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王先生

年龄一把,事业全无,头发不多,毛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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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戏--(1)

(2016-09-12 21:14:04) 下一个

我家有‘戏’(1)

—吃肉的‘艺术’

         改革开放之前,吃肉是定量供应的,成都市区一般是每月每人半斤。量太少,所以我家便想出一些吃肉的‘小窍门’,吃猪头肉算是其中的‘最高境界’。买猪头只收一半肉票,一个四斤重的猪头可以剔下差不多两斤肉,骨头全是白赚。况且,猪骨头可以二次翻煮,让家里男女老幼锅碗瓢盆那几天都‘吸足了油气’。

         生活好转后,吃肉不难了,怎样吃得健康又成了课题。为身体健康计,我家吃肉颇有‘规范’。大致有四:一,每顿吃肉不得‘复吃’,即同一顿饭,不得同时有两种肉。吃鸡肉就不得吃猪肉,吃牛肉就不得吃鱼肉;二,一顿饭,只能有一个大荤菜,小荤可以多个(多是有客人时);三,不得连续两顿有肉,午饭吃肉,晚饭就得吃素;四,吃肉时,肉的总量有一定额度。当然,这是指家里只我和老伴两人时而言,节日大餐或客人来访时不在此限。

         吃饭时,肉要吃得符合以上‘规范’,在我既是挑战,也是一门操作艺术。虽说吃肉总量有一定限度,但菜中‘含肉量’是不确定的,有时多点,有时少点。‘含肉量’高时,我就得掌握好‘度’。老伴‘控肉’甚严,不仅‘自控’,而且‘他控’。我虽好肉,但是嘴巴自觉装上了‘阀门’,吃‘冒把’(成都土话,即‘过头’之意)的时候不多。遭遇‘阀门’失灵的时候,我便一边吃,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老伴,以免‘肉欲膨胀’,吃肉量突破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菜中‘含肉量’较低时,老伴每每让着我,一番‘走我,走你,走我,走我,走你’……下来,‘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盘中只剩下最后一片肉。经过我一番假意推让后,老伴也总是让我解决。每当此时,我总是感动莫名,庄严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先立正向她鞠躬致谢,然后面带装出来的歉然表情,坐下来把肉啖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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