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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暗算

  瓦蓝瓦蓝的北大荒天空,几片薄薄的浮云轻悠悠地飘着,游着,从小兴安农场的上空一掠而过。

  丁向东冲着李晋等远去的知青队伍又吐唾沫又指骂,嘟嘟囔囔好大一阵子,直到他觉得没有力气追上去了--追上去也撵不回来--见那队伍扬扬洒洒的没影了,才气哼哼地扭过头来往队里走,刚想加快脚步去队部打电话报告给肖书记,忽地从路旁的防护林带里蹿出一个人影儿,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外甥王明明。

  “你不在猪号好好干活,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丁向东不满意地问后又责备,“我给你安排到畜牧排,找了张队长又找郑书记,你可别给我吊儿郎当。本来李晋那帮小子就说闲话,你可别再不给我争气!”

  “舅舅,你放心吧。我一早就喂完了第一遍猪食,还起了圈。”王明明颠颠地小跑到丁向东跟前,瞧瞧四周没有人才说,“你一跟着李晋那帮小子出来,我爸爸就让我在树林里悄悄跟着你,嘱咐我说,要是那帮家伙无礼给你亏吃,好让我回去报个信儿。”他见丁向东拉长的脸缩了回去,斜一眼李晋远去的方向又转过脸来说:“李晋、马广地这帮小子吃人饭不屙人屎,一肚子鬼道道,我是吃他们老鼻子亏啦!我爸爸让我告诉你,要小心点儿他们!前几天,连黄晓敏他爸爸那么大的官儿都让他们给耍弄啦……”

  其实,从李晋带领队伍要冲出队那阵子,张队长劝阻未成,丁向东穷追不舍,王大愣躲在旮旯处都看得真真切切,表面是为丁向东担心,也是关注李晋闹事的动态。

  “好他妈玄了,他小子敢哪,别错翻了眼皮!”丁向东挺挺胸,腰粗气壮地说,“我可不光是个副队长,还是咱队的贫协主席。他们要是敢收拾我,捉弄我,那可就不是一般问题了。再说,我不像王肃和你爸爸那样,也不像黄晓敏他爸爸,咱身板子干净利索。”

  王明明想起爸爸说的,舅舅这个人愿意装大瓣蒜,爱逞能,脑袋简单,本事不大,正直得过分,纯朴得发傻,果然有这些味道,现在要是说他不行,他会立时翻脸,全家也就这么块挡风墙,一定按照爸爸的嘱咐,千万可别惹翻了他,便嘻嘻笑着说:“是啊,舅舅,他们是不敢惹乎你,我爸爸、妈妈不放心呀,才派我来盯着点儿,一旦他们不怀好肠子呢!”

  “哼,一旦他们不怀好肠子,”丁向东猛地把手一伸比划着,“我就薅住大肠头,连心肝肺那套灯笼挂都给他拽出来!我这贫协主席是好惹的哩!”

  丁向东连这个贫协主席是什么职能都不清楚,就知道时下贫下中农吃香,他这个主席就应该是吃香的官儿。开始那一阵子王大愣没倒台时,他企图学学王大愣的派头,学着学着,走路拿派不成派,讲话装腔不成腔,却没多少人反感他,知道他为人不奸诈的秉性,只不过是说他土包子开花,花不花,草不草,不是当官的料。可是三队没多少贫下中农,加之当时王大愣在位,也就非他莫属,一直到现在。不过,人们都公认,他当个带头吃苦耐劳抓畜牧后勤的副队长还算称职。特别是春秋时候,队里给家属卖猪崽儿,他是极公平,谁也不准乱挑乱抢。谁家养的猪有了病,他派兽医,又亲自去,还有些得人心。常有不少当面赞扬的话,感谢的话,奉承的话,多少也滋长了他的官脾气。

  “舅舅,我看你好像是多管闲事儿,”王明明眨巴眨巴眼,盯着丁向东,“你说说也就得了,不要真动肝火。出了大乱子有郑书记、张队长呢!我看呀,他们愿意滚就统统滚吧,有这些家伙,队里反倒更添乱,不信缺了臭鸡子儿,做不了鸡蛋糕!”他是恨不能这些知青一下子撤出农场。

  “他们给过你亏吃,你是有成见的。”丁向东一皱眉摇摇头说,“我可不这么认为,别瞧这些知青驴性霸道的,李晋、马广地那套号的呢,又是些二流屁,也着实难受着了,可也真有叫人希罕的地方。就说那一年一年的战胜燕麦荒夏锄大会战吧,早晨出工三点半,晚上收工看不见,地里吃四顿饭,一个个累得腰直疼,就跪着薅燕麦草,没有说熊话的。我可看到了,不少女知青手上让锄杆磨出血泡,薅草薅得勒出了血印子。再有一条也真叫人得意,就说那年修配厂着火吧,知青们有一个算一个,愣头青似的往里冲,抢救国家财产,有的干部光吵吵不往里冲,没有一个就业农工像知青那样冲进去的。还有,潘小彪办的那小煤矿,多带劲呀,要是真走,我还真舍不得他们。唉,怎么弄呢,抱着是刺猬猬扎得慌,扔了又可惜……”

  王明明想起爸爸说过,舅舅这个人太没有亲疏观念,截断他的话问:“舅舅,李晋这帮小子又举旗又唱歌的,弄什么景呀?”

  丁向东加快了往回走的步伐:“说是带着钱带着粮票,要去北京闹返城,还要告黄晓敏他爸爸。真他妈的不知天高地厚,我得快回去给肖书记打个电话,让肖书记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去就去呗!”王明明劝丁向东,“别打那个电话,到北京让公安把他们都抓起来才开心呢。”

  “你知道个啥?”丁向东步子更快了,有点火了,“你知道个啥?肖书记开会讲多少次了,不能让自己单位的干部和群众到上边闹去。他们到了上边,上边就来电话,还得让领回来,还得挨剋。”

  “舅舅……”王明明紧蹿紧跟,总想说服丁向东。

  丁向东实在不耐烦了:“别唠叨了,我没时间和你闲扯!”说着甩开王明明大步走了。

  “爸爸,爸爸--”王明明一进家门就兴高采烈报告,“弄明白了,李晋那帮小子要去北京……”

  王大愣正躺在炕上仰脸枕着搭在一起的双手,瞧着天棚琢磨事儿,忽地坐起来:“太好啦!看来我在旮旯听到的那些都是真的了,三队要出大乱子啦!小兴安农场要出大乱子啦!”

  王明明把见到的和听丁向东说的统统和王大愣学了一遍,得意地说:“真没想到,我判劳改回来路过办事处给李晋捎那封信,多亏你没让我撕掉,惹出这么多热闹来。”

  “嘿,你懂个啥。”王大愣想起当初王明明要撕掉,自己坚决制止住的情形,满肚子骄傲涌上心头,那得意劲儿,就像当年在这里当连长时做出决策又在全场打了一炮一样。

  他P股一抬蹭下了地,倒背起手,在小小的屋地上来来回回地踱起步来。

  “爸爸,我舅舅这个人哪,可真是的,”王明明带有点儿酸溜溜的味道说,“硬要去给肖书记打电话把那帮小子截住。”

  “怎么?还要给姓肖的打电话?”王大愣连连发出问号,不等谁搭腔便一跺脚一甩胳膊,“你他妈的这个鸡巴舅舅呀,净瞎胡整,打什么电话呢!”

  丁香端着一盆豆角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见了,脸一下子拉长了:“你一大把岁数了,落这个地步了,没章程和外人使,在家里作什么妖哩?和谁妈妈的?嘴不干不净!你爷俩弄这些熊事儿回到三队,还不亏有我弟弟这个面子照顾你呀,讲点良心……”

  “你说得对,对对对,”王大愣自打被罢官,特别是那次偷偷来香水梨家鬼混,让马广地发现施一小计把丁香从场部调来,打闹香水梨家以后,在家服帖多了,笑笑说,“你说得有理,有理,我不过顺嘴随便说说就是了,得感谢人家。”

  “妈,你和我爸说的是两码事儿!你到外边掐豆角吧,中午用排骨炖。”王明明笑嘻嘻地推搡着丁香往外走,“我和我爸爸商量点儿事儿。”说着,顺手从外屋捡起一个小板凳,把丁香安置到院子里掐豆角去了。

  王明明问:“爸爸,你说肖书记能拿这帮小子咋样呢?镇住整回来,还是弄不住他们?”

  “依我看呀--”王大愣深吸一口气呼出来说,“你舅舅要是不打电话让姓肖的截住,到北京就能捅出大乱子,铁挨整没完!估计姓肖的截不住他们。”他停停接着又说,“李晋、马广地这俩小子可他妈不是省油的灯,不回来或回来,都得捅乱子,咱们就瞧着吧,有热闹。”

  王明明喘口粗气:“这帮驴马烂,滚得越快越好。”

  “就是,”王大愣自己倒杯水,往炕沿上欲坐又站起来,“这帮小子没少捉弄咱,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咱们家不少事就坏在李晋和马广地身上。这口气要是不出,死也咽不下去呀。”

  “他妈那个粪的,早晚得报这个仇!”王大愣的泄愤也激起了王明明的报复心理,“李晋、马广地这帮小子瞎闹哄,又不够返城条件,想点办法让他们滚吧!”

  “叫我看,国家是不会让他们哗啦一下子都回去,能想什么办法?”

  “那还不容易,”王明明随时就想出了一个招儿,“到场部医院传染病房里倒一下子臭痰,想法在他们打菜时弄到饭盒里一些,叫他们都病退,回也不得好回去!”

  “啊?”王大愣禁不住冒了一头冷汗,他没想到儿子的报复心理也这么强,急忙往窗外探探头,没发现什么才说,“这可是损招儿,你千万不准胡说!你这想法一旦走露一点儿,那帮小子不要你小命呀!这种事必须神不知鬼不觉,不万无一失都不能乱来,记住没有?”

  王明明点点头。

  王大愣瞧一眼王明明,又倒背手踱起步来。他心里有了一点光亮,原来只觉得这个儿子好色得露骨,头脑简单,没想到也有自己当年暗暗击毙小佛姑、捡王肃的漏油却不出大事这样的心机。现在的儿子就有了自己年轻时的苗头,引导之后可以让他老练,父子合伙完成报复大业,在三队重获一片自由的小天地。

  他虽然身败名裂,心里并不服气,暗自佩服自己大难面前能保自己。

  “明明,我现在才真正感到一个深刻问题,”王大愣觉得第一次和儿子有了谋事的共同语言,这些话过去只能自己憋着,因为那老伴这方面是把钝锉,脱口而出,“毛主席有句话说得入骨三分,英明伟大!”

  王明明不感兴趣:“毛主席在世时你就带头搞红海洋,活学活用,什么英明、什么伟大!怎么?那股劲还没消?唉,那套不吃香了!”

  “不是这个意思,”王大愣停住脚步,笑笑说,“那时候那些事儿,现在想想呀,特别是张晓红弄的那些,确实是瞎扯淡,当时兴那个,王肃得意呀!我学了那么多,有一句话,我是服了。”

  “哪句?”

  “毛主席说的那句,就是被整垮的,被打倒的‘人还在,心不死’这六个字。我琢磨来琢磨去,他妈的被打成反革命了,被革职了,手铐脚镣一戴,心不死又怎么的?现在看来,这个‘心不死’可不得了!李晋被我关进了小号,出来后就是‘心不死’,拐着弯掂量我,咱们住个砖房,我当个保管员,他都乱搅和,要是他小子全说了算,咱还说不上到哪一步呢!”他见王明明听得很认真,说得更来劲儿了,“现在呢,咱们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心不死’,光不死不行,还要让这颗‘心’好好动弹,他们在明处,咱们在暗处,要和他们好好较量较量。我当年堂堂的王大愣,毁在几个嘴巴上乳毛不硬的知青手里!死时候怎么瞑目呀。现在是和你说,当时让我到这里来,我一开始想不通,现在越想越觉得应该到这里来……”

  王明明报复的心火让王大愣点旺了:“他妈的,我非想法整整他们不可!”

  “你那两小下子可差远了!”王大愣听了,突然脸一板腰一挺说,“你千万可不准胡来,有了机会有了点子没有我的话,你无论如何不能妄动。”

  王明明点点头:“是。”

  王大愣是很自信自己的老谋深算的,常得意自己的暗算而不显露,现在还常有得意之作:施计挑拨郑风华和白玉兰的关系至今也算是成功,惦记着为王家生了孩子的白玉兰,想千方百计为儿子弄到手,可惜就是王肃败露,自己的办公室主任被革职,再也管不着白玉兰了……

  “最好的方法是‘借刀杀人’!”

  王明明睁大了眼睛:“杀他们?借个人?”

  “不,我是打个比方,没那么严重。”王大愣说得严肃而轻松,“你比如说,现在队里,李晋这伙小子和袁大炮他们矛盾很大,怎么挑动得让他们去斗。听说他们前几天清山大会战就差点儿干起来嘛!”

  ……

  王大愣继续说:“其次是‘暗箭伤人’,我这也是打个比方,你想想,那帮小子不就是常和咱们弄暗的吗!”

  王明明听着直点头。

  王大愣又是训话,又是灌输,直到丁香喊他俩去菜地买大白菜渍酸菜,才算罢了。

  傍晚。

  王大愣一家盘腿围着小炕桌在吃饭,丁香端起盘子到外屋厨房去添菜,听得外边大道上传来一片乱糟糟的声音和汽车喇叭响,把菜盘子往锅台上一放,走出障子大门一看,一帮知青正从一辆红色大客车和两辆解放牌大卡车上下来,急忙回屋报告:“李晋那帮小子让场部给截回来了,拉了三辆车呢。”

  “你说什么?”王大愣的P股转了个九十度,蹭下了炕,趿拉着鞋走出障子门,心里纳闷,“我以为姓肖的截不回来,看来,姓肖的还真有点儿本事,这是一帮驴呀……”

  王明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王大愣:“也不知道是怎么处理他们的,白闹了?王肃主任要是活着,可不能饶了这帮小子!”

  “明明,”王大愣吩咐,“快点儿去把你舅舅找来,就说我和你妈妈找他有急事儿!”

  “哎呀,找那个窝囊废有啥用?”

  “快去,少说这类话。”

  “嗯哪。”王明明去了。

  王大愣回到屋里,没心思吃饭了,趿拉着鞋呱哒呱哒地又来来回回踱起步来。

  “你这个老东西,”丁香端着盛满土豆丝炒辣椒的盘子一迈门槛就嘟囔,“可真是吃咸的操心淡的,他们闹他们的去呗,又不闹腾你,截回来又怎么样?处理重处理轻又怎么样?还以为你是当年的大连长呢?你就蔫儿巴登的给我呆着得了,我看是吃饱撑的,找人家他舅干什么?”她有意无意向他报告个新闻,没想到他还关心起来了。

  王大愣心烦意乱,一瞪眼珠子:“老娘们懂个屁!你瞎叭叭什么玩意儿,老实点呆着得了。”他最忌讳别人用当年“大连长”三个字来挖苦他。丁香不长记性似的,每说一次,他都发一次火,总以为这是含沙射影地墙倒众人推,人要是不行了,连自己的老婆子都闲言碎语,今天要是不去找来丁向东,非了桌子砸几个碗。“大连长”时怎么的,小兴安农场的一绝,谁堂堂竖过三块碑,就打不算最后一块,哪块不是我王大愣的功劳,特别是,特别是这场子,是我王大愣踏查荒原领着在这里开第一犁建起来的呀!

  “行了行了,任你就是!”丁香也是一次次地让他给闹怕了,像是赔礼,又像是发泄。她这些年,也像是王八掉进灶坑里--憋气又窝火。他官场顺利的时候,也是一起跟着他高兴,有不顺的时候,一起跟着他上火。就是那回堵住他和香水梨胡搞,他跳窗而逃后,算是上火又伤心,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他在外边还玩野娘们,也就拿他不当大事了,没少嘟嘟,又拗不过他,说来也算是一种发泄,在王大愣那里,叫墙倒众人推。

  “姐夫,”丁向东一进门就问,“你和姐姐找我有事?”

  王大愣满脸堆笑:“向东,你坐,快坐!吃饭了没有?没吃让你姐姐给盛上,还有酒。我陪你喝一盅。”

  “哪有心思吃饭?”

  “咋的啦?”王大愣关心的样子,“民以食为天,身体是自己的。”

  “唉,”丁向东叹口气,“郑书记去场部开会,张队长没捂治住,我也没劝住,李晋那帮小子要去北京闹返城,到场部让肖书记给整回来了。这不说明我和张队长都是无用嘛?上火,真上火呀!”

  “你不是给肖书记打电话了吗?”

  “是。”

  “这就行了,这就没责任了,你还有功了,要是不报告,李晋这帮小子活驴似的,还不一杆子插到北京才怪哩!”王大愣顺着丁向东说好话,目的在于问结果,“没听说肖书记怎么处理这桩子事情?”

  “姐夫呀,”丁向东说,“叫我说,以后这类事情你就少打听吧,免得惹是非呀,咱啥身板还不知道嘛!”

  “啊?”王大愣刚想问,你说我是什么身板,压住心火又咽了回去,心想,真是拿这套号榆木脑袋没办法。你说他一点儿也没有亲疏观念吧,还不是,王明明的工作安排问题,就找了郑风华;说他有亲疏观念吧,王明明强奸白玉兰那阵子,他听说后拎着棍子又是骂又是撵,口口声声要砸断王明明的腿,连自己要去说情减刑时,也暴跳如雷。对他真是气不得,乐不得,过日子大事小事又断不了要找他,只好顺毛摩挲。

  他支支吾吾说:“我是不想多问,怕你吃了他们的亏呀。”

  “吃他们的亏?”丁向东一挺胸脯,“姐夫,你就放心吧,我这贫协主席可不是好惹的茬子,他敢惹惹试试!”接着问,“姐夫,有什么事你说吧?”

  “没,没……没……”王大愣结结巴巴地说,“没啥,你忙就走吧,找你来唠会儿喀。”

  “哎哟,”丁向东略显出不高兴,“我忙得脚踩后脑勺,你还找我来唠闲喀……可真是的!”说着怏怏不悦地走了。

  王大愣朝着他走出家门口的背影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瞧那熊鸡巴样,当几天副队长不知姓啥好了!要是没有我,能他妈有你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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