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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自创新唯识论

  熊十力在学术上最大的成就是创立了“新唯识论”思想体系。为了创立这一体系,他深入佛学营垒,进入儒学的堂奥,采撷西方哲学的精华。取乎众家又超乎众家,付出毕生的心血与精力。他的大部分著作,都是为了阐发这一思想体系而写的。

  熊十力的“新唯识论”思想体系是边讲、边写、边改逐渐形成的。

  1923年,熊十力接北大教职后,便写出《唯识学概论》讲义9万多字,分为唯识、诸识、能变、四分、功能、四缘、境识、转识等章,由北京大学印制。此书是按照旧唯识学的体系写的,尚未阐述熊十力本人的观点,但它毕竟是熊十力从事“新唯识论”理论创造的起点。此书写成后,由于对唯识宗的教义发生怀疑,熊十力遂尽弃全稿,着手创立“新唯识论”。1926年,他写出第二种《唯识学概论》讲义,只分为唯识、转变、功能、境色等四章,砍掉第一稿中大量关于唯识学名相的解释,增加批评唯识学的内容阐述他本人的观点,“新唯识论”体系初具雏形。此后,熊十力为完善体系,又屡屡修改。据汤用彤先生介绍:“熊十力先生著《新唯识论》,初稿主众生多元,至最近四稿,易为同源。”可见他的观点前后有较大的变化。1930年,公孚印刷所将熊十力的修定稿《唯识论》印出,熊十力的导言中写道:“此书前卷,初稿、次稿以壬戌(1922年)、丙寅(1926年)先后授于北京大学,今此视初稿根本变异,视次稿亦易十之三四云。”这一稿虽不是定稿,但已比较成熟了。

  由于多年劳累,生活又没有规律且年纪也大了,熊十力的神经衰弱症越发严重了,经常头痛如裂,夜不能寐。此外,他还患了胃下垂等病。1927年,熊十力不得不离开学校,放下工作到杭州西湖畔的法相寺养病。他早就听说西湖畔住着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儒,那就是马一浮先生。马一浮名浮,一浮是他的字。他通晓多种外语,国学根基深厚,诗词书画亦佳,贺麟先生称他为“代表传统中国文化的仅存的硕果”。北大蔡元培校长曾邀请马一浮到北大任教,马一浮因不喜欢师生蚁聚一堂的现代教学方式,便回信表示“古有来学,未闻往教”,竟坚辞不就。熊十力很想结识这位满腹经纶、有传奇色彩的当代大儒,便请单朴庵先生为介绍人。单先生原是熊十力在北大的同事,当时已调浙江省立图书馆工作,同马一浮也比较熟悉。熊十力原以为问题不大,没想到单先生竟面有难色。单先生解释说,马先生是有名的清高之士,是不肯轻易见客的,好多求见的人都吃了闭门羹,他也没有办法。听单朴庵这么一说,熊十力愈发想见见这位奇人高士。

  他打算采取以文会友的方式敲开马一浮家的大门,便把自己写的《新唯识论》稿本寄给马一浮,附上一函,请马先生指教并希望有机会晤谈。书稿寄出数十日,如泥牛入海,看来马一浮的大门不是很容易敲开的。正在熊十力感到失望的时候,忽然有人来访。一通报姓名,方知来人正是未曾谋面但倾慕已久的马一浮先生。性格豪爽的熊十力非常高兴,竟像见到老朋友一样直率地抱怨起来:你怎么到今天才露面?马一浮淡然一笑,答道:你若写封信,约个时间,也许我们早就见面了。可是你寄给我厚厚一本大作,我总得拜读一些时日吧?这一南一北两位现代新儒家相对而坐,侃侃而谈,十分默契。二人都多年浸润于儒佛,潜心于国学,许多见解不谋而合。他们没有多说客套话,主要谈论《新唯识论》这本书稿。马一浮对《新唯识论》的总体构思表示欣赏,但也不客气地提出一些疑义与熊十力辨析。他们交谈甚为投机,结下莫逆之交,马一浮认为《新唯识论》可以公开出版,熊十力请马一浮题签作序,马一浮爽快地答应。

  1932年,熊十力花了6年工夫写成的《新唯识论》文言文本由浙江省立图书馆出版发行。他终于在学术界打起了“新唯识论”这面旗帜。马一浮在序言中对该书评价很高,他写道:

  唯有以见夫至赜而皆如,至动而贞夫一,故能资万物之始而不遗,冒天下之道而不过,浩浩焉与大化同流,而泊然为万象之主,斯谓尽物知天,如示诸掌矣。此吾友熊子十力之书所为作也。十力精察识,善名理,澄鉴冥会,语皆造微。早宗护法,搜玄唯识,已而悟其乖真。精思十年,始出境论。将以昭宣本迹,统贯天人,囊括古今,平章华梵。其为书也,证智体之非外,故示之以《明宗》;辨识幻之从缘,故析之以《唯识》;抉大法之本始,故摄之以《转变》;显神用之不测,故寄之以《功能》;征器界之无实,故彰之以《成色》;审有情之能反,故约之以《明心》。其称名则杂而不越,其属辞则曲而能达,盖确然有见于本体之流行,故一皆出自胸襟,沛然莫之能御。尔乃尽廓枝辞,独标悬解,破集聚名心之说,立翕辟成变之义,足使生(道生)肇(僧肇)敛手而咨嗟,奘(玄奘)基(窥基)挢舌而不下。拟诸往哲,其犹辅嗣(王弼)之幽赞易道,龙树之弘阐中观。自吾所遇,世之谈者,未能或之先也。可谓深于知化,长于语变者矣!

  马一浮以优雅的文笔概述了《新唯识论》的基本思想,认为熊十力的学识超过了道生、僧肇、玄奘、窥基等过去名家大师,真可谓推崇备至!

  “马一浮”与“熊十力”这两个名字恰成一副对联。二人性格也不同。马一浮儒雅,熊十力简狂;马一浮家境殷实,熊十力出身贫寒;熊十力喜欢交游,马一浮深居简出;熊十力主张读书博览泛观,马一浮主张择精深研……他们之间的这些差异并不妨碍他们的交往,并且正因为有差异才会收到“和而不同”,互相裨益的效果。熊十力从马一浮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他在《新唯识论》文言文本的绪言中说,本书的《明心》章吸收了马一浮先生的研究成果。

  即使最要好的朋友之间,有时也难免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熊十力和马一浮之间就曾有过这种情形。抗日战争时期,为弘扬中国传统文化,提高民族自信心,马一浮在四川乐山县乌尤寺创办了复性书院,聘请熊十力主讲宋明理学。熊十力愉快应聘。1939年9月17日,他在复性书院作了《开讲词》,并准备好了讲义。没有想到同马一浮在一些问题上发生了分歧,无法共事下去,只得不欢而散。事后二人都冷静下来,仍和好如初。1953年,马一浮为祝贺熊十力七十寿辰写下一首律诗,回顾他们几十年的交情:

  孤山萧寺忆谈玄,云卧林栖各暮年。

  悬解终期千岁后,生朝长占一春先。

  天机自发高文在,权教还依世谛传。

  刹海花光应似旧,可能重泛圣湖船。

  熊十力很珍视马一浮的这首诗,背得很熟。有一次他在政协会议上同杨玉清谈话,特地介绍马一浮的这首诗,还展开一纸对诗中的典故加了注解。

  熊十力的《新唯识论》文言文本出版后,在哲学家中间反响不算太大,而在佛学界却引起轩然大波。支那内学院的反应尤为强烈。学院的师生都是唯识宗的信仰者,当然不愿意有人批判唯识宗的学说,特别不愿意看到曾经是他们之中的一员的熊十力杀回马枪。他们把《新唯识论》视为离经叛道之作,大有“鸣鼓而攻之”之势。刘衡如一马当先,在内学院的院刊《内学》第六辑上发表《破新唯识论》,激烈批评熊十力的观点。欧阳竟无大师以主帅的身份亲自为刘文作序,他写道:

  三年之丧,不肖者仰而及,贤者俯而就,此圣言量之所以须要也,方便之所以为究竟也。心精飚举,驰骋风云,岂不逞快一时?而堤决垣逾,滔天靡极,遂使乳臭牖窥,惟非尧舜、薄汤武是事,大道绝径,谁之咎欤?六十年来阅人多矣,愈聪明者逞才智,愈弃道远,过犹不及,贤者昧之。而过之至于灭弃圣言量者惟子真为尤,衡如驳之甚是,应降心猛省以相从。割舌之诚征明得定,执见之舍皆大涅盘,呜呼子真,其犹在古人后哉!

  欧阳竟无大师直斥熊十力“乳臭牖窥”、“逞才智”、“灭弃圣言量”,恼怒之情充满字里行间。

  面对来自师门的汹涌攻势,熊十力不能不作出回应。他赶写出《破〈破新唯识论〉》,1933年北京大学出版。在此书中,他对各种批评作出答辩,进一步申述自己的观点,对《新唯识论》作了重要的补充论证。

  《新唯识论》文言文本和《破〈破新唯识论〉》(简称《破破论》)是熊十力在初创新唯识论时期主要的学术成果。除此之外,他还写了一些介绍佛教基本知识的专著,其中有1926年在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因明大疏删注》和1937年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佛家名相通释》。从《新唯识论》文言文本和《破〈破新唯识论〉》这两部书看,熊十力的“新唯识论”思想体系的框架基本上已树立起来,但尚未最后完工。例如,熊十力尚未明确“归家儒家大易”的理论取向,也没有使用“矛盾”概念,旧唯识学的胎迹还相当明显。难怪孙道升在20世纪30年代写《现代中国哲学界之解剖》时将熊十力看成“新法相宗”的代表人物,而不把他看作现代新儒家代表人物。到抗日战争时期,熊十力又写出《新唯识论》语体文本,才最后完成由佛到儒的转折,使“新唯识论”思想体系臻于完善。

  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熊十力出于爱国心,深感有必要强化民族意识,让中华民族团结起来,枪口对外,共同抗击日寇。因此,他特别重视对儒家思想的研究和阐发。他希望用自己的学术研究服务于抗战救国的大业。这应当是他出佛入儒,走上新儒家道路的最主要的理论动机。“九一八事变”不久,他就表示:“今外侮日迫,吾族类益危,吾人必须激发民族思想,念兹在兹。”1937年他离开北平,辗转于湖北、四川等地,走到哪里就把儒家思想宣传到那里。他撰了一本通俗的小册叫《中国历史讲话》,大讲汉、满、蒙、回、藏五族同源,号召各民族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挽救中华民族。从人类学的角度看,这本书的说法当然是不科学的,但他在此书中表达的是爱国主义激情,是能够起到砥砺民族斗志的积极作用的。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印发了这本小册子,当作军人的必读教材。熊十力还写了《读经示要》等儒学方面的论著,根据中国社会的需要对儒家思想作了现代阐释。

  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政府出于维护其统治地位的目的也努力扶植儒学。应当指出的是,熊十力宣扬儒学绝不是有意迎合官方的政治需要,而是根据自己的理解阐扬儒学的。他对当时的国民党政府始终没有好感,历来抱着不合作的态度。他屡屡表示“不为报章杂志写文章,不应讲演之邀”,多次拒绝当局的赠款。他的《读经示要》作为《中国哲学丛书》甲集之三由重庆商务印书馆出版后,他的弟子徐复观事先未征得熊十力的同意,便将此书呈送蒋介石一册。蒋很欣赏该书中“经为常道不可不读”的观点,特意赠给熊十力法币二百万元。熊十力认为徐复观不该这样做,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他拒收蒋介石的赠款,徐复观说这会使蒋下不了台,力劝他收下。后来熊十力想出一个变通的办法,把此款转赠给已迁于四川江津的支那内学院。

  国民党当局打着“训政”的幌子,大肆宣扬“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推行封建法西斯主义,熊十力对此十分反感。他愤怒地揭露说:“今言训政,似亦张官师合一之帜,顾其实,则国败官邪,强贪巨污,剥削百姓,以成乎官僚资本主义,而族类危矣。世道至斯而惨极,不忍言矣。”他是一位关心国事民瘼的正直学者。在他的身上充分体现出刚直不阿、不事权贵的高风亮节。熊十力把振兴中华民族的希望寄托在中国共产党的身上,多次鼓励或资助自己的学生或其他进步青年参加共产党的队伍。

  熊十力写作《新唯识论》语体文本时,对他帮助最大的要算是梁漱溟了。抗日战争时期熊十力虽应聘为北大哲学教授,可是并没有到北大上课。他住在梁漱溟在四川北碚办的勉仁书院,潜心研究“新唯识论”。梁漱溟揭橥直觉,推崇陆王,重视柏格森的生命哲学,这些对熊十力都有直接影响。梁在抗战时期忙于奔走国事,没有在学术方面投入更多的精力,而熊十力却甘于寂寞,一心搞学问。如果说梁漱溟比熊十力更敏锐的话,那么,应当说熊十力比梁漱溟更深沉。这两位现代新儒家代表人物各有自己的特点:梁漱溟较为拘谨,办事认真,有似于《论语》中所说的“狷”;熊十力不拘小节,为人坦诚,有似于《论语》中所说的“狂”。这一“狂”一“狷”相得益彰。他们相处多年,虽有龃龉但仍不失融洽。梁漱溟晚年在回顾他与熊十力的交情时说:

  计从1922年熊先生北来后,与从游于我的黄艮庸、王平叔等多人朝夕同处者历有多年。1924年夏,我辞北大应邀去山东曹州讲学,先生亦辞北大同往。翌年,我偕诸友回京,先生均是同去同回的。居处每有转移,先生与我等均相从不离,其事例不必悉数。然而踪迹上四十年间虽少有别离,但由于先生与我彼此性格不同,虽同一倾心东方古人之学,而在治学谈学上却难契合无间。先生著作甚富,每出一书,我必先睹。我读之,曾深深叹服,摘录为《熊著选粹》一册,以示后学。但读后心里不谓然者复甚多,感受殊不同,于是写出《读熊著各书书后》一文,甚长,缕缕陈其所见。

  从1938年开始,熊十力开始在《新唯识论》文言文本的基础上改写语体文本,进一步完善“新唯识论”思想体系。他听说的语体文是一种介乎文言文与白话文之间的文体,既有白话文的通俗,又有文言文的典雅,与宋明语录类似。他还打算请人根据语体文将《新唯识论》译成西文,使它传向世界哲学论坛。

  在开始写作《新唯识论》语体文本时,尚有弟子钱学熙、韩裕文等帮助,后来二人因故离开,只好由他一人独立完成。为了早日脱稿,他每天清晨四时就早早起床,中午稍事休息后,继续工作,直到深夜。因处战争年代,条件十分艰苦。“孤羁穷乡破庙中,老来颠沛,加复贫困,乃强自援笔。”日寇的飞机时常还来骚扰、轰炸,很难过一天安生的日子。1939年8月19日,敌机轰炸乐山,熊十力的寓所不幸中弹起火,他的左膝受伤,多年的积稿也毁于一旦。他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凭着一股锲而不舍的韧劲,伤好之后又从头干起。1940年,《新唯识论》语体文本上卷终于脱稿,由弟子吕汉才资助印了二百本。1942年,中卷定稿,老友居正出面募集到一笔资金,以勉仁书院哲学组的名义出版了《新唯识论》语体文本上、中两卷合订本。直到1944年全书才都完稿,被中国哲学会纳入《中国哲学丛书》甲集,由商务印书馆正式出版。此书是熊十力思想成熟时期的代表作。

  熊十力在思想成熟时期的著作除了《新唯识论》语体文本之外,还有《十力语要》和《十力语要初续》。这两部书是熊十力的言论、信函、札记的总汇,经多年积累,陆续编纂成书。

  1930年,熊十力的弟子张立民根据高赞非记录的熊十力自1924年至1928年论学语录以及信札,整理删削,编成《尊闻录》并作了一篇序。同年11月,印行150册,分赠友人。这是编纂《十力语要》的开始。1935年,弟子云颂天、谢百麟将熊十力自1932-1935年写的短札数十篇整理成书,名为《十力论学语辑略》,由北京出版社出版。后来在此书基础上编成《十力语要》第一卷。1940年,弟子邓子琴、潘从理将熊十力从1936-1940年写的笔记、发表的言论编为《十力语要》卷二,由周封歧资助印行400册。1946年,弟子王星贤整理熊十力从1942年到1946年撰写的短札、信函,汇编为《十力语要》卷三;以《尊闻录》为基础汇入熊十力在抗日战争期间发表的言论、短札,编为《十力语要》卷四。至此,四卷本《十力语要》全部编成,共33万字。1942年,湖北省主席万耀煌拨款资助印行“十力丛书”,《十力语要》印了1000套,方才正式问世。

  熊十力很看重这部著作。他在《增订十力语要缘起》中写道:“此四卷之书,虽信手写来,信口道出,而其中自有关于哲学思想上许多问题及做人与为学精神之砥砺者,似未容抛弃。”《十力语要》是从熊十力心中自然流出的,特别能反映他的真实思想。

  1948年,熊十力收养安陆池师周遗孤际安为嗣女,改名熊池生,字仲光。仲光是一位很文静好学的姑娘,文笔亦佳。她常随侍在熊十力的左右,照顾老人的生活起居,帮助老人整理文稿。熊十力很喜欢仲光,常对人说:“伏女传经,班女受史,庞女传道。今得仲光,老熊也有了可以传道的后人了,幸甚!幸甚!”他把仲光比作西汉帮助父亲伏胜传授今文《尚书》的伏生女,比作东汉秉承父志完成并传授《汉书》的班固之女班昭,比作东汉末庞德公之女,希冀她来继承发扬自己的学术思想。他委托仲光将自己从1947年至1949年写的论著笔札编为《十力语要初续》,书编成后,熊仲光还写了一篇《困学记》,也收录其中。1949年香港东升书局出版了这部书。儒家的创始人孔夫子的弟子及再传弟子曾给后人留下一部《论语》,《十力语要》及《十力语要初续》则是现代新儒家熊十力留下的一部新“论语”。

  《新唯识论》语体文本、《十力语要》和《十力语要初续》这三部书可以说是熊十力表达“新唯识论”思想体系的力作。在这三部书中,他最终完成由佛到儒的转折。他扬弃佛学,参证西方哲学,归宗儒家,建立了一个新陆王型的现代新儒学思想体系。在1949年以后,熊十力陆续写出一些新书,这些书大体上可以看作是“新唯识论”的发挥和拓展。

  §§第二章 入佛与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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