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沉默良久,司马嘉宝终于还是压住了自己的火气,没有忘记自己跟他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方固看着湖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嘉宝,我们从来没有分手。”
“这不是几百年前,男人忽然失踪了,女人就必须得为他守节至死。我不是烈女贞妇,也不愿意做那样的女人。”司马嘉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较为平淡一些,既然要开诚布公,便不必再怨愤满腔。
“嘉宝,你恨我。”方固说的是陈述句。说完这一句,他掏出了烟开始抽。
司马嘉宝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抱肩,眼睛看着湖面。湖水很蓝,这大概是这个城市唯一的一点净土了。
“两三年之后,这里将是一个高级别墅居民区,地已经拍下来了。”方固说完这话,狠狠地吸了口烟,继续说:“其实,之前我的生意都不太正道,这几年,我一直想转做正经生意。我想和自己爱的女人过一点普通日子。”
“不管如何,如果说这些年来,你连一个一分钟的电话都不能给我打是情非得已,可我们认识并以男女情侣的身份交往的七年,你总应该告诉我,你早已经和别人结了婚。那我是什么?你的二奶?你的婚姻的小三?方固,你让我觉得我这十二年,很不堪。”
“嘉宝,我……”方固转过脸看着她,有两行清泪,从司马嘉宝的脸上落下来,但她不肯伸手去抹,方固想伸手去替她拭去,却有些胆怯不敢。落泪的伤感的司马嘉宝让他感觉陌生,这不是他的女孩了,那个任性的,充满了冲劲和活力的女孩司马嘉宝,她变成了一个脆弱的忧伤的似乎像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的女人,是时间改变了她,还是过去的他从来没有发现过她的这一面?
“五年时间,足够一对情侣分手好多次了。或者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放手,我不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原来我没有了你,一样可以活下去。”说完这句,司马嘉宝似下了什么决心那般,伸手抹掉了挂在腮边的泪,然后吸了吸鼻子,挤出一个笑容:“所以,方固,其实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我们,都放手吧。”
方固看着司马嘉宝对他挤着一个带着泪花的微笑起身离开,竟未能开口说一个字,只任手里的烟掉落在地而浑然不觉。
司马嘉宝回到停车场,上了车,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这才发动车子离开。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她内心的深处,是有那么一点点期望方固会追上来,对她说些什么的。但是,没有。整个停车场空寂空旷空茫,空得令她难受。
她的车开走后,方固才从一棵大树后面慢慢地走出来,他手上新点了一根烟,但抬手抽烟时,手臂僵硬,手指颤抖。一个人内心情绪悲伤或者愤怒的时候,都难免会表现在他的手指上的。
方固开车离开后,一辆全黑色的高尔夫,悄悄地发动起来,从停车场一个极不易看到的角落开了出来,尾随方固的车离开了。
司马嘉宝是在回到家上床之后才接到费沁丽的电话的,打的是座机,铃声很吵,一声又一声,司马嘉宝不得不爬起来拿起电话:“喂,这里是司马嘉宝家。”
“我知道是你。司马小姐,你今天没有遵守和我的约定。”费沁丽的声音很冷,冷得像结了冰的刀子,似要一下划向司马嘉宝的咽喉。
“我只是……”司马嘉宝想解释一下的,但没等她说完,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