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你回来了!”父亲微笑着迎接分别了一年的儿子。
“爸爸,我已经学会了一般的数学用具的制造技术了。”瓦特自豪地对着父亲宣告自己这一年来的学习成果。
“爸爸,你这一年里面过得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父亲亲昵地摸摸瓦特的头,说道:“我很好,不过你的身体又消瘦了。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你先休息一段时间,把你的身体好好地调养一下再说。”
这天天气非常暖和,阳光笑嘻嘻地伸出温暖的双手,轻轻地推开了千家万户的门窗。
“瓦特,今天很暖和,起来晒晒太阳吧!”父亲詹姆斯从院子里走进瓦特的房间。
瓦特已经自己坐起来了,他正在穿衣服,看见父亲,他轻轻地回答:“是吗?我也感觉到今天很暖和哩!”
詹姆斯看到瓦特穿衣起床,动作那么利索,心里一阵欣喜,忙上来扶他,帮助他把衣服穿好。瓦特吃了早点,就在院子里一面晒太阳,一面看书。
突然,瓦特听见一阵银铃似的说话声,是谁在跟父亲说话呀?他静心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么亲切。他正要转过头来张望时,爸爸喊起来了:“瓦特!瓦特!你看谁来了!”
“表哥,你好!”
“玛戈蕾特!”瓦特心里一阵惊喜。
“身体好些了吗?”表妹问他。
“嘿,好多了,”瓦特见她长得这么亭亭玉立,完全不像只蝴蝶,倒很像一只温驯的小鸽子了,心里感到异常的兴奋。他疑惑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回家了?”
“问你自己嘛!连封信也不给!”玛戈蕾特嗔怪地说,“我给你写的信退回来了,我才知道。”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瓦特略带歉意地说。看见表妹一个人,他又问道,“姨妈呢?姨妈怎么没有来?”
“妈妈本来要和我一道来的,正巧要动身时,爸爸的一位同事来了,她没法来。”
“你别让她来了,过几天我会去看望她老人家的!”
瓦特今天精神特别好,表妹的到来,仿佛往他身体里注进了一股生命的活力。两个人不停地说着、笑着,谈得那么投机,从生活谈到学习和工作,从格里诺克镇谈到伦敦,天南海北,想到哪儿就谈到哪儿,两人比以前更投机了。
不一会儿,父亲来喊吃中午饭了。玛戈蕾特赶忙到厨房里去帮忙。爸爸端着满满一大盆炸牛排放在桌上,瓦特高兴得跳起来说:“爸爸!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好的牛排?莫非是你变的戏法?”
“我又不是魔术师,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爸爸说。
“啊!我知道了,你是知道表妹今天要来,所以特别准备的。”
“你以为这牛排是爸爸特意为你表妹准备的吗?”父亲意味深长地说,“这是你表妹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送来的哩!”
“不,是妈妈叫我送来的!”玛戈蕾特急忙分辩,可是那满脸的红晕和羞涩的眼光却把一切都说明了。
“玛戈蕾特!你送也好,你妈妈送也好,还不是一样吗?”爸爸笑着,转身又去厨房了。
玛戈蕾特不敢向瓦特望一眼,瓦特却埋头吃了起来。两个人光吃东西,一句话也没有说。看见爸爸没有出来,瓦特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牛排?”
“你怎么忘了,那次你在我家里,吃了一大块还吵着要,可我连半块也吃不了。”
“哦!”瓦特想起来了,那已经是八九年前的事了。
他感动地说:“想不到你还记着哪!”
玛戈蕾特没有出声,只含情脉脉地望了望他,把头低了下来。
玛戈蕾特来看望过瓦特以后,瓦特的身体恢复得更快了。
实际上,瓦特的身体一直不见得有多健康,而且这一年之中不间断地工作,也使得他本来就不怎么强壮的身体变得更加疲惫。
从伦敦返回到格里诺克之后,瓦特在家乡度过了整个夏天,年近花甲的父亲,给了他深深的父爱和周到的照顾,而且表妹的看望也让瓦特的心情变得开朗起来。
这次难得的休息机会,使得瓦特疲惫不堪的身体和过于紧张的神经,得到了彻底地放松和康复。
转眼间,夏去秋来,苏格兰的秋天,天高气爽景色宜人,各级学校在经过了炎热的暑假之后,也都相继开学了。过惯了学徒生活的瓦特,似乎也觉得自己应该开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