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2月19日,萧伯纳圆满结束了两天“上海至北平”的中国之行,离开中国乘“皇后号”继续旅行。
即使在周游世界的行程中,萧伯纳仍然不忘戏剧创作。他在邮轮上完成了《乡村求爱》一剧。剧中描写了一些轮船上寂寞的旅行者。
1933年秋,萧伯纳还创作了一部“两幕政治喜剧”《触礁》,反映了英国的危机与失业状况。
萧伯纳一直密切关注着现实政治,多次发表言论反对资本主义制度,支持社会主义事业,在《触礁》一剧的序言中,他这样写道:
我并不对自由写作与畅所欲言抱有幻想。我不久之前曾经周游世界,到处宣传:如果俄罗斯将放弃共产主义走向资本主义,如果中国发展成为横暴的、独立的或者在日本支配之下的资本主义国家,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所有西方国家就不得不把自己的军队扩充10倍,日日夜夜等着敌人的空袭。
无论我们是否选择共产主义制度,我们必须竭力支持俄国的共产主义,并促使这种主义在中国发展,因为中国已有好几个省、为数1800万的居民实行了共产主义制度,这样做是对我们明显有利的,这种道义是非常明显的。
我陈述自己的意见时并不受到任何阻碍,并且能够把我的意见发表出来。但是在这个由于害怕马克思主义而感到痛苦的西方世界里,我找不到一个报刊能够支持我的观点,或者登载我的观点。
从这段话中,就可以看出萧伯纳对社会主义和人道主义的自由、人权的渴望。
1934年,萧伯纳又创作出一部《意外岛上的蠢人》。在这个剧本中,萧伯纳以乌托邦的形式指出了殖民地的政策已经危机四伏,同时也说明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生活是非常没有意义的,更没有幸福可言。
萧伯纳通过他无情的笔,强烈地控诉了游手好闲的放荡生活会产生许多的社会恶行。他借剧中主人公之一哈依耶陵之口表达出这种观点:“我坚信,当我从事某种有益的工作时,我们就不会消失。”这也是萧伯纳为人们指明了无望生活中的前进方向。
萧伯纳再接再厉,他随即又创作出一部简短的滑稽剧《加莱市的六个自由民》。萧伯纳在这一剧本中,无情地批判了伦敦的新闻记者的各种丑恶行径。
在萧伯纳的笔下,国王爱德华三世的形象与新闻记者所描绘的大相径庭,他不再是一个相貌堂堂、和蔼可亲的伟人,一个举止文雅的绅士,而是被刻画成一个残忍的、粗暴的君主。
通过这一剧本,萧伯纳那擅长描写情节迅速且紧张的变化的才能表现得淋漓尽致。
1936年,萧伯纳又写出一部滑稽剧《女百万富豪》。剧中描写了一个女性金融巨头叶比芒尼雅由于过于追求财富而昏了头,她的心灵中除了金钱已经没有人的其他一切情感了。
在叶比芒尼雅眼中,只有金钱是无所不能的,是唯一的、真正的力量,她信奉“金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她就能获得所想要的一切,并使自己成为主宰人类命运的全能的统治者。
由于她贪得无厌地无止境地扩充自己财富的欲望,而使她变成一个无知、狂妄、行为粗暴的女人。
叶比芒尼雅的父亲从小就灌输给她这种思想,她也以父亲为榜样,丢弃了作为女性的一切魅力,只剩下“金融寡头”这个身份,而在人们眼中,她是一个反复无常、残忍粗暴的独裁者与压迫者,一个贪婪的剥削狂人。
萧伯纳通过对人性行为的观察和细致描写,成功地、准确地塑造了女主人公这一真实的异类人物。同时,对她感觉的迟钝和思想的贫乏进行了无情的讽刺,从而提示出她赖以生存的社会的本质,自私自利,丧失人性。
萧伯纳虽然已经进入耄耋之年,但对现实问题的兴趣却依然很浓厚。虽然他尽量减少了社会活动,但仍然力所能及地进行一些有益的尝试,不时地发表一些对社会现实的新观点。
同时,这也有力地回击了一些人宣称萧伯纳已经“日暮途穷、江郎才尽”的恶毒言论。
两年之后的1938年,萧伯纳又完成了一部“政治狂想”三幕喜剧《日内瓦》,从而可以看出他的洞察力仍旧敏锐,他的创作精力仍然很旺盛。
这一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萧伯纳一生往往以少数人自居,只要是他认定的真理,就挺身而出,孤军奋战,勇于承担一个作家的社会责任,谴责大多数人认可的错误见解。因此在这部剧本中,再一次表现了萧伯纳作为壮士的无畏与作家的道义。
萧伯纳在《日内瓦》一剧中,把现实政治与戏剧中的虚构事件紧密地联系起来,以巴特勒和庞巴董尼影射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对这两个法西斯头子进行审判。并称这个剧本为“幻想的历史的一页”。
萧伯纳敢于在这一年在剧本中把几位战争狂人、大独裁者作为人类和文化的敌人摆在观众面前,并使其被汇成河流的鲜血照得满脸通红,表明了作者的批判现实主义传统以及在政治上的远见卓识。
同样,萧伯纳也没有饶恕那个英国反动头子奥尔费马沙,正是他的努力,把这样两个人物推上了人类历史舞台,一个狠毒的冒险家、卑鄙的伪君子和一个残酷的刽子手。因此,奥尔费马沙罪不可赦,所以在人民面前,他才会吓得魂不附体。
1939年,萧伯纳连续创作出两部戏剧,《重写辛白林第五幕》和《在贤君查理的黄金时代》。
在《在贤君查理的黄金时代》中,萧伯纳的创作技巧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让自己的历史想象力自由驰骋,他丰富的想象力和娴熟的驾驭语言文字的能力体现在描写剧中的一个精彩场面中:风流国王查理和他的情妇著名演员耐尔·格文,以及宗教改革家约翰·诺克斯、画家耐勒和伟大科学家牛顿共聚牛顿的书房内,各执一词,对人生展开激烈的争辩。
有人曾经说过:
《在贤君查理的黄金时代》与10年前的《苹果车》,在萧伯纳后期的作品里形成了对峙的两个顶峰,在语言和思想两方面都达到了新的高度。
在该剧中,萧伯纳还充分表现出他创作的独特性和这个时期思想的随心所欲,那就是他为这个剧本加了一个自相矛盾的副标题:“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真正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