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丝雨最令我吃惊的不是把苏绾绾推倒在地,而是推倒在地后忽然快速地踢了她的肚子一脚!
“肖丝雨!”我尖叫着要去拉她,但已经迟了,苏绾绾痛得尖叫一声抱着肚子倦缩在地上。
完了完了。肖丝雨这一脚要是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踢没了,说不定要进监狱的。惊惶之下,我放开肖丝雨,跑过去扶苏绾绾。
我是善良吗?也许是。但我更自取其辱,苏绾绾反手一扬,不偏不倚地给了我一个耳光,响亮得让我觉得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或许任谁看来都只是她挣扎中的无意。
“你们太狠毒了。你们会踢掉我的孩子的。”苏绾绾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显得我和肖丝雨恶毒无比。
我不知道这种时候我要怎么收场,逃跑吗?那显得更恶毒。回敬吗?同样也恶毒。
“男人犯错找男人好了,进学校来打人算什么事呀。”有人悄悄地说了句。于是有人附和。
我尴尬得恨不得挖个洞。我到底没有成为一个极品的泼妇,我无法人前泼辣到底恶毒到底。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今天没有课吗?”
“赵教授!”“赵院长!”围观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快速退去,赵文佳站在了旁边,他弯腰把地上的苏绾绾半扶半抱了起来问:“还可以走吗?”
“可以。”苏绾绾声音很低,人倚在赵文佳身上,表情有点奇怪。
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苏绾绾也许对赵文佳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不单止是师长那么简单。否则她决不可能这么听话地站起来,这么听话地任由赵文佳把她送到医务室,不可能全程沉默乖巧。
你上学的时候,曾经暗恋过哪一个英俊潇洒的男老师男教授吗?因为我有赵轼之,我没有暗恋过。但我们班的好几个女生都有过那样的经历。
是这样的吗?苏绾绾暗恋甚至明追赵文佳教授而不得,所以放纵勾引有妇之夫赵轼之?
我越想,就越有可能。
所以,在确定苏绾绾的肚子没事之后,我让肖丝雨先走,然后等在医务室的外面,像一个第一次出猎的猎人心惊胆战地在等待自己的猎物。
赵轼之匆匆跑来了,进去了。我像座雕像那般一动不动地坐在树荫深处,心死成灰。赵文佳慢悠悠地走出来了,我站起来,尽量让自己像一支脆弱得快要枯萎的花。
事实上我不用装,我当时的样子,看起来怎么都像一支脆弱得快要枯萎的花,我要让赵文佳动了他的恻隐之心,男人对女人的兴趣,往往从同情开始,不是吗?
赵文佳果然看见了我,他向我走过来,有点犹豫,又有点坚定不移。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看起来很有风度很有气质的男人,四十八九岁的男人了,事业成功,家庭稳定,让他气定神闲,别有一种老男人沉淀岁月的风情。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想,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一句了。
“没事了。都中午了,走,你请你吃个饭。”赵文佳说完,竟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的。走吧。”
我跟他去吃饭,大中午的,我默默吃菜,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喝了个酩酊大醉。其实做为一个长辈,或者一个正直的男人,赵文佳这时候应该来劝一劝我,别喝那么多。但他没有,他只是看着我喝,偶尔还陪上那么一杯两杯。
对于平时一两杯白酒量的我来说,一瓶400毫升54度的白酒足以放倒我,但那天我足足喝了两瓶,然后还清晰地听到自己对赵文佳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喝多了。麻烦你送我回去。”
然后我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不能不说我这个人的酒德真的不错,我喝多了就只是想睡觉,不骂人不打人不勾引人,当然也叫不醒。
结果赵文佳当然不知道我住在哪?或者他有办法打听他没有去打听,所以,他在附近的酒店给我开了一间房,把我放在床,就走了。
我本来的想法是,我要恃醉行点凶的,但事实上我除了睡觉什么也没有做。我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赵文佳拿着醒酒汤和早餐来敲门。
更准确一点说,他也许没有敲门,直接用房卡开门进来了。当然,也许他敲门了,只是我没有听到。
但当我看到他看着我露在床单外的腿时眼睛里闪的火光时,我知道,我的猎物也许已经开始上我的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