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2年9月,达尔文夫妇买下唐恩村的庄园,这座庄园对他们很有吸引力,因为它是一个偏僻又舒适的地方,距伦敦不远。
买来的庄园一片荒芜,旧房屋的样子并不吸引人。为了使房屋有一个比较舒适的样子,达尔文在最初几年付出了很多劳动,把它粉刷了一遍,开辟了一个花园和一个菜园,围上篱笆,在房屋的第三层修了一个阳台,上面覆盖上一层匍匐植物。周围有一些森林,把白垩的露头和把小路截成两半的深壑掩盖起来,还有河谷中的耕地。
在唐恩庄园,达尔文度过了他后半生。
在这里他写出了许多使他享有盛名,并使人们对生物界以及人在生物界的地位的看法产生巨大变化的博物学方面第一流的著作。从1842年至1844年间,达尔文孜孜不倦地对物种问题进行研究和著述。
这种平静的生活由于偶尔去亲戚那里作短暂的旅行,或到伦敦去,或到其他城市去参加英国科学协会会议,或到水疗机关参加水疗“训练班”而中断。这种生活同那种要求有很大的活动性和消耗极大体力的环球旅行截然不同。
达尔文后来的传记实质上只是他的著作史以及他和他的朋友们为生物学中的新思想斗争的历史。
年轻的达尔文曾经在第一次偶然到了热带佛得角群岛上的圣地亚哥后,坐在熔岩形成的悬崖下,利用赖尔的新地质学思想分析岛的地质史,以及他将撰写一部他所访问过的那些国家地质学著作的想法,使他当时欣喜若狂。
《珊瑚礁》一书是他实现这一理想的开端,而且成为一个辉煌的开端。
从1854年9月开始,达尔文把全部时间都用来整理大量有关物种变异问题的笔记,同时进行了与此有关的观察和试验。
《物种起源》被用来论证整个进化理论,尤其是用来论证对这种进化原因给予最完美说明的自然选择理论。这部书是根据前后三次写的“概要”中所拟定的那个明确的、有逻辑性的提纲所写的。
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说:
幻想创造条件以使一种生物具有超出其他生物的优势,固然是个好主意,但实际上我们却找不到任何具体操作的办法,这使我们懂得,我们对一切生物间的相互关系知之甚少。我们非常清楚生物间关系的信念是必要的也是难做到的。
我们能够做到的是牢牢记住:每一种生物都在努力以几何级数增加其个体的数目;每一生物在生命的某一时期,在某一年中的某个季节,在每一代或间隔一定时期,都不得不为生存而斗争,而且都会遭到重大毁灭。
说到生存斗争,我们不必为之感到恐惧,死亡的来临通常是迅速的,而强壮、健康、幸运的生物不但能生存下去,而且必能繁衍下去。
《物种起源》以全新的进化思想推翻了神创论和物种不变论,把生物学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提出震惊世界的论断:生命只有一个祖先,生物是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逐渐发展而来的。
有些人对物种的分类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达尔文便认真虚心地倾听了他们的建议和看法。也有不少人同意达尔文的观点,还有些人虽然不同意达尔文的理论,但对作者的不辞艰辛、对科学的执著追求给以应有的肯定。
有些人发现达尔文的研究方法本身存在着一些不足,有许多理论不能从他搜集的材料中直接得到。至于有些信仰宗教的人对达尔文的理论持坚决否定的态度,这是可以理解的。其他科学家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达尔文非常理解,他的观点一时不会被所有人都接受。
1867年,达尔文完成了关于家养状态下的动物和植物进化这些巨著后,开始从一般物种到人类物种的深入思考。这是一次深刻的思想进步,是一次艰难而伟大的穿越。
从1864年至1870年,是达尔文写《人类的起源》最紧张的时刻。他每日伏案疾书,煤气灯的光线照着资料堆积如山的案头。1870年8月底以前,该书脱稿,耗时三年,8月30日付印。
关于人种起源的问题,达尔文对它作了完全独创的解答。他的结论是:
在所有对各人种之间以及在某些程度上对人和低等动物之间的外表差异起作用的因素之中,性选择是最积极的因素。
达尔文以自己的毕生精力,打通了人类认识世界的进化的道路,通过对自然界的探讨,认识了人类本身。在他身后,越来越多的事实补充、完善了他所创立的进化学说,连教皇也有条件地表示了接受进化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