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决定显得很傻冒。清晨六点半我就起床了,洗个澡,穿上新买的裙子开车去接赵轼之下班。
我穿一条长得要命宽得要命的浅色吊带裙子,配上了同色的藤编手袋和帽子,我的个子比林真高了半个头,我出门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比起林真来并不差多少,我在医院停好车从车上优雅地下来的时候,也感觉到了上一晚夜班的男医生们的惊艳的目光,然后赵轼之张大嘴以吓掉下巴的姿势看着我向他走过去的样子真是可笑,我几乎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当时我心里的矛盾,我一边希望赵轼之的表情是情真意切的,一边又觉得他是个城府深到可怕的男人,他竟然装得这么的像。我心里其实充满了裂痕和悲愤,却必须表现出温柔可爱的样子。
我是来挽回赵轼之的,所以我非但不会打他,我还从今天开始做一个温柔大度善良可爱的好妻子。
我真的很贱,是不是?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个男人已经背叛了你,而且是主动地邀请别的女人上床背叛了我,可我却装做什么也不知道那般把自己打扮漂亮贴上去,企图用温柔贤惠把他挽留。
后来,在一年多之后,八零后心目中完美的玉女兼才女明星周慧敏再度因为男友出轨却选择原谅并且和他走入婚姻而大红大紫。
绝大部分的人,都不能理解她的做法。但我是理解的。明明知道他已经背叛了自己,明明知道他还是有可能背叛自己,明明知道他的求爱和体贴极有可能只是表象,可还是愿意选择相信,选择沉沦。是因为什么,不过是因为还爱着,不过是因为爱他成了那么多年的习惯不舍得丢弃,不过是因为那么多年的光阴已经蹉跎在他的身上,不过是因为再也没有力气去爱其它人。
后来,某一个特殊的机会,我见到过几幅周慧敏的画作,不得不承认她有细腻的灵性,但在安静细致的笔触之间,总看得见伤痕在暗流涌动。
我明白的。选择原谅,选择知之而当成不知,不过是因为觉得这样比离开他更好受一些。
林真后来评价我的行为时是这样说的: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睡久了,性子就给睡稳了,睡习惯了。特别是那种从来没有沾惹过其它男人的女人,更以为这世上唯有这个男人能睡自己。
我没有对林真的说法嗤之以鼻,我这个人什么优点很少,但有一点,比较值得赞扬,当我错了的时候,我会勇敢承认错误,我从不口是心非地去反驳别人说的不对。
我仿效林真的风格买的那些漂亮的裙子没穿上几次,寒潮忽然间就光临了我们所居住的城市,秋天深深浅浅,总归是寒意渗人。
网上的新闻说,周慧敏结婚后,仍然拒绝生育孩子。我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坚决,那样一个令自己爱得粉身碎骨的男人,怎么敢为他生一个孩子。
这一点,她是明智的。只可惜,我明白得太迟,所以做了极其愚蠢的事情。
我这么说是因为,零七年冬末春初之时,我又怀孕了。
我是主动令自己怀孕的。我令自己怀孕的方法极品,雷人,狗血,几近人神共愤。我服用了一点可以刺激排卵的药,然后,我在我们所有的杜蕾丝上做了手脚,这种方法也许你也听说过,用针在杜蕾丝上刺小孔。为了避免被赵轼之发现包装曾经被我拆开过,每一次,我都主动地妖媚地撒娇地激情荡漾地帮他戴上。
赵轼之对于我的变化显而易见的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