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林语堂夫妇70双寿。在香港任《读者文摘》中文版总编辑的林太乙,特地偕同丈夫黎明及孩子从香港飞抵纽约,与林如斯、林相如一道,置办了好几桌酒席,邀请了几十位亲朋,热烈庆祝一番。
宴会上,既热闹又欢乐,使林语堂兴致极好,谈锋颇健,诗兴大发,接连作了两首词。一首是《临江仙》:
三十年来如一梦,鸡鸣而起营营,催人岁月去无声。倦云游子意,万里忆江城。
自是文章千古事,斩除鄙吝还兴,乱云卷尽縠纹平。当空明月在,吟咏寄余生。
另一首是《满江红》:
七十古稀,只算得旧时佳话。须记取,岳军曾说发轫初驾,冷眼数完中外账,细心评定文明价。有什么了不得留人,难分舍。
……
显然,在这两首词中,披露了林语堂的一个心声,即对美国已毫不留恋,思归心切。
林语堂决意结束旅美生活,并不是一时冲动之下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虽然旅美已达三十年之久,但一直保持着一个中国人的尊严,对美国不无看法,认为不是自己“落根的地方”。因而,他一直不愿意加入美国籍。
现在年届七十高龄的他,虽然精神仍然很好,步履矫健,但毕竟已感到是落叶归根,返回故土的时候了。
于是,林语堂夫妇就于这一年,离开美国,回到香港,跟林太乙一家住在一起。伴随他在海外三十年的那二十几箱书籍也运了回来,摆满了林太乙的饭厅和客厅的墙壁。
§§第十一章 在台湾从事文化活动的新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