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元从十六岁中秀才到二十七岁之间,十八岁、二十一岁、二十三岁、二十四岁、二十七岁前后五次赴江宁府应江南乡试,先后五次都名落孙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主要是那时候社会太黑暗腐败了,吴起元先后接连考了五次都被当地有权有势人家的子弟给顶替了,因为中举可不像中个秀才那样的简单。中了秀才穷人还依旧是穷人,中了举就不一样了,那就等于踏上仕途,可以当官了,有钱了,所以考举人的秀才们竞争很是激烈。在当时那个腐败社会,有权有势人家的子弟当然是占了先,像吴起元这样的农家子弟就只有被淘汰掉的命运了。你看他不关键的考试很是优秀,大多第一,然而到了关键那一考,必定是落败。
一次次的落败,吴起元心里自然很是焦虑的,为了考试,给自己家里带来了多少的麻烦!自己家里本来是小康,可看看如今,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父母也渐渐地老了,头发也花白了,身子也萎缩了,他每看及此,心里都是痛的……
他自然每日都在努力着,以不辜负父母,特别是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可他是考一次累一次,累一次,也失败一次,他实在是非常非常厌倦了。学归学,他是很愿意多学些东西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报效国家。
那时候的张謇形象是这样的:外面总是穿着一领竹布长衫,内衣“狗嚼嚼”,破烂不堪;然而,脸庞清秀,天庭饱满,牙齿整齐,言谈举止颖悟不同一般。
他当时于日记中写道:“是日传各处新捷讯,风声鹤唳,纷纷不一……三场辛苦,徒结灯火之缘;千里往来,权了文章之债……三更,父自西亭归,得知通属只中三人……(九月二十日)”
然后便是一场大病,“是夕头胀目眩,汗出如浆。(二十一日)”
“夜则寒热大作,自此迁延床蓐寝不成寐,中宵辄呼号,一室为之不安。(二十四日)”
直到10月20日,依旧是“手犹战战,字迹如婴儿学步”。
对于光绪二年的那一次乡试,张謇于他的日记里是如此记的:“作四艺成。寒气逼人,骨冷欲折,以被裹体,傍烛不温。(八月十二日)”考完之后仍是“倦极如病”,“仍病咳,委顿愈甚。”九月十三日发榜之时“……知又落孙山矣……诸所钦服者皆被黜,余亦何憾?惟家中老亲以下,及菊师、海师、子师,诸知己尚遥遥盼望,是则不能揣摩风气迎合主司者,重贻两日之虚望也。”
张謇受够了乡试的折磨,也慢慢明白了科举考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一次他说什么也不想再考了,得知自己又落败之后,把自己的考具都给砸碎了,说:“什么科举?我今生再也不考它了!”
心疼得家人又是抹泪,又是劝他。老父吴朋年还流着泪颤抖着骂他道:“你这个不肖子,你怎么把考具也给砸了?那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呀!”
张謇听到这话也蹲下痛哭,妻子徐氏和他抱在一起痛哭——张謇中秀才后很快和海门的徐氏结了婚。
光绪五年,也就是1880年的三院会试以后,担任副主考的总督沈葆桢,于病床之上曾给他传话说:“做文章不能光学《班书》,需着重读《史记》。”
张謇很受感动,便努力攻读,来弥补自己的不足,下功夫钻研太史公的著作,同时还学习《管子》、《晏子》和历代各家名著,且大量阅读明、清地方志书,日积月累,博闻强记,打下了牢实的基础。
光绪七年,也就是1882年,张謇读《老子》、《庄子》、《管子》。2
寄身军营——学识满腹,岂能不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