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绚烂地闪烁着,一道绿光到处搜索,照过一张张笑逐颜开的脸。酒是那样令人痛苦的液体,可是他们并不这么觉得,他们的快乐似乎还需要来源于此。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寻找快乐?我想他们是麻木了,所以才需要酒精的刺激,和他们的麻木相比,我的无聊又算得了什么。
我无奈地跟着高雅明,她的悲伤自从走入星期八就烟消云散,脚步的节奏都跟上了舞曲。我们找到一个空位,她和我坐在一张沙发上。
“别愁眉苦脸的样子,喝点酒就不害怕了。”她拍了拍我的胸口,端起酒杯放在我的唇边。
我只好接过去喝下一点:“如果怕的话,就不会来了,我主要是不习惯这种音乐,这都不知道能不能算音乐。”
她一杯酒一饮而尽。“我如果有内伤,喝酒太多真的会死吗?”她抬头看着我,笑着问道。
“说不定会内脏出血,很危险。”
她又是一杯一饮而尽:“那太好了,求死,求死!”
我把桌上的酒瓶拿走,说:“你应该休息一下了。”
“才两杯,休息什么。”她从桌子下面又拿出来一瓶,我只好把手上这瓶酒还给她。
“拿我没办法吧,哈哈,你好像很关心我哦?”她在我耳边吹着热气。
“不怎么关心,你确实不能喝太多酒。”
她又是一杯一饮而尽,我看了看她那同样麻木的脸,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我靠在沙发上四处看看。忽然,在一个角落,我居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不,是两张!
“王姗儿!”我忍不住念出了声音,我没想到她会来这种地方。在我印象中,只有不珍惜自己的人才会来,可是王姗儿居然在这里,而她的身边,坐着的,竟然还是萧扬尘。
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高雅明的头本来还靠在我肩膀上,我忽然站起,把她撞了一下。我没有和她说对不起,因为我已经说不出话。王姗儿所在的桌子离我十米左右,我径直走到了她面前。他们两人也是共用一个沙发,两人靠得很近,萧扬尘有一只手还放在王姗儿的背上。他正端着一杯酒要王姗儿喝,王姗儿推开他的手臂,可是显然用力不够。看到萧扬尘那张醉醺醺的脸,我开始想吐,王姗儿的脸也红得让人心痛,看来也已经喝了不少。我站了几秒钟,这两个人居然根本没认出来我是个熟人。
我一P股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靠在后背上看着他们。王姗儿终于认出了我,因为我看到她脸色有变,她对萧扬尘说了什么,可是萧扬尘还是把酒杯端在她的面前:“喝嘛,亲爱的,喝下这杯酒,你就更漂亮了。”
我的胃部翻腾起来,此时高雅明居然端着一瓶酒也过来了。“你跑到这边来干吗?哎哟,原来是萧扬尘这色狼在这边呀。”
高雅明坐在我身边,给我倒了一杯酒,我担心王姗儿误会,所以对高雅明格外冷淡。高雅明要我喝酒,我接过来放在了桌上。
王姗儿把那杯酒喝下,萧扬尘才放过了她。
“他喝醉了。”王姗儿对我说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问道。
“他约我。”
我看了看萧扬尘,他自顾自地喝了两杯,嘴上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王姗儿,我们走吧。”我说道,站起身来,推了推高雅明,要她让路。
高雅明搂住我的腰要把我拉下来,我不能和她僵持,否则她要搂住更久,我只好坐下。
“他喝成这样,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吧。”王姗儿温柔的声音传来,我简直要崩溃。
“你们什么关系?”我失去冷静,喊道。
“普通朋友,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以前是,从现在开始,不是了!”我说道。
王姗儿扭过头不看我,说:“神经病!”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高雅明。”高雅明和王姗儿聊了起来。
王姗儿说了自己的名字,她们就在那边交换起电话号码。
萧扬尘还在喝酒,我也把面前的酒喝下,然后对萧扬尘喊道:“萧扬尘,你看看我!”
“干吗?”萧扬尘果然抬头看了看我,无知无觉的眼神令我失望。
“兄弟,来,我们也喝一杯。”萧扬尘给我的杯子倒上酒,然后自己也举起一杯。
我真想吧杯子摔在他脸上,他傻傻地笑着:“庆祝我的倾城之恋吧。”
我没有喝,他却仰脖子自己喝了,然后又倒了一杯,举到王姗儿面前。
“姗姗,你比李小飞漂亮多了,不器根本配不上你,来,喝这杯酒,晚上和我走吧。”
我拿过桌上的杯子,准备扔在他头上,高雅明握住我的手腕,杯子里的酒淌落下来,顺着高雅明举起的手臂,流进她衣服里。我看着酒水在她的手臂流动,在灯光下有一种迷离的美。
“对不起。”我趴在高雅明肩膀上,心中的愤怒成了绝望,十几二十年的友情,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吗?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色?总之他背叛我了,不管他是否是因为喝醉,他说出这样的话,我无法原谅。
高雅明拍着我的背,自己却开始抽泣,眼泪滴落在我的脖子,滚烫地流进我的后背,我不知道她哭什么,不过她今天总是哭。
“我们走吧。”王姗儿已经站在高雅明身边,口气冷若冰霜。
“我喜欢王姗儿,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你帮帮忙。”我在高雅明耳边小声说道,主要是要她别给我找麻烦,在王姗儿面前拉拉扯扯的话,以后还怎么追王姗儿。
虽然对萧扬尘失望至极,但毕竟以前是最好的朋友。我把他拉了起来,他倒是没有反抗,看上去已经快不省人事了。虽然没反抗,却也没配合,完全如同死人一般,我只好扛着他走。
由于实在太重,我们就在离酒吧最近的宾馆住下,这正是昨天住过的。我把萧扬尘扔在床上,去问王姗儿愿不愿意和我住,我的借口又是要说很久的话。结果她一口回绝,高雅明在一边打圆场说她才不和萧扬尘睡在一起。
我只好回到房间,萧扬尘已经打起呼噜,我对他一肚子的气。如果这时候要报复自然轻松得很,不过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从十岁起就天天和萧扬尘玩在一起,情同手足。我叹一口气,也睡下了。
一道阳光刺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发现是因为窗帘没有拉紧。我拿出手机,星期一,十点二十分。萧扬尘在我旁边翻了个身,他还没有醒。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我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又对眼前这个人产生厌恶的感觉。
我掀开被子穿好衣服,皮带的金属撞在床头柜上,萧扬尘因此被惊醒。
“啊!几点了?”他问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十点多了。”
“怎么样?星期八有吗?”
“当然有。”我没好气地说道。
“好吧,那我知道了,的确是梦境,是星期天晚上到星期一凌晨之间做的梦。”萧扬尘打着呵欠说道。
我不以为然,开始穿鞋子。
“那包是谁的?”萧扬尘穿着一条短裤起床,拿起电视机旁的一个手提包,“应该是高雅明的吧。”
我记得昨天没有给萧扬尘脱衣服,可能他晚上自己起来脱了。他居然拉开高雅明的手提包,翻看里面的东西。
“你怎么可以这样?乱翻女生的东西。”
“好奇一下嘛,居然有个移动硬盘。”他把移动硬盘拿出来看了看,我发现和刘利那个差不多,或许就是同一个,因为刘利借她的移动硬盘学习意大利语来着。
萧扬尘发觉女生的手提包不过如此,于是重新拉好。我对他的这种行径十分鄙视,拿过手提包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想女生应该都醒了,就去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高雅明的声音。
“是我,给你包,你落在我们房间了。”
“哦,稍等。”
高雅明打开房门让我进去,王姗儿正在梳妆台前梳头发,高雅明还是一头乱发。
“我正想着包是不是在你们那边呢。”高雅明接过包,把它随手丢在床上,到卫生间里面洗漱去了。
“昨天睡得好吗?”我对王姗儿说道,因为她自从我进来就没看过我一眼,我很担心她会因昨天的事情而生气。
“很好。”她不冷不热地说道。
“昨天是因为他不对,和你无关对不对?”
“你觉得呢?你认为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嗯嗯,肯定与你无关。”
“萧扬尘说有件和你有关的事情要和我聊,说你被花盆击中之后,每个星期多出了一个星期八,想和我谈论。”
“所以你就去找他了?”我问道。
“他来接我的。”
“那为什么要去酒吧谈呢?”
“我不知道他喝酒之后会成那个样子,否则就不和他去酒吧了。”
“嗯,是的。”我想起萧扬尘昨天的言行举止,他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他其实是喜欢王姗儿的,毋宁说他是对所有的美女都喜欢。或许他的初衷的确是想从王姗儿身上找星期八的线索,后来是因为喝酒才导致色性暴露,不过他为何要约王姗儿去酒吧?他做事的风格,约女孩子去酒吧,就是因为有了那种想法,所以我依然认为他初衷不纯。他要的是一箭双雕,一方面在我这边表现他够朋友,一方面还想泡美女。我越想越觉得他卑鄙,一个色迷心窍的人,的确无法信任。
我掏出口袋里的押金发票,放在梳妆台前。
“我先走了,不想再见到萧扬尘,退押金的时候,把剩下的钱都给他。”
“好。”王姗儿将押金发票收进包里,我打开门走了。之所以还要把押金退回的钱给萧扬尘,是我不想欠他什么,以前一起出门,他花的钱总是比较多的。
回到寝室,只有死猪一人还在,其他人去上课了。
“你昨天怎么没回来?该不是泡妞去了吧。”死猪死不正经地问道。
“没有。”我没有说话的兴致,躺到床上,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是萧扬尘,我直接挂掉。
手机再度响起,我让它响了两声,犹豫了一下,还是挂掉。
萧扬尘没有再打,过了一会儿手机收到短信,是萧扬尘发的。我打开短信,上面写道:“不器,对不起,我昨天喝酒喝得不是人,不是明明是小贤吗?你应该知道的,是小贤,而不是王姗儿对不对?可是我早上才看到是王姗儿,这不对劲。”
他说的是星期天的事,那时候当然是小贤,可是星期八的事情他绝口不提,哦,因为他说他没有星期八是吗?我把手机丢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萧扬尘又发来短信,我倒是好奇他能说出什么,打开短信,上面写道:“不器,我不是人,不是东西,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不过在我记忆里的确是小贤,这件事很奇怪。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以后会知道,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我有点心酸,其实他也没对王姗儿做过什么,他现在好像还没有完全从酒精中清醒,以为星期天一起睡的,不是小贤,而是王姗儿。
我给他回了短信:“你的确是和小贤睡的,其他的事情慢慢会原谅。”
他回了个“好的,我现在很晕”。
我看他的确是晕了,不过我比他更晕,我觉得我必须承认星期八的真实。萧扬尘说,他知道星期八是我星期天晚上至星期一凌晨之间所做的梦。可是如果是一场梦,那么星期一早晨,当我走进她们房间的时候,我应该看到的是高雅明和小贤。可事实上,我见到的是高雅明和王姗儿,这十分符合星期八晚上所发生的,我无法推翻星期八,我想我只能接受了。
一连几天我都没去上课,杨波老师那边的实习我都请了假。跟杨波老师请假自然不能说生病,否则他会叫我去让他看病,所以我说有急事要办,而实际上却躺在床上听歌。
死猪一直陪伴着我,不过他认为是我陪伴着他。他从来不需要上课,点名时候有刘利,期末考试前用一个月突击复习,总能刚好及格。
“不器你没事干,怎么不去上课?”死猪问我。
“难道你有事干吗?”
“当然呢,网游是我的事业。”
“我看是你的世界。”
“可以这么说,真的,我现在觉得外面的世界很不真实,看习惯了电脑上的3D画面,总觉得电脑外的东西缺了什么线条或者色彩。”
“你完了。”我发现我的星期八也不算什么,死猪的每一天都成了虚幻,甚至将现实世界当做了虚拟,这难道不比我严重得多吗?
“无所谓啦。”死猪依然快速地点击着鼠标,“只要过得快乐,现实还是虚幻还重要吗?”
他已经中毒不浅,我觉得没必要开导他,于是说:“只要你不要跟马加爵一样砍杀室友就成。”
死猪笑了起来:“说不定有天我把你们都当做怪兽。”
我手机收到短信,便不再和死猪开玩笑,短信是桑螵蛸发来的。
“在上课吗?”
我给他回了“没有”,很快他就打来了电话。
“不器哥,你在哪里?”
“我在寝室。”
“你们寝室有别人吗?”
“有一个。”我看了看死猪,不知道桑螵蛸要搞什么名堂。
“那你到我们寝室来一下吧,有秘密事情告诉你。”
于是我上了五楼,桑螵蛸已经打开门等我。我一进去,他就把门插上。
“告诉你,李小飞有问题。”他无厘头地说道。
“听说她最近当会长了。”
“当然,你都不在学生会了,还有谁和她竞争。”
“不是的,就算我在学生会,也不是她的对手。”我说道,在桑螵蛸的床上坐下,他这人随便得很,不用和他客气。
“我要和你说的,可不是这个小事情。”他掏出手机,递给了我,他已经打开了相册。
“和一个外国人在一起,这男的挺帅气的嘛。”第一张照片是李小飞和一个年轻的外国男人站在一起,李小飞抬着头笑着,那天真烂漫的表情我从没在她脸上见过。
“看下一张。”
我翻到第二张,这回李小飞和外国人拥抱在一起,贴得很近,看样子不是礼节性的。
“这难道就是李小飞的男朋友?”李小飞向来居高临下的样子,穿着黑衣服,笑起来都是冷若冰霜,而面对这个男人,虽然穿的是我见过的黑色连衣裙,可是立刻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她笑得那么放松自然,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感情。
“我想是男朋友。”桑螵蛸说道。
“那怎么了?你难道就是来跟我爆料八卦新闻吗?”我把手机还给他。
“当然不是,你知道这个男的是谁吗?”桑螵蛸坐在我对面,一副严肃表情。
“不知道啊,哪国人?”
“M国人,他是M国一家生物医药集团董事长的小儿子,据我调查,这小子很早就来中国,十五岁的时候。”
“这都被你知道了。”
“是的,我调查这件事很久了,这只是次要消息,重要的你听我慢慢说。”
我点了点头,桑螵蛸拿过桌子上的杯子喝一口水,看样子的确要慢慢说。
“我们省有一个孤儿院,叫做雏鹰爱心院,这个孤儿院之前是M国人开的,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家医药公司,后来,我们政府不让他们开,认为M国人在中国收孤儿对我们的国家安全有影响,这很有道理。”
“嗯,没错。”
“于是他们转让给一个中国人,实际上呢,就像伊拉克总统虽然是伊拉克人,但是却要听从M国人一样,那位中国人只是名义上接管了孤儿院,而M国那家公司继续控制孤儿院。这个孤儿院设施完善,包括幼儿园、小学和初中,你想想看,如果他们给孤儿灌输不良思想,后果是如何严重。”
“嗯,这些孤儿还长的是中国人面孔,若是成了间谍,在中国工作倒是很方便。”我说道。
“是的,李小飞就是这家孤儿院的孤儿!”
我的心脏少跳了一下,惊叫:“孤儿!”
“没错,我有一个老患者是退休干部,他让人帮我确认了。”
我没想到这样一个光鲜亮丽的女子,这样一个盛气凌人的黑色妖姬,居然会是一个孤儿。
“你一直以为她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是吧?”桑螵蛸干笑道。
“是呀,没想到,原来还是让人心酸的,以前对她太不好了,我们还在她主持的演讲会上搞破坏。”我不知怎的开始愧疚起来。
“你可别同情心泛滥,她和一般的孤儿不同,你忘了刚才的照片吗?老板的小儿子是她男朋友呀。”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很不容易。”
“好好,现在的问题是,李小飞这个人很危险,她和孤儿院关系密切。据我了解、推测,她在孤儿院里的地位甚高,最可怕的是,那个孤儿院里出来的那些孤儿,已经成为一个组织,李小飞很可能是他们的领导之一。”
“也许吧,李小飞这人就是喜欢支配别人。”
“这和她从小在孤儿院中地位较高有关,她可能十三岁时候就遇上了那个M国人,那个M国人可能对她一见钟情……”
“你别编了,都快成言情小说了。”
桑螵蛸笑了笑:“这都是有可能的,还有,李小飞这个人冷酷无情,你小心点,我看到过你和她一起去过酒吧,还去过KTV。”
“你该不是跟踪她吧?”
“当然,对了,你知道洪船是什么身份吗?他是那家M国医药公司的员工,挂名顾问,他和李小飞还有那个M国帅哥喝咖啡的时候,点头哈腰一脸媚笑,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帮人都是一伙的,他们主要是想干吗?”
“这还没有完全了解到,他们其中一个项目就是提取中药中的有效成分做成西药,我估计他们把提取过的中药再卖入市场,但是没有证据。总之他们的宗旨是让自己的公司赚更多的钱,消灭那些挡财路的绊脚石。中医是他们的一个重要敌人,现在中成药在市场上依然卖得不错,这让他们头痛。洪船是他们的一个宣传工具,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只是做宣传抹黑,很可能还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卑鄙行径。我接下来就是要调查这些,只要被我抓到了证据,我要他们好看!”
“他们如果真的那么厉害的话,那你也要小心呀。”
“上次我已经发现有人跟踪我,你放心,我现在出门都带着飞刀,你知道的,在中国,他们M国人也不能用枪吧,我的飞刀就是枪了。”
“他们如果真的厉害,才不用枪呢,杀人还需要动手指吗?动嘴皮子就可以。”
“说的是,我会小心的,我堂堂正正为人处世,他们也陷害不了我。”桑螵蛸笑道,稚气的面容中的确有几分豪情。
“杨波老师有个机器放在附属医院,上次有人去附属医院盗窃,会不会和他们有关?”我忽然想起不久前那件事。
“我也这么想,不过没有迹象,如果和他们有关的话,他们的武器就很精良了,连爆破用的炸弹都有。不器哥,如果有一天我被炸成了灰,你可要记住我呀。”说着他大笑起来,却对他们十分不屑的样子。
“你的确应该适可而止,如果他们真的很厉害,那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我知道,好不容易调查到头绪了,不想放弃,再说了,我怕他们个鸟,他们轻易杀不了我的,我还没杀他们呢。”
“世上也许有很多秘密组织,其实没必要管他们那么多的。”
“他们这个组织和我有关,他们是来破坏中医事业的,我们家族世代行医,我热爱中医就像爱我的家族,难道你不会对他们的行径也感到愤怒吗?你看上次洪船的演讲,胡编乱造,卑鄙无耻,我就是因为知道你和我一样对他们愤怒,所以才告诉你这么多的。”桑螵蛸又喝了一口水,咽下去时发出恶狠狠的咕隆声。
“的确是愤怒,但我觉得把我们的事业做好,提高中医的治疗水平,患者自然明白应该找什么医生。”
“西医有一套自圆其说的标准,那些标准还贴上所谓科学的标签,现在中医学术界的工作是什么你知道吗?他们一天到晚在寻找如何用所谓科学的方法来解释中医,这是一个卖主求荣的模式,这样发展下去,不会有希望的。”
“杨波老师正在研究一个机器,也可以让中医标准化,如果照他们认为的标准化就是科学,那杨波老师那个就是科学化了。”
“我不相信这个东西,机器不可能代替人,因为病人是复杂的人,所以医生也应该是高明的人。”
“那就多培养一些高明的好医生吧,别跟那些财团过不去了。”
“我告诉你,之所以西医这么低的水平而可以占领这么高的份额,是因为有一个强大的利益集团。他们用资本绑架媒体、绑架市场,这个集团通过压榨病人赚钱,当然制造中药的公司也可以赚钱,但是和西药厂比起来,利润差得太远。大资本干掉小资本,这是资本世界的规律,所以中医要被灭掉的,现在我既然发现了他们丑陋的肛门,就应该往那里飞上一刀!所以我要找他们的证据,用法律手段干掉大资本。”桑螵蛸说得自信满满,我却对他一点信心也没有。
“西医也有好的地方呀。”我想了想说道。
“当然,就因为有那么一点好的地方,那些坏的地方才能害人。它如果全都是坏的,早就被淘汰了。”桑螵蛸笑了笑说道,“揭露他们丑恶的行径,不也是为了他们的进步吗?你知道吗,西医根本不知道癌症是怎么来的,可是他们治疗的时候可从没跟病人说过哦,他们用破坏病人身体的方式来治疗一个他们不知道原因的疾病,结果当然治不好。化疗一做就掉头发,头发是肝管的,头发掉了说明肝的功能被破坏了,肝是生机的来源,所以化疗就是断了病人的生机!这不是杀人是什么?一个病人被怀疑有胰腺癌,他们就插入针管穿过脾脏,到胰腺上面抽取样本,然后确认是不是胰腺癌,确认之后呢?确认之后告诉病人,你没得治了。那为什么要确认,为什么要穿过病人的脾脏,为什么要伤害病人,插入胰腺,这个行为本身也会导致癌细胞的生长。他那一针,让病人少活了多久?这个不是杀人吗?他们为什么要再确认?这对病人除了增加心理负担之外没有任何好处,要让人死得明白吗?哈哈哈哈!”桑螵蛸几乎有点疯狂,躺到了床上笑个不停。
“中医能治胰腺癌吗?”等他笑声有点平息,我问道。
“很好。首先,中医没有胰腺癌这个疾病,对了,甚至胰腺这个东西都没有,哈哈,如果患者已经是胰腺癌了,我的确不敢保证治好他。他若是已经被化疗过了,那我就更绝望了,因为化疗就是把人的正气消灭,中医就是靠这个正气在治病。”
“你的意思是,中医还是可以治疗胰腺癌的?”
“当然了,我手里还有一个胰腺癌病人呢,已经活过了西医给他的最后期限,治到他被西医认为没有病是不行,但是我可以让他快乐地多活几年。说的是胰腺癌,这个不好治,已经到脏了,腑的问题我能保证可以治。”
“我觉得,你可以,但是大部分的中医不行呀,看我这样的,会治什么病呢?”我无奈地笑笑。
“这是中医的教育有问题,我是从小学的,有爷爷教、父亲教,这是中医的大问题。学中医是需要领悟的,学校却不是一个可以让人领悟的地方。”
“所以重点还是提高教育的质量嘛,你别和财团过不去了。”其实我说来说去主要是要和他说这个,我觉得那些人太危险了,桑螵蛸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器哥,你别为我担心了,你看看,现在很多人出来说中医是伪科学,是这个是那个,我觉得应该反击了,我知道财团势力大,这已经不是医学的问题,乃是金钱的问题。挡人家财路,自然可能被人干掉,但是我不怕,螳臂当车你听说过吧。我,桑螵蛸,这个名字就是螳螂的意思,我就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他是有血气的人,不像我这种人。我认为中医如果真的灭亡了,那也是因为人类不需要它了,中医很难和机器配合,而以后的世界是机器的世界。其实让机器统治也没什么不好,所有人按照程序来进行,这可以减少许多犯罪和出错;所有人听从机器的指挥,没有了自私,没有了个人的欲望,多好啊。所以我觉得桑螵蛸完全是徒劳,还是杨波老师那个机器有意义,顺流而下才能轻松自在,顺时代潮流才能不被淘汰。让机器来告诉我们有什么疾病吧,这样一来,可以死得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