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我为了是不是写一点文字,来记念一位中国的母亲带着她的三个儿女共赴天堂,而一直心神不宁到熬到了半夜才迟疑地开始写出这篇不成样子的文章。<br><br>这并非为了别的,只因为最近以来,悲愤总时时来袭击我这颗破碎的心,至今也没有停止。我很想借此算是竦身一摇,将悲哀摆脱,最终也给自己轻松一下。照直说吧,我其实就是要将中国所有像这位可爱、可怜的母亲及三位更可爱、更可怜的儿女一样命运的同胞们,给干干净净地忘却掉。<br><br>前些日子,即公元 2010年5月这个残忍的月份某个漆黑的夜晚,在湖南省郴州市临武县,一位母亲缚着自己的三个子女同赴天堂。当时,中国没有一家报章和电视台敢报道这个新闻,或者也许是不愿,或不屑于提及此事。我只是在一个名叫《共识网》的网站上,看到有一个名叫曹保印的新闻从业者,写了一篇题为《无独有偶,无语泪流》,隐约其辞的文章,和附了一张母子四人的尸体漂浮在一汪清清水塘边凄惨无比的照片。曹先生在文中如此写道:<br><br> “5月26日晚,体育部的同事到我办公桌前告诉我,另一位深度报道部的同事在微博中,发表了“湖南郴州临武,母亲缚三子女同赴黄泉”的图片新闻。我请他发来给我。我知道,又一个悲剧,在中国发生了。<br><br> “收到同事转来的照片后,望着死去孩子的脸,我无语泪流。这就是我们的社会,这就是我们的国家。<br><br> “在我们的身边,在我们这些有条件上网的人身边,还有很多无法生活的底层百姓。他们,是我们的血肉同胞,是我们的亲人。他们今天的绝望,未必不是我们明天的绝望。对他们的死,我们的社会负有责任,我们每一个人也负有责任。如果社会还有良知,如果我们还有良知,就不要推脱这种责任。”<br><br><br><br>二<br><br>在我准备撰写这篇为了忘却的文章之前,又翻出了南京知名学者袁剑新近撰写的《中国的财富都到哪里去了》一文,再次认真拜读了一回。我在袁剑文中读到如此令人惊悚的文字:<br><br> “在持续增长了26年之后——据称这是世界经济史上最了不起的经济奇迹之一,中國的劳动力工资水平仍然只相当于美国和日本的1/50。经济学家们几乎众口一词的将此理解为中國在国际经济体系中的所谓比较优势,但大量来自中國出口工厂中的新闻报道则证实:这种所谓的比较优势实际上是一种可以自由使用奴隶的比较优势。据《华尔街日报》记者王必得(PETER WONACOTT)发自中國南部的一篇报道称,在那里的一个中國出口工厂中,许多工人每天经常要工作18个小时,而他们每月的工资起薪仅仅为32美元,这甚至比当地极不人道的最低工资标准还要低40%。显然,无论与中國的经济增长速度相比,还是与出口产品的总成本相比(劳动力成本经常只占出口产品总成本中的10%),中國的劳动力价格都被严重低估了。不管这种低估的原因是什幺,严重低估的劳动力价格都意味着财富的巨大流失,对中國这样一个出口导向型的经济体而言,就尤其如此。生产越多,出口越多,财富流失越大。无法估计中國由于劳动力价格低估所造成的财富流失,但以中國现在每年5000亿美元左右而且还在不断增长的出口规模来看,这个流失不仅巨大,还会越来越严重。人力资本之所以是一种最重要的要素,乃是因为它是可以重复使用,最能动的要素。如果将“人” 贬低为一种自然资源(甚至“贱”于自然资源),并作为一种值得炫耀的‘比较优势’加以出口,不仅是一种最大的财富流失,也意味着这个经济体长期竞争力的丧失。从历史的常识出发,我们似乎从来还没有看到过那种依靠虐待本国人民就能够发达起来的国家。然而,问题的诡异之处在于,这种以财富流失为主要内容的外向型经济,似乎正在成为中國经济得以正常运转的一个决定性条件。这很可能说明,无论在经济结构上,还是在要素有效率的组合上,中國都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障碍。引进外资、加大出口,在中央政府那里是一种国家战略,而在地方政府那里,则成为扩张地方财政能力和创造政绩的最快捷手段。在整个改革时期,只有在外向型经济方面,中央和地方始终保持着高度一致。两股力量合在一起,终于使这个战略扭曲到不计成本的地步。”<br><br>然而,对这三位被母亲缚在胸前沉于水底的烂漫儿童而言,当我想到,他们竟然连成年后去珠三角的血汗工厂做奴工的机会也永远失去了,我实在不知道,这对他们而言,究竟是幸耶?还是不幸?当我又想到,在今年开春以来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就从深圳的富士康工厂各种高楼上,有10多位奴工,以自由落体的方式而俯冲着地,纷纷用更加惨不忍睹的肝脑涂地的方式告别人间去往天堂,谁又敢说这三位被母亲从水底带往天堂的中国儿童,不是另一种幸福呢?!<br><br>三<br><br>两年前的 2008年初,我在一篇题为《我的价值观——走向开放社会的一个绝望者对朋友们掏心的话》文章中,曾如此无病呻吟地说道:<br><br> 自从活过50岁之后,我就不再隐瞒自己的绝望了。那是因为我真的已经预见到,在自己的尸体被送进焚尸炉之前,余下的人生内容将不会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价值。但是,我却并不想自杀,或者说文雅点,不会主动、提前去寻找所谓“人的极终自由”。我知道自己获得极终的自由只是时间问题,完全不用急于求成。<br><br> 尽管我曾经对历史上几位头脑清醒的自杀者表达过很高的敬意,但也毋庸讳言,我恐怕是现代中国人中为数不多的公开谴责过那些为自杀者唱赞歌的人,而不论这种为自杀唱赞歌者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会永远坚持认为,所有自杀的人,如果不是出于复仇的必须和为了保护比自己更看重的生命免遭伤害,此人若不是精神病人,就一定都是心理脆弱不敢面对人生苦难的懦夫。<br><br> 我想告诉那些精神正常,也能独立思考的朋友们,我对生命价值的疑问是:如果你连死都愿意,那你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那你还会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我认为,只有在一种情形下,生命才值得主动放弃:为正义的提前实现。<br><br>可是,当我今夜看了曹保印先生的文章及其附在文章前面这张使我永失心境安宁的照片之后,我知道自己真的错了:这个世界上真正幸福的人,其实是我这种蝇营狗苟之徒,而真正绝望的人,才是这位捆着自己的三个儿女而自沉于这一汪水底的中国母亲。<br><br>四<br><br>今夜,我蜗居在自己简陋的居室中,看着像自己一样衰老的破烂家什,俯身在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光下,就着我这台过时的电脑写下这些毫无意义的文字。我听着妻子发出轻轻的鼾声,而心境日渐沉重地想着自己的后代将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在百无聊赖之中,我涂鸦了以下几句打油诗:<br><br> 惯于和谐过日子,老大无成鬓有丝。<br> 梦里依稀慈母泪,城里拆迁正当时。<br> 忍看母子成新鬼,无奈只能觅小诗。<br> 吟罢低眉无写处,霏霏夜雨湿缁衣。<br><br>写完这样几句不成样子的文字,我其实还想继续写下去。可是,当我想到在当下的语境之中,你写不写其实都一样,根本就无助于改变我们过日子的方式,我就也懒得再絮絮叨叨了。<br><br>记得年青时,我读过向子期的《思旧赋》。当我再次回忆起其中的两句:“惟古昔以怀今兮,心徘徊以踌躇。”“昔李斯之受罪兮,叹黄犬而长吟。”我的心境亦渐趋静如止水了。<br><br>唉,如今的时代,不是年青的为年老的写纪念,而是老朽们纷纷给晚辈们撰悼词成为时尚。特别是在这二十年多年中,我已经直面许多青年的血,层层淤积起来,将我埋得不能呼吸。我能干什么呢?恐怕也只能用这样的粗鄙笔墨,写出几句不成样子的文章,庶几算是从泥土中挖出一个小孔,仅供自己延口残喘。<br><br>这是怎样的世界呢?夜正长,路也正长。我不如忘却吧,不说也好罢。但我其实在内心知道,即使不是我,将来总会有我的后代们,会记起这位中国母亲和那三位被她带往天堂的儿女。<br><br>我希望,当我的儿孙们再说他们的时候,我即使是被阎罗下到了地狱之中,也要请我的儿孙们将撰写好的文字,连同纸钱一并烧寄给我……<br><br>(2010-5-28夜)<br><br>鸣谢:感谢冥冥之中的鲁迅附体。)
为了忘却的纪念——纪念一位中国母亲带着她的三个儿女共赴天堂
亦忱
一
(湖南郴州临武,母亲缚三子女同赴黄泉)
我为了是不是写一点文字,来记念一位中国的母亲带着她的三个儿女共赴天堂,而一直心神不宁到熬到了半夜才迟疑地开始写出这篇不成样子的文章。
这并非为了别的,只因为最近以来,悲愤总时时来袭击我这颗破碎的心,至今也没有停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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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无疑是中国社会说得最多的话题之一。而大陆媒体在谈及这个话题时,常常列举西方民主国家也存在腐败的事例,以毫无尴尬的神态说,西方国家也有腐败问题,没资格谈论中国腐败。事实果真如此,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也没有资格讥笑中国存在的腐败问题吗?实情绝非如此。http://www.thinkersho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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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宝为何对惩治腐败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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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九年冬,我被借调到山西太原市一研究所工作,并参与了该研
究所的拨乱反正和冤案平反。其间为所里的一位干部档案混乱的问题,趁
下乡检查「村村通电话」工程之便,同该所一位姓李的科技处长去这位干
部老家吕梁山地区的一个公社走了一趟。那位干部姓耿,工作一贯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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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悲句,你能撑到第几句?
【中国悲句1】“我要回家,我要工资!”这是民工岳富国生前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因突发脑溢血昏迷。36小时之后,医生宣布岳富国死亡。直到此时,岳富国仍然没有拿到应该属于他的工资。他的遗孀姚玉芳悲愤的问道:他们咋就不给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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