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活得粗糙点

第九节 一个影响我一生的老师——戴振祥

　　前些时日由于特殊原因心情颇感郁闷，想找个人来倾诉一番。翻开我背包夹层里的电话本，看到了我一个初中时戴老师的电话，眼前一亮，数月未通过电话了，我拨通了号码，不想还通了。老师刚吃完午饭，听到我的声音，我感觉他很兴奋！和他一番闲聊，我俩都非常高兴，一扫我心头的烦忧，回想人生在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翻开了尘封多年的记忆，往事好像就在眼前。那年我14岁，由于我们那时候小学升初中需要升学考试，记得当时满分是200分，语文、数学、历史、地理四科相加的，分别是60，60，40，40，我的三门课都是满分，就语文几道选择题因马虎而打错了钩钩，因此进入了我们当时的洋山中学被分配在初一三班，班主任是戴振祥老师，我记得我报名的时候他摸了摸我的头，还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叫我挺直脊梁，因为我小时候很瘦，看上去像驼背似的。第一天进入学校安排座位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对我特别的关爱，把我安排在离讲台近的前几桌，而按我当时的身高可以排在更后，他告诉我，就是为了让我听得更清楚，而且因为我的调皮捣蛋，能近距离管到我。

　　在初一的上半学期，我爹因长期的郁结含恨离开了我们，让我迷失了方向。老师看我脖子还戴着孝，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和蔼的眼神就像我爹一样，轻声细语地和我闲聊，还不时地整理下我的衣服。告诉我马上要开始大合唱训练了，我已经给你报了名，好好练，准备通过预赛再代表学校到省里参加大合唱比赛。我记得我当时还说我没有心情，更没有这个天赋之类的话，而他就简单地告诉了我一句话：我相信你，也相信我的眼光。我想了一下，他是教我们语文和音乐的，这方面应该是权威吧，我当时就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就这么一句他相信我，几月后我在杭州代表我们学校比赛，得了二等奖。每当有空他经常会带着我出去走走，我记得很清楚，我到现在还在做的动作，常常磕牙、咬牙，也就从他那里学来的，一直把腮帮咬得鼓起。也许是缺少父爱，我甚至会学着他走路的样子和各种动作，在班级里我算是调皮捣蛋的那类，但不管我怎么闹怎么吵，我偷偷回首还是看见老师脸上带着皱纹的笑容，不时地在我口袋里塞钱和吃的，就连同学们都感觉妒忌，都在说戴老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也许这就是父爱对照下的缘分吧。

　　老师家里有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其中老二到初二还曾是我的同桌。我后来在想，要不是他家里有三个孩子，那时候甚至会把我接回家。星期天放学，我都会跟着他回家，在他家里做作业，有不懂的可以立刻问他，这样一来家里的农活就无形之中交给了师母。每次去师母都会给我好吃的，看着她东西拿来时那双粗糙的手，到现在都感觉羞愧，因为师母在农活之余还在校办厂里上班，是做纸箱的，糨糊和长年的订书机操作使她的手僵硬得像老人。但是从来看不见师母对戴老师的抱怨，每次我去还会给我安排好座位，只要听到我前脚跨进她家墙门，她老远就会说是叶勇来了，或者说是柴家顽（老家对小孩的戏称）来了。

　　几十年后的一天，我在事业上已有建树，但也感觉有些波动，不知老师是怎么得知，把我叫去，特意坐到我的车上偷偷地塞给我一叠钱，说先急用吧！我不要，说困难是暂时的，我能解决和走出困境，说得老师摔着车门发怒，留下我一个人在车里发呆，看着老师坚定的背影，我只能暗暗地在心里发誓！如若有我的一天，我将以他为楷模，而努力奋发，且定将以永生回报。

　　这是米兰，芬芳着悠远。点亮的蜡烛，把灰烬献给全然不顾的自己，把无声的爱，在我背运时输送给了我，堪比那山一样的父爱。也就是这份带着皱褶的笑容给了我无限的伟大，你的足迹为我导航，一生铭记！因为你改变了我的一生，更是影响了我的人格，引导我驶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