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一个处男和一个处女的第一次,是很难产生所谓的高潮的。赵轼之很硬,我很快被冲破,赵轼之被快感所左右,不顾我的疼痛横冲直撞,幸好,一般处男的第一次,都结束得很快。因为他的粗暴,我出了不少血,把白色的浴巾染了一块,赵轼之看着那块血发了好一会儿呆,用一种非常感激非常高兴的神情地抱着我睡着了。
当时我觉得挺感动的。为了自己,也为他那种感激而兴奋的神情。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个男人和你上床了知道你是处女所以很感激。但如果不是处女呢?
我没去介意赵轼之没有前戏就罢了连后戏也没有。我睡不着,我睡不都会的原因是我在回忆林真亲身示范给我的教材,我在想为什么我这么痛,为什么只有痛。林真明明说,只会痛那么一下下。当然,后来我知道了我为什么只有痛,那和赵轼之的没经验和粗暴有关系。
当然,那一次之后,我和赵轼之的性事慢慢好起来,我慢慢地发现,男人在兴奋的最高点,是可以像机器那样振动的,也慢慢发现,怎样才能配合赵轼之的节奏获得高潮。
按理说,不管是心理成熟还是性成熟,我是陪着赵轼之一路走过来的女人,我们是对方情感成熟性成熟的一块里程碑,我有理由坚信我们既是起点,也将成为终点。我们爱得理性,美好,而又并不缺乏激情,我有理由坚信我们会走到最后的。
很多年之后,我在一个网友的签名上看到了这么一句话:如果你认为自己的人生是洗具,那么最后你有可能会成为杯具,如果在遭遇杯具时你还不醒悟自己的人生不是洗具,那么最后你就只能成为餐具。
我想这句话恰恰准确地讲述了我的经历。
因为坚信自己是赵轼之性成熟的里程碑,所以也坚信自己会是赵轼之的终点,在这种美好得像童话一样的愿望的驱使下,我做任何事情,都以与赵轼之结婚过生活为最终考虑。转学了一个自己不感兴趣的专业,因为那个专业能够和赵轼之有共同的话题;不与所有的男生有非同学关系之外的来往,因为要以忠贞换忠贞;对那些向我表达了兴趣的男生不屑一顾外加挖苦讥讽兼谩骂,因为不想失去赵轼之的信任,不想对他有愧疚感;毕业的时候,放弃外地的好工作机会留下和赵轼之在一起,像只无头苍蝇一样重新找工作;一毕业即和赵轼之同居,像一个家庭主妇一样拿自己的钱贴补家用,努力做赵轼之的贤内助。
赵轼之顺利进入了省医院做外科医生,看起来还算有前途。我不愿意去做儿科实习医生,凭爱好在一家杂志社找到了工作,也不算差,按我们的收入,我们租了不算太差的房子,还能存钱来自己买房子,未来看起来都是光明的,我们看起来都是一心一意的。每天下班后,几乎在差不多的时候下公车,然后手拉手去买菜,回来一起做饭吃,赵轼之甚至开始有一点点的发胖,他偶尔摸着吃得饱饱的肚皮开始嗔怪我。
如果那时候有人问我,赵轼之会出轨吗?会偷吃吗?我会啐他一脸:你丫才出轨偷吃呢。
有包子潜质的女人就是这么盲目,竟然相信一个男人会一生一世只日你一人。
竟然。
但赵轼之看起来真的不像有二心的样子。不管是行动上还是心理上,他完全地以我的准老公自居,他甚至有些害怕我单位里的那些男同事会对我垂涎三尺而建议我不要化妆去上班。
我当然没有听他的,我立志要做出门贵妇床上荡妇厨房主妇式的女人,我不会让自己因为容颜衰落而导致感情婚姻搁浅的,那太愚蠢了。
但事实证明不管我怎么做,我还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因为我太理想主义,不愿意去面对消瘦地藏在角落里的现实。
其实,现实就是,我太愚蠢了。我愚蠢到把林真收留进我家。当一个爱情看起来一帆风顺的女人把一个爱情一直不那么顺利的女人收留在家的时候,她其实离被抢男人那天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