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隐
一滴泪里面有一把锉刀。每一次破碎
都没有光亮的棱角
蝴蝶到过的地方,我没来得及去
花朵就已经凋谢。提琴师已经失忆
我总是慢了半拍
风化在石头上的蝴蝶斑正慢慢卷曲
有没有人在雪地饮酒。转告我春天的责备
来的路上。有人在
抽打陈年的葵盘,让种子带着疼入眠
我的关节炎再一次发作
就像蝴蝶扔出的半边翅膀,刀一样卡在骨缝
铁匠铺的伙计换了一批又一批
只是淬火的匠人一直在
是的,他是这条街道的天气预报
气流铅铁般冷硬。提琴师的指甲越磨越黑
有多少只蝴蝶不再是春天的隐喻
而是清明时节在大地飞舞的纸片
慢半拍。我看见对着一畦油麦菜谈哲学的圣人
给钻出油菜花地的诸侯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