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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李镇宇被关押在一个废弃的防空地道里,这个解放前挖的地道,因年久失修,加上没有通风系统,所以不但潮湿、阴冷,而且毒气霉菌丛生。赵四兴曾想把金银珠宝藏匿在这儿,但担心进出目标太大,所以放弃。他之所以要赵小三把李镇宇关到这儿,就是因为在这里杀人天衣无缝,不露痕迹!地道暗无天日,人关在这儿,呼天不应,呼地不理。为此赵四兴狠毒地对赵小三说:“我要让李镇宇象见不到阳光的头芽那样,在这儿枯萎烂掉!”前几年地道曾因台湾国民党当局扬言要骚扰大西南,所以有关方面修理过。不久前,红卫兵曾用来关押过走资派,但由于空气不流通,加上到处是死老鼠,空气臭得令人感到噁心,所以撤走了人。“关在这儿成了一堆白骨也不会有人知道!”今天赵小三就对表哥汪正明这么说。“只要大门不打开,人就走不了,这个差使省心省力,到时人死了,不去烧也会被老鼠吃个精光!”汪正明说。

  汪正明40岁出头,参加造反组织纯粹是为了响应号召而已,因此从没有参加过不当的行动。他为人本份,赵小三之所以让他来看守地道,原因是他认的表哥是自己人。今天赵小三告诉他:“这是我养父的仇人,因此也是你我的仇人,所以咱们彼此放心,这不仅是一份轻松的差使,而且完成了任务,也算你对革命立了个小功!”汪正明不知真相,表示一定会尽心尽责。但他对小三吩咐的“不给吃喝,让他死在里头”这话不禁心头嘀咕:“不给吃喝,岂不等同杀人,我这不就成了杀人的帮凶!”汪正明心里这么想,但没说出来,因为小三听了会不高兴,所以想想这是任务,只要尽责就是!然而汪正明觉得将人活活的饿死在里面,有点于心不忍。“我去看看,如果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那咎由自取,如果是个可怜人,那我就给他送点吃的去,可不能在我的手里饿死。否则会有报应的!”汪正明越想越感到不安。于是打开了地道门。他走进地道一拉开电灯,吓了一跳,原来在灯光的折射下,竟是一地绿色的鼠眼。“呀!这么多老鼠,怪不得臭气熏天!”汪正明感到噁心,于是转身想走。“我进来了,人就在前面,捂着鼻子也应看一看呀!”于是就捂着鼻子往里走去。地道阴森湿冷,手电光下,他看到铁笼子里躺着的人身上,好多老鼠在跳来跳去。汪正明本能地侧过身子,因为他感到惨不忍睹。

  李镇宇拖进地道被扔在铁笼子里后,由于头部失血过多,所以醒了又昏,昏了又醒,然而由于体质超好,所以犹似一盏吹不灭的油灯,生命依然在坚持。现在李镇宇在昏昏沉沉中隐约听到有脚步声,于是尽力睁开了眼。在汪正明的手电光下成群的耗子叽叽叽的叫着,它们在等着饱餐一顿。“水,水……水……”出于求生的本能,李镇宇用微弱而又颤抖的声音呻吟着。“你说什么?”汪正明打开了铁笼门俯身去问。“水,水……”声音很轻但汪正明还是听清楚了。“你是要喝水吗?”汪正明边问边用手电照着。这时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满头是血,虽然眼睛也肿了,但看得出是个年轻人。“水,水,水……”李镇宇的声音虽然微弱,但震憾着汪正明的心灵。汪正明大为不忍,因而想转身去拿水,但犹豫了起来,因为赵小三明确地说是要饿死、渴死这个人的。“水……水……水……”那凄凉的声音在叩动汪正明的天良。“这是这条生命在终结前唯一的要求了,怪可怜的,反正没人知道,我就满足他的要求吧!”善心的汪正明悲叹一声转了身。他锁上地道门,回到街对面的屋子坐下后,年轻人垂死的眼神泛现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唉!”他叹了口气觉得心烦意乱,那个凄凉的在生命最后时刻所发出的呻吟,让汪正明感到自己的心在直往下沉。“太惨了,太惨了,他一定有父母,他还是个大孩子……”想到这儿,汪正明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个杀人犯。“见死不救等于杀人,而我救不了他,那能不能让他在死前喝上水呢!不行,不行,小三就是要……”汪正明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唉!我怎么搞的,我不去看不就没事了么!但我看了,那我就得行行善,反正没人看到,我给他喝点水,只要没人知道,有什么关系?”他打开门,对小街左右看了一下,随后转身把茶杯放在水桶里,提了就过了街。李镇宇的血液都快流干了,他的肌肉已在开始僵硬,因而身子不能动弹。汪正明托起了李镇宇僵硬的头颈,把水杯放到李镇宇的嘴边。李镇宇用力吮吸着,就像一株快要干枯的禾苗忽然得到了雨露。他喝得喘着大气,一杯接一杯,把小半桶水差不多喝完了。由于极度虚弱,他闭上了眼。汪正明拿起了放在地上的手电,看到李镇宇在张口喘气,于是放心了。“你先躺着,待会我再来看你!”李镇宇没有反应,他“睡”着了。

  深夜,赵小三在目睹了刘含芝被送进焚尸炉后,转身来看地道。这时已过了子夜,而且下着滂沱大雨,因而一身是水。“哥,你还没睡呀?”“没呀!你不是叫我守着么?”赵小三笑了笑。“大哥,累了也得睡会儿呀!只要把地道的锁匙拴在身上,就不怕里面的人会跑掉。这件差使由于高度机密,所以不能派其它人来,因而就辛苦你几天!我想里头那个死鬼已差不多了,明天让我去问问是烧了还是让他死在里头算了!”汪正明心里不忍,但嘴上却附和着。“看你一身水的,就拿我的衣服换了吧!”“不!不!我马上走!”这时汪正明突然问:“老弟,里头这人到底是谁呀?”赵小三显得神秘兮兮,“是我爸的冤家!”“他这么年轻,怎么会是司令的冤家呢?”“哥,你去看过了?”汪正明一愣,但随即说:“我怕他跑了,所以去看过。太怕人了,地道里尽是老鼠,那人怕快要死了,因此老鼠已爬在他身上正啃他呢!”“啃吧!啃了就完事了!”“老弟,司令干嘛这么恨他?”“哥,对外可千万不能说,这个人就是女特务刘含芝的儿子!”“啊!是特务的儿子,那特务是女特务,干嘛连她儿子也不放过?”赵小三贼着说,“哥,这娘儿与司令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就是那么回事么?”汪正明想了想,不解其意,因而一脸困惑。“大哥,你怎么就糊涂了,俗话不是说过,情不成便成仇么!”“对!对!说得是,说得是!”“你睡会吧,我身上冷,我走了!”送走了赵小三,汪正明越想越不忍。“你盘算女人,得不到手连她的孩子也不放过,太缺德了!”汪正明不禁愤然。“我肯定救不了他,但让他多活几天也算让我尽了心!”想到这儿,汪正明就从床上捲了条被条,夹在腋下过了街。

  失血性休克本来后果严重,而盲目补水会使问题更会严重,但身体强壮的李镇宇似乎例外。他在补水后睡了一会,手脚慢慢的能够活动了。但由于昏昏沉沉,况且不知道天南地北,所以能想起的就是到学院迎面碰了一群人。李镇宇不仅体质超众,而且具有非凡的意志力,因而当他挣脱了死神之手以后,身体的各个部位在心理支配下在迅速得到调整。但补水后所幸不再失血,但如果不能补充些钠(盐)凝血就成问题。李镇宇清楚这一点,他多么希望给水的那个好心人再次出现。然而由于补水没补钠,因而血液虽然有了水但还缺氧,所以李镇宇此时觉得噁心和头晕。困兽犹斗,李镇宇在黑暗中抓住了铁笼的铁条站了起来。这时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听到了脚步声,看到了光。“来了,有人来了!”李镇宇虚弱得双腿在打摆,他让身子靠着铁笼,不让自己倒下。汪正明看到李镇宇站在那儿,于是问:“你,你怎么爬起来了?”“是的,大叔!”李镇宇背着光,虽然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但声音听得出就是给水的那个人。站在汪正明眼前的李镇宇虽然隔着铁栅,但他看清了是个高大个头的青年,于是他拉开栅门。“地道里冷,这被条你遮遮身子,明天早上我来拿去,以免给别人看到!”“大叔,谢谢你,请你给我吃点盐,再给我喝点水!”李镇宇一字一字的说着。“盐,你要盐干什么?”“大叔,没有盐,我就会死去!”李镇宇说得气喘吁吁。“行,行,我这就去拿!”汪正明把被条放下就转了身。汪正明不但拿来了盐,而且还拿了自己吃的饼干和水桶。“大叔,谢谢你!大叔……”李镇宇吃过了盐和水,感激得不禁哽咽。“你把饼干吃了,被条铺开暖暖身子,现在我得出去,怕下半夜有人查班,天亮前我再来看你!”汪正明边说边把被条给镇宇铺开。

  下半夜的雨下得更大,李镇宇这大孩子的印象在汪正明的眼前挥之不去。“这母亲有问题,为什么还要绝她的儿子,这可是缺德,是犯罪,是杀人哪!”汪正明左思右想,便生了同情心。就是这份同情心在拷问着他的良心。“这时已是下半夜三时了,这时不会有人来,那我再去看看这孩子吧!我救不了他,但也要想方设法让他多活几天!”汪正明坐立不安,于是干脆把心一横,过街就打开了地道门。汪正明用手电一照,看到李镇宇这时坐在地上。“你怎么不睡?”“我坐一会,这样可以止头上的血!”“你饼干吃了吗?”“谢谢大叔,我吃了!”“明天我给你送吃的来,天亮前我来拿被条。”“大叔,被子不要,因为这样对你不好。你救了我的命,已使我感激不尽,这些苦我能忍受!”“不行,不行,你得听我,快躺一会,后面还有得受罪呢!”汪正明叮嘱以后出地道回到街对面刚坐下,不料门就被推开了,汪正明吓了一跳。“哥,你看我把包忘在你这儿了!”汪正明呆得说不上话。“大哥,你说倒霉不倒霉,这包我记不得丢哪儿了,所以一直找到现在才想起是放在你这儿的,哥,我走了,你歇了吧!”赵小三没在意汪正明的神情,所以出门转身对汪正明说:“明天总部会安排一个人来陪你,让里头的人咽了气就结束。来的人是我手上的朋友,叫阿五,他会睡在这儿,这样你有个伴就可以轻松些!”汪正明听了又是一怔,无奈只好说:“那好!那好!”

  赵小三一走,汪正明可着了急,因为派了人来,事情就不好办。“多买些吃的,让他藏在暗处,这样可以让他多活几天!对!对!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唉!可怜呐!多好的孩子!”汪正明虽然在哀叹,但内在的测隐之心正在升级。“他们这么干是不对的,这是在杀人!小三他们是造反,是造反杀人!小三说,情不成便成仇,这是犯罪!他母亲是特务,可儿子不是,那干嘛要杀他呢?”汪正明越想越不对,于是人性的正能量像一把利剑斩断了罪恶的绳索。“杀人偿命,这是历代历宗的规矩!小三他们这样害人是不对的,是犯法的,是会有报应的!”汪正明想到这儿,大爱之心在鼓舞着他。“他们是犯法的,那我何不找个机会把他给放了!他们是在鬼鬼祟祟的害人,我放了他,他们也没办法!”汪正明想帮镇宇脱身。但他委实不知该怎么办。汪正明看了看桌子上的马蹄钟。“哟!天快亮了,先让我去买点儿吃的给他,至于怎么救他,能不能救他,另当别论!”汪正明走到街口一家做烤饼的小店买了10个烤饼就急匆匆返回。这时天还没亮,小街朦朦胧胧,汪正明动作利索地打开了地道门。“吃不了的,你就藏在暗处!今天他们会派一个人来,我也许不能随便来看你了,不过你记住,倘若有人进来,你就躺在地上装死,无论如何不要动弹!记住!”李镇宇认真听着。“大叔,谢谢你,大叔,我这在哪儿?”“你在星斗街的防空地道,他们可想让你死在这儿呐!”汪正明把严重性告诉了眼前的这个年青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定要活着出去,明白吗?”汪正明嘴上没说,心头已下决心救李镇宇。为了让李镇宇好好配合,因此他把赵四兴害他的事说了一下,所幸的是没把刘含芝已死的事告诉镇宇,否则镇宇必定不想活了。“赵四兴,是他!”“对!对!你可千万别说,否则连我也会倒霉的!你……你母亲……”汪正明说到这儿急忙打住,因为他明白,一旦说出来,不但无济于事,而且还会让年轻人精神崩溃。崩溃了,那要救他也救不成,因此没往下说。然而李镇宇已听清楚了。“大叔,我妈怎么样?”“你别急,你妈只是有点儿麻烦,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救你出去,否则你自己没命了,还有什么用呢?”李镇宇点点头。“大叔,求求你打听打听我妈怎么样了?”汪正明看到李镇宇急成这个样子,于是急忙宽慰。“你妈没大问题,你别急,我救了你出去就好了!”汪正明只能说得含糊其辞,而李镇宇明白,自己再着急也无济于事,为此急忙说:“大叔,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没事,没事,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时间就在今明二天,你要明白!”这时汪正明怕耽久了会有人来,于是急忙离开。汪正明走了后,李镇宇因担心母亲而十分焦急。“妈妈,我在这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妈妈,我该怎么办呢?”由于极度焦虑,因此头上的伤口又流血了。想到母亲李镇宇的心在直往下沉,他双手紧紧抓着铁栅,由于脑部缺氧,因此人倚着铁笼,手一松开就昏了过去。“虎落平阳,焦急不但与事无补,而且眼下又如何能去帮助母亲呢?”李镇宇醒过来后不由反问自己。他觉得腿痛得厉害,于是坐了起来。这时他看到在自己的四周,发光的,绿色的鼠眼犹似夜空般繁星点点。李镇宇用手一摸,裤子上都是洞,再一摸,粘粘糊糊的。“哟!方才昏死过去后是老鼠已在啃我了呢!鼠辈也要消灭我,这不行!”李镇宇愤然站起,他的生命底能因此被彻底激活。“不!我要活下去,我要听大叔的话!”李镇宇想起了汪正明说的话,于是一连吃下了二个大烤饼,随后就坐着像道地的苦行僧一样闭上眼养起神来。

  由于阿五随时会来,所以汪正明不敢冒然进地道去,可是悬在他心里的拯救却在头脑里已渐渐具体化。“万一没办法,大不了就硬放!”汪正明打定主意,倒也变得从容了起来。“对,先是如此,随后那般!对!对!救他,我得救他!”汪正明从敬畏生命,鄙夷罪恶到敬畏法律,这个老实巴实的人甚至在迫不及待地准备随时行动了。不过汪正明明白不能鲁莽,只有伺机行事。

  阿五是下午来的。这人特鬼,所以圈子里的人都叫他阿鼠。阿五在赵四兴的眼里,是兄弟老三,重要性仅次于朱明。阿五还是当初抢劫刘家的案犯之一。现在赵小三要如法泡制李镇宇自然死亡的假象,但赵四兴忽然下令尽早了结。因此让他自己死改为“让他死”。所以老五一来就问汪正明:“嘿,嘿,人怎么样了?”阿五笑得吱吱吱的像老鼠叫。汪正明与他没有深交,但由于阿五与赵小三的关系非同一般,因此也是熟人。此时听到阿五一来就“言归正传”,所以就刻意显得紧张兮兮地说:“阿五,里头霉气毒得厉害,医生对我说,进去之前,要喝些酒,然后用湿毛巾捂着嘴,否则中了霉毒就不治!”阿五虽然是个亡命之徒,但十分怕死,所以汪正明的“有言在先”让阿五一听就心惊胆颤。“真的,有阴气!听说那里头过去就死过人,所以他妈的给我这份差使可够倒霉的!如果你不说,那我进去陪死就冤了!”汪正明见这招真灵,因而接着又说:“老五,幸好有医生指点,昨天我进去前喝了点酒,进去后见那人倒在地上已昏迷不醒,因此立即就转身出来,不料应中了人死之前要找死伴的老话,我的眼前出现了好几个面目狰狞的小鬼,他们手舞铁链一齐冲上来要绑我,我向他们大喊‘我没杀人,我没造过孽,你们不要捉我!’阿五,我说完就急忙逃了出来!阿五,你胆子大,待会我陪你进去,你来了,不去看是不行的,现在我就去买些酒来!”阿五听得脸色都变了。“正明,不!不!还是你守在这儿,我去买酒!”于是汪正明又说:“那还要带些下酒菜来!”“对!对!咱们吃完酒,趁酒胆进去下手结果了他不就完事了!”汪正明急忙说:“老五,你我可不要动手呢!这人已差不多了,只一、二天就完了,因此何必动手,一旦动了手,背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划不来,你我喝了酒进去看看也算眼见为实,明后天让他自己上了西天,那冤鬼就不会向我们讨命,老五你说呢?”“对!对!正明你说得是,说得是!”

  望着老五走远了,汪正明随即打开地道门。“小李!小李!”汪正明没拿手电,因而拉亮了电灯。他一路呼唤,把来人和待会要进来看一下给李镇宇说了。临转身他又再三叮嘱镇宇要如何装得半死不活骗过老五的眼睛。“事情很急,你要做好逃出去的准备。由于眼下多了一个人,因此贵在你的配合。出去后无论受到什么刺激,你都要想开一些,老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李,你听明白了吗?”汪正明话中有话,可李镇宇怎么会想得到母亲已经被害了呢!因而向汪正明表示一定会听他的话。“大叔,你救了我,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但大叔,你放了我,他们可不会放过你,因而让我于心不安!”汪正明笑了笑。“老五快回来了,啥客气话都不讲了,总之救你就是救赎我自己,就这样,快把肚子给填饱,养好精神,水桶在一边,当心老鼠跳进去……”汪正明叮嘱后,急忙离开了地道。阿五和汪正明喝了一瓶山花酒后,汪正明拿起毛巾打湿以后递给了他。“捂上,捂上,像我这样!”阿五这时已有了七、八分的酒意,所以拿过汪正明给的湿毛巾,不仅捂着鼻子而且连眼睛也遮去了一半。由于“有言在先”因而心有余悸,加上喝了酒,所以老五脚步踉跄,提心吊胆的跟着汪正明走进了地道。汪正明故意不带手电,因此阿五一脚踩着了乱窜的老鼠,吓得不仅魂飞魄散,而且双脚一软,人就瘫了下去。“正明,正明,我头晕,头晕,快,快出去!”“不行,你得负责任,说什么你都要看一看那个死鬼呢!”汪正明拨高了嗓子说。“不行,不行,我要中毒了,正明,快,快扶我出去!”汪正明暗暗好笑。“那就不看了!”“不看!不看!”老五双手乱摇。出了地道,一到对面的值班室老五就呕吐了起来。“你歇一下,歇一下,来喝点茶!”汪正明差点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太恐怖了,太恐怖了,里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老鼠呢!”这时吐也吐了,酒也被吓醒了,因而老五哭丧着脸对汪正明说:“后天要来抬尸,因此不看一看心中没数,因此还是硬硬头皮去看一下吧!”“对!对!为了慎重一点,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阿五愁面苦脸的对汪正明点点头。这下,汪正明带上了手电。他们来到铁笼前,汪正明用手电照着李镇宇的脸说:“你看还有一口游气,阿五,我看后天准可以把他给办了!”汪正明说这话是讲给李镇宇听的。心惊胆颤的阿五不敢正视,因此闭着眼皱着眉说:“正明,我看到了,我们快出去吧,我可又要吐了呢!”汪正明点点头说:“行,行,我们走!后天,后天把他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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