脸自豪地说了一遍这些人在不同国家,不同领域的成就。还说他刚毕业了一位博士生,马上会再招一位。他说他在业界拥有最广泛的资源,他不能离开这半个世纪的积累,只要健康允许,他会一直干下去。

英明神武的教授,开车穿越大半个美国    ,回去和他60多年前的大学同学聚会。他已经不再打篮球了,改打网球。曾是他学生的太太,却两次摔断了脚踝,上不了楼,他们只好住在楼下餐厅里。太太瘟疫前买了一辆八个座位的车,想带着六个孙辈们出去浪。但是,可恶的瘟疫耽误了她实现理想。

该离开了,看着教授扶着太太走进车里,向我挥挥手绝尘而去,潇洒着继续前行,我在星巴克门口站了足有十分钟。心里五味杂陈,思绪波涛汹涌,任凭一直忍着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又被风吹干。

教授说回程的时候,约了一位退了休的教授,他曾经的学生一起咖啡。还说瘟疫前他去了台湾,讲了四场讲座,见了一位前学生。我当时心里紧了一下,隐隐约约意识到教授此行寓意不凡。他像串珠子一样,串着自己人生的里程碑,回顾自己辉煌的过往。马上要招的博士生,也未必是他的封山之作。那么,他是有什么预感吗?

我心里开始祈祷,希望余生里,还有机会和教授一起坐下来喝咖啡,哪怕一次。

送完教授,回来打电话致谢我的第四任老板,“周扒皮”。感谢他把我的联络方式给了教授。另外教授还告诉我,五十多岁的周扒皮,居然宣布要提前退休了。我得问问他。

关于周扒皮,我也曾经撰文写过“我叫周扒皮”。介绍我这位长得像车行里卖二手车的dealer老板。当年离开教授后,阴差阳错,我来到了周扒皮手下。周扒皮那时候是刚入职不久的年轻教授,踌躇满志,工作极端努力,周六周日都上班,恨不能长在实验室。自己这么勤奋,就总嫌别人干的少,经常压榨手下人,由此得了个外号“周扒皮”。

那时候,我孩子还小,每天又忙又累,严重睡眠不足。周一一早还没上班,就已经积攒了一脑门子的官司了。如果走进办公室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周扒皮”,我就会拉长了脸,狠狠地白他一眼。暗示他,“烦着呢,离我远点儿”。

周扒皮看见我递过来的白眼儿,就会转身对着大家喊,“某人今天头发没梳好,心情一定不好,大家都小心点儿”。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事实上他才是那个经常挑起战争的人。

周扒皮嘴巴大,思维和嘴巴同步,每天不停地说话。我们实验室那帮人又都不是省油的灯,于是大家和他说话的方式基本是互怼。每天各种唇枪舌剑在空中交叉飞舞,就算你不参战,也会被暗器误伤,还不如撸起袖子选一边加入,然后直接怼。反正我这里有的是怼的理由。周扒皮已经成功地把他的环境,打造成了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社会。

周扒皮生长在一个有六个男孩子的家庭,他最小,从小习惯了每天抵挡五个兄长来自五个不同方向的拳头。有一年他过生日,收到哥哥寄来的一盘录音带。放出来一听,是周扒皮稚嫩又悲伤的喊叫声。原来他嘴贱,招哥哥们胖揍一顿,扔他独自一人在地下室,他就哭天抢地地求饶。

最能惩罚周扒皮的事情不是吵赢他,而是不跟他吵。那样他会急得上蹿下跳,围着你团团转,求你跟他吵架。他会伸过头来,把笑脸举在你面前,诚恳地问,“还生气呢?别生气了,聊会儿天儿呗” 。我有时候也忘了,和和睦睦地跟他说了半天话,突然想起来还在生着气呢,赶紧又拉长脸,回去继续不理他。

一想起周扒皮,我就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觉得他那么热爱事业的一个人,怎么也得干到最后一滴血耗尽,干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才对?怎么能活蹦乱跳地就早早撂挑子呢?

一接通电话,我开口喊一声他的名字,周扒皮立马听出来是我,尽管之间隔了五年。我们家周扒皮蹦起来高兴,呜哩哇啦冲我喊了半天,说我这么久都不理他。我这边咯咯笑着,把话筒伸到离耳朵最远处。分开二十年了,我头一回意识到,周扒皮还是挺有情意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干仗太多,花了二十年消除了对彼此的恨。哈哈,小样儿,没想到哥们儿也有今天。

我劈头就问,“你怎么能退休呢?人家教授86岁了还要再招博士生呢”。周扒皮马上说,“那肯定是因为他太太不喜欢老看见他在眼前晃悠,不让他退休”。

看看,这就是我们家周扒皮的境界,以他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和人家教授之间,差的不止是三十多年的岁月,还有三十多年的进步空间。

在短时间内和两位老板的交集,让我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震惊之余,也静下心来审视自己,努力思考了思考。如今,我的人生已经过半。在经历了两种文化,两种人生体验后,也算是赴过生命的盛筵。那么,今后呢?我面前活生生的榜样有这两位。一位该退休的说要永不退休,一位不该退休的却要提前退休。不退休倒是简单,顺着以前的日子一天一天滑下去,滑到滑不动为止。提前退休呢?用那大把大把的时间干嘛呢?

周扒皮说,他和日本太太已经在Georgia靠海的岛上买了房子,准备搬过去。除了每天盯着看海水潮起潮落,他会在岛上开个饭店,专卖烤鸭。我听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你开饭店指定不行。饭店是服务行业,你没有服务意识。第一天下来,你就把顾客全得罪光了。要不就是,你鸭子卖完了钱没收上来,还倒贴二百五,那就把老婆得罪了”。

我和周扒皮的会谈,在一片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他一个劲儿地说着“bye bye”,就是不肯收线。说不定,他也在怀念过去那一段怼天怼地的快乐日子。

其实,老人就是一群对老年一无所知的孩子。人都年轻过,可是谁老过?

面对老之将至的迟暮之年,要怎样过好自己的余生?就像莎士比亚的灵魂拷问,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a question。我是除了困惑,还没有答案。

也许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不同,做出的决定会截然不同。也许等你完全参明白悟清楚了,等你领略了夕阳悲壮的美,等你了无遗憾地独自一人慢慢走向天际,气定神闲地随着时光老去,你就再也不会有面对老之将至的焦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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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摘星填海 回复 悄悄话 “人都年轻过,可是谁老过?” 这话太对了!深有感慨。感觉自己依然年轻,跟以前没有两样,但当走到街上被人一声声“叔叔”“爷爷”的叫着,才意识到自己的老。
Tigerlily66 回复 悄悄话 花花写得真好,幽默感人又发人深思。
momo_sharon 回复 悄悄话 羡慕能退休的,我估计我要一直工作下去。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Dalidali' 的评论 : 哇,真有其事呀!我这心里又紧一下。
Dalidali 回复 悄悄话 ""教授说回程的时候,约了一位退了休的教授,他曾经的学生一起咖啡。还说瘟疫前他去了台湾,讲了四场讲座,见了一位前学生。我当时心里紧了一下,隐隐约约意识到教授此行寓意不凡。他像串珠子一样,串着自己人生的里程碑,回顾自己辉煌的过往。马上要招的博士生,也未必是他的封山之作。那么,他是有什么预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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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大人说某某回来探亲,可能要去世了!
我岳父去世前一两年,突然一改不爱旅游的生活,要到处走走!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小声音' 的评论 : 小小的片子拍得真好!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spot321' 的评论 : 喜欢点点关于安倍的文章。
小声音 回复 悄悄话 哈哈,写得真幽默,每个人情况不同,思考问题不同,我一个在医院工作的朋友,经过疫情之后都想早点退,而一位大学工作的朋友不想退,说顶多办个半退:))
我还是想早点退,可以有更多自由的时间,想干的事太多了!:))
spot321 回复 悄悄话 哈哈,读这篇文章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差点就笑出了声。人参花幽默!文章写的好!!周末愉快!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laopika' 的评论 : 皮卡好。我很敬佩这些鞠躬尽瘁的人。
laopika 回复 悄悄话 很久没读到花花的博文了,好像老外教授不退休的挺多,我亲家就是,似乎离不开事业,离不开学生,特别珍惜站在课堂上,面对学生的感觉。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燕麦禾儿' 的评论 : 禾儿,我事实上也是赞成周扒皮的选择,萌生退意。就是纠结。人生很广泛,想出去看看。你懂的。
燕麦禾儿 回复 悄悄话 我有个朋友对我说,她的先生,除了吃饭,其余的时间都在琢磨他的论文。:)

花花是愿意嫁给一个工作狂,还是愿意嫁给一个兴趣广泛,懂生活,能带你到处看世界的人呢?:)
燕麦禾儿 回复 悄悄话 花花好文!非常佩服你的两位老板。按自己的喜好选择,两个人都是对的。

但是,就我个人的观点,两位老板比较,我更欣赏周扒皮。因为他的人生更丰富更完整。:)

我先生大学里的一个同事,五十岁退休了,他去当了一个小城市的市长。

人一辈子只做一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兴趣单一的表现。:)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的评论 : 蘑菇,我一模一样。就是混日子。我的理想是周游世界,不能出去就先混着。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diaoerlang' 的评论 : 二朗早上好。我很佩服教授。
混迹花草中的灰蘑菇 回复 悄悄话 赞花花好文,总能写到人心里去。我也老在想着要不要早点退了,但这种疫情期间,去哪都不自由,就觉得有份工作混着还是先混着吧。谢谢花花举重若轻的分享,周末愉快
diaoerlang 回复 悄悄话 老人家活到老做到老,他们都是有信仰的人。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清漪园' 的评论 : 绝对是聪明人!我一下子明白了,又糊涂了。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百万庄大侠' 的评论 : 大侠,你侠肝义胆,依然威武霸气,不能伤感。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水星98' 的评论 : 水星大哥,我说实话看了周扒皮就萌生退意。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山韭菜' 的评论 : 韭菜威武!喜欢。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黑贝王妃' 的评论 : 是的王妃,我老受别人影响。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海风随意吹' 的评论 : 你上司真聪明!海风姐的生活状态是我喜欢的。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童谣' 的评论 : 谢童瑶。
清漪园 回复 悄悄话 “我聪明的上司告诉我,如果你健康,玩得动,赶紧退,如果你病了,那就坚持上班:)随缘随心吧。”---这位上司不愧被海风妹妹称作聪明人,金句。
百万庄大侠 回复 悄悄话 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阅后有些伤感。
水星98 回复 悄悄话 读花花的文,一如既往地开怀大笑之余,鼻子发酸。深刻,通透,有趣,花花的文章真是精彩。我琢磨着花花不会选周扒皮老板那条路,随着自己的心愿一直干下去吧,那样生活才更加有趣。
山韭菜 回复 悄悄话 什么叫退休?这个词我的字典里查不到啊,哈哈!读花花的博文,就是感觉充满欢乐热闹,激情四射!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人都年轻过,可是谁老过?
就是!每人都不一样,做高兴的事不退休就不退休,不高兴做早些退挺好。反正由着自己喜欢就是最好的选择!
海风随意吹 回复 悄悄话 花花好文,让我想起我的导师,干到70岁退休,退休后一年出版一两本书,写书机器,几个月一本,到95岁去世,一生出版了67本书,外加1000多篇论文书评。越高龄越多产,年纪大玩不动了,不写干什么?除了写书,还画油画、谱曲。不喜欢室外活动,就晚点退,喜欢体力活动的,早点退。我聪明的上司告诉我,如果你健康,玩得动,赶紧退,如果你病了,那就坚持上班:)随缘随心吧。
童谣 回复 悄悄话 你写的真好!文字灵动有趣。。期待更多。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花似鹿葱' 的评论 : 嗯嗯,琢磨琢磨而已。
花似鹿葱 回复 悄悄话 顺其自然,不要困惑啊!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清漪园' 的评论 : 周扒皮年轻时用力过猛,没后劲儿了。不过最近几年钱确实不好弄,教授和他都提到了。园姐懂的。
清漪园 回复 悄悄话 “我们家周扒皮”年轻时对工作的狂热都去了哪里?怎么会50多岁就要退休。难不成“我们的周扒皮”没有申请到研究经费,开不起实验室了?“我们的周扒皮”小时候太不容易了,6个男孩他最小,肯定是挨拳头最多的那个,可怜见的。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elfie' 的评论 : 人生的最后阶段肯定是要独自面对的。你的想法很实在,饭店是个好地方,吃饭的问题也解决了,还有人陪聊。嗯,不错。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乔宁' 的评论 : 乔兄,我就是一俗人。天天想着挣钱攒钱。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悉采心' 的评论 : 很对,写作是我新宠。人生经历太多,想记录下来。总感觉这只笔太重,举笔放笔之间不能自如,很多要学的。说不定退休后我就成了个“坐家”了。请姐多关照。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悉采心' 的评论 : 好高兴看见姐过来。好不容易写篇文出来,一定得有姐过目才对。
“一回相见一回老,能得几时为师生”,看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绝对是我的真实写照。我到美国的第一位教授已经往生了。咖啡馆门口抹眼泪的时候就是想起了这些。姐真的就是知了个音。
悉采心 回复 悄悄话 刚还落下一句话:

花妹妹,俺记得你说过,写作是你新的宠儿,我能感觉到你多爱她。因而即使你提前退了,俺也不担心你无聊,有“宠儿”在怀,我不但替你高兴,还坚信,以你的天分和勤劳来滋养她,会以美好的文学之姿,茁壮成长的:))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无法弄' 的评论 : 不创,坚决不创。剩下的时间就吃香的喝辣的。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心中之城' 的评论 : 上山下坡的石子路不好走, 这个有同感。那时候恨不能穿双硬底的鞋。
乔宁 回复 悄悄话 二丫应该也拿个终生制的院士,大伙儿都能沾点光啊!写得真逗,牛啊!周末快乐!,
elfie 回复 悄悄话 我不是教授,也不打算创业.我喜欢的工作是在一家diner端盘子.这个工作可以做到七八十岁.活不多不怎么累,客人不多,挣钱不多.但是有人脉,有打工的朋友,有新老顾客. 每天早上走进去的感觉就像回了自己家,而且没有家里的吵闹芜杂.有钱无钱不重要,有人情交往才是必须的.年老以后更是如此.老年人孤独不好. 一但丧偶,儿女各自成家.将来必得自己过.所以这个工作一定不能退休,一周三四天可以做到老死.
悉采心 回复 悄悄话 特别喜欢的精句,因为篇幅的关系,只挑一个做代表吧:

我这边咯咯笑着,把话筒伸到离耳朵最远处。—— 狠喜欢,像随便勾出的一笔,调皮而生动。。。

啊呀,我占太多的地盘,戴着头盔逃:)

悉采心 回复 悄悄话 分开写吧,要不自己占一大篇,不好意思呢。

本以为接下去是令人悲痛的噩耗呢,没想到,花妹笔锋一转,出现了具有喜感“周扒皮”。周扒皮够狠够烦人,但也够幽默够丰富,在花花的笔下,他仍然是可以互动可以欣赏甚至是可爱的。尤其到最后,见他选择提前退休,竟然也不觉得他一定就逊色于老教授。有恒劲的人生可以成功,善变通的人生也可以精彩。谁知道周扒皮在退休后,面对大海的潮起潮落,会不会变成另一个“弄潮儿”呢,毕竟,他才五十多,还有一大把的时光呢:)

悉采心 回复 悄悄话
终于等到了,抱着电脑看到对眼:))

不闹了,说正经的。感谢花妹子用优美灵动的文字,将俺再一次带入回味无穷的情感驿站。你的老师,86岁的老教授励志也感人。他在明知道余生不多的情况下,仍用有限的长度,来努力“串珠子”,无限与大限悉知,豪情与清醒同在。俺也能从你告别后独自的难过中,读到你对这场师生小聚的大意识:一回相见一回老,能得几时为师生。。。这些都通过花妹的好文笔,自然隽永地传递出来的。。。

无法弄 回复 悄悄话 退休就别创业了,多麻烦啊!钓鱼、打球多好,没烦恼:)
心中之城 回复 悄悄话 问候花花!艾玛!都说葡萄牙是退休的好地方。我倒是觉得那里度假可以,常住不行,那上山下坡的石子路真不好走呢。。。我觉得身体可以退休,但心不能退休。周末愉快!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亮亮妈妈' 的评论 : 这两个老板对人生的不同态度真让我开眼界了。 事实上我还是挺赞成周扒皮的。
亮亮妈妈 回复 悄悄话 特别能理解你当时站在咖啡馆前面任风儿吹干眼泪的心情。同希望你和教授还有再喝咖啡的美好。你周扒皮老板也很有特点。退休海边上烤鸭子,别管卖得出去还是顾客盈门,又是一段精彩。我的夕阳我做主,退不退都是自己选择。花花周末快乐。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晓青' 的评论 : 对,不做打算最好。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山里人家168' 的评论 : 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记住了。我也是经常萌生退意。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Lilac2003' 的评论 : 还真是的。 这种人要他退休就是要他的命。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歲月沈香' 的评论 : 喜欢我们家周扒皮吧!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心之初' 的评论 : 心老师是说,退休了的人会揍我们一顿吗?
晓青 回复 悄悄话 写得真好,不做打算最好,干到哪儿算哪儿。
山里人家168 回复 悄悄话 有趣的文字,灵动的笔,一口气读完了花花的文。我原来的研究中心就有这两种人。因为有几个破房,早就可以退,就是因为喜欢,还有午饭时天南海北聊天的闺蜜,一想到会要退心里就会说不出的失落与不舍,仅管我想干一直可以干下去。可是疫情之下、朋友突然永远的离去、高端仪器时不时的罢工……无不提醒该退了,如今退了一年有余,忙的很,想学一种乐器都没排上号,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Lilac2003 回复 悄悄话 谢谢分享又一篇风趣幽默的好文。干自己喜欢的工作,就想一直干下去,这种人就永不想退休。刚推荐了这样一位号称要工作到死的那一天的医生给朋友,工作就是他的全部,因为太享受了,故而舍不得离开。
歲月沈香 回复 悄悄话 赞花花又是一篇好文!记得你写过“周扒皮”,这次更加丰富精彩,鲜活的周扒皮也更加可爱了。一个人何时退休就跟一个人什么才是幸福一样,很个性化。美国这点很自由,退休时间由自己决定。花花周五愉快!
心之初 回复 悄悄话 不想退休得離退休的人遠點。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canhe' 的评论 : 谢canhe姐。我使劲问自己是不是一个事业型的人,答案都不是。嘿嘿。没啥出息。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平等性' 的评论 : 平老师保重,我理解,去年也经历过。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Yazai' 的评论 : 很对。最近换了部门领导,啥都不一样了。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巴黎' 的评论 : 哎呀,巴黎妹妹,好久不见了。
canhe 回复 悄悄话 人参花又一生动风趣好文,好题材!退休是相对于你的事业来讲的,有人喜欢从一而终,有人喜欢体验人生各种兴趣爱好,因人而异。能健康地活着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退而不休就好。人参花健康快乐每一天!
平等性 回复 悄悄话 花花写得有趣,赞一个!周末愉快
Yazai 回复 悄悄话 花花写的好有趣!是鲜活的人儿都让你遇见了?如果喜爱自己的工作加同事,继续工作可能对身体有好处。 如果不喜欢自己的工作,或者有一个天天碍眼的同事/领导,那就应该离开。 最不容易决定的就是鸡肋那种。不过鸡肋常常是自己想不开,遇到什么契机就顺理成章了。
巴黎 回复 悄悄话 写得真有趣!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江南一朱' 的评论 : 一朱绝对是我佩服的一个人,果断决绝,不拖泥带水,我一般得下好几回决心。容我再犹豫犹豫。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此岸_彼岸' 的评论 : 我第一件事就是,冲出去周游世界!岸姐,我现在努力挣钱赚钱!
江南一朱 回复 悄悄话 “人都年轻过,可是谁老过”?人参花姐的笔和心思一样灵动,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被你这句话总结得透透了。好文,好流畅。
我对于退休想得很多,真退了就很释然,现在很轻松很享受。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法不同,到时就知道了,如果不知道,那说明时间还没到:)
此岸_彼岸 回复 悄悄话 喜欢看花儿的文章.风趣又深刻。岸姐可以断言,就凭你有这么详尽的思考,你以后的退休生活一定与他人不同,有你自已的风格,但一定精彩:)
人参花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菲儿早。看来能做到院士也不是偶然的,他们真是热爱呀。
菲儿天地 回复 悄悄话 花花出手不凡,又是一篇让人想哭又想笑的深刻好文。LD的前老板和你的一样,也是院士,年纪也不小了,但依然干得热火朝天,不想退休。
菲儿天地 回复 悄悄话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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