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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武解放被拘留的第八天,案子就有了结果--武解放被判劳动教养两年。“天哪,我的放儿……”郭颂美一听,当时就瘫软地倒在了地上,抽抽搭搭地哭不出声来。“大婶,大婶。”黄小亚和牛东方赶紧上前把郭颂美扶起来,然后被赵大江抱到了炕上,几个人不停地叫着:“大婶,你醒醒……”

  “这怎么是好……”武大勤一时没了主意,急得团团转:“快……快送医院……”“大叔先别急着送医院,让大婶先躺一会儿看看再说。”黄小亚倒显得十分沉着,他见郭颂美的状态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悲伤过度,而引起的休克,就对几个人说:“大婶是个要强的人,她能挺过去,要是挺不过去早在儿子被关起来时,就病倒了……”

  “大叔,”牛东方也劝慰说:“你别急,有我们哥几个在这儿呢。”“是啊!”赵大江在一旁也帮着劝:“大叔,你就放心吧,大婶她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武大勤说着上前在郭颂美身上盖了床被,然后坐在一边,用手抚摸着老伴的头:“解放妈,你想开些,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急也没有用啊,咱们还得好好活着,你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活呀!”也许是武大勤的话太过于伤感,让老伴更加心酸,郭颂美“哇”地哭出了声,武大勤不安地说:“解放妈,别哭,看哭坏身子……解放回来该埋怨我了……”他说着,也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呜……”郭颂美躺在炕上仍呜呜地哭着,让人听起来很心酸,也很凄惨,又赶上来到了年根前,再怎么要强的人,谁摊上这事能受得了,更何况母亲呢?

  “妈!”黄小亚看不下去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牛东方和赵大江也随着跪下,喊了声“妈,”黄小亚流着眼泪说:“大婶,解放不在跟前,从今以后,我们哥仨就是您的亲儿子……”黄小亚、牛东方和赵大江同时向郭颂美叫了声:“妈!”

  “快起来,起来。”武大勤慌忙去扶黄小亚三人,但三个人都没有起来。郭颂美又抽搭了两下,她坐起来,用武大勤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跪在地上的黄小亚三人说:“都起来吧。”

  “妈,你不哭了。”黄小亚连忙站起来,笑着上前拉住郭颂美的手。“妈,你放心,做衣服的事儿,你该怎么干还怎么干,解放干的事儿,我们都接过来。”牛东方和赵大江也笑嘻嘻地从地上站起来,围上郭颂美:“妈!我们仨都说了,要像解放一样孝敬您二老。”

  “别妈妈的了,”郭颂美扬了扬脸,笑着说:“该叫啥叫啥,要是解放听你们这么叫我,出来时还不和我拼命呀,以为我不要他了呢!”黄小亚三人都一听,都哈哈笑了起来。武大勤也笑了,接话说:“你们几个可得从他身上吸取教训,解放这孩子太虎呀。”

  “妈,”黄小亚瞧着郭颂美说:“两年,咱们挺挺腰杆儿,一晃就过去了。”“就是。”牛东方凑近点,也说:“我们下乡,都五六年了,不就是一晃的工夫……”

  “就是,日子不扛混。”郭颂美叹了口气:“我担心解放在里面会不会挨打,他二虎呀!怎么能想法看看他去?”“这好办,劳教的地方不远,就在市郊--我知道那地方,”黄小亚接过话茬儿:“等过几天,让探监了,我们找个车拉你一起去……”

  “解放不在跟前了,”郭颂美看了一眼窗前的缝纫机,忧心忡忡地自语:“这往后的活还怎么干哪?”“妈!你放心,我们干这个不比解放差多少--”黄小亚乐着说:“这一阵儿,我那二十件全卖了。”“妈,我那十四件也卖了。”牛东方和赵大江也抢着表白:“我那十八件也卖了。”

  “行行行!”郭颂美用手挨着个地点着黄小亚三人的头,乐着说:“你们都能干,这行了吧。”她说完,忙又叫老伴,武大勤听到喊声,忙从厨房走出来,郭颂美对他说:“你去仓库一趟,看看动向,那些布料可别让纠察队发现给没收了。”“大叔,”黄小亚见武大勤要急着走,就拦住说:“你在家照顾我妈,我们几个去就行了。”

  “你们别争了,还是让你大叔去。”郭颂美看了一下众人,然后对黄小亚说:“小亚,你们仨往后可要多留点神呀!解放的事就这样了,别把你们再搭上,如果你们再有什么闪失,让我这老太婆怎么向你们父母交代啊!”“听你妈的吧。”武大勤也有些后怕,他边穿戴着边说:“前几天,农场来人抓你们,要不是彭老师和陈医生为你们拦着、报信,你们也没个跑……”武大勤没把话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小亚,”郭颂美向黄小亚三人交代着说:“你们几个去找一找彭老师,让他给咱们找个地方,在家里做衣服看来是不行了。”她见黄小亚用不解的目光看着自己,就说:“解放走时,告诉我,有难处就去找彭大诚--他肯定会帮这个忙的。”“妈,”黄小亚放心不下地问:“那你呢?谁照顾啊?”

  “瞧把你们能的。”郭颂美笑着,说:“你们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还惦记着我--快去忙吧,咱们还得加紧生产……”“妈!妈……”黄小亚三人谁也不愿意离开,郭颂美装着生气的样子,摆了摆手,催促着他们快走。

  等黄小亚领人出了门,郭颂美趴在炕上又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就觉着有人推门进来,她以为是老伴武大勤回来了,就没有抬头看,仍是低一声高一声地哭泣着。

  “颂美大妹子,”丛娟娟的母亲张秀兰拎着罐头和蛋糕进了屋,郭颂美立即扭头表示不理,但哭声变成了抽泣声。“大妹子,”张秀兰还是笑着上前:“你说,我家养了这么个孽种娟娟,实在对不起你们呀--”

  郭颂美仍是躺着,滴泪,不吱声。

  “大妹子,”张秀兰把手中拎着的东西放在了炕头:“你就看在咱们姐妹多年的面子上,千万别和我们家那个没人味的家伙一样……”郭颂美又抽泣出了声,这时,武大勤慌忙走了进来,瞧了张秀兰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家可真是躲不完的灾难呀--”

  郭颂美一听,一骨碌坐起来:“又怎么啦?”

  “刚才,我回来时,有两个纠察队的要找咱们家,问到我头上来了,说是咱家私开黑被服厂,来找证据来了……让我给骂走了……”“那些布……”郭颂美说着瞧了瞧张秀兰,又把话咽了回去。

  “幸亏我提前就转移走了。”武大勤不把张秀兰放在眼里,他知道,和老丛家一栋房住着,有些事是想瞒都瞒不住的。“大妹子,大兄弟,”张秀兰也实打实地说:“搬到我们家去做吧--”

  “搬到你家?”郭颂美用鼻子哼了一声:“还想把我们老两口子也送进去呀?”“就是搬到你家,”武大勤站在地上,不领情面地说:“我儿子进了笆篱子了,做了衣服谁给卖去呀?”

  “你们……”张秀兰无地自容的样子,眼角溢出了两滴眼泪,起身往外走。郭颂美用嘴努努炕头上的罐头和蛋糕,武大勤拎起来食品袋,几步就追到了门口:“喂,老丛家--”

  张秀兰回头时,武大勤扔了过去,张秀兰伸手欲接,“啪”地落在了地上,水果罐头摔得粉碎,蛋糕什么的也撒了一地,有的还像雪花似的纷纷扬扬。张秀兰哈腰要去捡食品袋,罐头汁渗出布袋溢了出来,她瞧着瞧着,眼前一花,手直哆嗦,抽筋似的抖了几下,“扑腾”昏倒了在地上。

  “不好!”武大勤大喊一声,急忙冲上前去。

  过两天就是年三十了。

  “要过年了,我去看你文魁叔叔,”杨金环把春联和打好的糨糊往桌子上一放,对小凤说:“你和大龙到时把对联贴上,要听你哥哥的话。”然后对大龙说,“厨房里有蒸的年干粮,还有炸的丸子,干吃就行,你爸爸明天去水利工地,和叔叔阿姨们过年,可能回来的晚一点,等我俩回来,咱们就一起包饺子过年。”接着又说,“那鞭炮可不准都放了,等年三十半夜煮饺子的时候再放。”“妈,”小凤撅着嘴说:“不要你去硬去,听说精神病人很凶,可别让他打着你呀。”

  徐亮在一旁插嘴批评说:“不要胡说八道,你文魁叔叔好多了。”杨金环又嘱咐了几句,什么要注意火呀,睡觉关好门呀,关鸡窝和鹅窝时别忘了查查少不少了,那饲料都是煮好的,一天三顿每顿一脸盆倒进槽子里就行啊,大龙和小凤一一答应。

  杨金环这次春节之前去看望陈文魁,是徐亮的意思。自从见到了黄春雁和她那些同学及班主任,他们所说的那些话,在徐亮的心里一次次翻腾过,想来想去,他也认可了一些,这工农兵上大学,群众推荐谁就应该是谁,基层领导只不过把把关,只要没什么政治问题,就应该同意。到场部革委会文教组只不过是个程序问题。大学里的老师、同学们说得有道理,既然换了,也是农场组织上出的正常手续,细细想来,就觉得这个换法有些不合适,他作为签署意见的基层组织领导者,没有经过慎重的考虑,只是杜主任一个电话就轻易同意了。他还感觉到,这个“顶替”有点蹊跷,最近,在一些基层干部中神秘兮兮地传着杜金生和几名女知青有恻隐关系,还传说十三连的上海女知青服毒自杀就和他有关系,徐亮暗暗地猜忖:黄春雁能不能……想到这里,他又不敢想了,杜金生可是个独断专行的人,对谁好好到天上,治谁就想把谁置于死地的主儿,要是自己流露出了这种猜想,或者是有这个说法,他会首先怀疑自己给他造舆论,便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往这处想,可是怪了,越是不想脑海里越离不开这件事、这些人的影子。要是果然如此,陈文魁得了精神病,虽有多种因素促成,毕竟有自己一份责任,想到这里就更感到内疚。他昨晚突然提出让杨金环去看望陈文魁。这样,对陈文魁,尤其是对那两位老人也是一种安慰,对自责的内疚也算是一份解脱,否则,这个“年”都要过不好的……。而杨金环能那么顺当的答应,是她自有自己的想法:来到年根了,她心里总是还惦记着陈文魁,疯疯癫癫的一个人,再有是想去看看武解放,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判了刑,进了监狱,她搞不懂,主要还是想见一见弟弟彭大诚,有知青传说,他和丛娟娟处上了对象,这都是哪跟哪呀?

  “金环,别和孩子们磨叽了,快走吧。”徐亮瞧见杨金环和两个孩子说个没完,就催促:“车就等你了。”“记住了吗?”杨金环又嘱咐孩子们几句,见孩子点了头,才转身拿起篮子,“走吧。”跟着徐亮出了家门。

  路上,杨金环问徐亮:“你们去参加水力会战的人什么时候撤下来?”“听杜主任讲话的意思,得明年春天,”徐亮走在前面,回头说:“反正得完成八连的土方任务,过年只放两天假,知青们谁也不能回去探亲。你也快去快回。”

  “那黄小亚和牛东方他们的事农场就算了?”杨金环紧走两步,问:“杜金生也没向你交个底?”“你没事打听这些干啥?”徐亮硬邦邦地说完,又像自言自语似的说:“他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还有工夫操那份闲心。”

  “哎,老徐,”杨金环又问:“听家属队几个老娘们儿胡嘞嘞,说十三队自杀的那个上海女知青同杜金生有关,是不是真的?怪不得好长时间没见着他的影子了,就连黄小亚他们装疯卖傻的这么大事,他都没来一趟八连……杜金生准不是个好东西。”“你闭上嘴吧,没人把你当哑巴。”徐亮不是好眼色地看了杨金环一眼,紧走了几步,和她拉开了距离,向连部门前的“大解放”走去。

  “大姐,”方奎霞站在车厢上,边伸手边向杨金环喊:“快跑两步,我拉你上来。”“大姐,先把篮子递上来。”李宝进也向杨金环伸过来了手,接过篮子。杨金环拉着方奎霞的手就上了车,还没等她站稳,“大解放”就起动了。

  “徐亮你这个死东西,你坐进里面,就不管外面了。”杨金环被车的惯性闪了个趔趄,险些摔下去,她忙抓住方奎霞的肩膀。“好啊,杨金环,你敢骂我们徐指导员,你就不怕有人告你的状,开你的批斗会。”方奎霞扶住杨金环,怪声怪气地边说边用眼神瞥了一下一旁的李宝进。众人“哄”的一声笑起来。

  李宝进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咳嗽了两声,问杨金环:“大姐,你这回又给陈文魁带些什么好吃的了?”“咱们这儿能有啥好吃的。但去了又不能空着手--”杨金环笑着对李宝进说:“我把家里的大鹅剁了一只,又带了点蘑菇什么的,到那儿分给医院的医生们过年尝尝--李班长你说,拿这几样行不行?”

  “大姐,你不能再叫人家李班长了。”方奎霞接话说:“你该叫李排长了,他呀思想进步,接黄小亚的班了。”“听说还要提副连长了呢?”有人接话说:“不对,现在是代理副连长……”

  大家说得正热闹时,车突然停了下来,杨金环才想起自己该下车了,她笑着在众人的帮助下,从车厢上连人带篮子下了地。方奎霞也跟着杨金环下了车,她把杨金环拉到一边,悄悄地递给她一封信,两个人又耳语了一阵,才在徐亮的催促下分了手。

  杨金环挎着篮子,孤独地沿着公路朝场部的方向走着,路上的积雪,虽然被车轮碾过,但踩上去仍然咯吱咯吱响,西北风不时卷起的雪粒,打得她睁不开眼睛,杨金环只好倒着走一会儿,又正着走一会儿,又不时地停下来,向后瞧瞧。

  天白茫茫的,地白茫茫的,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杨金环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程,才醒过腔来,心里说,怪了,今天怎么一辆车也没有经过,她想,如果这样一路走到场部,那晚上的火车就赶不上了,去,还是不去?她这样想着,脚步却加快起来。

  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汽车的马达声,接着就是几声“嘀嘀”的喇叭声,杨金环回身一看,连忙躲开,还没等她招手,就见一辆吉普车“嗖”的一下擦身而过。还没等杨金环醒过神来,就见吉普车在远处来了个急刹车,又倒了回来。

  “是杨金环同志吧?”车停稳后,胖乎乎的杜金生披着黄大衣从车上下来,微笑着和杨金环打招呼:“上场部,快上车。”“杜--”杨金环顾不得说什么了,被杜金生拽上了车,车里除了司机外,还有两个陌生人,样子很矮小,像是从南方来的。杨金环抱着篮子使得车内显得很拥挤,好在那两个南方人都很单薄。车也慢了许多。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上海知青办的同志,一个冯同志,一个崔同志。”杜金生扭着身子,用手指点着,“她叫杨金环,家属队的队长--我们小兴安农场八连徐指导员的爱人。”杨金环伴着杜金生的话音,微笑着不住地点头,打着招呼。那两位上海知青办的同志也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就在双方对视的那一瞬息,让杨金环觉得车里的气氛有一种说不出来也说不清楚的感觉,总之有些不舒服。

  “杨金环同志,你这是--”杜金生似乎也有些不自然,他笑了两声,问:“走亲戚,还是看朋友啊?”“啊,杜主任,是去看陈文魁。”杨金环忙笑着回答:“这不是来年根了吗,老徐让我替他去看看--他要不是在水利工地忙,也一块去了。”

  “好啊好啊!”杜金生回过身,坐正,向上耸了耸大衣,目视前方,高兴地说:“你们这样做得很好吗,要给那些有病和有困难的知青们多多的关怀,让他们充分感受到组织上的温暖,使他们感到这里就是他们的家……”杜金生像平时作报告似的滔滔不绝地讲着,他见没有人应声,就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顺理成章地又讲起了自己最近忙得连病都没时间去看等话题。渐渐地,杜金生也自觉乏味,就停下来。

  杨金环不经意地瞧了一眼两位上海人,见他们都目光严肃,表情阴沉,似乎内心被什么沉重的事情压着,对杜金生的话全当耳旁风了。她感到车内的氛围有些压抑,就没话找话问:“杜主任,今天的车怎么这么怪呀。说不来,怎么一辆也没有啊,往常这个时候都过去好几趟了呀?”

  “我们这一路也觉得怪怪的啦。”姓冯的上海人接话问:“出门太不方便啦。”“这不是什么怪事,”杜金生又兴致勃勃地接过话茬儿,“农场革委会研究决定,今冬大搞水利工程,号召全场广大的革命职工、知识青年都要全力以赴地参加水利大会战,不完成任务决不收兵,为了保证人力不外流,所以农场革委会下发了一个通知,把车辆都停了……”

  “噢,是这样子的啦。”姓冯的上海人说:“你们的干劲可真大啊,杜主任,我太敬佩你们北大荒人啦。”“哈哈!”杜金生见车里的气氛开始融洽起来,就兴奋地说:“你们在农场再多住些日子,我领你们各处走走,去水利工地看一看,那才叫人定胜天呢?”杜金生说着又把头扭向杨金环:“杨金环同志,你给他们讲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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