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时雨

第四章 畲乡风情游

　　去丽水旅游，景宁的畲乡是不能错过的。作为全国唯一的畲族自治县，景宁不仅有秀美的山水风光，更有别具特色的畲乡风情。

　　畲族是我国一个古老的少数民族，据史料记载，早在唐永泰二年（766）就有畲民从福建迁居景宁。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和生活方式，自称为“山哈”，畲语意为居住在山里的客人，而当地的汉民则叫他们为“畲人”或“畲客”。千百年来，他们在与汉族杂居过程中，生产生活水平已与汉人相差无几，为了传承和向外界展示本民族的语言、生活习俗和宗教信仰等，当地政府特意开放了一些古畲寨，让游客前来领略多姿多彩的民俗民风。

　　我们要去的封金山寨，是南宋蓝姓畲民入浙的最早聚居地，相传当年垦地时掘得黄金数斤，故名为“封金山”。此地景色优美，古迹众多，尤其是依山而建的房子，层层叠叠，在云雾中宛如世外桃源。山寨入口位于两山之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走进寨门，迎接我们的是一排穿着民族服装的畲族姑娘，正“哩哩啰啰”地唱着动听的民歌。民歌是畲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畲族只有语言而无文字，旧时他们把学歌唱歌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化生活，无论上山劳作、接待来客，还是红白喜事等，都要举行对歌活动。据说最长的一次对歌，竟然进行了三天三夜。听完民歌后，在景区导游的安排下，我们体验了一番奇特的畲族婚礼。

　　“婚礼”进行前，导游让我们先挑出四个人，分别担任新郎、伴郎和老娘舅。其中，伴郎角色尤为重要，要帮新郎挑战一个个难关。经大家一致推选，几个年轻人扭扭捏捏地穿起了景区提供的服饰。畲族服饰非常漂亮，以黑、蓝为主调，男的扎黑布头巾，外罩背褡。女的以绣着各种彩色花纹的“凤凰装”最具特色，此外，还要在高高盘起的头髻上扎红头绳，全身佩挂叮当作响的银器，显得既高雅得体，又美观大方。四个人穿戴整齐后，在大家的簇拥下，抬着花轿，挑着聘礼，浩浩荡荡地向新娘家出发了。

　　一路上，鞭炮声、唢呐声连绵不断，走到离新娘家不远的一座小桥上，迎亲队伍被一根杉木挡住了去路。导游介绍说：要过这道关，有两个选择。一是伴郎每人喝三杯酒，二是与‘伴娘们对歌’。两个年轻人自然不肯认输，一致选择了后者。好在唱的都是流行歌曲，你一句我一句竟然都对上了。原以为这关已过，谁知姑娘们齐声说道：“奖酒三杯！”大伙这才明白中了“圈套”，没办法，两人只好各自“咕嘟咕嘟”地喝了三杯米酒，其中一个不擅饮酒的，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新娘家在半山腰一座古老的院子里，门上贴着对联，屋檐下挂着灯笼，一派喜庆的气氛。花轿在大门外刚一落地，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响了起来。大家走进大院，里面早已准备好了凳子和茶水。这时，新郎还不能见到新娘，按畲族的习俗，接下来伴郎还要过“借锅”和“杀鸡”两关。“借锅”即为借女方家的炊具办酒席，要伴郎根据炊具的形状随口编歌，如“借你阿姨鲤鱼来翻白（菜刀）”“借你阿姨象牙银线成双对（筷子）”等等，若有遗漏，除了要喝酒，还要重新借。也许是刚喝了酒人还有点晕，两个伴郎唱了半天也没借全。最后还是导游解围免去了喝酒，但每人脸上被抹了几道锅灰。看着他们那副窘相，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勉强过了“借锅”关后，该轮到杀鸡祭祖了。杀鸡前，要先抢到鸡笼，这难不倒两个伴郎。一番争夺之后，鸡笼很快从伴娘手里抢了过来。但接下来的杀鸡却难倒了他们。两个平时只会吃鸡的小伙子，面对一只活生生的公鸡，拿着刀不知如何下手。好在女方那里过来一位老者，手起刀落，麻利地帮他们过了关。三关已过，“老娘舅”出场了，坐在首席上笃悠悠地享受着“新人”的敬茶和叩拜；仪式还没结束，新郎就迫不及待地想抱新娘上轿，惹得在一旁观看的“正宫娘娘”嘟着嘴朝他直抛白眼。整场“婚礼”下来，最辛苦的无疑是伴郎了，好在新娘上轿之前用毛巾轻柔地将他们脸上的锅灰一一擦去，使两颗“受伤”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

　　畲乡的传统风俗还有很多，如围着篝火跳竹竿舞、唱敬酒歌等，虽然我们因时间关系无法参与，但这场热闹的“婚礼”，就已经让我们领略到少数民族独特的传统文化以及丰富多彩的生活习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