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完成之后,总要写一篇书跋或后记之类的文字,以述作书原委,以明作者心迹。这也是中国学人自古以来留下的一个传统。本人亦不能例外。
谈起作书原委,首先使我想到《国学大师丛书》的设计者兼此套丛书的责任编辑钱宏先生。在我以往的经验和接触中,还未遇到过像钱宏先生这样对事业孜孜以求者。从他向我约稿的那一天起,便以不寻常的责任心和完成此套丛书的使命感,不断“跟踪”我的写作。当他发现我因杂务而有影响写作进程之嫌时,又不断监督并催促我要按时交稿,并毫不留情面。可以说,如果没有钱宏先生的督促,此稿很有可能中途辍笔。如今即使交了稿,因本人不会科学地料理时间,故对此稿一拖再拖,以至成为此套丛书的最后交稿者。在此谨向钱宏先生表示歉意。此歉意中所饱含的除内疚之外,更多的则是对钱宏先生的敬意和谢意。
此外,在此书撰写过程中,还得到许多师友的指点和帮助。本来,此书曾约与我的朋友王守常先生共同撰写,无奈他因太忙而无暇顾此。但他还是同我共同商讨了许多问题,提出了许多可贵的建议并共同拟定提纲。因此,此书的完成,实有守常先生之功。
在此尤其要感谢提要的英译者、北京大学英语系副主任刘意青女士。此书在交稿之时,正值北大放暑假,几位英文较好的朋友又都不在北京。刘意青教授刚从延安大学助教回京,便提供了及时的帮助,使我当天即得到译文,真可谓“雪中送炭”。
现在,《冯友兰评传》总算交稿了。照常理,当一本书完成之后,作者会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但对我却不是。这“不是”的原因有多种。其中最大的原因,乃在于传主的曲折而丰富的人生阅历、浑厚而深邃的哲学体系,实非一本小小的评传所能“勾玄探赜”的。冯友兰先生是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的一位大家。在他生前,我虽有幸亲聆其教诲,但自知不敏,故常抱“非曰能之,愿学焉”之心态,向先生问学。今年恰逢冯先生逝世五周年、诞生一百周年。现在摆在读者面前的这本小书,应该说是对这位已故哲学家的最深沉、最永久的纪念。
但我也深知,这本《评传》对于我,只能意味着研究的开始。因此,本人诚恳希望海内外学人对此书中的观点给以批评指正。此即“作者心迹”之谓。
作者 谨识
1995年7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