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痛。但他居然没出声,一只手仍然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伸到她的嘴角,抹掉那滴留在她嘴角的鲜血,然后,他居然笑了。
司马嘉宝正摸不着这男人被咬了还笑什么笑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阿固。你怎么在这里?”电梯门外,很显然地站着打扮入时神情惊诧的李小姐,看到他身后的司马嘉宝后,眼神忽然变得敌意而略带阴狠。
“阿固!你的嘴怎么了?”李小姐一个箭步冲进来,一把将方固扯开,方固的手,原本可以不放开司马嘉宝的,但他放开了。他的下嘴唇,仍然在潺潺流血,看来,司马嘉宝咬得挺狠。
“呃……”司马嘉宝正要解释,方固却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被只猫抓了一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一个人的伦巴的大门,李小姐紧紧跟在他身后,把手塞进了他的臂弯,似在宣示所有权。
司马嘉宝介意的却并不是这个。
什么?猫?
这么烂的理由,亏他想得出。也亏那个高傲无比的李小姐能相信。看着他们俩进了一个人的伦巴,司马嘉宝站在电梯里不知所措,到底她是跟进去呢,还是下楼回家?
电梯叮叮叮地闪着,然后,门关了。然后,下楼去了。不是司马嘉宝按的。是一楼有人按了。一楼,出去就是停车场。想当然,上帝在对自己说,回家对于你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司马嘉宝下了楼,重新开车上路,任由泪水蒙住了自己的眼睛,鬼才知道她为什么要掉眼泪,可她不肯把车停下来,就那么抹着眼泪,把车开回了家。
进了家门,她瘫倒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个抱枕把脸盖住,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看来,她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鸵鸟。只要把头埋起来,不管事情是什么,就会觉得舒服一些。
这样不行,司马嘉宝,这样不行。你三十三岁了,你不能逃避所有的问题。并且问题也绝对不是你逃避就能自己解决的。
司马嘉宝一把丢开抱枕:“朱央央,朱央央。”
没人应。洗手间里有水声,她去敲了敲门说:“朱央央。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妈死了。”
朱央央在里面大叫:“说什么?没听到。一会儿我出去再说。”
你看,她多么有勇气多么干脆利落地说出来的时候,没有人接收。她只好窝回沙发,继续做一只发呆的鸵鸟。
“今天神情不对劲,我没怎么你吧?”朱央央洗完澡后只披一条浴巾就裸着身体一边擦头发一边开冰箱的时候才开口问她。
司马嘉宝像机械一样重复那句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朱央央。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妈死了。”
她语速正常,说得不快不慢,朱央央应该听得清楚。可她愣了会儿,继续打开冰箱找了一罐可乐打开喝了起来。可乐喝完了,才问:“怎么死的?”
这反应,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