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伦敦街头看见穿制服的人并不多,除了专管违章停车的区域交警之外,军人几乎是看不见的,也许是平常上街都穿了便服,冷不丁真有首都不设防的感觉。但是欧洲战场二战胜利纪念日的到来,却给了军人们表演的舞台。
胜利纪念日那天上午,皇家空军红箭表演队在白金汉宫上空做特技表演。当皇室成员走出白金汉宫大阳台的时候,喷着红、黄、绿三色烟的机群准时飞到上空,20多万观看的伦敦人聚集在从白金汉宫门前的环形路直到闹市鸽子广场的长长的红色马路上。
老战士们身穿礼服,胸前挂满勋章。湖蓝色的军礼服使那些古稀之年的老人精神抖擞,他们所到之处,也受到特殊礼遇。沿着白金汉宫院墙往后走,就是通往著名的海德公园的马路。当天下午开始的庆祝大会和连在一起的夜间音乐会被安排在海德公园举行。从白金汉宫方向过来,走过地铁口的大通道进入公园,果然看见海德地铁站警察林立,观众从几个方向进入设围了的海德公园,有条不紊。到音乐会开始时已有15万观众了。
因为没有入场券,我顺着队伍往前走,到进口时发现有人站在那里发票,票是免费的。可节目单印刷精致,每份3个英镑。很方便地拿了票就近走进去,这时已是晚上7点了,只见国家电视台最杰出的节目主持人在台上主持节目,皇家空军军乐团演奏一首首著名乐曲,临时搭起的大型舞台上坐着一个个演唱方阵,一个方阵演唱时,观众便鼓掌喝彩。正对着舞台的方向被隔成三个大观众席,靠近舞台的地方是一排排的靠椅,专供老人和残疾人使用。中间是隔离开来的火炬台和演讲台,最后是临时搭建的高层观礼台,除了贵宾以外,老战士和有功之臣亦凭票在上面就坐。为了方便观看,舞台两侧设置了三个大屏幕同时转播,大部分人也的确无法看清楚舞台上的表演,实际上成了看大电视了。这时天还大亮着,远处来的人们铺开一张大布坐在草地上休息,一家一家地开始了晚餐,主持人不断穿插在节目中间调节观众的情绪:“让我结束PARTY回去吧?”“NO!”万人齐声发出一个声音然后开心地大笑,把聚会渲染出了一种大众参与的浓厚氛围。
8点钟的时候,是聚会和音乐会的空隙。电视机的镜头对准了观众,三个巨型屏幕上,15万观众被一块块亮相。坐在大人肩上的孩子,骑在情人背上的姑娘,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一看见自己的形象,都挥着手里的小旗欢呼不止。一对恋人正在接吻,全然不知镜头对着他们,让观众开心地笑了五六分钟后,他们才发现,也冲着镜头乐了起来。
8点半的时候,女王开始走向草坪中央的火炬台。温斯顿·邱吉尔的曾孙女点燃了火种交到伊丽莎白手中,女王点燃了火炬的链头,几秒钟后,一声轰响,火炬接火燃烧。接着,英国著名演员罗伯特·哈迪朗诵邱吉尔在50年前第一个庆祝日的演讲稿,他告诉人们不能忘记为赢得战争胜利而作出过贡献的牺牲的人们。演讲完毕,一声炮响从舞台后面发出,全场默哀3分钟,此时,全英广播电台和电视台也同时静音3分钟。之后,罗伯特宣布晚会开始,50年来的庆祝歌曲和当年战争中的流行歌曲被不同时代的演员们演唱。每唱到一首熟悉的歌曲,全场齐声合唱,十几万人的双手举在空中波浪般挥舞。特别是那首“如果你是伦敦人”的旧歌,使这些伦敦人激动万分,且歌且舞,狂欢不止。就这样又舞又唱又叫又跳到了放礼花的时刻。10点,演唱结束,礼花在舞台前起燃,接着礼炮从远处的公园另一头射向天空,一片灿烂。
音乐会结束的时候,灯火通明的牛津街已经进行车辆管制,只允许走行人了。靠近公园的地方全是专送参战老兵的豪华大巴,车里的老兵向我们挥手。看着这些年逾古稀的老人,我真为所有经历过反法西斯战争的士兵们感动,更为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而自豪。因为我们的祖国同样饱受了战争的灾难,同样为反法西斯斗争的胜利浴血战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