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1)
青春的时候,我们大致都不觉得世界会大到几乎毫无边界,哪怕是两个小时飞行的距离,有的时候相聚也会是遥遥无期。
双子莲,天秤颖,白羊宇和我,天蝎安。十七岁的我们每天坐在同一间教室的同一排课桌椅间,从早上慌乱地抄作业开始,到中午匆忙地跑下楼买盒饭,到放学急不可待地甩起书包回家,我们四个几乎形影不离。那个时候觉得日子漫长,无聊,毫无盼头,整天对着数理化的考卷发愁。
当别的女生们认真做作业的时候,我们在学校对面的海运学院度过了那些日子里最美好的时光。海运学院就是我们的后花园,中午拿着饭盒在石头桌椅上啃鸡腿吃炸猪排,周围花团锦簇,时不时有蜜蜂蝴蝶来打搅。我们在那里留下了很多八卦,每天的我也都要播报新闻似地告诉她们我的恋爱进展,在那里,我们研究分析并分享了好多女生的秘密。
海运学院操场的一头,有着好多学生训练用的器材,其中有两架非常大的秋千。 和普通的秋千不同,这两架秋千非常的宽,木板不是用来坐的,荡起来的时候左右摆而不是前后摆。我们经常去那里荡秋千,站在宽木板两头面对面,就可以把秋千荡得很高。
没有盼头的高中生活在我们十九岁的时候结束。后来我们各奔东西。据说海运学院也重新格局,那两架秋千估计早已被先进的训练仪器代替。
后来的白羊宇不知所踪,双子莲从美国的东边搬到西边,我扎根在美国的中部,把天秤颖一个人留在了上海的银楼做了一枚会计。 十六年里,我们虽然把QQ, MSN和微信三个时代都聊了过来,却总是找不到再聚首的机会。
二零零五年二月,我第一次坐上了公主号游轮去加勒比海,看见了念了三十几年的大海。 船几乎每天都在三百六十度的晃悠,有人就此晕船,而我,却无比享受。忽然地,想起了海运学院那两架可以荡到天上去的秋千和我们青春的时候那些没心没肺的笑声。
范玮琪唱:我们说要等到再见那一天,相信真心不改变,回忆摇晃我们青春的笑脸,浮云飘过的蓝天……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