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先后辟有《随感录》、《读书随笔》、《译丛》、《今人志》、《小品文选》、《特写》、《西洋杂志文》、《思想》、《山水》和《人物》等栏目,发表了大量的小品文。还出过《辜鸿铭特辑》、《纪念刘半农先生特辑》等。发表作品的作者,有左翼作家徐懋庸、唐弢(凤子)、阿英、杨骚等,有在文坛上负有盛名的或新起的作家周作人、郁达夫、林语堂、老舍、丰子恺、李金发、废名、曹聚仁、施蛰存、朱光潜、俞平伯、许钦文、孙伏园、陈子展、徐、陶亢德、梁宗岱等。而所刊登的作品中,不少杂文、小品和游记多少反映了对现实人生的不满和感慨,不少谈读书论文的文章具有知识性,有关人物的传记和印象记具有真实性和史料价值,文风则朴实,清新,可读性较强。如郁达夫的《临平山登山记》、《出昱岭关记》,朱自清的《说扬州》,俞平伯的《秋荔亭记》,徐懋庸的《摩登文章》,唐弢的《无言无病随笔》,许钦文的《郁达夫丰子恺合论》,老向的《孙伏园先生》,林语堂的《中国人之聪明》、《中国的国民性》等,都是较好的作品,博得了读者的喜爱。而且,在它的影响下,当时出现了好些小品文刊物。以致1934年成了“小品文年”。
可以认为,《人间世》推动了个人笔调的散文创作的发展,丰富了散文创作的园地。正如朱自清所说的:“小品对大品而言,只是短小之义;但现在却兼包‘身边琐事’或‘家常体’等意味,所以有‘小摆设’之目。近年来这种文体,一时风行,我们普通说散文,其实只指的这个。这种散文的趋向,据我看,一是幽默,一是游记、自传、读书记。若只走向幽默去,散文的路确乎更狭更小,未免单调;幸而有第二条路,就比只写身边琐事的时期已经展开了一两步。大体上说,到底是前进的。”这样的看法,应该说是较为客观而公允的。
自然,《人间世》也存在着明显的局限性。这除了表现在缺乏时代气息外,还刊登过一些思想倾向不好的文章。如《今文八弊》一文流露了林语堂对左派文人的不满。又如宋美龄的《记游匪区》一文更是政治倾向完全要不得的。此外,它还发表了好些一味追求所谓“闲适”、格调不高的小品文,如林语堂的《论谈话》、《买墨小记》、《关于分娩》、《说自我》、《关于宫刑》,周作人的《古董小记》、《入厕读书》等文,可以说是文学上的“小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