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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飞机降落了,走--往前看看去!”牛东方说着,就手捧着一束鲜花,随着接机的人群向接站口涌去。“你看--”赵大江眼尖,一眼就瞧见丛娟娟装束时髦地从站口走出来,忙上前把手中的鲜花献给她。

  “你们好,”丛娟娟满面春风地接赵大江递过来的鲜花。“一路辛苦了!”牛东方也跟上来把鲜花递给丛娟娟,笑着说:“武总让我和大江开车来接你。”

  “喂,”丛娟娟接过牛东方手中的鲜花,笑着问:“解放没来,这花可没有他的份吧?”“这可不行,”赵大江着急地说:“武总正和外宾洽谈生意,特意吩咐我俩--这是他的心意。”

  “嫂夫人,”牛东方开玩笑地说:“要是有武总的,等你俩结婚那天献啥?”“死东方,贫嘴!”丛娟娟笑着,嗔怪地举起花束要打牛东方:“你这个‘屁驴子’,看来这辈子改不了了。”

  牛东方笑嘻嘻地躲开,这时赵大江从传输带上拎起丛娟娟的提包,拉了一把牛东方:“走吧,武总还等着我们呢!”“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丛娟娟说着也憋不住地乐了,跟着走出了候机大厅。

  在通往停车场的路上,丛娟娟问牛东方:“东方,你们电话里说,黄春雁决定定居北大荒,想要嫁给陈文魁,而且陈文魁的病还没有全好,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呀。”“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应该这样。”牛东方说着,扭脸瞧着丛娟娟,问:“你还不了解黄春雁呀?她心里一直放不下陈文魁。”

  丛娟娟也瞧瞧牛东方,说:“现在我才理解,那几年,每当星期日,黄春雁就独自一个人到小山顶上对着精神病院呼喊的心境,她这个人的心肠可真是太好了。”“谁都这么说,”赵大江拎着提包跟在丛娟娟的后边,听她这么一说,就接话说:“有好几次知青聚会说起来,她总是离不了的话题,大家都很敬佩黄春雁。”

  “是啊!”丛娟娟边走边感叹地说:“那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像疯了一样对待黄春雁,气得她拿我没办法。”牛东方笑了笑,“何止是对黄春雁,还有彭老师,我们哥几个就不说了,你就像失去理智一样,恨不得让我们马上在地球上消失。”他说着,默默地走了几步,又感慨地说:“彭老师对我们的帮助可是非同小可呀。”

  丛娟娟也沉默地走了几步,然后用歉意的口吻说:“是啊,那些日子总算过去了,现在想来,我也像得了精神病。我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们,也包括杨大姐和陈文魁。”牛东方加快了脚步,回头说:“要真诚地道歉。”

  丛娟娟忙说:“恐怕光是道歉,也不能弥补上我心里的内疚,特别是对彭老师,我的工作还是他帮着向院领导介绍安排的呢。”牛东方走到车前,打开后备箱等赵大江把提包放进后,又关好,接着丛娟娟话说:“在我这一生认识的人当中,彭老师是最有个性,最有主意,也最善解人意的人,可是,他的婚姻问题还没有眉目,我们哥几个几次想帮忙都帮不上,一想这事儿,心里就闹腾。”他说着为丛娟娟打开了车门。

  丛娟娟没有马上上车,她扶着车门问牛东方:“如果彭老师能谅解我,同意我插手的话,就让我在这上卖些力气吧。”牛东方笑笑:“赞同。”说着,他拉开车门上了车,丛娟娟也随后上了车。

  牛东方起动着车,然后把车缓缓地驶出停车场,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牛东方把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等车行驶出了机场,他扭头问:“娟娟,老太太可着急了,催你们一定得结婚了。”丛娟娟直视着前方,有些茫然地回答:“不知为什么,我一想起那个将要进行的日子就觉得很尴尬。”

  “行了,”赵大江在后排接话说:“人无完人。你学习期间设计的几件新款服装拿来制作后,市场销售情况都非常好,公司里的人都夸你呢。”丛娟娟笑了笑:“知道,小亚给我打电话时还说,要是没有这几套新款大量上市,公司不会有这么好的效益。”

  赵大江忙说:“这你就不用尴尬了嘛。”丛娟娟叹息着:“还有几件事情,特别是和黄春雁之间的事情,这些天总在我脑子里绕来绕去,搅得心神不宁,连做梦都能梦到。”

  牛东方把稳方向盘,用眼神瞧瞧丛娟娟,劝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人们早忘了。你也别自己折磨自己了。”“可是,我忘不了。”丛娟娟苦笑了一声。

  “娟娟,”牛东方说:“不管你尴尬不尴尬,武妈妈可说了,我们来接你要是不定下个日子,就不让咱俩进家门。”“哟,”丛娟娟笑了笑:“我能想象出来!”

  赵大江吓唬说:“你寻思什么呢。”丛娟娟深有体会,“我要去学习的时候就差点儿翻脸,我同意,日子该定就定,该办登记手续办手续,”她说着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有个想法,想事先和你们哥几个商量商量,帮我拿拿主意。”

  牛东方忙问:“说吧。”丛娟娟扭脸,瞧瞧赵大江,见他用急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又看看牛东方,他也是一脸期盼的神情,就说:“黄春雁和陈文魁结婚是早晚的事,我估计时间不会很长,你们给我打听打听,他们只要有这个意思,哪怕我们动员他们尽量提前,我们一起在北大荒,举行婚礼,行不行?”

  牛东方右手一拍方向盘,兴奋地说:“行啊。”丛娟娟又说:“再打听打听彭老师怎么打算,要是能抓紧的话也带他一个,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解脱我的尴尬和不安。”

  “就这么定了,”赵大江也高兴地说:“这样大家就都理解你了,再说武总也有了面子。”“我可没说给他面子啊!”丛娟娟没有回头,用不屑一顾的口气说给赵大江听。

  牛东方嘿嘿一笑:“哟,娟娟,还是那个外面桀骜不驯的娟娟,可是瓤已经换了。那更好了!好,我回去向二位老人家报告,抓紧谋划!”他加快了车速,轿车飞驶起来。

  当轿车驶到公司大楼门前时,正好赶上武解放在一辆轿车前,和一名外商握手道别。等外商的车一离开,牛车方和丛娟娟、赵大江就一起下了车,牛车方扯着嗓子喊:“武总,新--娘--驾--到--”赵大江也跟着起哄。

  丛娟娟打了一下牛东方:“下车就不是你了,你这个‘屁驴子’。”牛车方一闪身,笑着说:“你和我们武总早就入过洞房了,喊新娘子也该可以了吧?”

  “我让你们穿一条裤子--”丛娟娟笑着又要上前打牛东方。武解放忙乐着上前着阻止:“夫人,算了,算了。”

  丛娟娟眼珠一瞪:“谁是你夫人--”“说你啊,”武解放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别人你能让嘛,啊?”

  丛娟娟一手掐腰,一手点着:“我说,你看你俩,笔挺的西装、漂亮的领带,没看见你们这出戏不知道,哪还有个老总、副总的样呀!纯粹还是‘二虎’、‘屁驴子’。”武解放嘻嘻哈哈地说:“我听着这绰号比喊我什么老总老总的还舒服。”

  “是啊,”牛东方也嘻嘻地说:“我也有同感,说正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只要没别人,咱们老知青碰到一块儿,就不由自主地来了当年那股劲儿。”武解放走近丛娟娟,亲昵地问:“喂,娟娟,我没到机场接你,没挑理吧?”

  丛娟娟指指牛东方:“听东方说了,你正在接待一位重要客商。”武解放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兴冲冲地说:“是的,这不刚走嘛,刚才那位国际服装商,要向韩国、日本、马来西亚出口一大批我们的服装。已经签了合同,让我们干。”他说着,瞧见丛娟娟高兴得合不上嘴儿,就又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挑的样式都是你设计的,把我老妈、老爸乐得呀,都合不上嘴了。”

  牛东方见武解放和丛娟娟唠得亲热劲,不想打扰他们,就向送提包刚出门的赵大江一挥手,两人便上了车,然后把车悄悄地开走了。武解放见就剩他和丛娟娟两人了,就笑着问:“说正经的吧,咱俩结婚的事情,老人已经准备的热火朝天了,日子就定在明天……”

  丛娟娟笑着没有回答,径直进了门,上了楼,然后往总经理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坐,等武解放跟着进来,她才说:“解放,不是我不守诺言,我总觉得,咱俩就这么结婚了,虽然应了父母的心愿,却难为了黄春雁,你们上次回北大荒时,我还不知道文魁的病情那样,说和她一起举行婚礼--”武解放一听,沉思了一会儿,说:“可也是,不过,双方老人妥不过去呀。”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结婚登记证,递给丛娟娟,“你看--”

  丛娟娟接过一看,哭笑不得地说:“好啊,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办了登记证,你们要逼婚呀!”武解放一P股坐在了沙发上,也哭笑不得地说:“这是你妈的主意,她拿着户口本到街道办事处,说你不在,替你表了个态,人家开始还说不行,你妈又求人,又托人,算是把这玩意儿办了。”

  丛娟娟一听没了主意,就央求:“我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和黄春雁通个信,还实现我的诺言,去北大荒一起举行婚礼!”武解放瞧着丛娟娟:“要是老头老太太们不同意呢?”

  “不同意?”丛娟娟看也不看武解放一眼,索性说:“那咱俩的事情就以后再议--”“怎么?”武解放说着站起来:“还想和我告吹呀?”

  “那就发展着看。”丛娟娟学着武解放当年的样子,呼口气地唱:“雄赳赳,气昂昂……”“好家伙,”武解放被丛娟娟逗得直乐:“你和我牛上了。”

  丛娟娟笑笑说:“不是牛上了,咱俩不能只图冲动,不讲情谊,不守信誉。”说完,她起身就要走。“回来!”武解放喊住丛娟娟,考虑了一下,然后说:“这样,正好农场来信让我回去参加科研所落成剪彩活动,等我去了和黄春雁、彭老师他们商量后再定日子总行了吧。”

  丛娟娟站住,回头瞧着武解放,扑哧一笑说:“怪了,你怎么没唱‘雄赳赳,气昂昂’呢?”“娟娟,”武解放凑上前说:“说句老实话,打咱俩一开始相处时,我就喜欢你这种刚性儿,那时候的刚性儿扭着劲儿,现在你‘雄赳赳,气昂昂’,我就不‘雄赳赳,气昂昂’了。”

  “现在顺过劲儿来了?”丛娟娟顽皮地用手指刮了一下武解放的鼻子。“顺劲儿了,”武解放嘻嘻笑着说:“也顺道了,你是察觉不出来,其实,是受我们哥们儿几个的传染!”

  丛娟娟的眉头轻轻一挑:“认账,认账,我从心里佩服你们几个。”武解放凑近一步,悄声地问:“娟娟,咱俩要是‘刚’到对立时,你会扬长而去吗?”

  “噢,这个吗--”丛娟娟故意拉着长音。“娟娟,”武解放伸开双臂紧紧拥抱住了丛娟娟……

  三春不赶一秋忙,这话一点不假。春天你能忙多少算多少,到了芒种也就结束了。而秋天就不同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丰收不要,你必须忙,一点不能含糊。而今年的八队秋收更忙,因为百分之百的水稻需要人工放倒,然后码成垛儿……这样,国庆节一过,八队就全力以赴地投入了秋收,加上李宝进招来的民工一起上阵,人工割水稻的高潮迅速就掀起了。

  广阔的田野到处是闪动的人影。男人、女人,老人、壮汉,还有半大孩子,抹着额头汗的,甩掉小棉袄的,直直腰的,然后又一个接一个弯下腰,挥起镰刀,不能让人落下,争取落下别人,水稻一片片倒下了,又一捆一捆立起来。

  与此同时,学习班也如期地结束了。回来的时候,彭大诚让车把他和黄春雁直接送到了地里,然后两人走进稻田,稻穗扬着笑脸,挤挤查查,丰丰拥拥。一阵秋风吹来,金黄色的稻田推涌起层层波浪,一浪接一浪向远方扑去。

  杨金环正挥动着镰刀割水稻,她腰一猫,一只手往前一探。另一只握刀的手也伸了出去。只听唰一声,一大把水稻就揽了过来,又一磨身,又一大把水稻抓在手中。她直起腰,手里抓一缕水稻,未等彭大诚看清楚,一个漂亮的绕就打成了,一哈腰,转眼之时,一个水稻捆捆完,并站立起来。

  彭大诚走过去,拿起稻捆,用手指试着插了插,没插进去,往地上一立,稻穗弯下了沉甸甸的头。他向杨金环一伸大拇指,赞叹道:“姐,你真是个好庄稼人啊!”“大姐,”黄春雁也笑盈盈地夸奖说:“你的英姿还不减当年啊!看,割得又快又干净,我是服了。”

  “不行了。”杨金环用手轻轻捶了捶腰,感叹着岁月的流逝,“老了!要在当年啊,割地铲地我还真没服过谁呢。”她说着,看见彭大诚和黄春雁两人手里都还拎着提包,知道这是刚回来就直接来地里了,便说:“你们俩呀,真是把连队当成自己的家了,讲课那么累,回来也不知道休息休息,就来地里了。”

  黄春雁接话说:“彭老师心里惦记着江北那片地,学习班一结束就急着往回赶。”“不急不行啊!”彭大诚望着眼前秋收繁忙的景象,说:“这一秋管两季,今秋不把江北那片地规划出来,明年春天就误事了。”

  “说得也是,”杨金环问彭大诚,“你是怎么打算的?”“我想好了,明天就和春雁、汪青山过江去。”彭大诚兴致勃勃地说:“先把那片地测量一遍,把第一手资料带回院里研究研究、论证论证……”

  “如果能行,”杨金环听得心潮起伏,就说:“我想秋收完了就做好准备,等江一封上便把设备什么的都运过去,然后建点。”她说完,充满希望地向远处的完达山望去,只见落日像一团燃烧的火,把完达山燃烧得火红……

  又一个黎明来到了。北大荒的秋天的黎明层次鲜明,启明星昏昏欲睡。从遥远的地平线漫出浅灰色的长带,然后不断加宽,把深蓝的夜幕推向高空,如徐徐卷起的窗帘。卷走了星辰,卷起了残夜的月光。

  朦胧的署色里,彭大诚和黄春雁跟着汪青山来到了江边。汪青山让彭大诚和黄春雁先上了船,然后他解开缆绳,把小木船向江里推了推,一纵身也上了船,接着划起了双桨,小木船便向对岸驶去。

  彭大诚手里攥着一卷图纸坐在黄春雁的对面,他望了望已依稀可见的完达山绵延逶迤的轮廓,又看了看湍急地江水,对汪青山说:“汪师傅,你划船划得这么好!赶上成手的老船工了。”“是啊!”黄春雁头一次坐小木船,有些激动地说:“真刺激啊!”

  汪青山慢慢地划着船,笑着回答说:“你们可不知道,这也是逼出来的!”“什么?”黄春雁惊讶地问:“逼出来的?”

  “当然了,”江风很大,汪青山不得不提高嗓音说:“你们知道,我曾经是劳改犯,就因为被日本鬼子抓来开拓团当劳工,我有点儿文化,日本鬼子就让我做点儿技术活,镇压反革命的时候可就不得了了。”彭大诚抓紧船帮,大声说:“不是已经给你平反了嘛。”

  “是啊,”汪青山用力划了几下桨,然后说:“也就是那个时候,开拓团里成立了打鱼队,因为我小时长在鄱阳湖畔,会点儿水性,他们就让我当了打鱼队的小队长,这划船、撒网,还有游泳就是那时候练成手的,后来,日本开拓团那个团长去对面考察那片荒地,就是我划着船载他们过去的。”

  “汪大叔,”黄春雁好奇地说:“真看不出你还有这两下子,一大把年纪了,身体还这么好!”汪青山笑了笑,接话说:“我这一辈子最好的体会就是有窝囊事儿要想得开,别人再窝囊自己,都要挺着腰板生活去气别人,陈文魁就是个例子。”他说着又使劲划起桨来,小船乘风破浪向对岸驶去。

  “汪师傅,”彭大诚觉得汪青山的话很在理儿,就说:“你这套生活理论挺值钱呀。”汪青山认真地说:“还是我的那套实践值钱,当时连队批判我戴高帽,我回到牛棚里就做健身操,红卫兵问我耍什么,我说哈腰哈长了直直啊。”彭大诚和黄春雁被汪青山的乐观精神逗得哈哈大笑,汪青山自己也忍不住地跟着也笑了起来,惊得对面荒原上呼啦啦飞起了一群山鸡,然后向朝霞染红的天边飞去。

  彭大诚不等船停稳,就一个箭步跳上岸,就像当年陈文魁初次来时的那样,冲着荒原大声喊叫:“我来了,我--来--了--”黄春雁也兴奋地下了船跑了过来,然后蹲下来帮着彭大诚展开农场地图,惊诧着说:“呵,这500万亩荒原--一马平川呀。”

  “这么看是看不出来的,”汪青山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地图,说:“当年小日本鬼子组织人力搞测量,由江岸往里去,坡度是2‰,小日本鬼子当时就惊叫--”他说到这儿,突然把话打住,瞧着彭大诚直乐。黄春雁不解地忙问:“惊叫什么?”

  彭大诚嘿嘿笑了一阵,高兴地对黄春雁说:“2‰的坡度最适合于引江水直流灌溉呀!”黄春雁这才恍然大悟地也笑了起来。

  “可惜他们白高兴了,”汪青山指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荒野说:“当时只开出了几万亩地,正准备建桥、修路,日本鬼子就宣告投降了!”黄春雁抠起一把土放在手心里,不无敬意地说:“你不得不佩服小鬼子的眼力,你们看这土质,太肥沃了,懂行人一看就看出这里最适合种水稻。”

  彭大诚也就顺手抓起一把土:“这土肥得流油,三年、五年不用施肥水稻也照长不误。”汪青山接着说:“这500万亩地的土质、坡度,再加上临江可以直流灌溉,种水稻真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了!”

  “春雁,”彭大诚深情地瞧了瞧黄春雁:“实现亩产1400斤的‘超级稻规划’就看你在这里的了!”“天时、地利、人和,没问题,但有一条--”黄春雁说着,忙把目光转向了一边。她停了停又说:“你即使回省农科院了,也不能当甩手掌柜的!”

  “那当然了,”彭大诚说:“有你在这里,我保证一年内,春、秋两季,至少来两次!”黄春雁伸手握住彭大诚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然后,她又瞧着汪青山说:“汪大叔,你可也要出力呀!”

  “这还有说的,”汪青山说着瞧着彭大诚和黄春雁直发呆,黄春雁忙红着脸松开紧握着彭大诚的手。汪青山又说:“看到你俩这一握手,我怎么突然想起了‘文革’前看的一个电影--天仙配!”“汪师傅,”彭大诚哈哈大笑地说:“再胡说,当心陈文魁也把你撵到树上去!”

  黄春雁害羞地抓起测量标杆,向荒原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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