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我成功约到了王姗儿,也帮萧扬尘约到了李小飞,我们分头行动,最后要在大学城附近的一个KTV碰头。
又是一个晚风吹拂的夜,王姗儿坐在我“扬尘号”山地车的横杠上。这车的确叫“扬尘号”,是大一时候,萧扬尘在我生日那天送的。我当时就承诺把它命名为“扬尘号”,因为他的名字本来也适合给山地车。
“你喜欢坐在这硬邦邦的横杠上,还是坐在宝马车里?”我在他耳边微笑着问道。
王姗儿笑了笑:“各有各的优点呀。”她依然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你更喜欢哪一种?”我不舍地追问。
她用滑滑软软的小脸碰了一下我的脸说:“好吧,喜欢坐在这里,你开心了吗?”
我笑得合不拢嘴,萧扬尘开的那辆马自达从我眼前驶过,我还是一直开心地笑:“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太开心了。”
“觉悟?”王姗儿笑得都快掉下横杠,尖叫一声搂住了我的腰。
我放慢车速,既然已经被萧扬尘超过,就让他们先去。想不到今天李小飞迟到时间如此短,看来还是更给萧扬尘面子呀。
“等下会见到我的一个朋友,我能不能介绍的时候,说,你是我女朋友?”我轻声问道。
王姗儿亲了一下我的脸,没有说话,我觉得意思很明白了。什么叫默认?这就叫默认。
“你就说,我是你朋友吧。”王姗儿甜甜地说道。我刚起飞就被一枪打了下来,我只能告诉自己,机会还会有,时间还没到。
这家KTV名叫西部牛仔,萧扬尘借来的马自达就停在那里。我还以为他们会先上去,结果车门打开,萧扬尘和李小飞都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说道,扶着王姗儿下车,“姗儿,这是我同班同学,叫李小飞,这是从小跟我邻居的萧扬尘。”
“你们好。”王姗儿得体地微笑着说道。
“这是我朋友,叫王姗儿。”我努力摆出一副微笑。
“你好。”李小飞笑了笑,不过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好像和我一样勉强。她看了看王姗儿,又看了看我,说:“不器,不错啊,这么好的女朋友,我们以前怎么都没听说。”
我张开嘴,却欲言又止,我本想说王姗儿不是我女朋友,却说不出来。王姗儿或许是给我面子,也没有当面说出真实的情况。
本来想听听王姗儿的歌声,结果她十分坚决地一首也不唱。李小飞把蔡依林的歌曲唱得出神入化,不过她才唱几首,就去和王姗儿咬耳朵。
萧扬尘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一展歌喉,和李小飞合唱《布拉格广场》,还有《今天你要嫁给我》,把现场气氛推向了高潮。我完全成为他的陪衬,不过王姗儿说我唱的刚好都是她喜欢听的,我激动得真想啃死她。
唱了两个小时,我和萧扬尘都声音干哑了。李小飞和王姗儿在一边越聊越开心,两人仿佛一见如故。离开KTV的时候,两人都是手拉着手。
我去付了账,落在她们后面。萧扬尘勾住我的肩膀,说道:“你看她们多好,我们也应该学习呀。”他在我耳边说,声音极小。
“嗯,怎么学?”我笑笑说道。
“回去告诉你秘密,其中有鬼。”萧扬尘压低声音,我这才想起来萧扬尘此次行动还有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从王姗儿身上看出星期八的问题。
“别危言耸听哦。”我不以为然。
萧扬尘和李小飞先走,他们说刚好去学车。我载着王姗儿在大学城里闲逛。路过一家花店,我把山地车开到店门前,让卖花的阿姨给我送过来九朵玫瑰。我实在不忍下车,就在车上结账,然后把包装好的玫瑰递到王姗儿手上。
她笑了笑,在鼻子前闻了闻:“好香,我回去插到床头边。”
“要不要再买个花瓶?”我问道。
“不需要呀,我有一个闲置的杯子,刚好可以做花瓶的。”王姗儿一手拿着花,一手扶住我的腰,花香弥漫在我的胸口,差不多要醉了。
我们在伊水河边停下,找了块大石头,刚好是我昨天早上坐过的。大石头不干净,王姗儿穿的是白裙子,我就抱着她,让她坐在我的腿上。我们就这样看看天上的星星,看看清澈的伊水冒气泡,对岸的柳树随风摇摆,王姗儿怀里还有九朵玫瑰。
我把她反锁在我的怀抱,我应当高兴,可是却不敢高兴,她随时可能打击我。我觉得无论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承认做我的女朋友。
“我和江水胜,在你心中的位置是不是差不多?”
“那个人呀?呵呵,我对他没有感觉。”王姗儿轻松地说道。
“那你对我有感觉吗?”
“这个问题,我不回答,总之,你给我的感觉,肯定是和江水胜不一样啦。”
“哦,如果有一天,我也可以开宝马送你去超市,送你去上班,那是不是会比现在好些呢?”
“这个啊,不重要,有钱的话,自然会更好些。”
“我觉得,你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说道。
“很明确呀,你想知道什么,我从来不骗人。”
“你是不是我女朋友?”我把她抱得更紧,试图通过这样的行动,让她说出一个“是”。
“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朋友,最好的朋友,可以了吧。”
“还不够。”我无奈地说道。
“神话里面,有一个人在水边自恋地看着自己,直到死去,最后变成了水仙,你说那是男人还是女人?”王姗儿问道,我当然知道她是转移话题,不过这个话题我也无法继续。
“男人。”我说道。
“女人。”她说道。
我笑了起来:“我记得是男人,还有一个女神喜欢过他,而他不喜欢女神。”
“可是我就感觉那是女人,水仙,多女性化啊。”王姗儿坚持自己的看法。
“那好吧,女人或许会比较自恋。”
“嗯,荷马史诗里面,朱诺女神问王子要不要荣耀,雅典娜问他要不要财富,维纳斯问他要不要情人。”王姗儿轻轻拍拍我的脸,“如果问你,你要哪个?”
“这个啊,情人。”
“为什么呢?有了荣耀或者财富,不是都可以吸引到情人吗?而情人,有可能会让你失去荣耀哦,可能会花光你所有的钱哦,考虑清楚。”王姗儿笑着说道。
“那个王子要的是什么?”
“情人。”
“呵呵,不过王子早就有荣耀了,财富肯定也不缺,所以毫不犹豫选了情人吧。”
“可是后来因为那个情人海伦,打了一场特洛伊战争,王子什么都没了。”王姗儿轻轻按住我的鼻尖,“你还要情人?”
“只要情人不是别人,而是你,我就要情人。”我说道。
“真会说话。”
“的确是这样,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有动力去拼搏了。”
她吻了一下我的侧脸:“嗯,那些自以为有钱就能得到一切的男生,我最看不起了,还是你好。”
我的心融化成了蜂蜜,又一次抱住她。不过想到她不愿做我女朋友,蜂蜜就像被开水泡过一样酸掉了。如此痛苦而幸福地缠绵到十点,手机响了好几次,我都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挂掉。依依不舍地把王姗儿送回寝室,我才拿出手机,居然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萧扬尘那家伙打的。我一手扶着车把手,一手给他回电话。
“靠你的,你不知道我在谈恋爱啊,还打扰我。”一接通我就给他一个下马威。
“好好,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萧扬尘在那边抱怨。
“你怎么没和李小飞练车去?”他们当时说好要学车的。
“她说怕我把她带到没人的地方,哎呀,我看上去像坏人吗?”萧扬尘苦闷地说道。
“你的确不是好人嘛,不过她只是找个借口。”
“嗯,其实本来好好的,我说错了话,我问她是不是之前就认识王姗儿。”
“怎么会认识?要是认识,人家还需要我们介绍吗?”
“可是我看出来了,她们之前认识,我偷听她们说话,虽然只听到一点,但是她们说的都不是一般的话题,我完全听不懂。”
“都说什么?”
“说的都是别人的事情,还有几个外国人的名字,两个刚刚认识的人,不会那么深入地谈别人。”
“说不定那刚好是她们的共同好友嘛,如此一来,两人岂不是立刻加深了关系。”我说道。
“反正我觉得不是这样,所以我就问了她。”
“然后呢?”我到了寝室楼下,门还没关,我把车锁好。
“然后她说我脑袋有问题,她说之前根本不认识王姗儿。”萧扬尘无奈地说道,“于是我闯祸了。”
“嗯,于是你闯祸了,她要回家。”
“对,不过她没怎么生气。”
“她那人,生气了你也不知道。”我笑笑说道。
“那怎么办?我都是为了你呀,我是为了观察王姗儿,才觉得她们奇怪的。”
“没什么奇怪的,她很好。”
“我看你是被灌了迷魂汤了吧,星期八是怎么回事,还想知道吗?”萧扬尘咆哮道。
“想,想,你帮我找催眠师。”我只好装出哀求的语气。
“嗯,总之继续观察吧,你尽量再帮我约李小飞哦。我本来以为这次之后,我可以自己约的,结果搞砸了。”
“好。”我挂掉电话,正好回到寝室,只见刘利从我后面跑来,手里又是死猪的饭菜。
“怎么这么晚回来?请进。”我问道,帮他开了门。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我来开,我只是跟他展现一下绅士风度,我们常常如此开玩笑。
“谢谢。”刘利被迫道谢,“送女生回寝室呀。”他把饭菜丢在死猪面前,此刻刚好停电。死猪的台式机吹了声口哨,悲惨地停止运行,他常常如此,电脑也不见得坏掉。
“你小子又是为了女人,出卖我的肚子。”死猪叹息地说道。
“对不起,猪哥,对不起,可是女生的确比较重要。”刘利说道。
“好吧好吧。”死猪无奈,打开饭盒在黑暗中吃了起来。
“不是说要拿照片给我们看的吗?”林森在一边说道,他刚才还在看小说,好像已经换了一本。
“嗯,照片呀,有的。”刘利掏出手机,点击几下,递给林森。
“哇,美女美女,的确是,不过你是偷拍的吧?”林森兴奋的样子,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林森看了一会儿,我拿过刘利的手机,一看上面的照片,似乎有点眼熟。我翻了几下,一共也就三张,都是侧脸。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的确眼熟。
我还在深思中,死猪拿走了手机。“啊,美女,今天晚上手机借我用一下吧。”死猪兴奋地喊道。
“干吗?”刘利问道。
我猜到死猪的猥琐想法,居然想边看手机边“打飞机”,真是无药可救,不过死猪不敢说出真实目的。“兄弟,借我一下嘛。”
刘利似乎也想到了,怒号一声,抢过了手机:“死猪你以后别想再让我带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死猪立刻屈服,赔笑道。
我还在想那女生是谁,刘利对我说道:“不器,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缓过神,才想起来只有我没有对他的女神进行礼赞:“哦哦,好看,绝对是美女,九十九分。”一百分自然要留给我的王姗儿啦。
“没有子宫,会出现什么问题?”周三我照例去杨波老师的诊室,病人刚刚看完一个,杨波老师正在喝水,我抓住机会问道。
杨波老师放下杯子:“嗯,肯定不会来月经了,而人体那些血液却已经产生,而正常的排放通道已经关闭,所以可能会逆经,比如每个月流几次鼻血。如果不流鼻血,可能会有西医说的蛛网膜下腔出血,那就有生命危险,还有可能是小腹淤血,一定会有乳腺增生,严重的话乳房可能会癌变。”
我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杨老师的分析,刚写完,一个病人走了进来。那病人是普通的伤风感冒,我就没理他,去看笔记本上的文字。
“杨老师,月经出血不是因为卵巢被卵子挤破受伤而产生的吗?如果连卵巢也摘除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您刚才说的各种症状了,因为就不出血了嘛。”那个病人很快就离开,我继续问道。
“我认为,月经所出的血液,是乳汁转化而成的,在不哺乳的时候,人体会把乳汁导入小腹,然后变成废血,从阴道排出。这就是女人在来潮前几天乳房胀痛的原因,月经顺畅的话,这个问题就会消除。”
“和卵巢没关系?可是《解剖学》上的确看到卵巢因为年龄的增加,而出现越来越多的伤口呀。”
“伤口就一定要出那么多血吗?解剖学研究的是死人,死人无法告诉你血液的来源,只有一些现象给我们看。”杨波老师看了看我,“当然,这个问题现在还没有定论,不过上次那个患者,她是没有子宫没有卵巢的,她的确每个月要流几天鼻血,周期是二十八天左右,是逆经,就是废血无法向下导出,逆流而上。”
“哦哦。”
“她来找我,就是想治这个疾病,你觉得应该怎么治?”杨波老师要考我了。
“用止血药,如果她有热的话,再降降火。”我摇着圆珠笔,勉强答道。
“这个血很危险,如果强行把鼻子的血止住,说不定会蛛网膜下腔出血,可是她的阴道没有正常连接,想把血导引到正常途径是不行了,所以我建议她别治,会流鼻血,乳腺增生就会缓解很多,必须给那些乳汁通道呀。”
“西医可以用催乳素,让她长期哺乳,还可以卖人奶呢。”
“那些什么素什么素的,不能乱用,还不如流鼻血安全轻松呢,不过你这个也是一条解决方案,但是西医不认为乳汁和月经有关,更不觉得和流鼻血有关,所以他们不会这样用的。”
“哈哈啊哈哈!”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笑声,还传来一股酒气,“两个大老爷们,在上班时间讨论卖人奶的事情,哈哈哈啊哈哈。”
一个胖男人走到我们前面坐下,大大的脑袋没有几根毛,手里还提着一瓶打开的啤酒,这不是花和尚鲁智深吗?
那“鲁智深”坐下后就不说话,光喝酒,杨波老师也泡起了茶。我记得这是第三泡,我等下就要给他换茶叶了。
“鲁智深”几口就喝了一小半,杨波老师则慢腾腾地品着热茶。“花和尚”喝酒的速度也减慢了,仿佛两人要比比谁更耐得住性子。谁也不说话,难道谁先说话谁就输?
时间过了五分钟,门口有患者在抱怨,我拿起茶壶去换茶叶,出来的时候顺便关上了门。
“里面是干吗?怎么都不是看病,都不说话?”一个老太太过来问道。
我无奈地笑笑:“我也不知道呀。”
老太太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就自己在那边讨论起房间里的故事了。我没心思听她唠叨,在隔壁房间快速换了茶叶,重新回到诊室。
杨波老师已经开始给他摸脉,两个人依然不说话。“鲁智深”已经放下了酒瓶,里面已经没有酒。摸完左手,换了右手,两人依然诡异地沉默着。
又过了五分钟,杨波老师还摸了他脖子上的人迎脉,连鼻根的山根穴也按了按,杨波老师才重新坐好,开始喝茶。
“鲁智深”微笑着,看着杨老师,杨老师却紧锁眉头。难道我老师输了?我虽然内心焦急,却也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转起了圆珠笔。
“哈哈哈,哈哈哈!”笑出来的是杨波老师,我从来没看他笑得如此狂放,“好!好!好!”
“鲁智深”也嘿嘿地笑起来,我的圆珠笔转不下去了,疑惑地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
“你就是人称‘酒鬼’的庄医生吧?”杨波老师问道。
“鲁智深”又嘿嘿地干笑几声:“没错,如何?”
“厉害。”杨波老师说完又笑了起来,可是我看不出这“鲁智深”有什么厉害的。
“通过调整呼吸,来制造各种疾病,甚至怪病,刚才十分钟,我就见了一百多种少见的疾病,厉害厉害!”杨波老师很少夸奖别人的,如今居然对这位酒鬼连称厉害。
“几十年练就的造病功夫呀!”酒鬼庄医生说道。
一个人,在十分钟内,造出一百多种疾病的脉像,这是什么功夫?不过他也还好碰上的是杨波老师,否则摸脉功夫差的话,如何察觉他脉搏的一点点变化呢?如果是我来摸,最多只能知道他两三种疾病。原来棋逢对手是如此重要啊。
“我听说你有一个新发明,特意来做志愿者的。”庄医生说道。
“难道你不只是改变脉搏?我的机器,可不是摸脉的,而是察十二经脉气血多少。”
“没问题,我造出的病,不是假的,而是真的,你一试便知。”庄医生站起身,好像杨波老师已经答应接受他这个志愿者一样。
“那很好,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志愿者,不过先把门外的几个患者看了吧。”
于是我去开门,已经有三四个患者在等待。酒鬼不想看杨波老师开药,可能这是同行的一点忌讳吧,于是他晃着啤酒肚先走了出去。
几分钟的工夫,杨波老师看完了病人,那酒鬼拿着两瓶酒刚好回来,我们三人一起上了二楼。
“上次这里被炸了。”杨波老师打开两扇门,指了指面目全非的防盗门说道。
“这门质量不错啊,只是油漆花了。”酒鬼说道,我看到防盗门果然一点都没变形。
“一方面不是用什么厉害的炸药,一方面门的确很好,我的研究经费,其实有一半是用来买这个门和防盗窗户的。”杨波老师打开门,苦笑道。
我们重新把三道门关好,杨波老师打开了机器。
“你说,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们,我岂不是就可以搬走这个机器了?”酒鬼打开一瓶酒,开始说胡话。
“首先我相信你,其次,你刚才进门的时候,已经被扫描过是否带有武器。”杨波老师笑道。
“哈哈。”酒鬼把两瓶酒放到一边,脱去鞋子,站到了机器上。这个机器已经被杨波老师改好,现在四肢可以一起测验了。
我看到屏幕上果然数据变化很快,杨波老师一一存档。这个酒鬼果然有两下子,如果刚才我还没看出他的厉害,现在就一目了然了。屏幕上一会儿显示这个病名,一会儿显示另一个病名,机器上还显示西医的对照参考病名,一会儿是尿毒症,一会儿是白血病,一会儿是胃癌。有一次居然显示了乳腺癌,不过我马上想起男人的确也可以得这个病,可是屏幕上立刻又给了一个子宫颈发炎,我都快晕倒了。
“很好很好。”杨波老师赞不绝口,鼠标快速地点击着,看来机器还没有做到自动存档。
“你的机器不错,很厉害。”酒鬼走下机器,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继续喝酒,“我看着你的屏幕,都没有诊断错呀,我造了什么病,你那边就会显示什么病。”
“太感谢你了,找你一个志愿者,相当于找了一百多个。”杨波老师开心地说道。
“那当然了,我还不收费的。”
“哈哈,没关系的,我的经费有志愿者预算的。”杨波老师笑道。
“你那个门就占了经费的一半,可见你那经费太少了。搞中医研究不容易呀,我肯定得来支持一下,而且因为你这个机器,我现在对自己造病更有信心了,果然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如果我要志愿者报酬,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百份。”
“庄老师,您是如何做到的?”我仗着年纪小不懂事的优势,厚着脸皮问出了这个问题。
“哈哈,你想学吗?别学了,对身体不好,而且还要每天喝很多酒,还要会自我催眠,最重要的是呼吸吐纳的功夫。”酒鬼倒的确是把要点都说了,不过我发现自己的确是学不了。
做完了试验,杨波老师还得回去接诊。我把酒鬼送出了医院,他原来是打车过来的。他这样的人,也不能自己开车,的士司机居然在门口一直等候。临走的时候他还拍拍我的肩膀:“能和杨波老师学习,那是你的荣幸啊,我都想和他学,哈哈。”
“谢谢。”我笑道,他真是一个可爱的胖酒鬼。
他已经关上了车门,却摇下车窗又对我说道:“小兄弟,你星期天晚上是不是没睡觉?我最近正研究眼诊,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三天前有失眠。”
我回想了一下,星期天?“我睡得很好呀。”
“好吧,可能是我错了,再见。”
“再见。”他错了也很正常,如果是昨天失眠,倒的确是可以看出来,想判断出三天前的失眠,就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