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剧照》
九十年代有部风靡大江南北的电视连续剧《孽债》,讲述了下放到西双版纳的几位上海知青的遭遇以及他们的后代回上海寻找亲生父母的故事。原作者叶辛,以善写知青题材小说著称,他的作品当中,我最喜欢的是《蹉跎岁月》。
孽债的整个基调比较灰暗,因为大部分孩子都是被父母“遗弃”的。他们找父母的过程也艰难曲折,即使找到了,也面临很多现实问题,看了令人伤感叹息。
上海知青,何止在贵州,遍布大江南北。我们小县城,包括学校也有不少上海知青,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下放时都是单身。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即使是远离家乡,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也都必须要考虑这个问题。
上海知青找上海知青,是最常见的。前两篇文里提到的陈老师和Q老师,均如此,当然也有嫁娶本地人的。
在小县城定居后,绝大部分知青都曾经试图回到上海,但大部分都以失败(好像没有成功的)告终,索性放弃了努力,安分守己地在小县城生活、工作、生养孩子。我们那里的上海人一般都有正当职业和固定收入,孩子也不多,生活条件都算不错的,类似孽债那样的故事从来没听说过。
如果不是八十年代末启动了上海知青子女返城政策,所有这些孩子不得不和我们一起参加全国统考,他们要和高考招生分数排名数一数二的江西子弟在残酷的竞争中去挤独木桥,走过去的从此海阔天空,被挤下的或者复读或者参加工作,也将和父辈一样,呆在小地方。
这个政策,给所有上海人带来了希望,却也带来了烦恼和终生遗憾。
因为,返城名额只有一个!
七十年代生人,只有寥寥无几的独生子女(我表妹是独生女,顺顺当当地回了上海,如愿考取了同济大学),让哪个孩子回上海,可真是令家长们寝食难安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回上海,与留在江西、尤其是留在小县城,命运将完全不同。
钟老师,是从邻县调来的,他妻子也是上海知青,可惜三十多岁患乳腺癌去世了。我没见过他妻子,他们留下三个孩子,两女孩一男孩。
返城政策下来时,大女儿已经高中毕业且有了正式工作,所以老大未被列入候选。
是让二女儿还是小儿子回上海,钟老师很是头疼。
其时钟老师已经再婚,妻子蛮贤惠的,对三个孩子也好。老二那时正上高中,小儿子尚在小学。或许考虑到儿子从小缺少母爱,格外疼爱。又想到回到上海跟着年迈的外婆一起生活诸多不便,钟老师决定让老二回上海。我上大学时去过一趟上海,就住在钟老师岳母家,二女儿那时也已参加了工作,一直保留着江西人的质朴,直至今天依然如此。儿子长大后没考上理想的大学,后来好像回了上海打工,据说蛮辛苦的。大女儿则在江西成家生子,一直呆在江西。
贺是我姐的同学,他父亲也是上海人。贺排行老大,下面有三个妹妹,在返城政策没有出台之前,贺就回了上海。他父亲把贺“过继”给他叔叔,通过这种曲线救国的手段重新做回了上海人。
三个妹妹,让谁回上海,一样令人举棋不定。三个妹妹都想回去,谁都知道,在上海考大学要比在江西容易得多,回到上海,不仅有上海户口,还能成为一名大学生。而在江西,除非出类拨萃,想考所大学,特别是外省的好大学,简直比登天还难!她们有可能不得不永远呆在这个穷乡僻壤!
思来想去,贺爸爸也不知该让哪个女儿回去。无奈,最后按年龄大小排列,让大女儿回了上海。
说起这位大女儿,成绩非常一般,如果留在江西,估计连中专都考不上,回了上海竟然考了所本科院校!两位妹妹在江西参加高考均名落孙山,后来也是去了上海打工,好像也没能入上海户口。每提起这事,两位妹妹都诸多怨言:凭什么哥哥姐姐都是上海人了,我们只能在上海打工!并且她们的后辈也要和她们一样辛苦打拼!
而更多上海知青的做法则是让成绩好的留下,成绩差的回上海!
理由很简单:江西考大学太难,高考招生分数一直在全国排前几位。成绩好的,只要能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就有机会回上海。成绩差的留在江西则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这片红土地了!
郭老师家就是个典型。郭老师下放到我们那之后和本地女老师结婚,生了一男一女两孩子。男孩成绩非常优秀,在全县排名一直保持着前两名,上重点大学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偏偏女孩成绩不怎么样,估计也是考中专都困难。
毫不犹豫地,郭老师让女儿回了上海。
儿子学习好,凭自己的实力考取了同济大学建筑系,毕业后安安稳稳地留在了上海,成了一名著名的建筑设计师,上海不少著名的建筑物是他参与设计的。而他妹妹,回了上海后竟然也考取了本科院校!我们欲哭无泪啊,如果我们也在上海参加高考,是不是任何一所大学都随我们挑呢?!
郭老师两孩子顺利地在上海会师,郭老师夫妇退休后也回了上海,现在日子过得非常滋润。他俩常说,很知足,以前做梦都想不到老了还能有那么好的生活,啥都不愁。
虽说现在全国经济都在发展,从表面上看,各地生活水准相差不大。但是,高考的不公平性,却使很多人失去了更好的机会,在江西要考上一所好大学得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心血。我侄子尚在初中时就抱怨我哥嫂为何不把他生在北京上海,特羡慕是北京人的我外甥女和拥有美国国籍的我大哥的一双儿女,因为他们要上一所好大学的机会远胜于他。
那些没能回上海,没有上海户口的知青子女,他们的后代也只能加入这场拼杀中,这点上,和上海的亲戚相比,他们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还有很多很多知青子女的故事,篇幅有限,今天只能就此搁笔,再述。
握个爪,为我们曾经不公平的岁月!
当年知青上山下乡的确有很多人没能回城,也有许多不幸的故事~~~
问好墨墨,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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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有个披着羊皮的狼的故事。而在这个城里有个披着洋名的老表,自以为有个洋名就可以招摇过市,就可以粉墨登场了,自以为有个洋名,就可以随便拿老中开蒜了,就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象你这种口若悬河,唾沫星子乱分的优秀分子,留在美国真是太委屈了,再早生几十年肯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革命老表,说不定你这个老表还可以混个中央委员当当,肯定比你在这儿发博文强!
我也想发博文,但是真如您所讲的水平太低了,能力不够,但我想可以慢慢来嘛,总有个从抄到写的过程,所以才想从您那儿讨教您的博文是从哪里摘抄下来的,或则是从那儿批发下来的。如果我写的那些文不对题,思维混乱的东西真的刺痛了您的哪个神经,我在此向您鞠躬了。
“摘抄”?哈哈哈!像你这种连一篇文都不敢发的人,恐怕连抄的能力和资格都不具备吧!
回你的留言,怎么觉得太抬举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恕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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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不要对号入座嘛,一下子给人家戴了这么多帽子,莫非你是做帽子生意?好像老表向来不肖于做买卖,我当然没有像你那么优秀,也是从不入流的大学出来的货色。文字的粗糙也就在所难免了,但这又何妨。在这个城里,既要有像你一样阳春白雪,冰清玉洁般的老表,又何妨有些下里巴人,这有什么不好。不过泼妇似的骂街看来在那儿都有,不管他们如何包装自己,粉饰自己,人性的丑和恶还是时时要暴露的。
看来,有时讲真理说实话的确容易得罪甚至刺激一些人,这也是无可奈何,没办法的事,辛苦也就只能辛苦一些了。
不过你的文章还是挺喜欢的,不知是从哪里摘抄下来的。
像你这种发帖词不达意、思维混乱,看来中文都没学好。一个只会影射、歧视作者和读者,甚至对同乡都没有丝毫怜悯之情的人,也好意思在这里说三道四。真想不到211工程造就出这类“学者”!
披着件马甲到处晃,你不觉得太辛苦了吗?
我怎么觉得在上海的“乡坞宁”有点像今天拿H1-B来美国工作的人啊--便宜、能吃苦、好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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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有些不好听,但是形容得还很贴切。不过有一点不同,今天拿H1-B还要为名额打破头,再加上床铺的新政,是越来越难了。而来自祖国五湖四海到上海的外乡人是越来越多。
至于是给谁使唤,肯定是“美国鬼子“呗,城里的那位不服啊!不但被使唤,还得交税,少了还要补交。除非像墨墨们,生7,8个孩子,不但不用交税,还有赚,再给好吃好喝的供着。
很遗憾,我的任课老师中还真没有上海人,但我大哥和二哥的英文,的确是得益于上海老师,他俩至今念念不忘。
至于祁同伟,一个虚构的人物,似乎与本文无关,跑题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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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还真不知道这些,您说得还是第一次听说,我过去听到过80年代初北京协和招生,只在北京和上海二地各招10来个名额。我一直认为上海一本和二本都是面向全国招生的。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您能够这么优秀,脱颖而出,肯定是和您自己的努力和上海老师的帮助分不开的,所以我一直认为外地学生吃苦耐劳,坚忍不拔的精神是我们上海学生不能相比较的,就像人民的名义中那个公安厅长可以跪娶大十岁的老师,在我们看来是不可想象的。
越是落后地区的招生人数越少!很多大学甚至都没有名额,这点您好像也一点都不了解?我当年高考,外语类,北京所有的大学只在江西招4人! 难怪,像您这样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享受着各种优惠之人士,怎知人间疾苦!
以同期高考分数来看,那些在江西只能进二流大学的考生在上海进一流大学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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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点夸张吧,还真不知道江西有哪些一流大学,我周围同学里好像也不记得有江西籍的,大概是我读的学校是上海不入流的大学(后来也是全国的211学校),江西老表们不耻吧,实在是惭愧。
其他无异议。
谢谢小小月,优秀也得看和谁比啊,也得看有没有优秀的资本。我不像某些人总是把自己和一些所谓的优秀的人或名人扯到一起。
1. “我们”当然指成绩优秀者。
2. 以同期高考分数来看,那些在江西只能进二流大学的考生在上海进一流大学没有任何问题。
3. 上海当然也有一些优秀考生,可上海的教育资源远胜于落后地区,所以学生有各种才艺不足为奇。不过我这个江西老表在北京的大学却也独树一帜,红遍整个校园。
4. 很多边远地区的人到大城市读书打拼,经常受一些当地人的歧视和排挤。他们要生存,要付出比本地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他们的一些作为,是被环境逼出来的。
By the way,俺是知青出身又是上的77级大学,感触良深,也很知足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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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我们就只能做下岗工人了。其实当时上海政策是一工一农,不管是再大的干部家庭还是再小的工人家庭都一视同仁,是绝对公平,所以好像没人有怨言,都觉得是很正常。而在北京,中央首长们把子女都往部队送,不信看看这些真正红二代的简历,都有部队的印记。
记得87年上海语文高考的题目是50年前的今天,当天正好是7月7日,不曾想有的学生把这天写成百万雄师过大江,有的学生把这天写成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可笑吧,所以当时文汇报还是新民晚报,就说这些学生是怎么通过历史会考的。
在学校里,外地学生读书是很厉害的,无论何时图书馆里外地学生肯定比上海学生多,尽管我们学校上海生比例远高于外地的,记得一个新疆回沪子弟跟我说,他和他弟弟当时在新疆老家就是把做数学难题做为娱乐爱好,我听了心里直发颤。而我们上海学生大一就是由学生会组织学跳舞,参加学校各种社团,看美国电影,上海学生的确是不如外地生。
工作后,外地学生也能吃苦耐劳,办公室打扫卫生,研究生毕业分到单位,看见谁都叫老师,嘴是甜得象蜜,男女都这样,所以领导都觉得用外地人好使。
爸爸一个家 妈妈一个家 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很伤感啊
可不是嘛,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也是高考地域性差异的受害者之一,深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